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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xue很深,陸淺川往里面走了好一段路,才在一個陰冷潮濕的角落里找到了滿身傷痕的謝書白。 很顯然,謝書白在那些狼族手里受了不少折磨,雖然謝林下令要留他一命,但卻沒有說不能用些“小手段”出氣,短短三天時間,謝書白已經(jīng)從當(dāng)初那個衣著講究、傲氣逼人的高階藥劑師,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滿身血污、氣息微弱的樣子。 陸淺川心里面的那點好心情盡數(shù)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nongnong的愧疚和滿心的復(fù)雜。 也許是太過疲倦了,謝書白后背抵著石壁,微仰著頭,嘴唇干裂蒼白,一雙眼睛無力地閉著,原本微卷的發(fā)絲因為沾了泥水而相互糾纏,變成了一副臟亂的樣子。 陸淺川走近時并沒有多做掩飾,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洞里很是明顯,謝書白眼睫顫了顫,顯然是聽到了,但卻沒有睜開眼睛,不知是因為沒有力氣,還是因為不想理會。 陸淺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低低地喚了一聲:“老師?!?/br> 謝書白的眼睛倏地睜開,銳利地眼神直直地從陸淺川身上刮過,看得陸淺川忍不住低下了頭。 許久,陸淺川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嘆息,他抬起頭,就看到謝書白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剛才那個簡單的動作仿佛已經(jīng)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淡淡的疲頹。 “你是自愿的?!?/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偏偏陸淺川卻聽懂了。 他是自愿的,自愿和謝林在一起,自愿留在狼族,自愿放棄了獸人社會中的一切。 于是陸淺川輕輕地“嗯”了一聲,這沒什么可掩飾的,他本就為謝林而來,其他的東西對他而言都可有可無。 “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不必再來見我。” 謝書白是堅定的狼族討伐派,立場堅定不可動搖,陸淺川選擇了謝林,自然也就與狼族綁定在了一起,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談什么都沒有意義。 陸淺川皺了皺眉,有些不能理解:“老師,為什么狼族不能與其他族群共生呢?當(dāng)年的那場戰(zhàn)役確實值得銘記,可狼族也早已付出了相應(yīng)的代價,現(xiàn)在狼族的主力大多都是新生的小輩,為什么不能給他們一個生存的機會呢?” 謝書白對“共生”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他冷笑一聲,說道:“狼族殘虐的本性刻在他們的骨血里,你看謝林即便在普通家庭長大,卻依然長成了那副冷血無情的性子,這就是本性難移。” 陸淺川的眼神沉了下來,謝林的成長環(huán)境并不好,無數(shù)的冷眼與嘲弄促成了他孤僻的性格,如果可以的話,他又怎么會不想要與別人和睦相處? “您似乎一直都對謝林有很大的敵意?!?/br> 謝書白對謝林的厭惡幾乎毫不掩飾,早在進入原始森林之前,陸淺川就直觀地感受到了這種厭惡。 謝書白沉默了一下,然后睜開眼睛突然低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震顫的胸腔連帶著肩膀微微抖動,因為動作過大還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但謝書白卻毫不在意,任由鮮血從層次不齊的傷口中緩緩流下。 陸淺川也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給謝書白造成這么大的情緒波動,他暗暗地掐著訣,生怕謝書白一個激動就把自己的命給笑沒了。 好在疼痛似乎還是讓謝書白略微清醒了一些,情緒發(fā)泄出來之后,他的眉眼間似乎又帶上了一絲熟悉的傲慢,干裂的嘴唇緩慢開合,呢喃似的吐出一句話:“何止是敵意,這么多年來,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把他當(dāng)場掐死,而是選擇帶了回來?!?/br> 帶了回來? 當(dāng)初是謝書白從狼族把謝林帶回來的嗎? 陸淺川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絲驚愕,一個不著邊際的猜想悄悄浮上心頭,讓陸淺川有些不知所措。 謝書白沒有關(guān)注到陸淺川的神色,此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當(dāng)年的記憶當(dāng)中,可怖的紅血絲爬上了他的眼球,深棕色的眼睛里折射出瘋狂又悔恨的情緒。 “你知道嗎?狼族那個無恥卑劣的老首領(lǐng),曾帶領(lǐng)他的走狗數(shù)次搶奪其他族群中的雌獸。” “我的哥哥也是其中之一?!?/br> “而謝林,就是我哥哥用生命換來的子嗣,也是那場罪孽最好的罪證。” “他天生就是罪惡。” 第132章 第四個反派 從謝書白那里出來后,陸淺川沒有在外面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謝林安置他的那處住宅。 他坐在自己的藥房之中,心不在焉地挑揀著侍從們新送來的草藥,腦子里卻依然浮現(xiàn)著與謝書白見面時的場景。 “他天生就是罪孽?!?/br> 陸淺川手中的動作一頓,他還記得自己在剛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就要出聲為謝林辯解。可當(dāng)他的目光流轉(zhuǎn),觸及謝書白臉上的表情時,涌到嘴邊的話又突兀地停滯,幾番猶豫之后最終還是消散不見。 陸淺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態(tài)的謝書白。 謝書白身為這個小世界的主角,一路的成長可以說是順風(fēng)順?biāo)?,即便是在他還沒完全成長起來的學(xué)生時代,也從未受過什么真正意義上的挫折。這樣順?biāo)斓慕?jīng)歷放大了他骨血中鐫刻的傲慢,使他能在最差的環(huán)境中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驕傲。 可如今,這份驕傲被盡數(shù)碾碎,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令人心驚的瘋狂。陸淺川第一次如此鮮明地感受到小世界原住民的情感色彩,尤其是這種夾雜著無盡恨意的痛苦情緒,更讓他的感觀遭受了強烈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