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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說的是他們,但惜日想到的可不是,她想起昨晚自己和龍茗聽到傅津和翠兒一時,惜日恨不得什么都不顧的奪門而逃。 明路斥道:傅津別說了,瑜弟年紀小,不像我們。 幾人大笑起來。 終于坐下用早膳,但惜日并沒有吃多少,一方面幾人異樣的眼光不停地在她身上逡巡,令她如坐針氈,另一方面,她身體不太舒服,吃了幾口便托詞自己身體不適,想先回家休息。明路再三挽留,她卻執(zhí)意要走,尤其一旁傅津笑她昨晚定是累壞了,惜日真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 明路終是放她走了,只命人備了馬車送她回去。 終于離開了明郡王府,惜日如釋重負。 回到了宅子。一進門,田雙、田勇便迎了上來,一臉擔憂,惜日一句話都不愿多說,只覺疲倦,揮退了他們,獨自進了臥房,和衣倒在g上就沉沉睡去。 這一睡,直至下午酉時。 期間,反反復復的都是夢,夢很亂,醒來時卻一點也不記得。 醒來后,惜日隨意吃了些東西,田雙在一旁伺候,見惜日吃的差不多了,方道:小姐,田勇已經(jīng)打聽出來,明郡王的額娘常在每月的初一會去城南大佛寺聽撫遠大師講禪。 惜日放下碗筷,用手帕輕擦了嘴角,又用田雙遞過來的水漱了口。 田雙方道:小姐,田勇問,是否按計劃行事? 惜日懶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嘆道:田雙,你說,我這么做,到底對嗎? 田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惜日問的是什么,喚道:小姐? 惜日一嘆,黯然道:我做了這許多荒唐事,自己都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如今,我很累,也很疲憊,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像場鬧劇,都只是徒勞。 小姐田雙低嘆,道:田雙不知道小姐做的對還是不對,但田雙知道,小姐這陣子經(jīng)常開懷大笑,神采奕奕,看在田雙眼里,小姐這陣子活得很快樂,田雙也不知道這門婚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如果小姐不喜歡,那么這門婚事在別人眼里再好,在小姐心里也不會好。小姐,你以前常說:沒試過怎么知道? 是啊,沒試過怎么知道?她就是這樣不撞南墻不回頭的xing子。 田雙一番話,惜日的心結(jié)稍解,嘆道:田雙,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惜日考慮是否要告訴田雙,她昨晚答應明路要作的事,但反復思量,一方面怕田雙擔心,另一方面,也怕田雙、田勇反對,令她本來就有些猶豫不定的心更加動搖。 她忽然有些怕了,真的怕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而害怕,毀婚,她并沒有一步步去接近,一點點去實現(xiàn),反而竟做些危險而無用的事,越發(fā)的泥足深陷,越發(fā)的身不由己。 ************* 小姐。田雙錯以為惜日是擔心明路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身份,勸道:或許是你多想了,明郡王沒那么容易發(fā)覺你的身份,除非他知道你會易容術(shù),再者,即使明郡王知道了又如何?小姐你曾經(jīng)說過,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你愿離開這里從此隱姓埋名于江湖,田雙可是很期待那一天呢。到時,田雙、田勇都愿陪小姐一同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 惜日失笑。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迫不得已,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身不由己。 江湖那不過是她們孩童時的幻想,如今或許只有田雙還一心想當一個扶危濟困的女俠。 只不過 田雙說得對,萬不得已時,她可以離開,隱姓埋名獨自一人。 消失在茫茫人海 這是一條退路,雖然不好。但是,對于眼前荊棘布滿的一條路,忽然之間因為有了一條退路,讓她突然變得有了些許勇氣努力下去! 田雙又問道:小姐,明日正是初一,明郡王的額娘會去大佛寺聽禪,田勇問小姐,是否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惜日思索片刻,道:就按計劃進行,你和田勇要謹慎準備,此事必須小心,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是。 龍茗呢?惜日忽然想起,龍茗龍大少爺前晚還借住她這里。 龍少爺昨天就走了。 一直都沒回來過嗎? 龍少爺臨走時說要去他堂兄那里,難道他沒告訴過小姐? 惜日聞言微怔,點了下頭,襯道:龍茗堂兄正是索閣,她竟然忘了,或許是前天晚上煩心的事太多,才讓龍茗這廝住在了這里,否則,不過,龍茗到底是什么身份,若說他堂哥是襲郡王索閣,他也應該是出身皇族,可他卻姓龍,一個蘇州富商的公子,如按常理龍茗若真是皇族子弟,單以此人的容貌就可以在紫禁城掀起軒然大波,但從來沒有,不禁沒有,她連聽都沒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年輕公子。也就是說,他并不是真正的皇族,可他卻是索閣的堂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惜日只點了下頭便陷入沉思,田雙靜靜的收拾了碗筷,自下去辦理惜日jiāo代的事qíng,不敢打擾。 惜日最終還是沒有告訴田雙她要幫明路剿滅山賊之事。而事qíng就定在后天,明晚,她還要去明郡王府準備。 第二日,田雙打扮成她的模樣,一大早在田勇的陪伴下坐著轎子出了門,去了大佛寺,惜日獨自留在府中。 就在田雙剛走不久,田府家奴就送來了皇太后宣她進宮的旨意。 惜日接了詣旨,心里一時千頭萬緒,已經(jīng)一年多了,她沒有進宮見皇太后姑母,以前是因為娘親病重,后來又因身在蘇州,無法相見,但她自蘇州回來也有許久,卻始終有意對皇太后姑母避而不見,雖然以前都是虛qíng假意,但畢竟,她是她的親姑母,從小到大承歡膝下,人非糙木,怎能絲毫無qíng?突然知道姑母要見她,心中也不禁熱了起來。 如今田雙扮成她的模樣出現(xiàn)在大佛寺,按道理她不應該再以田惜日的身份出現(xiàn),但畢竟事出突然,她不得不進宮去。 都在演戲(上) 她先恢復了裝扮,再回到田府帶了另一個丫鬟陪同她進宮去見太后。 她已很久沒有進過宮了,匆忙間挑了幾個從蘇州帶回來的小玩意,以前皇太后姑母很喜歡她偶爾帶進宮的民間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又換了合適的宮裝,帶好出入門禁的合符,一切準備妥當,在丫鬟的陪同下,惜日坐上備好的轎子,這才向紫禁城行去。 臨上轎前,遇到了meimei田惜云,她還是老樣子,一副矯揉造作的病西施模樣,身后跟著兩個丫鬟,兩個侍從小心服侍,就連走路都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怕摔倒似的,一見到惜日頗為驚訝的低呼了一聲,惜日壞心眼的暗忖:沒有把她嚇死吧。 田惜云敷衍的向她微施一禮,嬌聲驕氣的喚道:jiejie。似才看到惜日身后的轎子,驚訝道:jiejie,好久不見,你才回來,就急著外出嗎? 惜日笑道:是啊。 惜日并沒有多說,但惜云看到惜日手中的詣旨,只一見便知道是皇太后宣見。眸中閃過一抹憤恨。 從小到大,田惜日始終壓制著她,從小她就是爹爹的心肝寶貝,是皇太后姑母最喜歡的侄女,長大了只比她大一歲的田惜日,更憑借天生美貌順理成章的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光芒永遠照向田惜日,而她田惜云卻永遠只是陪襯,沒有人在意她,爹爹總是對她不滿,皇太后姑母也對她不聞不問,外人更是只看到田惜日的好,即使兩年前田惜日名聲變壞,人們討論最多的依舊是她田惜日,而在談起她時,以前會說:哦,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的胞妹啊?,F(xiàn)在卻說:哦,就是那個嫁不出去的田惜日的meimei啊。她恨! 田惜日就像個夢魘,似乎只要有她在,別人就永遠都看不到她田惜云,所以,她討厭這個jiejie,從小就討厭,而今更令她憎惡,甚至看到她就厭惡。 惜日注意到了惜云憎恨的眼神。 以前甚覺得意的事qíng,如今 從小,在這個家里,娘親就告訴過她,不踩在別人的頭上,就會被別人踩在頭上,就會受人欺rǔ。自己已有的地位絕不允許別人動搖半分,捍衛(wèi)自己的地位,就像是捍衛(wèi)自己領(lǐng)土的一場戰(zhàn)爭,危機你地位的人,都是你的敵人,在這樣的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實,惜日知道,不只是她從小如此長大,惜云也是,但她終究是踩在了惜云的頭上,所以惜云才會如此厭惡和憎恨她吧。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中,這已經(jīng)成了她們生存的本能,這能怪誰呢? 只是,如今她已不是兩年前的田惜日了,地位,在她眼中已不在那么重要。即使唾手可及的郡王妃稱號,她都要親手去毀掉! 不再多想,惜日一笑,不再理會惜云的恨意,坐入轎中,說道:起轎。 腳夫一聽見吩咐,立刻平穩(wěn)的抬起轎子,出了田府,向紫禁城方向而去。 轎子微晃,穿過人來人往熱鬧的大街,一步步接近已兩年未去過的紫禁城。兩年前,她很喜歡去那個地方,兩年后,她害怕去那個地方,如今,她已無所謂了。 轎子只能停在內(nèi)務府,惜日和伺候她的丫鬟由一個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步行來到慈寧宮外。 丫鬟在外候著,小太監(jiān)也請安退了下去。惜日一人步入院內(nèi),剛進入院中就驚見明路也在此地。 他背對于她正和伺候太后的李公公說著什么。 惜日一時怔在當?shù)兀鋈挥蟹N想轉(zhuǎn)身逃走的沖動,可終究硬生生的忍住,緊握雙拳,暗斂心神,試圖擺出自以為驚喜的笑容,可此時此刻惜日真想手中有面鏡子,不知道自己臉上的驚喜是否擺對了沒有,不然可以對著鏡子先擺好了,再給明路看。 李公公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剛進來的她,立刻笑著對明路說了什么,只見明路隨即轉(zhuǎn)身向她看了過來。 與明路避無可避的四目相接,惜日繼續(xù)保持驚喜,又想起明路心中她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要立刻撲上去叫他一聲我的路路,可這畢竟是第一次她以真實的身份面對明路,再加上以往的習慣,心中難免膽怯,而且在此時此地,她真那么做的話不只會嚇倒一旁的李公公,或許會更加事以愿違。 罷了,如果演不好,不如不演。心下一定,便淡然承接了明路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知道,此時,明路定在疑惑她今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