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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知道閣下的異種基因原始物種?!彼斏鞯卮朕o,“這是可以告訴我的部分嗎?” 沃修在過去的談話時間里,他雖然人是跟著進了小辦公間,姑且也算今日事件的重要一員,但他嚴格執(zhí)行了“以崖會泉的想法為第一優(yōu)先”,“做任何應(yīng)答前先觀望崖將軍臉色及眼色“這兩條原則,崖會泉不讓他插嘴,他就安靜當只聽不說的大型擺件,崖會泉認為他該點到即止了,他也就順勢收聲。 自己已經(jīng)在這位寧副院長面前變身過一回,大家橫豎已綁定,目前是較為微妙的跨界隊友關(guān)系,沃修并不介意告知對方自己的基因原始物種。 并且他還能斷定,就算他不說,以寧副院長的身份及信息權(quán)限,對方只要回去后依照記憶,比對資料,一層層按關(guān)鍵特征檢索下去,對方遲早也會挖出蛛絲馬跡。 不過沃修還是看向崖會泉,他眨了下眼睛:“我可以說嗎,將軍?” 將軍覺得這人又在不正經(jīng)。 但將軍自己也對沃修——對黎旦旦的真實物種感到好奇。 “說來聽聽?!毖聦④娬Z氣平淡,壓根聽不出他也好奇地說。 “是老虎。” 沃修半靠著背后的墻公布了答案:“我的異種基因,對應(yīng)的原始物種是老虎?!?/br> 崖會泉——作為物種資料這一塊他確實有點知識匱乏,對很多非常見生物名詞反應(yīng)有些慢的人,他還在努力檢索“老虎”是什么,覺得這詞隱隱似曾相識,像在哪聽過,卻又印象不深,應(yīng)當是在久遠記憶里偶爾聽人提起過一兩回,便又再無人提起了。 另一邊,寧副院長頭頂“副院”之名,顯然并非虛銜,他只愣了一瞬,隨即愕然出聲:“你……你是……” 崖會泉為寧副院長的聲音抬頭,正好聽見對方說完下半句:“你是當年血色天使號的……” 寧副院長太吃驚了,以至于他的下半句仍然是個未完殘句。 但說到這里,“血色天使號”的關(guān)鍵詞一出,給出的信息就也足夠了。 崖會泉驀地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聽過老虎——當年血色天使號里的特邀嘉賓一家三口! 在崖會泉還沒從恒光學(xué)院畢業(yè),步入正式戰(zhàn)場的前兩年,他看到過一份小報資料,據(jù)說是由域外聯(lián)合的星媒刊發(fā)在外網(wǎng)的,那上面說,域外聯(lián)合在血色天使事件里失去的是珍貴的老虎基因攜帶者,并且域外聯(lián)合還針對此次事件,提出了諸多陰謀論,其中呼聲最高的一則,是把血色天使、文化試交、以及文化試交的第一批提出者一并擺出來,認為文化試交項目從最初提議發(fā)起,就是徹頭徹尾的陰謀。 那份報道崖會泉當時看了,卻沒放在心上,所以多年時間過去,他如果不特意回想,早毫無印象。 但他又還記得另一件事。 那是他接連晉升,功勛與肩章趕著換新的那年,通過有心者的傳遞,他聽到了一條“內(nèi)部傳言”。 它說,和平天使號之所以會遇襲,襲擊艦隊的海盜一定是預(yù)先得到了消息,有特殊消息渠道,而這條渠道的打通,罪責(zé)得歸在那批“叛星者”的頭上,他們是罪魁禍首,哪怕死了也留下后患無窮。 “叛星者”里,包括崖會泉已逝的父母。 第96章 入室 您是故意把黎先生留在了外面,與…… 陳年舊事被有意翻起, 拼湊成了一條不懷好意的小道消息,它被專門遞到正節(jié)節(jié)攀高的年輕人面前,只換來對方看完后嗤笑一聲, 眉目冷冽的青年隨手把這信息拖進垃圾站,認為它比機甲檢修調(diào)試時出現(xiàn)的廢冗數(shù)據(jù)還不值一看。 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這種消息被專門推到他眼前,能是為了什么呢? 無非有人看不慣他一路走高, 想要借著舊事重提暗指他背景“不干凈”,進一步延伸,恐怕還想要明示他“立場不明”,暗示上峰高層他“不值得托付更高級別的信任”。 然而,假如這些人有更好的手段,手上真的有能動搖崖會泉往上走的有效方案, 他們犯得著像讀書時只敢“傳小話”的學(xué)生一樣, 只會拖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來陰陽怪氣, 連當面對峙都不敢, 只能嘴上念叨幾句么? 崖會泉的晉升是無可動搖的事情 ,他的戰(zhàn)功積累速度無人匹敵。 再加上他還有天時地利——愈發(fā)動蕩的時局需要新血趕快站上高臺,需要更多力量來鎮(zhèn)守星盟已然盤踞三百年的廣袤星區(qū)。 “所以別白費心思了?!蹦贻p的將軍傲慢地想, 他不疾不徐給才結(jié)束一場實戰(zhàn)的自己換了手套,再抬手把軍帽帽檐略微壓低, 帽檐投落的陰影輕柔蓋過他的眼睛。 有人說他眼睛藏在陰影里時, 虹膜里的紅色調(diào)會變得更鮮明一些,棕色的部分會被削弱,那讓他看起來更具備某種非人的“AI感”。 甚至還有人說,他每回把眼睛藏在帽檐陰影下看人,再配上他習(xí)慣性不帶表情的臉, 會讓他看起來像某種古老傳說里的生物——比如魔王、吸血鬼什么的。 崖會泉對此不置可否,他隨意瞥等身儀容鏡里的自己一眼,突發(fā)奇想提了提嘴角,試著朝鏡子拗出一個禮節(jié)性的“客氣微笑”。 崖會泉:“……” 他就只嘗試了一秒鐘,自我感覺也確實笑得不太像人,嘴角牽拉得非常生硬,好像那兩頭的細小肌rou都已隨著他常年固定表情而僵化,不懂得什么叫“柔和上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