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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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將冬至砸在青石地面上,卻一臉委屈模樣,看向自己的翎鈞,柳輕心不禁笑了出來。 這可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大孩子,甭管疼不疼,都要跟人撒個嬌的,哪里是什么,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煞星”呢! “怎不小心些呢?” “摔疼了哪里沒呢?” 明知翎鈞只是想跟自己撒嬌,柳輕心依然心甘情愿的,走去了他身邊安慰。 相愛的人之間,本就沒必要,把真假對錯想的那么分明,將誰對誰好的更多一些,計較的那么清楚,不然,與陌生人何異? “哪里都疼。” 見柳輕心如他所愿的靠近了過來,翎鈞便就地一滾,解脫了被他砸在身下的冬至,一心一意的,跟他家娘子撒起了嬌來。 皇家內(nèi)苑,本就不是什么溫情泛濫的地方。 幼時,長在西北,雖一直蒙姜老將軍父子關(guān)照,卻終究是,不似尋常人家孩子般,爹疼娘愛。 步步驚心數(shù)年。 爾虞我詐看遍。 于如今的翎鈞而言,只有柳輕心在他身邊時,方才能感覺的到,自己有家可歸,而不再似浮萍一般,無處可依。 “來,起來,我給你瞧瞧?!?/br> “地上涼,別冰著了?!?/br> 將手遞給翎鈞,跟他勸說,別繼續(xù)賴在地上躺著。 柳輕心像是半點都不介意,那來自于朱堯媛的,訝異目光和立夏的羨慕神色。 她了解翎鈞的這種狀態(tài)和心情,因為,在多年之前,她,也曾有過很久一段時間,與他此時情景,一般無二。 被“砸”在青石地面的冬至,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自己哪里疼,而是,使勁氣,關(guān)閉房門。 他在江南住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對翎鈞和柳輕心的這般“膩歪”,早已司空見慣,但生活在德水軒的其他人,可不一樣。 柳輕心待他和立夏不錯,他不希望看到,她因翎鈞的“胡鬧”,又遭人背后非議。 翎鈞的“傷”,只是用來瞞著外人的。 此時,屋里只剩了五個不需要被隱瞞的人,他哪還用“委屈”著自己,繼續(xù)假裝?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來,趁勢橫抱起柳輕心,原地,轉(zhuǎn)了三圈。 “你這渾人,可有些樣子罷!” “轉(zhuǎn)的我頭都暈了!” 柳輕心早已習(xí)慣了翎鈞如此胡鬧,并不尖叫出聲,只待他停下來了,才使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嗔了他一句,“還不放我下來!讓meimei瞧見你這不要臉的樣子,也不害羞!” “有媳婦兒就好!” “要臉作甚?” 翎鈞說的大言不慚,終是惹得柳輕心繃不住,自臉頰,一直紅到了領(lǐng)口。 …… 朱堯媛見到萬敬初的時候,萬敬初正依著柳輕心的“交待”,在德水軒二樓的一間客房里正襟危坐。 他不諳世俗,不懂該做些什么,才能不變成朱堯媛的負累,不給朱堯媛惹麻煩,所以,他很聽話,很聽柳輕心的話。 因為,翎鈞曾告訴過他,要讓他與朱堯媛的婚事穩(wěn)妥如愿,還得指望柳輕心,從中周旋。 “兄長好?!?/br> “嫂嫂好?!?/br> 見翎鈞和柳輕心進門,萬敬初忙起身行禮,毫不猶豫的對他們以兄嫂相稱。 待翎鈞和柳輕心笑著應(yīng)了,萬敬初才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朱堯媛。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 思量了幾息,才鄭重的,喚了朱堯媛一聲。 “娘子?!?/br> 萬敬初的這一聲“娘子”,讓朱堯媛瞬間僵愣在了原地。 她是說過,愿意跟他相守白頭不假,可,可這,這……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兄長說,只要你愿,他就做主,將你嫁我?!?/br> “剛才,嫂嫂跟你問詢,你說,你愿?!?/br> 見朱堯媛僵在原地,不答自己,萬敬初上前半步,擰眉,看向了她去,“兄長說,嫂嫂會設(shè)法,成全我們,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彩禮,只管說來給我聽,我稍后,便使人去準(zhǔn)備?!?/br> 在萬敬初所受的教育里,喜歡一個人,便該娶她為妻,而且,畢生不棄。 之前,他特意跟落雪問過,自己的這種,見不到朱堯媛會睡不著,見到朱堯媛笑會開心,見到朱堯媛委屈會想將那使她委屈的人滅口的情景,是不是因為得了什么怪病。 落雪卻笑著答他,是病,名喚喜歡的病,歷代斷念樓的樓主,都得過這病,且只有與那喜歡之人執(zhí)手偕老,方能根除。 為此,他踢斷了落雪的一條腿,作為對他的懲罰。 因為,他爹爹曾跟他說過,喜歡,容不得半句玩笑,喜歡的人,絕不可任旁人染指調(diào)笑。 “我,我可以不要彩禮,那,那個你,你……” 朱堯媛并不知萬敬初身份。 在她想來,他一個樂器鋪子的掌柜,不,應(yīng)該說是,一個鋪子被燒毀了的,樂器鋪子掌柜,怎也不可能拿的出,給她的彩禮才是。 她不想因為彩禮這種身外之物,把萬敬初嚇跑。 她心悅他,她,她…… “娶為妻,奔為妾,彩禮可以不論多寡貴賤,禮數(shù),總不能短了?!?/br> 未及朱堯媛再說話,翎鈞便上前一步,打斷了她的聲音。 她是他“唯一”的meimei,他這當(dāng)哥哥的,自然希望她能得了幸福,一輩子,都被心愛之人捧在手心兒里疼愛。 然幸福這種東西,卻從來都不是拿委屈和妥協(xié)換來的。 但凡是人,就總會有一種劣性。 一樣?xùn)|西,得到的越容易,便會越不珍惜,反之,則愈發(fā)“上心”。 “兄長所言甚是?!?/br> 萬敬初本就沒打算,讓朱堯媛蒙受委屈,此時,聽了翎鈞的話,自然是連聲附和。 他父親即將交于他手的斷念樓,雖不敢說,富可敵國,但世間之物,只消是朱堯媛想要的,他取來送她,皆應(yīng),沒什么為難才是。 “金銀財帛,乃俗人所喜之物,襯不上我meimei?!?/br> “你就弄個功名在身,將我父皇封賜的宅子,當(dāng)做是,給我meimei的彩禮罷!” 能得帝王封賜宅院的,至少,也得是名列三甲,又受封于燕京為官的。 若放在常人身上,這種要求,便可以等同于直言拒絕。 但萬敬初,卻半點兒都不覺為難,甚至,還有些覺得,該將文武雙科的狀元,一并拿了,再籍此,跟隆慶皇帝討個雙份兒大的宅子,才算是,沒委屈了朱堯媛。 “你,你別聽朱翎鈞瞎說!” “我才不要,不要什么御賜的宅子當(dāng)彩禮!” “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執(zhí)手偕老便好,是妻是妾,都無所謂的!” 因為著急,朱堯媛竟有生以來第一次,直呼了自己兄長的全名。 在她想來,萬敬初只是個琴師,讓一個琴師,去參加科舉,不論是文試,還是武比,都與拿其消遣無異,若再因激將,使其當(dāng)真答應(yīng)了下來,跑去…… 她不想看到失敗歸來的萬敬初,不論是敗于文試,遭受打擊的他,還是武比失意,強忍傷痛的他。 “嘖,都道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br> “今兒,我可算是親眼見了!” 調(diào)侃了朱堯媛一句,翎鈞便笑著,看向了萬敬初。 萬敬初的武技,在他之上。 只要萬敬初自己愿意,武舉奪魁,應(yīng)不是什么難事。 他要的,是一個態(tài)度,一個來自于萬敬初的態(tài)度,確切的說,是一個來自于萬敬初的,愿為朱堯媛拼力一搏的態(tài)度。 “下一次科舉,敬初定奪魁首,不負公……不負娘子今日情誼!” 原本,萬敬初是習(xí)慣性的,要稱朱堯媛公主的。 但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他已于剛才,就改了口,稱朱堯媛為“娘子”,便忙把到了嘴邊的后半個字兒的稱呼,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去,依然如之前般的,以“娘子”稱她。 “不,我不用你去參加那勞什子的科舉,敬初,我……” 聽萬敬初竟是將奪魁,都做了應(yīng)承,朱堯媛頓時便急得,哭了出來。 翎鈞,她的兄長,從來都待她極好的,為何今日,為何今日竟這般,這般強人所難,非迫著萬敬初,去做他力不能及的事兒! “你哥哥,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兒了?” “他即是應(yīng)了,要成全你二人,又怎會,讓你的夫君,身臨險境?” “你這丫頭,怎也跟些癡姑傻婦般的,不用腦子慮事了!” 笑著將朱堯媛攬進懷里,柳輕心沒好氣兒的,給了翎鈞一記白眼。 剛剛才跟他交待過了,不能讓朱堯媛激動,這前后腳兒,還沒有兩盞茶的工夫兒,怎就又忘了個干凈徹底! “你這當(dāng)人兄長的,可有些樣子罷!” “稍后,我還得給這丫頭治病呢,若再給她惹得發(fā)了病,可就該不好治了!” “好,好,好,我的錯兒,我的錯兒,行了罷?” 聽柳輕心跟自己抗議,翎鈞忙收斂了臉上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跟朱堯媛解釋道。 “你不用cao心他安危,他的武技,可是比我都好,縱是下一次科舉,參加武舉的那些家伙,都是如去年般杰出,能在他手底下,撐過三招兒的人,怕是也用不了兩只手?jǐn)?shù)!” “你只管安心長大,等他娶你過門就好,其他的事兒,自有我和你嫂嫂幫你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