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少爺,跟我回家
茅草屋內(nèi),空氣忽然靜謐的可怕。 “呵,司麝姐?!彼尉旁陆┯驳男πΓ睦餂隽税虢?,明知故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少爺”司麝從竹椅上站起身,輕施一禮,很開心的笑著:“當(dāng)然是,來接您回家呀!” 看到漂亮妹子,覃天柱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才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宋九月,問道:“你們認(rèn)識?” 不等宋九月回答,司麝便搶白道:“奴婢司麝,是九月少爺?shù)馁N身丫鬟,再此見過覃公子” “客氣客氣!那個等等,你咋知道我姓覃?”覃天柱詫異的問道。 素手輕指著桌旁的一堆書卷,司麝輕笑道:“奴婢在此處已恭候多時,無聊間,翻了翻貴寨的藏書,是以知曉公子名姓。得罪之處,還望覃公子見諒呦!” 身后把傻乎乎還想發(fā)問的覃天柱攔在身后,宋九月蹙著眉,沉聲問道:“司麝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不告訴你!”司麝俏皮的吐吐舌頭,模樣嬌憨的可愛,“具體的不告訴你,不過,看在你是奴婢最喜歡的少爺?shù)姆萆?,可以破例告訴你哦!” “洗耳恭聽?!彼尉旁乱矘返萌绱耍M梢灾獣约依锶耸侨绾巫粉欁约旱?。 但可愛的司麝絕口不提她是如何得知宋九月的行蹤,只是自顧自的說著:“知道少爺您在這片山脈,奴婢已經(jīng)來這兒找了整整一天了。您的行蹤一點(diǎn)兒沒找到,但途中,卻依稀聞見了同類的氣味兒” 一直盤在覃天柱肩頭的玉柱看著面前的女子,忽然吐了吐信子,受驚似的鉆進(jìn)了覃天柱的領(lǐng)口。 “哈,受教了?!彼尉旁旅鏌o表情的道,言下之意,你說的不是廢話么? 深諳宋九月性格作風(fēng)的司麝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卻毫不在意,笑吟吟的繼續(xù)說著:“少爺,您這是何苦呢?咱家什么都不缺,您還在這深山老林里,受苦受累作甚?不如和奴婢回家,馬上過年了,家里的各位,可都眼巴巴的等著您呢!” “呵呵,回去作甚?”宋九月冷笑一聲,絲毫沒有被司麝說動:“回去,被我那表面親爹砍頭嗎?” 沒想到老爺和少爺之間的親子矛盾已經(jīng)到了如此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司麝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xù)勸道:“您和大人之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少爺放下,奴婢一定會站在您這邊,誤會也一定會解除!您就和我回去,讓奴婢日日夜夜服侍在您的身旁,不好嗎?” 看著司麝深情滿滿,言真意切的雙眸,宋九月心里一軟,但仍沒有松口:“司麝姐。我曉得,你是為了我好,但” 他苦笑一下,一手摸著泠的頭,一手放在背后,偷偷的捏起靈符,嘴上卻滿含深情的說道:“夭夭已經(jīng)被我爹打得半死不活,首先,我得先把她救回來,沒空回家。其次,我如若回家,就算父親沒了殺我的心思,但夭夭,少不得還要再死一次。所以,不行!” “那桃木劍本就無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要她何用?”提起桃夭夭,司麝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那個廢物丫頭跟在少爺身邊整整半年,晝夜不離的服侍著少爺,讓她嫉妒不已。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對于自己不能常伴少爺左右而耿耿于懷,也由此對桃夭夭心生厭惡。 “她不是廢物!”宋九月怒吼一聲,看著驚愕的司麝,喘了口氣,控制了一下情緒,繼續(xù)道:“夭夭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因為自己是個桃木精,就要被父親盯上,被當(dāng)作一味藥材般隨意打殺!憑什么!他宋美人憑什么這么霸道!桃夭夭又做錯了什么,要平白無故的遭受這般苦痛?!” “少爺”司麝心疼的看著宋九月,被少爺大聲吼了,但她一點(diǎn)都不生氣,反而擔(dān)心少爺會氣壞身子。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宋九月的情緒這么激動,心疼的安慰道:“不為什么,誰都沒做錯,只是只是,這天下本就弱rou強(qiáng)食,能為大人的事情獻(xiàn)身,未嘗不是她桃夭夭的榮幸” “司麝姐!”宋九月再次怒吼著打斷司麝的話,憤怒的說著:“這叫什么榮幸?弱rou強(qiáng)食?因為弱就要被別人生殺予奪嗎?我對你的歪理全然不感興趣,也不會跟你回去!廢話少說,動手吧!” 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宋九月,司麝輕嘆一口氣,面露不忍:“少爺,你不是我的對手,像時候一樣,乖乖聽司麝jiejie的話,不好嗎?” 宋九月沒有回答,一張火符脫手而出,襲向司麝。 火焰炸開,待火星散落熄滅后,司麝依舊靜靜的站在那兒,毫發(fā)無損?!?/br> 一旁的泠祭出青龍偃月刀,覃天柱也拔出腰間的短刀,凝神戒備著面前的女子。 司麝沒有出手,只是靜靜的道:“少爺,你知道,為什么是我被安排在您身邊,服侍您從到大?” 宋九月沒有說話,捏著符箓,口中低聲念著咒訣。 見無人應(yīng)答,司麝自嘲的笑笑,俏麗的臉上滿是失落和凄涼:“不是因為我有多強(qiáng),雖然在眾姐妹中,我確實是列席前幾的,但,更重要的是,是” 她咬緊了嘴唇,幽怨的雙眼中蒙上一層水霧,話語間幾近啜泣:“原本是行事最穩(wěn)重的未央照顧著您,但在您百天擺酒,抓鬮的時候,地上的紅布上鋪滿了花花綠綠的各式玩意兒您那時還是個傻乎乎的大胖子,在紅布上爬呀爬,各式各樣的零碎兒挑花了眼?!?/br> 似乎是想起了當(dāng)時的景象,原本清淚已經(jīng)流下來,司麝卻又破涕為笑,追憶著當(dāng)時的場景。 宋九月念訣的速度慢了些,表情同樣有些動搖。 “您就在地上爬呀爬,夫人走過去,拍著您的屁股,笑著催你快點(diǎn)。大人也不耐煩了,明明您還聽不懂話,他卻威脅少爺臭子利索點(diǎn)兒,別讓我老婆等急了!哈哈!”司麝笑著,眼淚劃過臉頰也不去擦:“十二釵,祝九慈,大人的一眾徒弟,還有來拍馬屁的各方來客,都緊張的等著,等著看您會挑中什么??桑略趺粗??” 宋九月停下了吟誦,他似乎曾聽姑姑提起過這件事。 “一件件的琳瑯滿目,一樣樣的大好前程,您卻一件都沒有挑,偏偏挑中了,往地上給您擺東西的,”司麝的眼淚宛如泄洪似的傾瀉下來,泣不成聲的說出最后一個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