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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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清看著岑纓離去, 身形消瘦,一身碧青衣衫晃蕩不停, 這些日子,她其實(shí)也不好過吧。 周玄清回想起云央帶著皮子出現(xiàn)在岑纓面前的時候,她心中應(yīng)該是惶恐的,她是真的疼愛阿年。 可他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難道,葉繁星就真的比他好? …… 阿年,阿年, 周玄清在心中默默念了幾次,又抬手捂住心口跳動的那一處,相思不露,卻在心頭。 岑纓的話, 叫他心中有些激蕩。 他對阿年承諾過什么? 周玄清細(xì)細(xì)想了想, 好像真的并未承諾過, 想娶她為妻也只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阿年乖乖巧巧的,也從未向他索取過。 抬步就往阿年院中走去, 岑纓已經(jīng)回去了,他不敢從花廊穿過,只能從另一頭爬墻,他心中有許多話, 想對阿年說。 他想告訴她, 請放心的嫁給他, 不要擔(dān)心任何事,所有的風(fēng)雨他都能扛,誰都不能傷害她。 腳步一時又有些踟躇, 他其實(shí)對阿年說的情話都很少,后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嫉妒的本能。 他一直都站在阿年面前宣示主權(quán),卻從未認(rèn)認(rèn)真真的告訴她,他心里有她,他熱烈而又真誠的愛著她。 心口有股濃重的甜意,漸漸散發(fā),周玄清腳步越發(fā)的輕飄飄,好不容易翻過了墻,一推窗戶,卻發(fā)現(xiàn)被鎖死了。 他又苦笑起來,這行為,可真是色令智昏,他如今這是在做什么? 心頭晃晃悠悠的,立在窗前努力平復(fù)心情,良久后正打算離去,這時窗子卻開了。 月色溶溶夜,窗里的阿年披散著頭發(fā),烏發(fā)如緞,散在胸前頰邊,怔怔的瞧著自己,帶著些許睡意,眸中水盈盈的,泛著微光,穿著裹胸薄衫紅色軟綢寢衣,露出如玉臂膀,月輝灑下,似是牛乳一般白皙。 “世子?”阿年揉揉眼,“你怎么來了?”她睡的熟,聽到窗戶響,一時醒了睡不著,哪料推窗一看,竟是周玄清。 便是這月色濃重之夜,越發(fā)叫他柔腸百轉(zhuǎn),周玄清真是愛煞了阿年這嬌俏模樣,嬌波艷冶、巧笑嫣然。 輕輕抬步走近,夜風(fēng)微涼,涼風(fēng)送入窗牖,阿年顫了顫,抬手抱臂。 周玄清連忙走過去,啞著嗓子,隔著窗子一邊招手一邊柔聲道:“阿年,你來?!?/br> 聲音似喟似嘆,許多的話都堵在了胸|口,周玄清看著阿年歪頭,宜喜宜嗔,清麗似仙,竟是說不出話了。 阿年將將醒來,還有些迷糊,見周玄清招手,月色下的周玄清雋俊朗,錦袍筆直,襯的豐神俊朗,倜儻風(fēng)流。 一時看的呆了,不由自主的就探過身去。 周玄清心里清楚,阿年此時還猶自迷糊,他見阿年長發(fā)自耳后散落,面上帶著櫻桃紅,并未驚動她。 只是展臂輕輕抱住,聲音柔的不成樣子,似水纏綿:“還冷么?” 阿年輕輕搖頭,不過總算醒了過來,她仰頭沖周玄清甜笑,尖尖的白玉下巴在周玄清胸前左挨右蹭,“世子,我才夢到你呢?!?/br> 懷中佳人語帶嬌癡,臉嫩如桃,越看越叫人挪不開眼。 周玄清心頭剎那間軟成了一灘水,手臂不由收緊了些,口中卻依舊只是‘唔’了一聲。 他此刻只覺心頭有什么東西漲的發(fā)酸,又另有一股甜滋滋似蜜糖般的東西竄了出來,連帶著那唇瓣勾起,止不住的唇角上揚(yáng),壓都壓不住。 見阿年臉緊緊貼在自己心口處,周玄清一時忍耐不住,偷偷在阿年額前印下一吻,腰間手臂收緊,卻觸不到嬌人軟軀, 兩人隔著窗子相擁,周玄清吻罷,低頭在阿年耳邊喑啞道:“我抱你出來好么?阿年,我也想你呢?!?/br> 明明來之前,心口那滿籮筐的話,此刻卻全都說不出口,俱都化作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想你’。 他難得說情話,一句想你便是最最親密的話語了,他向來信奉說不如做。 不待阿年答應(yīng),他攬住阿年纖腰的手便使力,用力將阿年抱了出來,不料兩人身量俱都頗高,阿年的頭磕在上頭的窗沿上,‘咚’的好大一聲,還伴著阿年一聲‘哎呦’。 等周玄清將阿年放下,阿年捂著頭眼淚汪汪,癟了癟嘴,痛的實(shí)在忍不住,捶了一下周玄清的胸|口,又站遠(yuǎn)了幾步,口中嗔怪不已。 “你這爬墻的登徒子,實(shí)在可惱?!?/br> 周玄清正想急急忙忙的瞧阿年傷處,聞言知道她無大礙,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阿年在那月光中裊娜清逸,一襲紅裙如仙,比那日情人坡上更要妖冶昳麗。 聽著阿年口中的惱罵戲詞,一時想到阿年床頭看到的話本子,竟也癡了。 “恰便似嚦嚦鶯聲花外囀,行一步可人憐。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裊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fēng)前?!薄?】 這夜里靜謐,他喃喃自語的話,阿年聽的分明,這不正是自己看的話本子? 不由轉(zhuǎn)頭又睨了他一眼,頭上真的很痛,全都怪他招惹。 時日久了,阿年與周玄清之間,漸漸變的不同,若說從前阿年是決計(jì)不會與周玄清這般說話的,她總是分的清楚,那時候,她與他,只是主與仆。 周玄清已是徹底癡了,阿年睨他那一眼,眼波流轉(zhuǎn),萬般風(fēng)情盡現(xiàn)。 他終于懂了那些話本子上的話,也明了那些戲詞是如何扣人心弦。 “餓眼望將穿饞口涎空咽,空著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當(dāng)他臨去秋波那一轉(zhuǎn)!休道是小生,便是鐵石人也意惹情牽?!薄?】 原來書中那些癡情男子并不是虛妄空言,明明是俏娘子著實(shí)叫人意馬心猿。 他心頭猛顫,似有琴弦在他心頭撩撥,腳似踩在云間,暈暈乎乎的朝阿年而去,手將將要抱著阿年,卻被阿年一扭腰躲了過去。 阿年見他渾渾噩噩的,哪里還有平日冷清模樣,心頭一時發(fā)笑,一時又只覺甜蜜,那種隱隱秘秘的小女兒心思,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yīng)。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周玄清心里,可以有這般叫他心猿意馬的時候,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 “先生是讀書君子,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君子“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道不得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3】 阿年俏皮躲開,口里揶揄不停,好一通言語,見周玄清終于回神,不由捂嘴輕笑。 月下佳人嬌笑,比燈下美人更加灼目。 周玄清難得見阿年這般模樣,從前她性子恬靜溫柔,萬事都由著他來,可此刻小性子養(yǎng)了起來,他竟然覺得還不壞。 被她借著戲詞嘲笑一通,周玄清卻面不改色,仿佛方才癡癡呆呆的人并不是他。 定了定心神,抬手輕咳一聲,緩解些許尷尬,隨后大踏步走去,不由分說一把攬住阿年纖腰不放手。 可惜窗下沒有坐的地方,他只能靠在窗沿上,將阿年緊緊攬住,神色正正,嘴里兀自振振有詞:“無他,待和你翦燭臨風(fēng),西窗閑話?!薄?】 兩人這一番話說的連敲帶打,機(jī)鋒不停,借著戲詞吐露心聲,又調(diào)=情不斷,情意綿綿,勾勾連連。 周玄清心中感嘆,幸好阿年走時沒有將那些話本子帶走,否則今晚定會被她笑話。 月色正濃,兩人相依相偎,情意流轉(zhuǎn),周玄清怕阿年冷,便從后頭抱著,又捏著阿年的手把玩。 “阿年,嫁與我吧。” 周玄清摟著佳人心滿意足,不由輕吻阿年如玉的肩背,聲音嘶啞低沉帶著誘哄,他想聽阿年親口答應(yīng)。 “好么?嫁與我,我會永遠(yuǎn)珍視你,將你放在心上,絕不會叫你受一點(diǎn)委屈。” 又在心內(nèi)暗暗的想,他不會讓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再讓阿年去經(jīng)歷一遍,他慶幸自己比阿年先嘗到那些苦痛,慶幸與阿年先識,慶幸此刻能擁著阿年賞月,他要讓阿年的余生,只有甜。 所有的這一切,他都心懷感激。 他不如葉繁星會說話會來事,可此時與阿年的情感如水到渠成,這番情話說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好,我愿意?!?/br> 阿年瞧著極美的月色,只覺自己此刻定是世上最幸福最幸運(yùn)的人,她都沒做什么事,可事情卻全都朝著好的方向去了,她最感謝的便是葉繁星。 “世子,葉大哥他……” 話音未落,肩頭就被咬了一口,阿年‘嘶’的一聲,旋即周玄清的聲音響起:“阿年,你怎么老是要提他?” 又將阿年身子轉(zhuǎn)過來,細(xì)細(xì)的瞧著她的眼睛,眉頭緊蹙:“莫非,你心里,真的有他?” 阿年噗嗤一笑,沒想到,這出戲,周玄清竟是當(dāng)真了,仔細(xì)想想,她與葉大哥也并未做什么啊,莫非葉大哥單獨(dú)做了什么事? 不過也不重要了,阿年面上有些羞意,卻還是大膽抬手?jǐn)堊≈苄宀鳖i:“不,世子,我與葉大哥并沒有什么的,我的心里,只有你?!?/br> 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周玄清此刻心里的石頭終于徹徹底底的落了地,熨帖無比,他就知道,他比葉繁星還是要好許多,阿年還是有眼光的。 如此,他與阿年之間,再無一絲隔閡了。 他滿心歡喜,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只低頭暖意融融的瞧著阿年,目不轉(zhuǎn)睛,脈脈含情。 阿年摟著他,只覺這目光灼熱,不由羞澀垂首,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兩人從前那般親密,現(xiàn)在反倒像是小兒女一般,羞羞答答的,不知為何。 一轉(zhuǎn)頭,瞧見月色如許,便笑意暖暖的指著天邊的月,正要開口說話,一雙暖暖的唇瓣正正吻了上來。 第78章 并肩的第四天 阿年眼睛瞪得極大, 卻見周玄清已是閉上了眼,面如冠玉, 長睫微翹,神情沉醉,她心頭猛跳,像是第一次親吻般,手緊緊揪著周玄清的衣領(lǐng)。 唇舌交纏,阿年渾身癱軟,好半天才被周玄清放開, 氣喘吁吁的偎在周玄清懷里,乖巧可憐。 周玄清雙手緊緊攬著阿年,粗-喘不斷,他怕自己耐受不住, 只能強(qiáng)制自己放開阿年, 卻又舍不得唇下的嬌美, 細(xì)密的吻自阿年唇邊四處游走。 阿年仰著頭, 只覺月色漸漸模糊,心頭似有火燒, 漸漸渾身guntang,泛起了紅。 兩人靠在窗邊,似要融為一體,周玄清一邊細(xì)密啃噬著一邊沙啞的喊著阿年:“阿年, 阿年……” 阿年也是情動不已, 白皙的手緊緊攬著周玄清脖頸, 口中呵氣如蘭,臉頰暈紅,眸中水霧彌漫, 顯是有些意亂情迷。 兩人正是情難自已難分難舍的時候,屋子里頭傳來一道迷茫的聲音:“姑娘?姑娘你是起來了么?” 窗外的兩人俱都渾身一僵,回過神的阿年臉色爆紅,只覺像是被抓-jian了一般,連忙推開周玄清。 只是那丫頭已經(jīng)進(jìn)了內(nèi)室,阿年來不及翻窗回去。 那丫頭大概也是剛醒,聽見了后頭悉悉碎碎的聲音,便想著起來看一眼,今夜月色正濃,正好省了提燈。 她走進(jìn)來一看,阿年正倚在窗邊,笑著跟她招呼呢。 “怎的你也醒了?”阿年捂嘴打了一個呵欠,“快睡吧,我有些睡不著,便起來看會月色,沒事的?!?/br> 丫頭怔怔的點(diǎn)頭,她伺候阿年一段日子了,兩人相處的不錯,如今世子來了,阿年睡不著也是正常的。 遂點(diǎn)點(diǎn)頭,又出了內(nèi)室,心里總覺的那里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打了個呵欠,又回去睡了。 阿年見丫頭走了,連忙準(zhǔn)備翻窗回去,手卻被拽住了,轉(zhuǎn)頭一瞧,周玄清正蹲在窗下巴巴的望著她,漆黑眸中滿是不舍。 兩人都是初嘗心頭情愛的少年人,一時情濃,舍不得分離。 周玄清鮮少露出這毛頭小子般的神情,更不要說平日高山遠(yuǎn)止的清冷模樣,此刻蹲在窗邊,眼巴巴的模樣,像極了等吃的小狗,阿年看的心都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