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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是吧?醒了就行,我給你解開。男人見她睜眼,把昨天晚上綁著腳的麻繩松了。 還有手上。李一念向后轉(zhuǎn)過去,讓他們看見自己手上,綁一個晚上都快血液循環(huán)不通了,再下去該殘廢了。 男人有點猶豫,可看了眼這手確實是發(fā)白,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同伙,那人說,你先給她送了,吃完飯再給她綁回去。 那成。 正好順了他的意。 李一念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包子和豆?jié){,還熱騰騰的,我沒刷牙。 男人想罵娘,說得好像我們倆就刷了一樣,差不多的了,給飯吃還嫌棄,小心我收回連吃的都沒。 那有口水漱漱口也行。李一念退一步。 沒有。你愛吃不吃。男人一個白眼過去。 算了,李一念退一步,還是拿起包子吃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她懂她懂。 十分鐘后。 你吃完了?男人看著她。 李一念點頭,吃完了。 豆?jié){呢?肌rou男有點生氣。 李一念有些無辜,看著手旁邊的紙杯裝豆?jié){,搖搖頭,我不喝豆?jié){的。 沒學(xué)過鋤禾日當(dāng)午的么!浪費食物可恥好不好!農(nóng)民是最辛苦的人民了,就你們這些大小姐事兒多,這個不吃那個不喝的,要是真到了山里那種連飯都不一定吃的上的地方,看你們怎么辦。對方冷哼一聲。 李一念有些委屈,扁扁嘴沒說話。 另一個綁匪過去拍拍他的肩,行了你跟她置什么氣啊,人家是千金小姐的命,值八位數(shù)呢,咱們兩個大老粗在鄉(xiāng)下種一輩子田也掙不來這些錢。 肌rou男冷哼一聲,直接端走了她那杯沒喝過的豆?jié){,拿著吸管自己喝了起來。 李一念眼神亂瞥,面容純真無辜,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她怎么知道他會給她買豆?jié){,不過聽他倆這話看來沒干綁匪之前過的不太好啊,這省吃儉用的毛病現(xiàn)在還留著。 原本李一念還想跟他們兩人聊幾句,可惜豆?jié){還剩半杯,電話鈴聲就毫無預(yù)兆直接響了起來。 眼睛男接過電話,對方說了話。 好,我馬上下來。 放心,人好好的,沒跑。 李一念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的低頭看著自己手指甲,悄悄把耳朵豎起來。 又說了幾句之后,電話掛斷。 眼睛男走之前不忘囑咐,大哥我去接老板,你看著人,我們馬上就來。 看來這倆人還是真是謹(jǐn)慎啊,李一念心里感慨著,算了,都到這地步了跑也跑不成了,看著這哥倆雖然是為錢綁她但人說到底還是挺好的,一個晚上把唯一的一張床給她睡,就憑著這個李一念覺得自己這八位數(shù)跑了都有點兒對不起人家。 都弄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愿意再找機(jī)會跑了,算了,權(quán)當(dāng)見見這個愿意出八位數(shù)錢綁架她的大佬吧,既然老板這么大方,今天怎么也得幫他們把這八位數(shù)拿到手才行啊。 沒讓她等很久,眼睛男就回來了,后面跟著幾個人。 李一念定睛一看,這時正好眼睛男轉(zhuǎn)了個身,走在他身后的人就完全露了出來,五官精致漂亮,成熟又媚惑,更重要的是那張臉讓她熟悉的不可思議。 她無意識的如孩童一般忘記了思考,仿佛回到嬰啼時候,嘴里喚著,mama。 眾人不禁吃驚,敢情這是一出親媽綁自己女兒的事情。 肌rou男和眼睛男二人對視一眼,眼里給出同樣的答案:干這行快十年了,狠心的女人見多了,可真是沒碰見這么狠心的mama。 那女人聽見這兩個字,原本畫了眼線的眼睛瞪的老大,眼底充滿了恨意,恐怖無比。 你居然叫我媽?她忽然大笑起來,要是地下的李秀聽見了你這聲不知道會不會被你再氣死一次。 李一念被她涂著閨紅指甲的手勁按捏得腦袋,向后痛苦的屈成一個弧度,手腳被之前重新綁好不能動,她用著僅剩的片刻冷靜堅定著語氣,你不是我媽! 女人紅艷艷的指甲勾起她的下巴,冷笑,我當(dāng)然不是你媽,你媽那個女人早就死了,而我現(xiàn)在還活著。 李一念看著她的臉自嘲,我是見鬼了才會把你這張臉和我mama看成是同一個人,明明我媽比你好看的多,而你,哼。 李秀那個賤人一定猜不到她心疼入骨的女兒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上吧,嘖嘖,瞧這小臉,水嫩的和你媽當(dāng)年一樣賤,只知道憑著這么狐媚的臉蛋去勾引男人。女人依舊捏著她的臉,鋒利的指甲劃破了臉蛋。 李一念無視臉上的刺痛,只想痛罵當(dāng)初愚蠢如豬的自己,你住嘴,別污穢我媽的名字。你不配。 我不配是吧?女人大怒,手拽起她的頭發(fā),狠狠拉扯。 頭皮大痛,李一念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她對待自己,疼痛感越來越強(qiáng),guntang的淚大顆大顆滾了下來。 呦,哭了?哭了可不好,哭了男人該心疼的。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行了,這才剛開始你就受不了了,你當(dāng)時勾引阿遠(yuǎn)怎么沒有現(xiàn)在的疼勁。 李一念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要炸裂了,周圍說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女人松了手,朝她的身后叫了一句,接著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給了二人。 答應(yīng)好的錢一分落都在這兒,你們也得,女人掃視著,乖乖給我消失。 眼睛男看見卡眼睛一亮,接過卡十分熱情的說了聲再見就拉著自己大哥跑了。 女人拿著紙巾擦了擦手,把剛剛沾染上的血跡擦了,叫了一聲,丁栗你過來。 陸夫人。一個女子乖巧的從兩個保安身后出來,端正的站在女人旁邊。 李一念聽見這個名字,猛一抬頭,果然就是她,那個在寢室樓下碰見的那個奇怪的姑娘,李一念想起她是誰來了。 這就是那個推她下山還害得她住了好一個星期的院的女生。 因為李一念印象也不是很深,而且出事之后也再沒見過她,所以當(dāng)時壓根沒想起她來。 丁栗走進(jìn)她,記憶力原本甜美的笑容此時卻顯得陰寒,怎么?終于想起我是誰了?很奇怪我為什么在A大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 李一念點點頭。 當(dāng)時你出事,我就被陸揚退了學(xué),怎么求他都沒有用,雖然說我是故意推你下去的,但沒想到你命居然這么大,才僅僅是骨了個折。她冷笑,一張臉更是扭曲。 我不甘心,我喜歡陸揚,我喜歡他喜歡的快瘋了,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嗎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你這種人就該去死,你死了陸揚就會喜歡我了,如果你一直活著,不,我不會允許的。丁栗一字一句的說著,手掌也毫不留情的握住了她的脖頸,絲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