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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不會輕易說出“多謝”二字的,他按捺住內(nèi)心的興奮,“只是……恰好路過,發(fā)現(xiàn)你們就過來看看。” 狗妖的眼睛在黑夜中依然很亮,云遲感覺如果他此刻是原型,應(yīng)該會是在搖尾巴的。 云遲:“哦?!?/br> “……你們剛剛說要去哪?東壘壁么?可是為了魔靈引之事?” “你也知道?” 爻點(diǎn)頭,神情忽而嚴(yán)肅,“我跟你一起去,這群小孩兒就留在這吧,去了也是礙事?!?/br> “你說誰礙事呢?”莊吟不服氣。 “誰在東壘壁修煉了那么久還沒有靈力就是誰?!?/br> “你!”莊吟氣得臉都紅了,但他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修行了那么久還是沒開竅,不占理,他也無法反駁。 云遲忽然聽到404的聲音:“宿主,請帶上爻一起去東壘壁。” “會有幫助么?” “是的?!?/br> 404沒有多言,云遲也沒再問,它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定會有用,于是他同意把爻帶上。 楚奏也非要一起回去,畢竟他才是東壘壁的弟子,云遲沒有阻止,倒是讓楚軻留下保護(hù)莊吟和一眾弟子。 三人往東壘壁去。 一到半山腰就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幾人加快了腳步。 云遲將東壘壁的結(jié)界破開一道口子,三人進(jìn)入,為了避免意外,他又回頭將結(jié)界關(guān)閉。 “二師兄……二師兄快跑……”一青衣弟子躺在血泊中,見了楚奏,還剩下最后一口氣依然緊緊地握住楚奏的手,要他快跑。 身邊躺在地上的是同樣穿著青衣的弟子們,那些沒來得及逃出去,被自己的掌門困在里頭的人。 全都死了。有的人還睜大著眼睛。 他們到最后一刻都無法相信竟然會死在掌門手里。 “少主呢?少主呢?!”楚奏的手在顫抖,全然不顧形象,半跪在那人身邊,不在意那人手上滿是血液和污垢,緊緊握著。 “少主……天帝像……”那人吐出一口血,眼睛睜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奏抬手,撫過他瞪著的眼睛,將他放在地上。 云遲瞬移趕往山頂,天帝雕像附近。 任宥桓跪在地上,如同一個傀儡,雙目通紅。 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人,面目猙獰,手抬著伸向任宥桓,正是東壘壁掌門任宏凱。 他似乎在掙扎,忽然抬掌朝向任宥桓,可又一個逆轉(zhuǎn)打到自己的胸口上。 “你在做什么?!” “我下不了手??!你只說把東壘壁的人清空了就行,為什么不放他走!放我兒子走??!”任宏凱痛苦地喊著。 “我說的清空是以全仙門的血獻(xiàn)祭,既然你兒子沒能在獻(xiàn)祭開始前逃出去,那他也必須死!” 云遲移動到任宥桓身前,發(fā)現(xiàn)任宏凱身后還站著一個黑袍人。 爻跟了上來,見到了任宏凱身后的黑袍人,愣在原地。 “快動手?。 毖垡娭腥藖韷乃暮檬?,黑袍人氣急敗壞?!霸俨粍邮志蛠聿患傲?!” “凌云仙尊!凌云仙尊,求求你帶走桓兒,帶他走,帶他走!” “廢物!”眼見事成不了了,黑袍人抬起手掌按在任宏凱頭上。 任宏凱瞪大了眼睛,逐漸變得空洞,然而全身似乎動彈不得,一下也沒有掙扎。 靈魂似乎正在被什么東西擠壓著,隱隱有剝離身體的趨勢。 “攝靈?”云遲瞬間移動到黑袍身邊,將他擊退。 任宏凱倒了下去,而任宥桓似乎終于回過神來,過來把他扶起來,只是還驚魂未定:“爹……爹,你感覺怎么樣?還好嗎?” 任宏凱倒在兒子身上,大口喘著氣,費(fèi)力點(diǎn)頭。 “灰堯?!痹七t試探性地喊出,語氣卻是肯定的。 聽到這個名字,爻的眼神終于有了波動,但只不過一瞬,他又緊緊盯著黑袍,一動也不動。 黑袍的帽子落下,露出一張帶著面具,正是灰堯,只不過不駝背。 “你知道我?”灰堯似乎有些驚訝,“凌云仙尊,我記得我們并沒有見過面?!?/br> 云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魔靈引是你搞的鬼吧?” 灰堯發(fā)出詭異的笑聲,“是又如何?” “你可知魔靈引需要巨大的力量支撐?可據(jù)我所知,你的魔性根本不夠純正。” “所以你想出攝靈的法子,用靈修的力量強(qiáng)化魔性?!?/br> 攝靈,攝取靈力,靈修沒了靈力,跟死也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我要?dú)⒘四?!”任宥桓將任宏凱交給楚奏,趁著云遲與灰堯說話的間隙,持劍朝黑袍刺去。 “不自量力?!币魂嚭陟F朝任宥桓襲去,他被掀倒在地上。 長眉微斂,云遲召喚出長劍,向灰堯襲去。 灰堯不但不駝背了,身子也變得十分利索,抵抗之間也能感覺到他的力量強(qiáng)大。 他原本是個半魔,本不應(yīng)有這么強(qiáng)的魔性。 想來應(yīng)當(dāng)攝取了不少靈力。 可凌云仙尊終究是一代仙尊,即便靈力尚未完全恢復(fù),也依然不會落下風(fēng)。 藍(lán)色劍華隱沒入灰堯的腹部,卻像被濃煙吞噬了,再□□時竟然發(fā)現(xiàn)灰堯依然毫發(fā)無損。 云遲瞳孔一縮。 任宥桓見狀上前幫忙,倒是刺中了灰堯幾下,但似乎不痛不癢,只讓他的動作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