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忘了我存在?
花容容回到宮殿的時候,夜淵已經(jīng)離開了。 而上官晨也沒將夜淵到來之事告知花容容,反倒是聽完花容容的所見。這個情緒隱藏得很深的男子,也忍不住霍地站起來,猛地抬起的手遲遲沒拍到桌面上。 “神仙膏?他們居然用這個來控制父皇!”半晌了,上官晨才硬生生地將手收回來,咬牙切齒地道。 花容容眉頭緊鎖:“我也沒料到他們竟然如此卑鄙,一方面用這個控制父皇,一方面用蠱毒暗害母妃。魔神的第一個目標(biāo)不是你我,而是紫月國。” “容容,你說這種神仙膏無藥可解嗎?”上官晨直直地望著花容容。 她搖搖頭,這種精神的依賴,即使能戒掉也只是一時。精神上的快感,他是如何也忘記不掉的,只要回想起來就一定再犯。現(xiàn)代社會的醫(yī)學(xué)那么發(fā)達,也無法醫(yī)治毒癮,更何況這還是古代。 “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賤死不救在教我醫(yī)術(shù)的時候,從未提起這種花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這里是沒有這個東西的。所以,不知道賤死不救會不會有辦法?!被ㄈ萑莸吐暤溃芮宄?,這也只是寬慰上官晨的話罷了。不管賤死不救怎樣起死回生,花容容都不會覺得他有這個能力會讓人把毒癮戒掉。 “那個女子,可知道是哪個后宮的妃子?” “以前不曾見過,怕是新近選秀進來的。還有,他在建議父皇對我下手。”花容容看了看上官晨?!八f,我被妖附身了?!?/br> 上官晨怒極而笑,語氣冰冷:“還要對你下手?這么說他們要提前動手了?正好,免得我等。” 桀驁不馴的口吻,帶著滿滿的自信。 花容容知道,上官晨一直都是充滿自信的人,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令人也不得不相信他們只勝不敗。 “不知道宮外他們?nèi)绾瘟?。”想了想,花容容又問道,“如今你手上沒有一兵一卒,你有這個把握嗎?” “放心,即使單槍匹馬,我亦不怕。這世上,還沒有令我上官晨退縮的事。再難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上官晨勾唇輕笑。 一日下來,花容容他們也相對安靜。除了宮女傳膳,倒也沒什么人來到這個偏遠的宮殿打擾他們。 期間,賤死不救也悄然進宮了,他先是去看了看德妃的情況才來告訴花容容夫妻,德妃身上的蠱毒他能解。 花容容對他說起神仙膏的事,這個沒什么情緒的神醫(yī)也一籌莫展,表示完全沒有辦法根治。 他說,神仙膏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神仙也無法抵抗它的誘惑。所謂唯一的辦法就是強制戒除,可惜,治標(biāo)不治本。更何況,面對的人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賤死不救并不建議他們用這樣的辦法。 最后,只是換來上官晨深深的嘆氣,直到賤死不救離開皇宮,他也沒在多說一句話。 花容容看著他擔(dān)憂的模樣,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靜靜地從身后抱住他。 入夜,兩道迅若流星的身影悄悄地離開了皇宮。某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發(fā)現(xiàn),急忙追上去,卻不料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失去了那兩道身影的蹤跡。四周查探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蛛絲馬跡,只好回宮??吹交ㄈ萑菖c上官晨居住的宮殿還有兩人的身影,也就以為只是野鳥飛過罷了。 皇宮的北門,守門的侍衛(wèi)正在打瞌睡,絲毫沒有察覺兩道人影飛快掠過。 直到離開遠離皇宮,這兩道身影才飄然落地,赫然便是花容容兩人。白天的談話,只是為了麻痹那些監(jiān)視他們的人。與夜淵他們同生共死培養(yǎng)出來的默契,有些話已經(jīng)不需要說出來,大家都知道要做什么了。他們就是決定,探探無盡暗淵的虛實。 “你沒事吧?”落地的第一句話,花容容便是關(guān)心上官晨的傷勢。 目前,她用盡了辦法,只能勉強抑制他體內(nèi)的傷勢加重以及毒性的延伸。稍稍能運功,但是長時間的話,上官晨肯定是吃不消的,更何況他還竭盡全力追著花容容的腳步。 “沒事!”上官晨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平靜地道。“他們還在前面等著我們,走吧!” 花容容只好扶著上官晨的肩,自己將他帶過去。 夜淵幾人早就在前面的小巷里等著他們二人。一看到兩人的身影,他們便迎上去了。 “沒被發(fā)現(xiàn)?”夜淵挑眉看了看他們身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花容容斜睨著他:“在怎么說,我也不是當(dāng)初的我了。就算有小尾巴,我可能甩不掉嗎?” “什么事回來再說,我們兵分兩路,我與容容夜淵去密道,你們?nèi)ニ阉饕幌峦醺總€地方。”上官晨打斷他們的斗嘴,淡定地分工。 于是幾人如同鳥獸作散般,相互沒了蹤影。 花容容三人一路直往三王府的書房,沒想到來到書房的位置時才發(fā)現(xiàn),書房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所新建的屋子,從裝飾上看來,這里定是青樓花魁所在之處。 “看來,只怕機關(guān)已經(jīng)被毀了?!币箿Y皺眉道。 花容容瞪了他一眼:“你忘記了我存在嗎?” 既然是她將魔神封印在無盡暗淵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這條密道該怎么進去無盡暗淵?前世的記憶蘇醒,她也明白當(dāng)初對那條密道的恐懼害怕從何而來了。 魔神戰(zhàn)敗之后,帶著上官晨他們的尸體逃離至此,當(dāng)著花容容的面一刀一刀,殘忍地將他們碎尸萬段。并且告訴花容容,讓一個人灰飛煙滅是那么簡單,雖然到最后她強行逆天,但這依舊是她揮之不去的陰影。 如今,她已經(jīng)強大了,可對那條密道依然有著說不出的恐懼。 “哦?你還知道有什么辦法進入無盡暗淵?”夜淵挑眉問道。 “自然!”花容容點點頭,隨后她整個人騰空而起,手中赫然多了那把妖之神器。她口中快速地念著,手上的劍畫地為牢。一道耀眼的光芒過后,上官晨他們眼前的空間忽然就像被人硬生生劈開了一樣,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截然不同的黑暗與陰沉。 回身一看,這里已經(jīng)不是王府了。他們就站在了無盡暗淵前面,那四個大字,像蓄勢待發(fā)的猛獸那般,虎視眈眈。 “無盡暗淵,久違了!”花容容深深地盯著那四個字,一時間,思緒萬千。 這次,花容容他們并沒有貿(mào)然接近無盡暗淵。 花容容很清楚,當(dāng)初設(shè)下的結(jié)界已經(jīng)完全被破壞了。如今無盡暗淵縈繞著的,只有致命的魔氣,一不小心沾染上不是入魔變成傀儡,便是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雖然,賤死不救已經(jīng)將從禁忌之源尋回的芝草做成藥丸供他們服下防備。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修煉,魔神,已經(jīng)是比從前更難對付的魔神,而花容容卻是比從前更弱的花容容。 手中的妖之神器忽然就顫動起來,劍鳴一次比一次急促,似乎很忌憚無盡暗淵。 “妖族之王都害怕,看來我們這次可能有去無回。”夜淵道,可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感。 “你要是退縮,現(xiàn)在走也不遲!”花容容淡淡地道。魔神如此處心積慮設(shè)計他們,一步一步將她與上官晨引入無盡暗淵,她是不可能有退路的了。更何況,上官晨身上的毒,還必須要用無盡暗淵與破碎虛空的梟陽來解。 “走吧!”上官晨沒有理會夜淵的話,徑自服下賤死不救剛才交給他們的藥丸,朝無盡暗淵邁步。 “等等!”花容容忽然開口喊住他。 上官晨不解地回首望著她。 花容容笑了笑:“晨,讓我先走?!比水?dāng)中,她最清楚通往封印魔神的道路上,哪里設(shè)下機關(guān)或是結(jié)界。上官晨本就是一介普通人,根本沒有那個能力面對這些致命的東西。 這回上官晨并沒有堅持與花容容并肩,事情的輕重他有分寸。如今的他,根本無法護花容容周全。 花容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邁出第一步。 魔神,時隔千年,我們終于又要見面了?;ㄈ萑莅蛋迪氲?。不過很奇怪的是,她的以及在禁忌之源被喚醒了,但對魔神模樣卻是完全想不起來的,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印象。 或許芝草真的是無盡暗淵魔氣的克星,他們一靠近那些魔氣,魔氣就自動散開了。仿佛他們身上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防護,將那些魔氣隔開了。 盡管如此,三人還是極其小心。 這無盡暗淵跟它的名字一樣,是無盡的黑暗。所幸三人已經(jīng)夜能視物,倒也沒造成多大的困擾。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除了厚重的黑霧,他們什么也沒看到。路的兩邊似乎是無盡開闊的,沒有任何的東西。這一路,都死寂得可怕,他們輕微的腳步聲,也顯得十分突兀。 “是不是過于太平了?”夜淵也忍不住開口道,記憶里,這通往無盡暗淵的路上,可謂陷阱重重。就連他,也曾差點在這灰飛煙滅。 上官晨淡淡地道:“說明這危險潛伏得更深,大家都小心。” 花容容卻皺眉道:“不對,我記得無盡暗淵這一路上,都有很多不歸冥界管的孤魂野鬼。夜淵你可記得你曾經(jīng)差點就灰飛煙滅的事?!?/br> 夜淵點頭:“那是自然,所以才說這太平得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