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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眨眨眼睛,盯著手里這倆吱吱作響的小東西,其中一只張開尖牙,猛然給他一口,他疼的打個哆嗦,指頭發(fā)顫,一把甩了出去,兩只小獸四散奔逃,他把指頭塞進(jìn)嘴唇,狠狠啜吸兩口,背起鴻卓走進(jìn)洞口,坐到少年身邊。 少年抬頭看他,撥弄掌下柴火,眼珠逡巡一圈:“雪鼠呢?” “跑了,”陳靖揉揉腦袋,滿心無奈,“沒捉住?!?/br> 少年直勾勾看他半晌,淡淡垂下目光:“婦人之仁。” “并非如此,”陳靖有些羞愧,不知如何回話,“天寒地凍,萬物生存不易,我看那兩只還是小的·····” “弱rou強(qiáng)食乃天地之規(guī),”少年道,“吃了它們,你能活著,放了它們,你會餓死。你選哪個?” 陳靖說不出話。 少年撥弄細(xì)簽,雪鼠皮rou翻轉(zhuǎn),泛出陣陣焦香,烤了不知多久,他探出掌心:“鹽。” 陳靖忙遞出鹽罐,少年翻動手腕,將鹽巴灑在上頭,熟rou冒出誘人濃香,他深吸兩口,口水翻涌,眼巴巴盯著rou看,少年這次并不大方,在陳靖目不轉(zhuǎn)睛的渴盼中,自顧自吃掉一塊,剩下一塊他撿過來盯著,在眼前翻轉(zhuǎn)幾下,遞到陳靖面前:“給?!?/br> 陳靖顧不得什么,慌忙合牙去咬,咔吧一聲撞上牙齒,疼的嗷嗷直叫,少年收回細(xì)簽,在面前晃晃,懶洋洋道:“求我?!?/br> 陳靖愣愣眨眼,傻乎乎道:“?。俊?/br> “求我,”少年單手托腮,懶洋洋晃晃長簽,“不求不給你吃?!?/br> 怎會如此幼稚······ 陳靖心里腹誹,自然不敢言說,他耷拉腦袋,極為乖巧:“求你?!?/br>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丈夫能屈能伸,填飽肚子才能指點(diǎn)江山。 第4章 少年怔愣片刻,似乎沒想到陳靖這么借坡下驢,毫無討價(jià)還價(jià)的意思,烤好的rou塊橫在掌中,陳靖當(dāng)機(jī)立斷,長長探出脖子,嗷嗚咬一大口,吃得滿嘴流油。 沒等少年反應(yīng)過來,陳靖左右開弓,前前后后咬動,將rou塊啃得片甲不留,徒留一根細(xì)棍,顫巍巍立在半空。 少年眨眨眼睛,看看陳靖又看看自己,似乎心有不甘,鬼使神差張口,探出殷紅舌尖,卷入最后一塊軟|rou。 這下?lián)Q陳靖臉紅,冰天雪地萬籟俱寂,他與少年面面相覷,彼此臉如火灼,急匆匆挪開目光,不肯直視對方。 少年垂下眼簾,轉(zhuǎn)動手中竹簽,山洞里只余嗶啵輕響,火舌舔到rou上,飄出陣陣濃香。 他臉頰低垂,眼睫濃密,薄薄眼皮上有兩排長扇,卷出簌簌風(fēng)聲,陳靖口干舌燥,一時胸口燥熱,沒法與人共處一室,他跨步走出山洞,遙遙向外看去,外面天色已黑,遠(yuǎn)處山巒疊嶂,風(fēng)聲呼嘯長鳴,隱隱有殘雪飄落,涼涼融在指上。 夜深人靜,人困馬乏,夜間有野獸出沒,長嘯響徹山林,陳靖退回洞中,乖乖坐在柴火旁邊,心知無法離開,只能在這里將就一夜。 柴火稀少,身上瑟瑟發(fā)抖,少年在角落撿拾枯枝草葉,囫圇造出個遮風(fēng)擋雨的草窩。 陳靖默默看著。 這人姿容昳麗,驚為天人,行事倒真像個獵戶,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將柴禾攏成一堆,合衣便要睡下。 天寒地凍,這般獨(dú)自睡去,難保不受風(fēng)寒。 陳靖眼觀鼻鼻觀心,有意想說什么,洞外寒風(fēng)呼嘯,竟是張口結(jié)舌半晌,什么都吐不出來。 說什么······都像個登徒子罷了。 陳靖硬生生收回目光,走進(jìn)山洞角落,腦袋扎在胸前,抱住兩臂蜷成一團(tuán)。 此番若能留得一命,便是皆大歡喜,若是留不得了,哥嫂在世上便再無親人。 哥嫂幾次三番叮囑,令他做事三思而后行,莫逞一時之快,他次次神情專注,背地卻當(dāng)耳旁風(fēng)吹過,胸口被仇恨填滿,一旦尋到時機(jī),便什么都顧不得了。 他抱住兩臂,進(jìn)而揪住碎發(fā),他自己一意孤行也就罷了,甚至害了鴻卓······ 鴻卓伴他數(shù)栽,是他最信任的家臣,只要再熬一年,便能升官加爵入族譜,享受武者至高的榮譽(yù)。 都因?yàn)樽约海家驗(yàn)樽约骸ぁぁぁぁぁ?/br> “你不冷么。” 陳靖胸口一震,從夢魘驚醒過來,他呆呆抬頭,眼角還有未褪的淚痕。 少年眉頭微擰,卻并未笑他,只靜靜盯著他看:“天寒地凍,為何不來休息?!?/br> ······來? ······去哪? 少年翻過半身,懶洋洋撩起碎發(fā),蜷在柴禾角落:“為何不來休息?!?/br> 怎么······怎么休息? 少年不耐煩了,一雙碧玉似的眸子瞇著:“寒冬臘月,羊羔尚且知道要抱團(tuán)取暖,你在忸怩什么?” 忸怩······什么。 是啊,自己在忸怩什么。 陳靖抬手抹臉,靜悄悄踩著積雪,咯吱咯吱向前,迷迷糊糊半睜著眼,躺在少年身邊。 少年骨rou勻停,膚底如一塊寒玉,透出晶瑩剔透的潤澤,陳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背影,不知怎的喉結(jié)輕滾,舌尖像被凍住,彈出嗶啵碎響。 許是身旁有人,夢魘消褪許多,陳靖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只覺身上忽冷忽熱,有時抱著什么,有時空無一物,只余遍身寒氣。再醒來天光微明,睜眼看到一雙長睫,正被他環(huán)在胸前,少年眼眸微合,乖順伏在胸前,斗笠不知何時被扯掉了,潔白如玉的面容露在外面,柔軟金發(fā)搭在頸邊,皮膚吹彈可破,比女子還要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