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校長客氣了，我才疏學淺，怕誤人子弟?！绷柰Y貌地客氣著。

    “你太謙虛了?！蔽男ｉL擺了擺手，切入正題：“最近在全國院校之間舉行一次針灸比賽，不瞞你說，我們學校的針灸這一塊一直是弱項，張老師又請假，他臨走前選出十五個優(yōu)秀的學生，我想請你專門輔導一下，期望能取得好成績?！?/br>
    “不好意思?！绷柰畔虏璞?，臉色認真：“如果是為了比賽，我沒有把握，也不想教，我希望我的學生是守著治病救人的最起碼醫(yī)德，而不是炫耀和揚名。”

    凌威回得很堅決，在他眼里救人是醫(yī)生唯一應該做的，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只有這樣才是一位腳踏實地的好醫(yī)生。

    文院長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凌威如此直接，作為一位校長，不圖名是很不現(xiàn)實的，那將直接影響到他的前途。但他仔細了解過凌威，針灸的技藝沒有人超過他，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走。無論結(jié)果如何，這個攤子是自己剛剛接手的，就算針灸比賽中墊底也不能算自己一個人的錯。何況憑凌威的名頭，他也不大可能讓自己的學生墊底。

    “好吧，就聽你的，凌醫(yī)師。”文校長笑了笑：“不，應該叫凌老師?！?/br>
    “隨便吧。”凌威笑了笑，第一次做老師還是有點緊張，和手藝無關。他迫不及待想進入角色：“盡快安排我的課?！?/br>
    “別急，你要輔導的是畢業(yè)班，基本處于實習狀態(tài)，隨時可以上課?！蔽男ｉL細心交代：“針灸科一個班，二十八人，還有兩個班是針灸和推拿相結(jié)合，我建議你還是專門輔導選出來的幾個人，不然就一個針灸班?！?/br>
    既然是針對針灸比賽，文校長當然不希望凌威在其他方面費工夫。凌威卻再次擺了擺手：“三個班放一起，我先挑選一下?！?/br>
    “好吧?！蔽男ｉL有點無奈，站起身：“我先帶你到辦公室，大家認識認識。”

    辦公室就在隔壁，很大，里面七八張辦公桌還顯得很寬敞。文校長把凌威安排在墻角的一個辦公桌后面。其他幾位老師投來異樣的目光，文校長剛要介紹。門口忽然有人大叫：“文校長，出事了，你快來看一下。”

    文校長急忙向凌威擺了擺手，大步走了出去。辦公室沉靜了一下，一位二十幾歲，打扮時髦的女老師走過來，高跟鞋敲擊著地板，咔咔著響，聲音嫵媚但有點冷：“你是新來的？”

    “是?！绷柰卮鸬煤芾蠈?。

    “和文校長什么關系？”

    “沒關系?！?/br>
    凌威回答得還是實話，但立即有人呲之以鼻：“沒關系？我們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你就過來了?！?/br>
    凌威轉(zhuǎn)過臉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自己反正不會在這里長期任教，來這里純粹是支持厲春柳，也為了換一種環(huán)境，梅花的離開給他打擊很大。沒有人不想自己的手藝傳承下去，他來學院也是為了心中那種情結(jié)。至于眼前的人，懶得理會。

    “你是教什么的？”那位女教師對于凌威的無視感到很不愉快，甩了一下秀發(fā)，露出白皙光潔的臉頰。

    “針灸?！绷柰粗娔X里的一則新聞，望都沒有望她一眼。

    “又一個腦殘。”女教師的話激起了凌威的一絲不悅，抬眼瞥了瞥，淡淡說道：“什么意思？”

    女教師笑著露出淺淺的酒窩，沒有回答。凌威前面的一位老人轉(zhuǎn)過臉：“他們是在說我，我是教中藥學的，最近在研究腦殘的治療?！?/br>
    “有效果嗎？”凌威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計較，倒是對老人的研究感興趣。

    “哪有那么容易，我正在努力?！崩先说恼Z氣有點滄桑，底氣明顯不足。

    “王老師，你再研究就真的成腦殘了。”女教師笑得很爽朗，爽朗得有點肆無忌憚。當然，一個姿色不錯的女教師在辦公室里有資格放肆一點，沒有人不喜歡，凌威除外。

    另外幾位教師發(fā)出低低的笑聲，不過笑聲沒有堅持多久。文校長風風火火闖進來，對著那位女教師披頭就問：“秦老師，肖悅是你們班的吧？”

    “是啊，怎么啦？”女老師一臉驚訝：“那丫頭挺好的，護士班最優(yōu)秀的學生?！?/br>
    “她和另外一位同學傷了馬時域?！蔽男ｉL眉頭緊皺著：“有點麻煩?！?/br>
    “怎么可能，馬時域人高馬大，不欺負人就不錯了，一個小姑娘怎么傷得了他。”女老師嘀咕了一句。

    “現(xiàn)在不是傷了傷不了的問題，人在附屬醫(yī)院躺著呢?！蔽男ｉL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

    “傷得重嗎？”秦老師還算秀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一個學生在學校里出事，許多人要受到牽連的。

    “重倒是不重?！蔽男ｉL擺了擺手，緩和一下氣氛：“就是半邊身動不了，我們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的專家會診，所有儀器都用上了，找不到毛病?！?/br>
    “會不會是重癥肌無力?！币晃唤處熖嵝蚜艘痪洹?/br>
    “不是，半邊身僵硬，另外半邊很正常?！蔽男ｉL否定了那位教師的說法，把目光轉(zhuǎn)向凌威前面的老教師：“您看會是什么?。俊?/br>
    “我不清楚?！崩辖處煋u了搖頭，不是自己研究的課題，他不感興趣，留著有限的生命做研究呢。

    “別理他，腦殘。”女教師白了老人一眼，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凌威：“新來的老師，你要不要去看看?！?/br>
    語氣帶著調(diào)侃，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都是一流的醫(yī)生，她當然不會指望凌威有什么突出的表現(xiàn)。完全是奚落的語氣。文校長剛才帶凌威進來的時候態(tài)度曖昧，幾乎所有教師都認為凌威是憑關系進來的，這種人當然也應該沒有真才實學，至多紙上談兵罷了。

    凌威的回答也耐人尋味，看了一眼大家，淡淡說道：“我也腦殘?！?/br>
    第五百五十九章 拳王（40）有我在你就行

    醫(yī)學院的每個教室都很大，可以容納五六十人，但針灸科的學生只有二十八個，坐在教室里稀疏得有點寒酸。十四個男同學，十四個女同學，各占一半，一男一女一個課桌，看起來倒也順眼。凌威進門第一眼就看到董建業(yè)坐在第二排，眉頭微微皺著，神情有點恍惚。學校忙著治療馬時域還沒有時間處理他的事，但也用不了多久，他自然擔心。

    把書在講臺上擺好，凌威講課雖然可以不要書，他還是準備了兩本，初次上講臺，感覺心里踏實。也顯得莊重一點，來醫(yī)學院之前陳雨軒還笑話他，別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雖然沒有那樣夸張，拘謹還是有的。

    “大家好，我姓凌，最近一階段我將為你們講解一些針灸方面的知識。”凌威的開場白很簡單。他沒有扛出自己保和堂的大招牌，他不想張揚，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從小在學校長大，覺得神圣的地方還是不要沾染太多世俗之氣好一點。

    “凌老師，您是專門為針灸比賽來的嗎？”有一位同學舉手發(fā)問，學生對一些事很敏感，針灸比賽在即，自然或多或少聽到一些風聲。

    “算是吧?！绷柰⑽⑿α诵Γ骸安贿^我也剛剛知道，文校長讓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說?！?/br>
    “那么，我們就應該離開了。”說話的學生語氣略顯憤怒：“學校早就定下了十五個培養(yǎng)對象，我們是多余的?！?/br>
    說話的人細高個，臉也顯得長，簡直就是一根面條。凌威靜靜看著他：“你怎么知道十五個人里沒有你。”

    “當然知道。”細高個語氣很肯定，拉了拉身后的董建業(yè)：“你說，是不是？”

    “什么？”董建業(yè)心神不寧，根本不知道討論什么，下意識回答：“是，是，是?！?/br>
    “大家不要猜疑?！绷柰樕徽骸艾F(xiàn)在我宣布，那些名單根本就沒有，在我這里是公平競爭，等到一個月之后，誰的成績出色，誰就可以參加?！?/br>
    “是嗎？”細高個有點懷疑，可能他是經(jīng)常受排擠的主，對老師并不太在乎。尤其是即將畢業(yè)，保持起碼的尊重就不錯了。

    “好了，這個問題我們不討論，開始上課?！绷柰Y(jié)束話題，對學生也不能太隨便，清了一下嗓子：“今天我先給大家講一下人體解剖學，大家把書打開?！?/br>
    凌威首先翻看面前熟悉得可以倒背如流的解剖學教材，臺下卻沒有他預料的翻書聲，抬起頭，掃視一眼：“怎么回事？”

    “凌老師，解剖學是一年級學的教材，和中醫(yī)針灸關系不大，”董建業(yè)起身回答：“所以、、、、、、”

    “所以你們就不重視了。”凌威抬手啪的一聲合上教材，臉色一寒，待人處事他溫和有加，但手藝方面可是毫不含糊，大聲說道：“知道你們的針灸技術為什么達不到一流嗎？連最起碼的東西都掌握不好，不要以為解剖學只是西醫(yī)的東西，它屬于全世界，是最基礎的東西，就像建筑的基礎，如果連基礎都是搖搖欲墜，那么上面的努力都是徒勞?！?/br>
    “老師，我不太同意您的觀點。”后面的一位男同學站起身，大聲說道：“我們老祖宗創(chuàng)立針灸，療效神奇，他們可沒有學過解剖學?！?/br>
    凌威年紀較輕，來的時候又經(jīng)過陳雨軒打扮了一下，和學生相差不大，顯得嫩了點，自然有點讓人輕視。他的眉頭皺了皺：“這些話是誰和你說的？”

    “曹龍，一春堂的曹龍知道嗎？”那位學生有點得意，指了指附近座位上的幾位同學：“我們都是在一春堂實習，準備參加針灸比賽的。”

    說得有點張揚，董建業(yè)等人投去羨慕的目光。曹龍在建寧也算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在建寧，老字號中藥堂除了保和堂就數(shù)曹家的一春堂，五行針法在針灸界小有名氣。能夠在一春堂落腳實習也算一種造化了。

    課堂上踴躍發(fā)言，和老師主動交流值得提倡，但有點張狂得不把老師放在眼里就不怎么對勁了。說話的同學肯定是原來針灸老師的寵兒，對凌威有一種抵觸。

    “張玉春，你這話就不對了?！睕]有等凌威反駁，細高個像面條的同學已經(jīng)針對后面說話的那位男同學開火，火藥味挺重：“凌老師說解剖學重要自然有道理，再說一春堂有什么了不起，在建寧比他門出色的還有保和堂，最近又有個共和堂?！?，“保和堂和共和堂又怎么樣，張老師說了，一春堂的功底最深厚?！焙笈拍俏唤袕堄翊旱耐瑢W極力辯解。

    “張老師就對嗎，他還不是聽秦于夏瞎說?！奔毟邆€說話毫不客氣：“再說，張老師要是要本事，教了這么多年針灸，我們針灸科也不會變成這樣不景氣，在全校讓人笑話，即將舉行針灸大賽又溜了?！?/br>
    “夏寶，夏面條，你怎么能這樣說張老師?！睆堄翊耗樕珴q紅，口不擇言，連外號都叫出來。凌威看那個細高個夏寶還真像個面條。

    “張老師是你們十幾個人的老師，他早就宣布我們提前畢業(yè)了，自生自滅?！毕膶毜哪樕沧兊猛t，“那是你們自己不用心，怎么能怪老師?！睆堄翊郝曇籼岣吡撕芏唷Ｆ渌麑W生都默默無語。

    兩個人爭執(zhí)起來忘記了凌威的存在，也可見這個班級的同學明顯是兩個派系，一個是以張玉春為首的所謂好學生，另一個是夏寶為首的成績不怎么好的學生。這種現(xiàn)象在學校里比比皆是，像這樣劍拔弩張的倒不多見。除了老師沒有協(xié)調(diào)好，就是要畢業(yè)了，夏寶等人沒有被老師推薦出路，怨氣很重。

    雙方幾次提到張老師，凌威想起那個臉色有點陰沉的中年人，去年在工地上，學校的學生和方進軍起了爭執(zhí)，比試針灸，好像就是張老師出場。不過，敗得很慘。這也是他極力推薦學生到一春堂實習而不到保和堂的原因。怪不得去年江南醫(yī)學院許多學生進了保和堂，今年卻沒有。好學生被推薦去了一春堂，而成績不好的也不敢到保和堂丟人現(xiàn)眼。

    兩個人的爭論已經(jīng)偏離了原來的話題，但也讓凌威明白了怎么回事。思路立即清晰起來。抬手指了一下激動的夏寶，聲音嚴厲：“你坐下?！?/br>
    廈寶嘟囔了一句，悻悻然坐下?？赡芨杏X天下烏鴉一般黑，新來的老師還是向著成績好的學生。張玉春微微有點得意，一臉勝利的微笑。

    “張玉春同學，你學過針灸麻醉嗎？”凌威倒是不溫不火，忽然提了一個問題。

    “學過。”凌威轉(zhuǎn)換話題，讓張玉春微微一愣，據(jù)實回答：“我們書本上就有，但是臨床還是在一春堂學來的。”

    “現(xiàn)在發(fā)揮得怎么樣？”凌威追問了一句，語氣很淡。

    “時好時壞。”張玉春回答得有點勉強，接著補充一句：“不過，曹龍的成功率也不大?！?/br>
    “既然曹龍的水平也一般，他憑什么說解剖學對于中醫(yī)針灸沒有用。”凌威笑了笑，有點輕蔑：“誤人子弟，我見到曹一春倒要問問他怎么教導兒子的?！?/br>
    曹一春是曹龍的父親，一春堂創(chuàng)始人，凌威竟然要揚言責問。所有學生都震驚了一下。望向凌威，凌威的神情毫無做著，似乎責問曹一春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就像早晨起來走進早點鋪隨意吃個包子那么簡單。

    “有誰愿意上來試一下針灸麻醉?！绷柰咭曇谎?。董建業(yè)身邊的麻花辮女同學站起來：“我?！?/br>
    “夠勇敢，針灸就是要勇于自我體驗，自己感覺到才能體會病人的感覺?！绷柰滟澚艘痪?，接著揚了揚手：“董建業(yè)，你也上來?！?/br>
    “我？”董建業(yè)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針灸麻醉屬于針灸里面比較高深的一類，他想都沒有想過和自己有關。驚訝之余沒注意凌威怎么知道他的姓名。

    “你來下針，讓這位女同學體驗一下針灸麻醉?！绷柰贸鲆缓袖撫様[在講臺上，讓女同學站在一旁。

    “他不行?！睆堄翊浩沉似扯I(yè)，語氣不屑。董建業(yè)卻沒有反駁，顯得很自卑。凌威暗暗搖了搖頭，要是不把信心找回來，永遠別想有成效。

    “他不行，你來?！绷柰坪鹾茈S和，指了指張玉春：“喉部麻醉，合谷xue，肩井xue。”

    麻醉的方位，xue位都說得清清楚楚，再簡單不過了，只要重刺激就可以。張玉春信心滿滿走上臺，拿起鋼針，消毒。在那位麻花辮女同學虎口和肩胛上方的兩個xue位各下一針，然后又在對側(cè)下兩針，站到一邊，等待結(jié)果。

    過了兩分鐘，麻花辮用手掐了掐喉嚨附近的肌rou：“有點效果，麻木，但還有點輕微的痛。”

    “效果只能這樣?！睆堄翊捍舐曊f道：“手術的時候再加少許麻藥?！?/br>
    “加麻藥還算什么針灸麻醉?！倍I(yè)和廈寶顯然是一派，對張玉春的說法不以為然，不會不代表他不懂：“針灸麻醉因人而異，你沒有達到效果就別不承認?！?/br>
    “你行，你來試試?！睆堄翊汉敛豢蜌獾胤瘩g一句。董建業(yè)立即語塞。

    “試試吧。”凌威看著董建業(yè)笑了笑，他倒是欣賞早晨樹林里董建業(yè)面對馬時域表現(xiàn)出來的豪氣，有點喜歡。

    “我恐怕不行?！倍I(yè)上臺，一邊給鋼針消毒一邊猶豫著。

    “有我在，你就行?！绷柰牧伺亩I(yè)的肩膀：“拿出點勇氣來，按我說的做?！?/br>
    第五百六十章 拳王（41）循循善誘

    凌威不是個霸道之人，不會拿出教師的威嚴來訓斥學生，何況他還沒有進入教師的腳色。在他印象里京都醫(yī)學院的教師都是和藹可親，對學生諄諄善誘。他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采取溫和的方法處理問題。眼前的情況，必須壓制一下張玉春的盲目自信，提高董建業(yè)等人的信心。

    手里拿著針，董建業(yè)還是在猶豫，一個人長期形成的心理習慣難以改變，尤其是學生，在老師的打擊下，會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行，甚至崩潰。董建業(yè)把針灸的針練習飛針，等同兒戲。也是發(fā)泄不滿的一種方式…

    “合谷xue，向上斜刺四十五度，三寸。”凌威聲音很輕柔，恢復信心要鼓勵而不是疾言厲色。

    董建業(yè)小心捧起那位女同學的手腕，他一向不受老師賞識，第一次當著同學的面表現(xiàn)，而且是和全班最優(yōu)秀的班長張玉春比試，一場注定死得很慘的較量。不要說信心，連想都沒想過。

    “你小心點?！甭榛ㄞp女同學見董建業(yè)表情不自然，好像第一次觀看xue位，未免有點不放心，提醒了一句。一下子把董建業(yè)僅有的一點勇氣也打擊得蕩然無存。他的手錘了下來，直接有放棄的意思。

    “肖悅同學看你這樣子一定很失望。”凌威忽然在董建業(yè)身邊輕聲說了一句，聲音低得只有董建業(yè)一個人聽見。女人永遠是男人的強心劑，董建業(yè)微微一怔，眼中一亮，抬起手，無比慎重地在麻花辮女同學虎口的合谷xue扎了一針，然后又在另一只手的合谷xue扎一針。

    “肩井xue，斜向后四十五度，三寸。”凌威看著董建業(yè)扎完合谷xue，迅速說出另一個xue位的扎針方法。董建業(yè)這次反應很快，轉(zhuǎn)眼扎完兩針，站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