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從“長”計議 (從“床”計議)、重生之公府嫡女、黃色生存游戲(無限)、唐朝小白領(lǐng)、重生之賢妻良母、重生之jiejie有寶、冷情總裁的玩寵、絕黛、落網(wǎng)、傾世狼妃冷面王爺別過分
多念叨陸嘉言的不好,他豈能放過,便道:“我在京城拿到的信報是,陸嘉言無妾無通房,你過得很好?!?/br> 溫蕙:“唔……” 許久,她靠在霍決肩頭道:“婚姻這事,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便是我自己,都不能說我在陸家過得不好。婆母通達,夫君無妾,錦衣玉食,若還說過得不好,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霍決強調(diào):“但他讓你傷心了?!?/br> 他還追問:“他做了什么?” 溫蕙道:“其實也沒什么,狎個伎子,收個婢女罷了?!?/br> 霍決問:“你當時,很難過吧?” 溫蕙道:“也都過去了?!?/br> 霍決摸著她的頭,道:“你愛他,就一定很難過,若愛一個人,自然是想獨占,不想讓這人與旁的人有肌膚之親。 霍決給陸睿挖坑,不想?yún)s將自己坑進去了。 溫蕙只“呵”了一聲,帶著譏刺之意。 霍決的手頓了頓,突然狼狽不堪。 “我是失心瘋了!”他感覺懷里溫蕙似乎要動,立即將她緊緊抱住,“我是真的瘋了。你若還氣,打我一頓罷?!?/br> “我,我沖進去阻止的時候,他連你的腰帶都沒解開,我的心里依然是像要炸了似的。” “我真的知道錯了,蕙娘,我真的無法忍受別的人碰你。” “他是死了吧?”溫蕙問,“我見過這個人嗎?” 其實是見過的,小楊自己說見過夫人的,似乎曾經(jīng)跟著去城外跑過馬。只他在眾人中,溫蕙未曾單獨注意過他。 霍決道:“你沒見過?!?/br> 他道:“我厚恤了他。都是事先說好的,他知道最后是要付這條命的,他提的條件我都答應(yīng)了,也做到了。他父親去世了,家里弟弟meimei多,全家都靠他一個人的俸祿,日子很難過。如今他家里靠著他,都好起來了。” 他闡述的是這個人死得“不虧”。 “其實,只要把他遠遠調(diào)走就行了?!睖剞ポp聲道,“可你,習慣殺人了,是不是?” “是。”霍決道,“雖沒成,但他知道這個事,他見過你了,我肯定要殺他的?!?/br> 溫蕙從他懷里坐起來。 “四哥。”她正色道,“你為天子效力,職責特殊,我知道的。” “你的公事,我不會過問。只,以后,我不想再有人是因為你和我之間的事,受傷、受死?!?/br> “不能再有什么人因我而死,不能再有人像蕉葉那樣,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一關(guān)就是一年?!?/br> “四哥,人的命就一條,人的一生也才短短幾十年。這些事,于你四兩之輕,于他們千斤之重?!?/br> “于我……”溫蕙道,“實承擔不起?!?/br> “我知道了?!被魶Q道,“我不會令你再沾染殺業(yè)?!?/br> 他又將她抱住,按著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他實在是太喜歡她依偎著他的這種感覺。 “蕙娘,我現(xiàn)在心里很靜?!彼溃昂芏嗄?,都沒這么靜過了。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殺人。也不想去想這些事。我就只想這么跟你,就這樣一直下去。” 溫蕙蹭了蹭他,忽然低聲道:“四哥,我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霍決沒明白:“什么?” “我從沒跟陸嘉言說過不想他納妾收婢狎伎。因大家婦,原是不該妒的。可到你這里,就理直氣壯地跟你說不想你有別人。”溫蕙喃喃,“感覺自己,好像太欺負人了?!?/br> “那你就多欺負欺負我?!被魶Q歡喜道,“我就賤皮子,喜歡被你欺負?!?/br> 第215章 溫蕙問蕉葉,對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她道:“我可以盡量安排。” 蕉葉和小梳子面面相覷了很久,才試探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溫蕙道:“我先說說我的想法,給你們一座宅子,一間鋪子,一些銀錢。便在這京城里,若有事,還可以來找我?!?/br> 蕉葉和小梳子互相怔愣地看著對方,有點不敢相信。 因她們兩個,實際上自身就是霍府的一項“財產(chǎn)”。她們都是賤籍,被人作禮物送給了霍決,身契都在霍府。 并沒有人把她們當作人看,只是財產(chǎn)而已。 其實蕉葉和小梳子暗搓搓地也討論過,霍都督夫人會不會大發(fā)善心將她們放良。 放良,已經(jīng)是她們覺得奢侈的期盼了。 她們兩個從來沒有妄想過,霍都督夫人會這么大方慷慨。 蕉葉問:“但我們,憑什么得到這些呢?” 這一句,便令溫蕙凝目看她。 世間萬事皆有價,溫蕙是再贊同不過的了。天上不會掉餡餅,也沒有白吃的午餐。 沒有人平白無故就該對你好,沒有人生來就欠著你的。 “是補償。”溫蕙道,“我從小跟著家母念佛經(jīng),我是相信因果的。有因才能有果。惡因所結(jié),是為惡果?!?/br> “你平白在地牢被關(guān)了一年,這是我家那個做下的惡業(yè)。但追溯起來,其實是因為我。我便是那惡因?!?/br> “我想消了這份惡業(yè),所以想補償你?!?/br> 蕉葉想了想,欣然接受:“好,多謝你。” 蕉葉實是個很痛快的人,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和矯情。溫蕙和她說話,一直覺得通達。 但蕉葉緊跟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房子、鋪子能不能,都折成錢給我?” 溫蕙愕然。 具體安排蕉葉的這種細務(wù),還得和小安商量。 小安聽溫蕙說了之后,挑挑眉:“她一個院子都不曾出過,街都不曾上過的人,還真敢想?!?/br> 溫蕙嘆道:“大概就是因為不曾出過院子,不曾上過街,才有這樣的想法吧?!?/br> 蕉葉不想在一地定居,她想拿著錢到處云游去。 “沒關(guān)系?!彼f,“我一定會準備很多草紙,絕不會落到用樹葉的地步?!?/br> “我是真的想到處去看看。” “我還想去泉州,我的一個客人說,京城或許尊貴,揚州或許繁華,但泉州是不一樣的,泉州是一座不夜之城,能看到不同顏色的頭發(fā)、不同顏色的眼睛,能看到來自海外的奇珍異寶、異域美人。” “我以前只在夢里想這樣的生活,但既然你肯給我自由,為什么不讓我更自由些呢?” 蕉葉太天真了,她這種天真淌在眼睛里,對“自由”充滿了向往,叫溫蕙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她。 便去找小安。這些天交談中,知道小安和她們也熟稔。 小安是一個心眼子決不比霍決少的人。他或許知道該怎么說服蕉葉。 果然,小安到了蕉葉跟前就叉腰問:“你知道在外面怎么生活嗎?你知道錢是怎么個用法嗎?” “知道的?!苯度~道,“東西都有價格,你給錢,人家給你東西?!?/br> “那好,考考你。”小安道,“我給你十兩銀子,一斗米一兩銀子,你能買多少米?!?/br> 蕉葉道:“十斗?!?/br> 溫蕙嘆氣。 小安嘿嘿笑:“你完蛋了,你的錢已經(jīng)被人騙光了?!?/br> 蕉葉和小梳子都不知道哪里錯了,瞪圓了眼睛。 溫蕙嘆道:“一斗米怎么可能一兩銀子,一石米才一兩銀子?!?/br> 小安道:“你看,你對外面一無所知,米多少錢一石,rou多少錢一斤,一匹細綢比粗綢貴多少?自古無商不jian,你一開口,人家就曉得你是個肥羊了,三下兩下就能把你的錢騙光。你還想去泉州?我看你連京城的大門走不出去?!?/br> 小安叉腰:“別胡思亂想了,就你們兩個,在外面沒人照看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呢。這么著,先按我嫂子的想法安置你們?!?/br> 溫蕙道:“宅子、鋪子,小安都選好了。一間鋪子的租金,不會很富貴,但足夠你們兩個女子生活了。你們兩個都是未嫁女,立不了女戶,京城里先找一家正經(jīng)民戶掛靠?!?/br> 大周的女戶屬于畸零戶,徭役全免,享受非常大的政策優(yōu)惠,把控得十分嚴格。只有無夫無子的寡婦才能立女戶,未嫁女立不得。 這里面的邏輯是,寡婦可以守節(jié),故可以不嫁,單獨立戶。未嫁女卻是得嫁,所以不給單獨立戶。 “待日后若要嫁人,再另說?!睖剞サ?。 蕉葉理所當然地道:“我不嫁人的?!?/br> 蕉葉的出身和所cao職業(yè)都特殊,雖則其實連妓女都可以從良嫁人,但溫蕙很明白她不想嫁人的想法。 只她看了看小梳子,道:“便你不嫁人,小梳子也得嫁人吧。她今年多大了?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 小安道:“可不是?!?/br> 正是因為管事也看著小梳子覺得到年紀了,才想把她配人,小梳子才找了小安,才有了后面的事。 小梳子急道:“我也不嫁人,我還小呢?!?/br> 蕉葉大笑。 溫蕙和小安莫名,不知道她笑什么。 “老妖精,還騙人。”蕉葉笑得不行,“快告訴人家你到底多大了?!?/br> 小梳子鐵嘴銅牙:“我小呢!” 溫蕙和小安聞言,都凝目向小梳子看去,發(fā)現(xiàn)……小梳子其實看不出年紀來。 她是一個骨架非常小的南方女子,你一看到她便覺得她“小”。但看面相,又會覺得她是一個面相生得有些老氣的小姑娘。 蕉葉道:“你得有四十歲了吧?” 小梳子怒道:“胡說,我才三十三!” 小安恍若被雷劈。 “你?你三十三了?”他瞠目結(jié)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