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高玥猜到自己一躍跨了多個等級,卻沒想到這一跨,直接到了筑基早期。 …… 風(fēng)云停息,房間已被毀了大半。 床榻上的結(jié)界消失,上面先后走下一對兒璧人。 男人一襲紅色中衣,長身玉立,容貌清冷,舉世絕塵。絲毫不輸蕭岑這等美男子,甚至周身有一股更強大的壓力氣場。 女孩因為破鏡,身型線條愈發(fā)完美,即便被男人衣衫裹著,依舊遮擋不住她完美的身體曲線。 她跟著重越朝這邊走來,每行一步,修長玉腿于長袍里時隱時現(xiàn),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感,攝人心魄。 高玥的頭發(fā)披散著,皮膚白到發(fā)光,形容為人間尤物也不為過。 “汪汪!”窩在老酒頭懷里的阿布崽跳回高玥懷里,舔了舔她的臉。 小鴕鼠也鉆回高玥的后頸,拿女孩的頭發(fā)將自己蓋住。 老酒頭看見重越,沖他拱手:“師尊,不知師尊駕到,弟子有失遠迎。” 重越壓根沒看他。 氣氛有一瞬凝固,高玥忙催促老酒頭:“老小師弟,愣著干什么?快給師尊準備房間和衣服,別把師傅給凍著了!” 老酒頭這才點頭“哦哦”一聲,去給重越準備房間和衣物。 翌日一早。 高玥把師尊的外套洗干凈,又拿香薰將衣服烘透,熨得寸寸妥帖,疊成整齊小方塊,這才有勇氣去還衣服。 她輕叩門板,里面卻好半晌不見回應(yīng)。 她隔著門喊了一聲:“師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覺,她居然聽見師尊“汪”了一聲,而后才是“進來”。 高玥有點凌亂:“?”難道是破鏡后遺癥出現(xiàn)了幻聽? 她推門而入,見房間里一片凌亂,而師尊盤腿坐在榻上,慵懶地掀著眼皮看她,眼底居然不似昨日冷漠,反而有幾分憨真。 高玥把衣服放在師尊身旁,一邊撿地上的燭臺,一邊嘀咕:“師尊,你房間怎么這般凌亂?進賊了?” 而后她看見師尊棉被里露出的那顆狗腦袋,見它睡得正憨,沒忍住,伸手就在它腦門撥了一下:“崽,是不是你干的?” 歷經(jīng)了一場靈魂互換的風(fēng)波,重越有些疲憊。 他寄居在阿布崽體內(nèi),剛闔眼,腦門突然被拍了一巴掌,登時一個激靈清醒。 重越那雙狗眼瞬間凌厲,目露兇光,甚至沖高玥齜牙。 高玥才不怕它,單手叉腰,拿著燭臺指它:“師尊昨夜救我耗費不少靈力,你要是個懂事兒的狗,就不該叨擾他!你倒好,非但不安靜,還鬧騰師尊,把房間搞得這般凌亂。” 她說到這里,轉(zhuǎn)而看向一臉憨愣的師尊,問:“師尊,狗rou你喜歡吃紅燒的還是清燉的?” 此時寄居與重越體內(nèi)的阿布崽,一字一頓道:“狗、rou、不、好、吃…………”qaq 高玥被師尊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給逗笑。 她把被窩里的狗子扯出來,抱自己懷里,然后說:“師尊你先好好休息,這崽我?guī)ё吡??!?/br> 阿布崽體型變大,高玥抱它覺得費力,走半路直接把它給扛在了肩上。 阿布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抱走,想阻止,卻沒敢開口。 它嘴太笨。多說多錯。若被高玥發(fā)現(xiàn)端倪,那陰晴不定的主人指不定會殺狗滅口。 好可怕。汪! 五羊城沒有陽光,高玥把狗崽子抱到院內(nèi)曬月光。 她坐在石階上,拿手指給狗子梳毛,低聲訓(xùn)斥:“你都多大條狗了?怎么還那般不懂事?你看師尊那懵逼的臉色,一定徹夜未眠?!?/br> 重越享受著女孩梳毛,并一臉饜足吸納著女孩身上靈息:“……” 昨夜,阿布崽因為吸收了高玥大量靈息,提前破鏡。 在它破鏡的那一剎,它與重越的靈魂,再一次互換了。 這一次,重越只魂體有些受損,獸體沒有受傷。 重越此刻享受高玥的靈息,并非因為寄居獸體不受控制。 他兩番破鏡失敗,身負重傷,可每一次通過獸體吸納高玥的靈息后,不僅獸體會得到修補,自身受損的魂體也會被修補。 正如此刻,高玥蓬勃的靈息不斷涌入他體內(nèi),不斷修補著受損的魂體。 他感到舒適自在,并心生貪婪。 高玥想起昨夜,覺得應(yīng)該好好報答師尊。 她擼著狗頭小聲嘀咕:“也不知師尊平時喜歡吃什么,要不,我給師尊做點好吃的吧!” 重越張嘴,卻是 “汪”地一聲。 ——本尊不食人間煙火! 高玥嘻嘻一聲:“連崽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給師尊做好吃的???好,我這就去!” 重越簡直忍無可忍:“汪汪!” 聽見自己的犬吠聲,他幾近崩潰,拿狗爪扶額。 高玥把懷里的狗子放下來,立刻往廚房跑去。 她在廚房折騰了一個時辰,給師尊做了三菜一湯,順帶給阿布崽也做了一份兒狗糧。 她將三菜一湯和狗糧放在托盤里,一起端去師尊房間。 高玥見師尊還在榻上打坐,擺好碗筷叫他:“師尊,弟子給你做了好吃的,你快來嘗嘗?!?/br> 被叫師尊的阿布崽嗅到一股rou香,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沫,饞得食指大動。 他擺好重越的架勢,刻意放慢步伐走過來,在圓桌旁坐下。 高玥把碗遞給他,同時把狗糧推遠了一些。 而后來到師尊身后,給他捶肩捏背,同步介紹菜肴:“師尊,這是我家鄉(xiāng)的菜,回鍋rou、麻婆豆腐、開水白菜,您嘗嘗,合不合口味?!?/br> 師尊的視線全程不在家?guī)椎来ú松?,而是直勾勾地落在了那盤狗糧上。 高玥立刻把狗糧端起來,打算去喂趴在一旁的阿布崽。 她剛端起狗糧,師尊一把擒住餐盤,并用一種十分灼熱的目光盯著盤中狗糧。 看見阿布崽這個舉動,趴在一旁的重越立刻坐直身體,瞪著那只占據(jù)他身體的蠢狗。 然而美食當(dāng)前,蠢狗并不關(guān)心主人投射過來的眼刀。 他拿一雙憨真的眼睛瞅了瞅高玥,又定定望著狗糧,小聲道:“此物,吃?!?/br> 高玥愣了一瞬,才道:“師尊,這是阿布崽的?!?/br> 阿布崽忍著吐舌頭“哈赤哈赤”的沖動,言簡意賅:“無、礙!” 高玥試圖把托盤從師尊手里搶回來。 師尊這般風(fēng)光霽月高嶺之花的大人物,怎么可以吃狗糧? 傳出去可多不好聽? 然而她手上越發(fā)力,師尊也就也用力。她似乎隱約聽見師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獸鳴。 高玥嚇得立刻撒手。 師尊宛如餓瘋一般,埋頭狂吃。若不是師尊拿了一雙竹筷,她當(dāng)真會以為師尊方才打坐走火入魔。 重越拿狗爪一拍額頭,只覺腦仁炸疼:“……” 他沖著人形阿布崽“汪”了一聲。 狗東西低頭看他一眼,并沒有停下吃狗糧,反而掰了半塊遞到他嘴邊。 重越怒不可遏:“汪汪!” ——蠢貨。給本尊停下! 高玥見狗子發(fā)瘋似的沖師尊“嗷嗷”齜牙咧嘴,趕緊把它從地上撈起來,揉狗頭寬慰。 她眼睜睜望著師尊把一盤狗糧吃干凈,都沒好意思告訴師尊這是狗糧。 好在師尊也沒問。 房間內(nèi)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味兒,高玥總有一種,懷里的狗子要吃人的錯覺。 轉(zhuǎn)念一想也能理解,哪只狗能接受自己的食物被主人給吃掉??? 這對狗來說太殘忍啦! 就在這時,蕭岑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道:“月月,你快去外面看看?!?/br> “怎么了?” 高玥擼著兇橫狗頭,抬眼看向門口的蕭岑,見男人慌慌張張,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宋、宋姑娘……” 蕭岑不知該如何解釋,無奈道:“宋姑娘的異獸坐騎受傷,想讓你醫(yī)治?!?/br> 高玥皺眉:“我正伺候師尊用膳呢,你讓她先掛號?!?/br> 蕭岑又道:“宋姑娘已經(jīng)掛了號,情況有些復(fù)雜,你出去瞧瞧。” “好。”高玥轉(zhuǎn)而看向師尊,正要問師尊是否要一起出去,懷里的狗子“嗷”得沖師尊齜牙。 師尊正準備起身,立刻又坐回去,淡淡道:“為師,不去。休息。” 高玥感覺到懷里的狗子不太對勁兒,一巴掌拍它腦門上,示意它安靜些。 被拍了腦門的重越皺了皺那并不存在的狗眉毛:“……”喉嚨里發(fā)出盛怒的嗚音。 小鴕鼠全程藏在高玥后頸的頭發(fā)里,壓根不敢出來。 它從高玥后頸探出一只小腦袋,趴在女孩肩頭。 它看了眼高玥搭在另一只肩頭的大狗,嚇得“唧唧”一聲,立刻朝人形阿布崽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