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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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葉一邊手指按著尋找骨裂之處,一邊伸脖子看了看:“夫人呢?” 剛才匪徒突然來襲,她萬分慶幸小梳子和溫蕙出海了,躲過一劫。 不料小梳子道:“她好像追著賊人去了?!?/br> 蕉葉大驚:“什么?” 小梳子道:“她厲害死了!我們一回來,她就殺了好幾個人。她拿了槍呢,該是回來過,你跟她沒見著?” “沒。”蕉葉說,“我進去就出不來了,聽見有腳步聲,也不敢出聲?!?/br> 原來最后的那個腳步聲竟然是溫蕙。 蕉葉焦急死了:“你怎能讓她追著賊人去!” 小梳子道:“我也不可能攔得住她呀。她殺人動作特別快,我看都看不清。她叫我別下船躲起來。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 她頓了頓,道:“應(yīng)、應(yīng)該沒事吧,她真的很厲害……” 蕉葉道:“再厲害也不行啊,賊人有好多呢!” 她這間石頭厝地勢高些,聽見了喧嘩,起身到門口看了一眼,便看見了一群大男人闖進了村子里。 她當(dāng)即便關(guān)上了門,擠進了架子下面去。 小梳子道:“那我們也沒辦法啊,她都已經(jīng)去了?!?/br> 蕉葉道:“走,出去看看?!?/br> 到了外面,真是慘,死了不少人。 蕉葉有處骨頭擠裂了,她又癸水腹痛得要死,幫不上忙。只能找塊干爽點的地頭坐下,讓小梳子去幫忙。 監(jiān)察院每個月給她們送的東西很齊全,還包含了常用藥,也有金瘡藥。金瘡藥這個東西,小梳子要不備上幾大瓶,睡覺都睡不踏實的。她當(dāng)初做燒火丫頭的時候,懷里都得揣一小包,日子才能過得踏實。 如今,正用上。 這是小梳子的老本行。 她對死人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對明顯救不活的也不多看一眼。 對還能救的,她出手就飛快,連著救下了好幾個人。 蕉葉靠著塊大石坐在地上,眼睛只瞅著林子的方向,盼著溫蕙能平安回來。 的確有人回來了,卻不是溫蕙,竟是被劫掠走的漁女們。 她們的親人喜極而泣,大家握著手呱啦呱啦地說話。漁女們神情激動,指著蕉葉說了些什么。 大家圍過來,一起說話。 語言障礙太大,連比帶劃的,大致能猜出來,是溫蕙過去救了她們。 只她們情緒還激動,那邊應(yīng)該還沒解決。 蕉葉只能壓著性子等。 很久,又等來了幾個人,還是沒有溫蕙。 后回來的幾個漁女情緒比前幾個平穩(wěn)了很多,講話語速也能慢很多。 比劃了很久,也只溝通了一件事——她們回來了,溫蕙沒回來。 天黑了,也沒人敢去追。大家還怕匪人們再來,都聚在了一處石頭厝里,互相依偎著才敢入睡。 第二日,匪徒?jīng)]再來,溫蕙也沒回來。 蕉葉腹痛稍好些,骨裂得慢慢長,習(xí)慣了。她和小梳子,還有村中幾個勇敢些的男人女人,執(zhí)了魚叉往那邊小心去探看。 一路上,看到許多血,但尸體都沒了。 穿過林子,那邊的空地上有篝火痕跡,有很明顯許多人停留過的痕跡。 只海面上空空,昨日停靠的船,全都不見了。 第254章 蕉葉和小梳子望著空蕩蕩的海面沉默了很長時間。 小梳子建議道:“我們逃吧?!?/br> 蕉葉:“……” 小梳子道:“不逃的話,都督會讓我們死得很慘?!?/br> “雖然這樣……”蕉葉道,“還是不太好吧。人家大老遠(yuǎn)來看我們。” 蕉葉道:“除了她,也沒人會大老遠(yuǎn)來看我們了?!?/br> 小梳子:“唉。” 蕉葉道:“其實是她養(yǎng)著我們呢。” 小梳子仰天長嘆:“唉……” 蕉葉道:“走吧,去監(jiān)察院。” 小梳子道:“好吧?!?/br> 二人遂請漁民搖了船,往大陸上去。 一早就出發(fā)了,傍晚登岸,監(jiān)察院門都關(guān)了,她們?nèi)ヅ牧碎T。 很快有番子瘋了似的快馬疾馳去了掌司家里。 掌司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人都懵了。 那個島離大陸不過一日行程,算很近了。而且是一處淡水補給地。 港口里很多海商,離了港就是海盜。但大家有默認(rèn)的規(guī)矩,就是不劫掠這種補給地。 怎地有人不守規(guī)矩? 怎地有人就失心瘋了在都督夫人在那里的時候不守規(guī)矩? 掌司真是悲從中來。 掌司這時候腦子里飛快地已經(jīng)在考慮幾個方案。 一是串通蕉葉或者殺了蕉葉滅口,然后偽造夫人已經(jīng)平安返程的假象。 二是自己帶著老婆孩子跑路。 只腦子里考慮過之后,知道夫人若找不回來,大概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都督剁成rou渣。 絕望地放棄了,隨番子回了監(jiān)察院。 見了蕉葉和小梳子,問了詳細(xì)的情形。因天已黑,第二日親自帶人往島上去察看。果然處處痕跡都如蕉葉所描述。夫人的包袱還在,馬和槍不在了。 番子中會土語的跟島民中會土語的人溝通了一下,低頭算了算,駭然道:“夫人一人至少殺了十一二人。” 又道:“她們說,后來就不打了,一直說話。有許多人先離開。夫人與剩下的一個人說話,然后叫她們回來?!?/br> 掌司說:“聽著不像是被擄走的?” 番子道:“聽著不像?!?/br> 掌司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番子問:“大人,怎么辦?” 掌司沉思良久,道:“再等等,先不往京城報。再等等。” 萬一有什么轉(zhuǎn)機呢,說不定自己的狗命就保住了。 溫蕙一覺醒來,走出艙房也懵了——四面都是茫茫大海,船還在迎風(fēng)破浪,其他幾艘大船緊緊跟著,還有數(shù)艘中型、小型的船,不知道什么時候匯合的,儼然成隊。 恰溫杉過來,還道:“你醒了啊,昨天累著了吧。” 溫蕙一把揪住他:“船怎么開了?” 溫杉道:“我們今天還要見別人,約定的地方在前面。” 溫蕙道:“我得下船!” 溫杉吃驚:“不去看你嫂子了?” 溫蕙才省過來。昨天她想著今天下船先跟蕉葉打招呼的,只自個心里邊想著了,竟沒跟溫杉說一聲。 昨天實在是太累了。 她力戰(zhàn)十?dāng)?shù)人,旁人看著就是每一擊殺都快準(zhǔn)狠,其實消耗極大。比之平日里與人和平切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又與溫杉重逢,大喜大悲地沖擊心神。竟忘了與溫杉說一聲她得先下一趟船,便倒頭就睡了。 “我自是要去。”她道,“但我必須得往監(jiān)察院送個信。我不能就這么走了?!?/br> 溫杉道:“我們至多三四天的功夫,正事辦完,我叫人給你送信去?!?/br> “不行!”溫蕙卻捉住了溫杉的手臂,“三哥,必須立刻送。否則那邊誤會了,我怕會出事!” 溫杉起了疑心:“不過耽擱三四天,能出什么事?” 溫蕙無奈,只好說了:“四郎他……四郎跟從前不一樣的。” 溫杉問:“什么意思?” 溫蕙嘆了一聲。 “他如今行事頗偏激,遇到我的事尤其如此。”溫蕙道,“偏他如今權(quán)高位重,舉手抬足間便能牽連許多人。我若就這么走了,監(jiān)察院那邊必生誤會,還以為我出事了,若報到他那里……三哥,不行的,四郎他真的會發(fā)瘋的!他一發(fā)瘋就要死人,我必須得給他留個信!” 溫杉的眉頭擰成個疙瘩。 從前的霍四郎是什么樣呢? 溫家全家人都喜歡他的。他定期給溫蕙寫信,哄她開心,叫她要讀書,給她買玩具。字里行間都看得出來,是個聰明開朗會來事的少年郎。 這樣的女婿誰家不喜歡。 如今他的兇名,溫杉在海上都聽到過。 他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自然是因為身體殘缺,內(nèi)心便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