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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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珠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結(jié)實的肩膀,手上一哆嗦,只覺得指尖被輕輕燙了一下。 不疼,不癢,卻十指連心,直達心尖。 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小聲說:“殿下,疼嗎?” 李宿背對著她,姚珍珠瞧不見他表情,故而有此一問。 “不疼,”李宿淡淡道,“不妨事?!?/br> 說到這里,或許是為了讓姚珍珠安心,也或許不想展露脆弱,李宿啞著嗓子說:“我只是風寒發(fā)作,待風寒好轉(zhuǎn),就沒事了?!?/br> 這傷口對他來說不算大傷,所以當真不礙事,只是風寒燒得他全身酸痛,頭暈?zāi)X脹,這才起不來。 姚珍珠:“周太醫(yī)的藥很靈,殿下多吃兩次就能好了?!?/br> 李宿這回沒搭腔。 姚珍珠給李宿仔仔細細擦干凈肩膀上的血污,湊過去看了看他傷口。 太醫(yī)院的金瘡藥確實名不虛傳,只過了大半日,李宿肩膀上細長劍傷就已合攏,不再流血,也沒有紅腫發(fā)炎。 姚珍珠略微放下心來,她取來金瘡藥,瞧了一眼里面還有滿滿一盒,又開心道:“殿下,金瘡藥還有很多,足夠用了。” 這樣的小事,她都能高興一回,李宿這次沒再沉默,短暫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姚珍珠把藥粉給他敷在肩膀上,用絲綢結(jié)結(jié)實實給他包扎好,這便放心。 她目光順著肩膀往下看,發(fā)現(xiàn)李宿的里衣都已浸染血跡,硬挺挺僵在李宿后背,他后背也是血跡凌亂,一看就不能舒坦。 姚珍珠想了想,又小聲問:“殿下,我給您把后背擦干凈,然后您把里衣脫下,暫且穿著中衣,我給您把里衣洗凈?!?/br> 聽到她要給自己洗里衣,李宿心里倒是一點都不抗拒,只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羞赧。 男女授受不親,他怎可讓姚珍珠給他洗里衣? 李宿正想拒絕,就聽姚珍珠繼續(xù)道:“洗干凈穿著就舒服啦,好不好殿下?” 李宿:“……” 李宿紅著耳朵,悶聲應(yīng)“嗯”。 山洞里不如外面光亮,姚珍珠的心思都在李宿傷口處,未曾注意到他紅彤彤的耳朵。 只有李宿自己心里清楚,他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姚珍珠讓李宿趴在大氅上,把他身上的衣服一層層揭開,最后露出他整個后背。 李宿常年習武,身體結(jié)實有力,因為身形挺拔,穿著外衣時總讓人覺得很是纖細。 一旦脫下層層疊疊的衣裳,姚珍珠才徹底看清他后背漂亮的線條和肌rou。 姚珍珠不自覺吞了吞口水,眼睛一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珍珠,你可不能褻瀆殿下?!币φ渲樵谛睦飳ψ约悍磸投凇?/br> 她換了一條帕子,輕輕擦去李宿后背的血跡,然后又用干帕子把水汽擦干。 等這些都忙完,她才小聲說:“殿下,您脫下里衣吧。” 李宿沉默片刻,撐著手肘坐起身。 姚珍珠忙要上前扶他。 李宿皺眉斥道:“莫要碰我!” 姚珍珠的手僵在半空,她低下頭,小小“哦”了一聲,然后便從地上爬起來,小碎步退到洞口。 她背對著山洞,看著天際燦燦朝陽,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山林,心里倒是有一絲絲的委屈。 她是好意,又不是非要去碰觸李宿,作甚那么兇! 姚珍珠噘嘴,背對著李宿做鬼臉,擠眉弄眼罵他“小氣鬼”。 姚珍珠雙手叉腰,心想:姑奶奶生氣了,不伺候了! 她在這氣哼哼半天,耳朵卻不閑著,一直偷聽里面的動靜。 李宿無論做什么都很安靜。 這會兒他正慢條斯理脫下外袍和中衣,然后才脫下里衣。 因受了傷,他動作比平日還慢。 一錯眼的光景,他便看到姚珍珠站在洞口,雙手叉腰背對著自己。 跟個細腰花瓶似的。 李宿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把里衣?lián)Q下來,重新穿好中衣外袍。 “好了?!?/br> 李宿對姚珍珠說。 姚珍珠小小哼了一聲,剛剛還心說不理他,這會兒一聽他說好了,便又轉(zhuǎn)過頭來,鼓著臉過來把里衣放入包袱里。 李宿余光看到姚珍珠氣鼓鼓的臉,心想:這會兒不像細腰花瓶,倒是像受了刺激的河豚。 他抿了抿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聲音卻比剛才溫和:“辛苦你了?!?/br> 姚珍珠身上的氣,一下子就散了出去,臉上也依稀有了笑容。 李宿:河豚這是又好了。 第57章 【二更】孤學過木匠活!…… 姚珍珠從來不是小性子人, 還特別好哄,李宿簡單說了句話,立即就笑了。 她收拾好東西, 把那木盒重新放入包袱里,然后便坐在李宿邊上開始編蘆葦。 李宿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倒是不累了, 安靜看著她忙。 “這是做什么?” 姚珍珠手上麻利,動作特別嫻熟, 蘆葦在她手里上下翻飛,有一種獨特的韻律。 無論她做什么似乎都是賞心悅目的。 主要是她總是笑意盈盈, 從不愁眉苦臉,讓任何人看到心情都很好。 她道:“我做兩個小碗, 再編兩個背簍,好搬東西?!?/br> 李宿發(fā)現(xiàn), 姚珍珠特別能知足常樂。 就是落在荒郊野外,她也努力求生, 要把自己日子過好。 她身上有一股勁兒,這種勁兒讓她能好好活下來,也讓她能每日都開心。 即便忙忙碌碌, 即便一刻不停,她臉上始終帶著笑。 那是只有努力活著的人, 身上才有的精氣神。 李宿原本想幫她忙,但認真看了一會兒,還是一點都沒學會, 最后反而把自己看困了。 藥效再次席卷他的神智,在這陌生的荒郊野外,在這臟兮兮亂糟糟的山洞里, 李宿再度睡了過去。 姚珍珠剛便好一個草筐,耳邊就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姚珍珠撇過頭一瞧,見他果然睡著了。 姚珍珠手上動作放輕,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能吃能睡,病就好得快。 姚珍珠很快就編好兩個草筐,一大一小兩個,把小的用力塞入大的里面,可以形成一個結(jié)實的水壺。 這水壺底部是平的,但姚珍珠還是怕倒,她在山洞里找了幾塊石頭,靠著墻圍了個石堆,水壺一放進去,立即穩(wěn)穩(wěn)當當立住。 水壺并不能完全不漏水,但也比一趟趟用小木盒打水強,勉強可以用。 姚珍珠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又去編背簍。 水壺并不算大,用了一多半的蘆葦,姚珍珠把剩下的蘆葦用完,剛好做出一個女子后背寬窄的背簍。 因為蘆葦不夠了,她沒辦法做背帶,只好背起包袱,抱著背簍和水壺,重新出了山洞。 路上有她自己踩出來的腳印,不用再去觀察四周,姚珍珠步子很快,不多時就來到湖邊。 她到了湖邊先采蘆葦,把背帶編好系在背簍上,一下子就像模像樣。 姚珍珠把水罐子放到一邊,先去采了兩大捆蘆葦,然后便在湖邊仔細探尋。 除了上午她尋到的菰米和穿心蓮,略往北走幾步,姚珍珠還發(fā)現(xiàn)莼菜、菖蒲和幾棵垂柳。 姚珍珠砍了一些柳條,有長有短,都盤在了背簍里。 在砍柳條的時候,她在柳樹邊上的蘆葦蕩里尋到兩窩野鴨蛋。 鴨蛋個頭比雞蛋要大兩圈,皮是青白的,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不知道游去了哪里,這會兒湖邊瞧不見蹤影。 鴨蛋很能養(yǎng)人,李宿受了傷,吃這個最好。 姚珍珠立即眉開眼笑,她在每個窩里只選了兩個白蛋,仔細放入包袱里包好。 打了水之后,姚珍珠便往回走。 她先把水和蘆葦送回去,把東西都安置好,又重新回到湖邊,又采了一捆蘆葦,然后在林地里撿了滿滿一背簍木柴。 這一回,她在湖邊瞧見一塊石板。 這石板很平整,又輕又薄,倒是適合做烤盤。 她雖比尋常女子力氣大,卻到底只是個少女,每一趟拿不了太多東西,因此反復來回三趟,她才算忙完。 等到李宿醒來的時候,她正忙著編草席。 山洞里燃著火堆,火光照亮了略有些昏暗的山洞,也映紅了姚珍珠白皙的臉。 李宿不由自主看了過去。 姚珍珠側(cè)著坐在他身邊,微微低著頭,手里上下翻飛,草席一條一條被編好,越來越長。 她頭上的發(fā)簪和耳邊的耳鐺都取了下來,一頭長發(fā)編成長辮,盤成圓髻,用柳條簪在腦后。 略有些許調(diào)皮的發(fā)絲從發(fā)髻里垂落,輕散在她白皙尖俏的側(cè)臉上,擋住了她認真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