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饕餮
三十個暗靈死士越來越少,夜淵的臉色也有些發(fā)白。向來未曾棋逢敵手的他,第一次如此狼狽。 或者是眾人的攻擊終是將饕餮激怒了。它怒吼一聲,一對rou翅煽動著,夾帶著割人的烈風,逼得四人頻頻后退。而相對而言功夫稍遜一籌的靜真則閃避不及被饕餮的rou翅拍到,頓時重重甩了出去,張口噴出殷紅的鮮血,倒在地上無力爬起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就像碎掉了那樣,根本動彈不得。 賤死不救見狀,忙上前,顧不上男女之別,將她抱起來遠離饕餮。動作極其迅速地替她診治,上藥。默然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而才將靜真處理好,玉姬也被饕餮掃到,重傷不起。 見自己的人紛紛受傷,花容容強迫自己冷靜鎮(zhèn)定。她凝神應戰(zhàn),然后不知不覺照著花花跟她說過打開結(jié)界的辦法去做。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充滿力量。但全力打在饕餮身上,卻不見半點效果?;ㄈ萑菪睦锖芮宄?,饕餮還未逗弄夠,并未使出全力。 她心里有點急,這樣下去,自己這邊的人肯定會成為饕餮的腹中餐。更何況還有個形跡可疑的花無眠在這,即使他們能順利從饕餮口中逃生,只怕他們也會身受重傷,到時候誰知道花無眠睚眥必報的小人會做出什么樣的事? 夜淵仍舊能撐著,但臉色卻越發(fā)的慘白。他竭盡全力,依然無法傷到饕餮。這洪荒妖獸至今還只是使出蠻力而已,并未用它的妖力。 難道今天是在劫難逃?向來淡然地旁觀著一切的夜淵,也忍不住自問。他一直以為,只有被封印的神魔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如今他竟連著小小的洪荒妖獸也無法戰(zhàn)勝。 他到底是,忘記了多少呢?俊顏上,幾不可見地掠過一絲絲挫敗。 花無眠見場中敗勢越來越明顯,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上官晨一眼,對于這個什么都比自己強的紫月國三王爺,他處之而后快。因為在烏蘭所受的恥辱,皆拜他所賜!花無眠垂下眸子,腦中浮現(xiàn)一個無比歹毒的計劃。 如果上官晨他們都死了,只要收服了這妖獸,這天下不是唾手可得了嗎?而花容容嘛,他會讓上官晨死了也帶著綠帽子! 抬首望著花容容與夜淵招架得越來越吃力,花無眠殘酷地冷笑著。 上官晨察覺有道陰狠地目光,不由得冷著眸子掃了花無眠一眼,無誤地捕捉到他臉上的表情。上官晨是何等精明睿智的人,一眼就看出花無眠打的主意,不動聲色地旁觀著,他倒想看看這個衛(wèi)國皇子想做什么? 花無眠尚未察覺自己已經(jīng)被上官晨注意到,還以為自己的算盤神不知鬼不覺。他很清楚,花容容就是上官晨唯一的弱點。而他也明白,他那十幾年不曾謀面的meimei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小娃娃了,自己根本不是她對手。于是他決定在花容容被饕餮傷到的時候動手,先將她挾持。 饕餮似乎對這兩個弱小的生命失去了逗弄的興趣。仰天長吼,隨后立即朝花容容撲了過來。饕餮腥臭的口氣差點將花容容熏暈,而它的前爪也隨之揮到,那強勁的力道,即使尚未觸碰到花容容,她也覺得有種滅頂?shù)闹舷⒏?。花容容僅能順勢朝后翻去,饕餮緊追不舍。在這一群人當中,它似乎最愛花容容的細皮嫩rou。 見狀,上官晨十分緊張,奈何自己無法上前替她解圍。心中又急又怕,身側(cè)的雙手不知不覺的握成拳頭,因為用力過猛,指甲深深嵌入了rou里,而他的注意力卻全部在花容容身上,渾然不覺。 饕餮見花容容躲開,猛地又朝她撲過去,張口又噴出一口腥臭的口氣。動作十分迅猛,比起花容容的動作更快。避之不及的花容容,眼看著就被饕餮那銳利的爪子從刺穿她的身子。 上官晨臉色大變,心吊在嗓子眼上,當即毫不猶豫地躍過去,但有人卻比他更快。 夜淵一掌將花容容拍開,饕餮的攻勢已到,縱使夜淵武功奇高,依然被饕餮的爪子從背心刺穿他的身子。然后饕餮的另一個爪子重重地拍在夜淵身上,夜淵頓時如破敗的風箏遠遠飛了出去。 “夜淵!”花容容瞪大眼睛大吼,她飛身想撲過去救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夜淵被摔在地上,胸前,嘴角全是汩汩的鮮血。臉色蒼白如紙,但他卻很詭異地含著笑意,似乎那觸目驚心的傷并不是傷在他身上! 而面對食物的誘惑,只會讓饕餮更加興奮。饕餮最愛就是吃!渾身是血的夜淵無疑更加刺激它的食欲。那小山一般身軀猛撲過來,目標直指夜淵。幸好上官晨行動夠快,在饕餮爪子碰到夜淵的那一剎那,他將夜淵抱起拔地而起,險險地躲過了饕餮的血盤大口。 見夜淵與上官晨無恙,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到口的食物被搶走,饕餮被激怒了!那對滿目兇光的眼睛迸發(fā)出怒意。 吼…… 它伸出爪子往他們站的地方一掃,地面頓時被掃出一道很深的痕跡。索性眾人都有準備,否則這要是被拍中,只怕血rou都模糊成一團了! 除了賤死不救跟上官晨,花容容他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最為嚴重的是夜淵,危在旦夕。而花容容全身不少地方都被饕餮銳利的爪子抓花,身上的衣裳也爛了不少,整個人十分狼狽。 被激怒的饕餮不再像剛才那樣溫和,幾乎每次都是要將他們撕裂直接送到口中。 情況十分危急。 只有花容容與玉姬勉強撐著,靜真尚能勉強自保。但帶著夜淵的上官晨則不然。他傷勢本來就沒有痊愈,方才已經(jīng)是拼盡全力將夜淵從饕餮口中救下,早已經(jīng)牽扯到身上的舊傷。加上饕餮一直窮追不舍,上官晨已是臉色蒼白,胸前傳來隱隱的鈍痛。他咬牙挺住,極力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任何不妥,以免花容容擔心。 賤死不救見狀,開始擔憂起來。如果眾人都受傷逃脫了的話,對他來說不算大事,畢竟修習了那么多年的醫(yī)術(shù)并非浪得虛名。只怕是饕餮尚未退去,他們就一個個饕餮趁機吞掉! 花容容更是著急,沒有誰比她更擔心上官晨的傷勢。她醫(yī)術(shù)雖然沒有賤死不救高明,但也能從上官晨的臉色看出,他已經(jīng)頗為不妙了。很清楚這樣下去,只怕饕餮沒有把他吞掉,他就因為舊傷復發(fā)而身亡。 情況已經(jīng)不容她多想其他,花容容毅然非分過去,擋在上官晨前面。面對饕餮她面不改色,卻在瞥清上官晨臉色的那一霎那險些淚如雨下。上官晨的臉色跟夜淵有得一比,兩人都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 “退下!”上官晨見花容容沖過來,皺著眉低吼。但身上的傷讓他幾近無力,所以這聲音聽起來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氣勢。 “不!”花容容堅決地道,她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開饕餮一下比一下更凌厲的攻擊,一邊繼續(xù)說:“上官晨算我求你,離遠點好嗎?”她真的寧愿自己倒在上官晨面前也不要看著上官晨在她面前倒下?;蛟S是她真的自私,她真的不愿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而自己還是有知覺的那一方。 見上官晨依舊想擋在她前面,花容容發(fā)狠了:“你在不往后退,我就不閃不避讓饕餮殺了我!”說完,她不顧身后逼近的饕餮,轉(zhuǎn)身面對著上官晨。 上官晨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當即抱著夜淵遠遠退開:“你敢死給我看看!” 花容容聞聲笑笑:“放心,就算死,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因為,她要守護上官晨! 只是身后那道強勁的風已經(jīng)掃來,花容容呼吸頓了一拍,真的在劫難逃了! 就在饕餮的爪子觸碰到花容容的那一剎那,花容容身上忽然光芒大作,多次在緊急時刻出現(xiàn)救下花容容性命的紫光重現(xiàn)。而這次的光芒與往常也截然不同,呈深紫色,將花容容整個人全部籠罩其中。 饕餮一看到這道深紫光芒,滿目的兇光頓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恐懼。它沒有撲過來,而是悄悄地往后退,顯然很畏懼花容容身上的光芒。 眾人皆驚詫不已,萬萬沒想到這只妖獸竟然會害怕花容容身上的光芒。 此時上官晨也遠遠地將夜淵放下,夜淵看到這一幕,流露著欣慰的笑意,氣若游絲地道:“果然,饕餮是怕!我們的命算是保住了?!?/br> 賤死不救臉色冷凝,“只怕你的命保不??!”饕餮身為洪荒妖獸本身具有妖力,而它的爪子定也是有著致命的毒,夜淵這樣被它硬生生抓傷,只怕醫(yī)治起來并不樂觀。 一時間,變成了人獸對峙的場面。 花容容站在那,周身紫光繚繞,仿佛從天而降的仙女那般,神圣不可侵犯。而饕餮則是畏縮地看著花容容,慢慢地后退,時不時不安的低吼前爪抓著地面。 賤死不救則趁機替夜淵將血止住,將他傷口周圍的要xue盡數(shù)封住,不讓毒在他體內(nèi)擴散。 “想不到本公子也有任人魚rou的一天!”夜淵自嘲道,因為賤死不救的稍稍用力的動作,吃痛地倒吸著冷氣。 “不想死就閉上嘴?!辟v死不救默然的臉上掠過幾不可見的擔心,轉(zhuǎn)瞬即逝。側(cè)首對上官晨道:“你傷勢也不容樂觀,最好先調(diào)息一下,我暫且沒時間幫你。” 上官晨僅是依言而行,并不說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花容容身上,以及防備著花無眠。 看起來似乎讓人舒了一口氣。而花無眠看到這樣的場景,則是十分的氣惱。本以為這是個好機會,沒想到情況急轉(zhuǎn)而下。這只令人聞聲色變的洪荒妖獸竟然懼怕他那可恨的meimei。但花容容周身散發(fā)出來的紫光,卻是更堅定了花無眠想要擄走她的決心?;蛘撸ㄈ萑荼绕疬@只難以馴服的洪荒妖獸,可利用的價值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