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般若’,相傳是日本傳說里面的一種鬼怪,確切地說是一種怨靈。據(jù)說是由女人強烈嫉妒所產(chǎn)生的怨念匯聚而成的,漂亮的女人因為嫉妒而最終變成妖魔。即妒怨的生魂化成兇惡的妖魔。它是一張‘憤怒的臉’,一張‘嫉妒、怨恨的臉’。它一直都在恨,它那雙帶毒的紅色眼睛藏在黑暗之中,伺機把成雙成對的夫妻焚燒成焦土。這個‘般若’和佛教里面追求的大智慧‘般若’是截然不同的。很多人為了追求神形分離而坐修禪道,神形分離不一定要禪的智慧才能達(dá)到。其實嫉妒和怨恨也可以辦到,后果不同罷了?!毙鞈鸦旮嬖V我。 “般若”不是大智慧嗎?怎么會是一只惡鬼?徐懷魂的話說得我毛骨悚然,難道在我們背后隱藏著的那個“般若”是一個邪惡的組織?金融專家梁響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這是怎么回事?我想,他身上的“般若文身”跟我所接觸的“般若”組織一定有著揮之不去的聯(lián)系,看著那一只“般若惡鬼”的刺青,我心里打了一個寒戰(zhàn),我說:“就是因為這個嗎?” 徐懷魂斷定死的人和我不是同一個人就因為這個“般若文身”嗎? “不錯,他背上有著這么大的刺青,而你的背部卻很光滑,什么都沒有。我想,雖然我解釋不了你和他之間的聯(lián)系,但是我敢說,你和他不是同一個人。你是你,他是他,他死了,你還活著。”徐懷魂強調(diào)著說。 “原來如此。”我算是明白了。 徐懷魂的話,傳到那些畏懼我的警察的耳朵里面,他們都嘖嘖稱奇,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死去的梁響背面的巨大“般若文身”是什么來頭,尸體送到這邊的時候,負(fù)責(zé)管理死者個人資料的仍然是徐懷魂。 “那么他的死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我問。 “這個目前還說不清楚?!毙鞈鸦晗肓艘幌?,說。 “我并不認(rèn)識他,雖然我們都叫梁響。”我說。 “他的死因至今還不明白,我們還在調(diào)查之中,不排除他殺的可能?!?/br> “這個跟我沒關(guān)系,請問我可以走了嗎?”我不想留下,腦子一想到這一具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死尸,還有他背后那個“般若文身”,我就很不自在,時刻都以為自己死掉了。那只“般若”惡鬼,好像在靠近我,時刻要把我掐死在它的手中。 “這個,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毙鞈鸦晁坪踹€想留我片刻,但是我執(zhí)意要離開派出所,他也只好放我走,那些警察看到我要離去,紛紛給我讓出一條道兒,經(jīng)過徐懷魂的解釋,他們好像沒有那么畏懼我了。我沒有去看這些警察,低著頭慢慢地往外面走,我承認(rèn),我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我要虛脫了。 我想去回憶點什么,我好像認(rèn)識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梁響,但是記憶很模糊。 “喂,梁響,你認(rèn)識或者記得一個叫‘般若’的組織嗎?”徐懷魂突然追出來問我。 “呃,不認(rèn)識?!泵鎸π鞈鸦甑奶釂枺倚睦锩吞藥紫?,警察們找到了“般若”這個組織了?他們開始在調(diào)查這個組織了?我也是從那個霸占我妻女的梁響嘴巴里聽到有這么個組織,說認(rèn)識或者記得,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但是那個梁響跟我說過,他不想麻煩警察,他想自己去追查“般若”,關(guān)于他向我說過的“般若”那件事,我想我沒有必要跟徐懷魂說得太清楚。 “好吧,那你慢走?!毙鞈鸦暧行┦?,他轉(zhuǎn)身往派出所外面走去。 “即使告訴你一點線索,你也不會很努力幫我們吧?”看著徐懷魂高大魁梧的背影,我心里暗暗想著。 “梁響,原來你在這兒?!弊叱雠沙鏊€沒有幾步,何小凡的聲音就在我的背后傳來。 “怎么了?”我問何小凡。 “有線索了,走,‘四海一家’,大家都在那邊等你呢。”何小凡扯了扯我。 “是嗎,那趕緊去看看?!?/br> 跟著何小凡來到“四海一家”,王子夜、李猜、朱景柳、老羅都在??吹嚼狭_的時候,想起他今早那個樣子,我不禁感到無語。看到我和何小凡走進來,老羅就跟我說:“老梁,我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吧?!?/br> “你不是說你不想管了嗎?”我蔑笑。 “最后一次,我想幫你們最后一次。”老羅說。 “你倒是好心,想自己一個人睡大覺,然后我們?nèi)テ疵!蔽艺f。大家都奇怪地看著我。 老羅是不是瘋了,我不知道,老羅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我心里清清楚楚,我想,何小凡他們也許不懂,但是可不要當(dāng)我不存在啊。我有些看不起老羅,尋找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義不容辭,不是嗎? 我怏怏不樂的時候,老羅說:“我想了很久,有件事,我還是想告訴大家?!?/br> “什么事?老羅?!贝蠹腋静粫胫牢以谡f些什么,而是在意老羅想怎么幫大家。 “其實我們在沒有來到龍灣市之前是認(rèn)識的,只是我們的記憶被交換了罷了?!崩狭_說。 “什么?老羅,我們以前就認(rèn)識了?”李猜驚訝無比,她看著老羅,看著大家,我想,她肯定不相信,也難以相信。何小凡、王子夜、朱景柳三人也是默默地互相看看。我卻是冷笑一下,老羅說得沒錯,這種話霸占我妻女的那個梁響已經(jīng)跟我說過一遍了。我在想,老羅他怎么想到這些呢?難道老羅的記憶恢復(fù)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啊。”何小凡搖搖頭。 “我會證明給你們看?!崩狭_呵呵一笑,然后他把左手的袖子卷起來,將胳膊擺在我們的面前,大家頓時一片驚嘆。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我傻了,在老羅的手臂上面有一個文身,就是我剛剛在派出所那具尸體上所見到的“般若文身”,一只邪惡的鬼怪猙獰地纏在了老羅的手臂上。看到這個文身,我脫口而出:“般若文身?!崩狭_瞥了我一眼,說:“老梁說得對,這是‘般若文身’?!碧岬健鞍闳簟?,大家心里如小鹿亂撞,“般若”再一次出現(xiàn)了。 對我而言,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 我身子有些顫抖,老羅居然也有這樣的一個文身。 “‘般若’是日本傳說里面的一個鬼怪,一般以絕色美女形象出現(xiàn)。它生性兇惡,棲居在山林里面,經(jīng)常在半夜出來吃人。它還是一種專門搶奪小孩的女鬼,喜歡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后來,它的這個形象被廣泛傳播,最后發(fā)展成為了一種圖騰?!崩狭_解釋他手臂上那個詭異刺青,他說的跟徐懷魂說的大同小異,我問老羅:“老羅,你怎么也有這樣的刺青?” “不僅我有,你們也有。”老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小凡他們趕緊去查看自己的手臂,可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老羅笑道:“用酒精擦一擦吧,效果不錯?!彼f完把一瓶酒精放在了桌子上面,他似乎早有準(zhǔn)備。 “我試試。”王子夜畢竟大膽,他拿起酒精往自己的左手手臂上灑了一些就用手不停地摩擦,他第一個出手嘗試,何小凡和李猜也趕緊試了一試。我愣了一下,看著老羅一臉的不懷好意,我很好奇,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馬上灑了些酒精在手臂上,一邊擦著一邊走到老羅的身邊,我說:“你遇到我的那一天,我們喝醉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老梁,你總算明白了,不錯,我們手臂上的這個‘般若文身’只要受到酒精的刺激就會出現(xiàn)。那天我雖然醉了,但是我還不是很糊涂,我扶著你回去的時候,脫你的衣服時我便看到了我們倆手臂上有一模一樣的文身。當(dāng)時沒在意,后來想想,或許我跟你有什么不可預(yù)知的淵源,所以后面便馬不停蹄地來找你?!崩狭_說。 我總算明白了,老羅本來是個騙錢的,對我下手之后,因為這個刺青,他又找回了我。老羅那一刻已經(jīng)對我有所懷疑。 “啊,真的有。”何小凡突然驚叫起來,他伸出他的手臂,在酒精的刺激之下,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了一個鬼怪模樣的圖案。 “我的也有了?!蓖踝右故直凵弦查_始出現(xiàn)了“般若文身”。 “我的也是,出來了?!崩畈抡f著更加努力地往手臂上涂酒精。 聽到他們這么說,我轉(zhuǎn)眼去看我的手臂情況,一個刺青正在我的手臂上浮現(xiàn)。我感到絲絲冷汗黏在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帶著同樣文身的那個金融專家梁響死在了荷蘭的海灘上面,我感覺他和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死了,我們呢? “朱表弟,你怎么不擦一下呢?”老羅突然叫了聲朱景柳。 “呃。”朱景柳剛剛好像睡著了一樣,大家都在擦酒精的時候,他紋絲不動,只是定定地看著大家。老羅提醒他他才應(yīng)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老羅,然后把袖子挽了起來,剛剛要拿起那瓶快用完的酒精時,他口袋里面的手機響了,他說了聲“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就走出包子店外面去了。我們不以為然,還在擦酒精,“般若文身”在我們每一個人的手臂上都出現(xiàn)了,當(dāng)然離開的朱景柳除外。 “不可思議吧?”老羅問我們。 “怎么會這樣?”何小凡看著自己手臂上突然出現(xiàn)的文身很不解。 “我發(fā)誓,我從來就沒有紋過這樣的鬼東西?!崩畈抡f。 “這說明,我們走在一起,并不是巧合,我們之前是認(rèn)識的?!崩狭_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