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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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后道:“皇上,今兒早晨……”謝皇后挑重要的把柳緹衣和敬則則以及莊小蓮的事兒說了,畢竟這里面涉及到兩個景和帝的寵妃,還有一個曾經(jīng)的寵妃。 “敬昭儀一定要讓臣妾查個明白,想來是問心無愧的。她自請禁足,臣妾也不能偏幫麗嬪,只好也讓麗嬪禁了足,正好養(yǎng)胎。至于莊采女,她的確是魯莽了些,不過也情有可原,但麗嬪不依不饒的,臣妾也只能罰了莊采女,還罰得有些重,撤了她三個月的膳牌?!敝x皇后朝景和帝笑了笑,“如今就等著皇上開恩,過些日子免了莊采女的禁足呢?!?/br> “在宮里走路怎么能毛毛躁躁的,何況麗嬪還有身孕,皇后罰得對,朕為何要為她開恩?”景和帝道。 聽到此話,謝皇后有些拿捏不準(zhǔn),景和帝是偏心麗嬪所以不饒莊氏,還是因為是自己罰了莊氏,所以他才不另外開恩的。但不管哪一種情況,那都說明,舞姬出身的莊小蓮無足輕重。 “可查到敬氏和莊氏勾結(jié)的證據(jù)了?”景和帝問。 皇后搖了搖頭,在這一點(diǎn)上她還是很公正的,她也知道景和帝看重她的是什么。如果一旦撒謊,日后被掀出來,她的后位只怕都不保?!熬凑褍x和莊氏沒有任何來往,她秀起堂的宮人也沒跟莊氏的宮人接觸過,所以想來是不可能勾結(jié)去害麗嬪的。只是麗嬪覺得敬昭儀恨她奪了水芳巖秀,有那個動機(jī)?!?/br> “有動機(jī)就會付諸行動么?柳氏這是以己度人?!鄙虺敛恍嫉乩浜吡艘宦??!凹热徊闊o實(shí)據(jù),那就解了敬氏的禁足,你是皇后再看著送點(diǎn)兒什么補(bǔ)償去。至于柳氏,褫奪封號,禁足到生產(chǎn)為止?!?/br> 皇后吃了一驚,這沒怎么就要褫奪封號似乎懲治得太過嚴(yán)重了。“皇上,這樣對麗嬪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吧?” 沈沉想了想,“的確不好。那就不禁足了,褫奪封號,降為才人。敬氏有句話說對了,這種胡亂攀誣之風(fēng)不可長?!?/br> 皇后默然,她這求情沒求到反而更嚴(yán)重了。麗嬪作為嬪,就有資格主位一宮,自己養(yǎng)育孩子,可如今降為了才人,就再沒資格了。 不過皇后也沒提這句話,萬一柳氏生了個皇子,指不定還能重新晉封。 “此外,她這樣住在水芳巖秀的主殿就不合適了,讓她搬到劉嬪那兒去吧?!本昂偷鄣?。 皇后這才確定景和帝是徹底厭惡了柳緹衣了,讓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從梨花映月出來又回了梨花映月??赡菚核m然是婕妤卻還住在梨花映月的主殿,如今卻只能入住偏殿了。指不定會被劉如珍如何奚落。 “皇上,劉嬪已經(jīng)是婕妤了。”皇后不想糾正皇帝的,可涉及到柳緹依要搬到梨花映月的偏殿問題,就得分分清楚了。 沈沉愣了愣,“是了,朕都忘了,那劉氏如今是住在偏殿了?” 皇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是”。 “那梨花映月可還住得下一個才人?”沈沉問。 皇后嘆息了一聲,“皇上,劉婕妤那張嘴,能氣死人的。柳氏與她本就不和睦,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讓她搬到水芳巖秀的偏殿如何?” 第17章 食為天 景和帝看了眼皇后,“你啊,是太賢惠了?!辈贿^話雖如此,景和帝卻沒駁了皇后的話,兩人自歇下不提。 謝皇后夜里無眠,直愣愣地看著帳頂,微微側(cè)頭看了看熟睡的景和帝,他的鼻峰很高,從側(cè)面望去,格外的秀挺,讓他的整個輪廓既溫秀又俊險,一如他的心。 她的身子其實(shí)也好了許多,很想再要個孩子,也能讓四皇子有個幫襯,但似乎景和帝只將她當(dāng)做了皇后,而沒當(dāng)做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 說回敬則則來,她被禁足幾日就感覺自己高估自己了,不能出去玩耍很是無聊和煩躁。昨兒龔鐵蘭還說她禁足得好呢。 “阿彌陀佛,娘娘禁足了,奴婢也放心許多,再不擔(dān)心你上山下海地打獵網(wǎng)魚了?!饼忚F蘭雙手合十道,把敬則則氣得跳腳。 昨兒晚上又下了一場恰到好處的雨,敬則則晚上睡不著覺,一直琢磨今日山上肯定會有蘑菇冒出來,若是能采回來熬湯,再放點(diǎn)兒rou骨頭,那是真香。 想到這兒,敬則則就睡不住了,悄悄地喚醒華容起床,她自己也換了宮女的衣裳,領(lǐng)著華容從后門溜了出去。秀起堂就是有這個好處,天高皇帝遠(yuǎn),誰也不會跑這兒來守著看人,所以她即便溜出去了,只要堂內(nèi)沒人告密,別人也不會知道。 此時,天才微微發(fā)亮,林子里黑沉沉的,仿佛隨時會有一個暗影撲出來,華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敬則則身后,“娘娘,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正禁足呢,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交代了。” 敬則則手里提這個竹編籃子,踩著樹葉沙沙聲地往前走,“華容,我是出來找蕈子的,雨后它們冒得噌噌的。記得皇上來避暑山莊之前,我們存了一罐子從奶里煉出來的油么?用那個來煎可香了?!?/br> 華容道:“娘娘腦子里怎么那許多古怪的吃食?連雨后山上出蕈子也知道?” 敬則則道:“小時候我是跟著祖母長大的。我家又不是天生富貴的,也是到了祖父那一代跟著太宗賣命打仗才高升的。我祖母雖然后來成了誥命,但年輕時也很是吃了些苦,上山下海地找吃的,養(yǎng)弟弟meimei。所以我在老宅的時候,祖母經(jīng)常帶我去山上轉(zhuǎn)悠?!?/br> “原來如此?!比A容點(diǎn)點(diǎn)頭,還要再說什么,卻聽自家主子驚喜地喊了一聲。 “快看,那邊枯樹干下冒了個頭?!本磩t則飛快地走過去,扒拉開枯樹和附近的雜草,果然冒出一簇蕈子來。 華容道:“娘娘,這蕈叫什么名字?。俊?/br> 敬則則左瞧瞧右看看,也想不出名字來,“各地大山的蕈子都不一樣,這個我也不知道?!?/br> “那你還敢吃?”華容道,“奴婢聽說有些蕈子有毒的。” 敬則則道:“一般都是顏色鮮艷的蕈菇才有毒,這個是土色的,應(yīng)當(dāng)沒有毒。若是為求小心,到時候熬了湯或者煎了,讓后院那兩只兔子先嘗一嘗好了?!?/br> 華容算是聽明白了,她家主子早就打定了主意,哪怕有毒也得先采回去嘗一嘗。兩人也沒走遠(yuǎn),就在附近的山上轉(zhuǎn)悠,那蕈子藏得深,好些就完全是在地下,需要眼力特別尖和極好的運(yùn)氣才能發(fā)現(xiàn)。 忙活了半個早晨,敬則則的籃子里已經(jīng)裝了大半籃子,收獲還算可以。她已經(jīng)掌握了一點(diǎn)兒技巧,正要往旁邊的雜草堆里去尋,誰知耳邊突然響起一聲破空之響,一支利箭直直地從她和華容兩人之間穿過,將一只山雞釘在了對面樹干上。 彼時敬則則和華容之間就隔了一個拳頭距離,這一箭嚇得華容當(dāng)時就坐在了還帶著濕氣的地上。敬則則好些,但腿也有些哆嗦。 但她的反應(yīng)比華容可快多了,幾乎不用想,敬則則就猜肯定是皇帝一行。所以她一手挽住籃子,一手拉起華容就開始跑,頭都不帶回的,也完全不在乎是誰射出的箭,這“受害者”串得比兔子都快。 奈何敬則則雖然身子靈活,在林子里輾轉(zhuǎn)騰挪,身輕如燕,可華容卻是個“廢物”,跌跌撞撞、踉踉蹌蹌摔了一跤,沒走兩步敬則則就看到一雙皂色厚底靴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視野里。 “你不是在禁足么?” 這聲音仿佛驚雷一般,把余悸猶在的敬則則直接就嚇跪了。華容也一骨碌爬了起來認(rèn)真跪下,肩膀抖得好似風(fēng)中的落葉。 “臣妾知罪,求皇上責(zé)罰?!北淮€正著,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狡辯,敬則則很干脆地就認(rèn)了罪。 “你在這里干什么?” 沈沉也沒提處罰的事兒,主要昨晚剛跟皇后說了解除敬則則的禁足,這會兒太早了,皇后還沒讓太監(jiān)來傳旨,但過一會兒就明了了。 然則敬則則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除禁足了,這會兒被皇帝抓了現(xiàn)行,心里的顫抖可想而知?!俺兼本磩t則瞥到自己籃子里的蕈,“臣妾來采蕈菇。” “采蕈菇?”沈沉不解,“你為何要來采蕈菇?” “就想著雨后蕈菇新鮮,想嘗嘗鮮?!本磩t則道。 沈沉低頭打量敬則則,一身都是泥點(diǎn),裙子下擺更是泥跡斑斑,“為了采蕈菇,把自己搞得跟叫花婆子一般?” 敬則則原是很害怕的,可卻被“叫花婆子”四個字給弄得哭笑不得。 “臣妾衣冠不潔,求皇上責(zé)罰。”敬則則認(rèn)罪還是很積極的。 “責(zé)罰?”景和帝冷笑了一聲,邁步走了。 等山林里沒了動靜兒,敬則則才長呼了一口氣,把嚇成了一攤泥的華容拉了起來,“走吧?!?/br> 不過敬則則并沒直接下山,反而回身去把華容嚇掉的蕈菇籃子給撿了回來,這才往山下去。 華容覺得敬則則心實(shí)在太大了,“娘娘,皇上發(fā)現(xiàn)了你禁足期間逃跑出來,還……你說他要怎么處置咱們?。克隙ㄊ侨ジ屎竽锬镎f,讓皇后處置咱們吧?”華容無比擔(dān)憂,臉都皺成了包子。 敬則則聳聳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這樣吧,反正罪不至死?!?/br> 華容腹誹,你是罪不至死,但她們這些宮人可沒這個底氣。攤上這么個主子,華容也只能認(rèn)命了。 就在華容垂頭喪氣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皇后那邊卻派了小太監(jiān)過來。華容當(dāng)時就嚇得雙腿哆嗦地癱到在了地上。 敬則則聽見身后有“咚”聲,回頭看了眼華容,無奈地?fù)u了搖頭。 “敬昭儀,皇后娘娘已經(jīng)查清了秀起堂和莊采女之間并無往來,所以皇后娘娘特免了昭儀的禁足。”小太監(jiān)道。 華容聞言仿佛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這才有了力氣爬起來。 龔鐵蘭拿銅錢打賞了傳話的小太監(jiān),又問道:“既然查明了咱們娘娘是清白的,那麗嬪那里可有處置?” “麗嬪,哦不,柳才人被褫奪了封號,降為了才人?!毙√O(jiān)道。 敬則則和龔鐵蘭震驚地對視了一眼,這么嚴(yán)重? 小太監(jiān)走后,敬則則道:“皇后娘娘素來心慈,估計這不是她的主意,而是皇上的意思?!?/br> 龔鐵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位皇上對待失寵的嬪妃,素來是毫不留情的。 “如今柳才人成了才人,應(yīng)當(dāng)從水芳巖秀的主殿搬出來了吧?”敬則則自言自語道。柳緹衣說得沒錯,她的確討厭柳緹衣要走了水芳巖秀,那可是明晃晃地打敬則則的臉。她若是心里沒點(diǎn)兒膈應(yīng),就是圣人了。 “花無百日紅啊,柳才人入宮這才幾個月呢。”龔鐵蘭感嘆。 “宮里起起伏伏多尋常的事兒啊。她肚子里有龍?zhí)?,路還寬著呢?!本磩t則道,“生了皇子,位份自然就回去了。” 龔鐵蘭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最可憐的還是她家娘娘。 敬則則拍了拍手,“好啦,華容你快帶著人把今日采的蕈菇洗了,咱們用黃油煎菌子吃,另外再炒個雜菌,熬個菌湯。余下吃不完的就晾曬起來。” 這黃油是關(guān)外的特產(chǎn),敬則則也是被遺棄在避暑山莊后才發(fā)現(xiàn)這好東西的。尋??梢杂脕泶娌擞?,格外有股子奶香,用來做牛rou吃也是極好的。 華容洗了蕈菇來稟道:“娘娘,可咱們就幾個風(fēng)爐,也沒有煎鍋,怎么煎菌子啊?” 敬則則想了想,四處看了看,“把冬日里咱們烤火的炭盆拿出來,上面架上兩個鐵簽子,再把那邊墻角棄用的長瓦片取來。” 一個簡陋的瓦片煎鍋就這么架好了。 敬則則用黃油把瓦片擦了擦,滋滋地發(fā)出一股焦甜香,再把切得薄薄的菌子放到了瓦片上,用筷子翻面。不一會兒就冒出了誘人流口水的香氣,連龔鐵蘭的眼睛都亮了。 敬則則笑道:“這法子好,到了冬日若是能弄來幾塊熏rou,用這瓦片煎了肯定香。果然還是辦法比困難多。” 敬則則吃了好些黃油菌子,還喝了幾小杯花雕,有些微醺,卻又不甘心把良辰美景付與床榻,便吩咐華容道:“喝湯喝飽了吧?咱們順著河往湖邊轉(zhuǎn)轉(zhuǎn)去?!本磩t則捏了捏華容的腰,“你怎的長肥了?” 華容抱怨道:“娘娘成日里就弄些好吃的來饞奴婢,奴婢能不長肥么?” 敬則則吃吃地笑了起來,“有得吃你還怪上本宮了?” 華容道:“娘娘也是這般吃,怎么就不見長點(diǎn)兒rou呢?” “本宮麗質(zhì)天生唄?!本磩t則笑道,“快走,去湖邊轉(zhuǎn)轉(zhuǎn),帶上本宮那撈魚的網(wǎng)子,若是運(yùn)氣好明日指不定又能有魚湯喝,或者吃醉蝦。” “好勒。”華容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 順著秀起堂流出的山澗水,往東南方向走就能到長湖,敬則則酒后性熱,不想走澗邊石子鋪出吉祥花鳥紋的道路,幾個輕盈地跳動就下到了不算深的澗水中,也不脫鞋就那么踩進(jìn)了水里,提著裙子慢悠悠地走著。 敬則則抬頭對澗邊的華容道:“你不下來么,這溪水可真涼快?!?/br> “娘娘你快起來啊,叫人看見成何體統(tǒng)?”華容道,她今早上的余悸這會兒還讓她心肝兒砰砰跳呢。 敬則則用手掬起一捧水朝華容潑去,“你就會掃興。這會兒天都快黑了,誰還往這邊來?。俊?/br> 澗水清涼,深及敬則則的小腿肚,她覺得正是適宜,就那么手挽著裙擺,在水里慢悠悠地走著,想象自己在深山老林里一般暢快。 “你在干什么?!”頭頂上的亭子里傳來一個熟悉而威嚴(yán)的男聲。 第18章 不由人 敬則則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走到了近山亭。繞過這處亭子就意味著靠近山區(qū)了,秀起堂就在山區(qū),而她走出這亭子就是往湖區(qū)去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景和帝這個點(diǎn)兒會在這里出現(xiàn)。 敬則則慌忙地向往岸上走,心里想著華容也真是太不濟(jì)事了,她在岸上走竟然沒看見景和帝么?居然一聲都不提醒。 心里慌張又埋怨人,敬則則很不小心地也是必然地腳下一滑摔到了溪澗里,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屁股疼不說,整個裙子都濕了,而且還不敢起來。夏日薄裙沾水就貼身,她的屁股…… 不想景和帝沈沉竟然幾個箭步出了亭子,三步并作一步地從高岸上跳到了溪澗邊,一腳踏上澗水中的一塊半露出水面的石頭,朝敬則則伸出手道:“不起來還坐在水里干什么?那是山上融化的雪水,你不嫌冷得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