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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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不光刺進要害,劍身更染有蠱毒,他的傷口無法愈合,昨夜在下整夜發(fā)力,才勉強止住出血,護住宮主最后一絲命息。顧姑娘,在下……已經(jīng)向夜凝宮傳書準(zhǔn)備后事了。” 他說完便屏息觀察青燈的神色,她只是站在床邊,垂眸凝視男人平靜蒼白的臉,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般。 “顧姑娘……?” “你再傳書,說不必了?!?/br> 青燈的嗓子依舊嘶啞。 “我會救他,麻煩常封護法也出去罷。” 常封一怔,“顧姑娘如何來救……?” 青燈轉(zhuǎn)過頭望著他,臉依舊憔悴,眼里沒有一絲光,黑寂寂的,如無月的夜空。 “換血?!?/br> ****** 她是神魔一族神女。 如藥人,她的血可治病解毒,若垂死之人,全身換血可將其拯救。 只不過最后那一種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換了血,她就活不了。 可她已經(jīng)活了很久,在閻王爺那兒偷了很久的日子。 房間剩下她他而人,他躺在床上,她站在床邊。 青燈這一生中怨過娘親許多次,唯獨這一次她感謝她。 感謝她以前在村子里逼她學(xué)了那么多的咒法。 青燈握著常封給的短劍,點起蠟燭,用火將劍身燎熱了然后走到床邊坐下來,她伸手摸摸堪伏淵的臉,又理理他鬢邊的黑發(fā),如以前他對她做的那般。 然后,她解下外衣,爬上床,跨坐在堪伏淵身上。 “你曾經(jīng)說我是你狹長深淵底部的唯一的燈?!?/br> 青燈俯下頭,長發(fā)從肩頭流瀉,與他的糾纏在一起,她細(xì)細(xì)凝視男人的眉眼。 從凌厲而長的眉宇,到似笑非笑的雙眸,到英挺的鼻梁,會說出討厭話語的薄唇——她都細(xì)細(xì)瞧著,極為認(rèn)真,好似將他的容顏深深烙進記憶里,鐫刻在骨子里,好在黃泉路間不相忘。 “淵哥哥,可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在深淵里獨一無二的光。” 她失去了太多,累了。 青燈眼神飄渺,笑得恍惚,她撐在堪伏淵身體上方,反執(zhí)短劍,抵上鎖骨,捅了進去。 使勁。 下劃。 她唇間喃喃念動咒語,聽著劍尖一路割破她肌膚的細(xì)微聲響,延伸到腹部。 沒有痛苦。 等她低下頭,模糊地看見自己的血嘩啦啦潑滿整張床鋪,赤紅赤紅的,如開了撒了一床的杜鵑花瓣,她笑了笑,抬手一劃,割破了堪伏淵胸前的紗布,那些杜鵑花瓣像是被一陣風(fēng)卷走似的,輕飄飄地朝男人胸前的傷口涌去。 青燈意識越來越模糊,終究念完了冗長的咒語,沒了力氣,癱軟在男人身上。 砰咚。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半邊臉的血。 砰咚。 砰咚。 他的心跳聲,似乎強了些。 哪有這么快的。 青燈有些想笑,眼前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清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如沉鈍的鉛沿灌滿全身。 ……想睡。 她趴在堪伏淵身上,意識依稀著想著之前囑咐常封的話,一炷香時間后進來,將她的尸體抬走燒掉,將這兒打掃干凈,等堪伏淵醒了就告訴他他是被大夫救醒的,她已經(jīng)自個兒走了,不會回來了。 他以后……一定會娶一個美麗溫柔的妻子,然后給他生孩子。 她多想給他生孩子,可惜她連這個女人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眼前已經(jīng)完全黑了,她也順從地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生病中 重感冒,再則最近寫的內(nèi)容比較傷神,有點情緒不穩(wěn)定 說話如果沖了火氣大了大家請見諒,很抱歉。 生病期間千里不是軟妹是攻= = ps:《十世待君安》第二版征訂還有十多天結(jié)束的樣子0 0 大家要來一發(fā)咩?基友繪的封面,全程千里監(jiān)督,包括番外在內(nèi)的所有內(nèi)容 ☆、第八十章 白光。 四周純白的光。 只是徹天徹地的空白,連影子都被拂去。 青燈孤身站在純白之中,緩緩睜開眼。 酆都地府不應(yīng)該是黑的么? 她微微蹙眉,忽而聽到聲音,竟是常封的,原本是模糊,后又在噗通一聲下跪聲中,逐漸清晰。 “請宮主三思!” “本座的事情,何時來由你指責(zé)臧否?” 青燈心里一跳,熱了。 是……淵哥哥的聲音啊。 他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宮主,這九霄盤龍印萬萬不可——您是知道修煉《焚火碎光刀》不由九霄盤龍印鎮(zhèn)壓會是何種結(jié)果——九層《焚火碎光刀》您已練至第七層,倘若此時撤去,恐怕……!” “本座心意已決,勿需多言?!?/br> “宮主!” 青燈莫名地歪歪頭,他們在說什么? 她是第一次聽見常封情緒波動如此,想來那妖孽男人又要亂來了。 常封常封,你千萬要管好他啊。 青燈屏息聽了一陣,確定什么也聽不見了才環(huán)視四周,心中琢磨著這究竟是哪里。 想來這陰曹地府,也許能見到骨瓷的,念此青燈心中輕快了不少,也少了些害怕。 青燈抱著這番念頭剛往前踏上一步,心口驟然疼痛起來,是她自剖的那條傷口,青燈彎腰捂住胸口,那些疼痛越發(fā)guntang熾熱,仿佛將她燒著了一般,她艱難地掀開領(lǐng)子低下頭,剛想看清是如何,眼前便一黑,只瞧見些許金紅的光亮,如一條矯健游龍。 ………… …… 嘩啦。 水聲。 溫?zé)岬呐磷虞p輕蓋上她的額頭。 好暖…… 青燈微微蹙眉,啞聲嗚咽著轉(zhuǎn)醒,睜開眼睛是木制的屋頂,身下是柔軟的床鋪,房內(nèi)燃著一股淡淡熏香,沁人心脾。 樓底下傳來城鎮(zhèn)獨有的喧鬧聲,馬車咕嚕嚕滾過青石地面的聲音,別有一番寧靜祥和。 “jiejie你醒啦,哎呀真可惜,他們剛一走你就醒啦?” 青燈慢慢轉(zhuǎn)移視線,床邊站著的是為布衣少女,笑容明亮。 “jiejie我叫阿萌,我的爹爹是這客棧的掌柜,與你一起來的公子付了錢,說他走后讓阿萌照顧你呢?!卑⒚日f此臉頰一紅,低頭說,“jiejie,那位紅衣公子究竟是哪里人啊?長得真好看?!?/br> 青燈呆呆聽著,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應(yīng)該……死了么? 她記得她給堪伏淵換血,然后就應(yīng)該死了,她不可能還活著,絕對不可能…… 砰咚。 青燈睜大眼睛,全身僵硬了。 砰咚,砰咚。 “jiejie?”阿萌歪歪頭,疑惑地看著床上的女人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一寸寸將自己的手緩緩挪到胸口,按住。 然后,原本紅潤的臉變得蒼白。 “jiejie你怎么啦?放心哦jiejie身子很健康~”阿萌笑著說,“阿萌跟隔壁的郎中學(xué)過一點,把脈什么的還是會的,jiejie昏迷的時候阿萌有悄悄把過哦,脈象平穩(wěn),氣息勻和~一點病都沒有哦!” 阿萌一邊說,一邊見青燈的臉色更加難看,心中詫異,“jiejie?!?/br> 青燈不言,手依舊按在心口上,睫毛微微顫著。 砰咚。 她怎么會有……心跳? 她摸摸頭頂?shù)臐衽?,潮濕的溫?zé)?,分明感受到?/br> 心胸中涌起難以言說的滋味,青燈紅了眼眶猛地坐起來,帕子落到地上。 剛坐起來,身體便一陣陣痛,如散架的骨頭從今拼湊一般,青燈疼得臉全部皺起來,□弓起身子縮成一團。 “jiejie,你還是好好休息罷?!卑⒚嚷冻鰮?dān)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