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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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氣,不知道當初是瞎了還是怎么的,竟然會迷戀這種女人,周伍恨不得花錢給過去的自己重裝一對眼睛。 攥著拳頭在客廳走了好幾圈,擰開一瓶水壓氣,喝完才算覺得胸口稍微平復(fù)。 只是冷靜下來之后,常玥臨走前那翻話總在他腦子里盤旋。 感覺不太好,為防萬一,他又打電話和《公路俱樂部》的片方確認了一遍進組時間,知道沒有變故,一顆心才落回胸膛里。 在這個圈子里想要絆倒一個人很容易,尤其令嘉剛爬起來,還沒有穩(wěn)固的根基,要是因為常玥出了閃失,那就太劃不來了。 掛了電話,周伍越看那裝煙頭的煙灰缸越不順眼。 “咚”一聲響過后,玻璃缸落進垃圾桶。 還覺得不夠,他又用洗過的抹布,把皮質(zhì)沙發(fā)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擦了幾遍,最后才回到書房打印合同。 站在打印機邊等候合同。 周伍狐疑地回頭,總覺得背后的書桌好像比昨晚更亂。 但男人呆的地方畢竟都是不大齊整的,又一次回頭看,剛剛的發(fā)現(xiàn)好像又成了錯覺。 — 令嘉近兩個禮拜沒回復(fù)消息。 在私人飛機降落前,傅承致最后一次看完空蕩蕩的信息欄,將手機扔進助理手里。 霍普險險接住,梆硬的手機砸得指尖微麻。 金發(fā)藍眼的烏克蘭空姐蹲身微微前傾為傅承致續(xù)上咖啡。 她領(lǐng)口是一粒松開的圓扣,行動間露出姣好的胸線。 傅承致只嘗了半口,便連杯帶碟推了回去,抿緊的唇角冰冷得令人生畏。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我的咖啡只需要冰塊不需要方糖?女士,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我不需要你自作主張履行超出崗位之外的職責(zé)?!?/br> 待人回了前艙之后,傅承致又看向霍普,“她很眼生。” 霍普立刻會意老板疑心病犯了,“入職前有過詳細的背景調(diào)查,沒有問題,她在這個禮拜剛剛完成登機培訓(xùn),是第一次為您服務(wù),如果您還有疑慮,我會通知乘務(wù)長,在此次航班結(jié)束后將她調(diào)到其他崗位?!?/br> 傅承致翻著報紙沒有出聲,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處理方式。 如果僅僅到這兒也就罷,偏偏他把報紙翻完后,還要回頭問一句,“我果然還是太沒脾氣了吧?” 如果這還算沒脾氣,那天底下百分百的人都沒脾氣。 霍普微笑:“當然,您是很好的老板?!?/br> 傅承致把報紙移到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終于開始工作,忽地又想起什么,詢問霍普:“令嘉回消息了嗎?” “她在兩分鐘前答應(yīng)了您下午打網(wǎng)球的邀約?!?/br> 他冰封的臉上終于稍微舒緩,“我看看。” 只是在瞧清屏幕的下一秒,笑容又定住。 霍普知道為什么。 作為一個常替老板保管私人手機的秘書,他從頭到尾見證了傅總和令嘉兩方在聊天中主動權(quán)的對調(diào)。 就像剛剛,在老板真誠友善的邀約過后,令嘉只言簡意賅回了一句—— “知道了?!?/br> 在長達兩個禮拜的失蹤后,她甚至連一句解釋和表情包也奉欠。 霍普非常欽佩令嘉的勇氣。 果然,征服惡龍第二步,除了會哭,還要掌握高超的推拉技巧,才能讓人患得患失。 — 另一邊,周伍才聽令嘉要出門便勸。 “meimei,都練那么多天打戲,明天就進組了,好不容易休息下,怎么又去陪人打網(wǎng)球?。俊?/br> 令嘉小臂手肘內(nèi)側(cè)到處是青痕,都是這些天為《公路俱樂部》練習(xí)打戲磕出來的。 連妙也于心不忍,“要不你跟傅總說說,下次再陪他?” 令嘉試了一下剛換過線的球拍,低頭換鞋,拉緊鞋帶打結(jié)。 “我本來也有事兒要找他一趟的,沒關(guān)系,我不累?!?/br> 大小姐堅持,周伍只得第二次將她送到傅承致家門外。 仍舊是連妙陪她進去,區(qū)別在于,這回是令嘉主動要求。 她仍舊穿著網(wǎng)球裙白襪,扎馬尾,細胳膊細腿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周伍總覺得她背著球拍的背影像是要去找人打架。 進了大門,這回是霍普上來迎接令嘉。 這位斯坦福高材生一路把她帶進宅子,一邊小心解釋:“下飛機后突然有個臨時視頻會議,傅在書房,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先用點兒咖啡點心稍作等待?!?/br> 他看了一眼表,“大概還有半個鐘頭結(jié)束?!?/br> 大小姐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便端坐在沙發(fā)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顯然,她對那些精致的茶點沒有絲毫興趣。 和上次來的反應(yīng)天差地別,連妙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幾次問她要不要喝水,都被搖頭拒絕。 十分鐘過后,霍普站不住了,試著開口。 “或許您愿意參觀一下這棟屋子嗎?傅從蘇黎世的宅子搬過來了一些很有趣的陳設(shè)?!?/br> 令嘉瞧他一眼,終于點頭。 霍普心中長舒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小腿,帶著令嘉把一樓逛了一圈,所有的名畫擺件都介紹了來歷,但時間還剩十分鐘。 無奈之下,他又帶著令嘉上了二樓。 二樓有非常大的露臺,外面是露天泳池,進來后的第一個拐角,就是傅承致的臥室。 臥室和他的書房離得很近,走到半掩的門外時,便能聽見他開會的發(fā)言。 “……大多數(shù)投資者總喜歡把自己變成綿羊,跟著人群走,而且不長記性,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他們就應(yīng)該想清楚,將要為自己的貪婪承擔(dān)哪些風(fēng)險。他們是咎由自取,我絕不會改變我的決定?!?/br> 典型的傅承致語言風(fēng)格,冷酷殘忍,他從不在乎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之外有哪些人會受到牽連。 這對端他飯碗、領(lǐng)他薪水的員工而言是好事,卻絕不適合被心善的女孩子聽見?;羝疹D了兩秒才來得及反應(yīng),尷尬地將門關(guān)閉,聲音便完全隔絕了。 令嘉跟在他身后穿過走廊,繼續(xù)朝前,突然毫無預(yù)兆地開口。 “在你看來,傅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以霍普的口才,完全可以三分鐘不帶停地將老板夸成天底下絕無僅有的人物。 但這一次,他頓了兩秒之后才回答:“他非常厲害,也很不容易?!?/br> — 傅承致果然在霍普預(yù)計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會議。 令嘉才回到客廳,他也隨后下樓來。 站在樓梯上,視線與她相觸的第一個瞬間,傅承致便覺察出不對。 大多數(shù)時候,令嘉看向人的眼神總是柔和專注,溫潤似水的,而不像今天,注視他的瞳孔平靜到?jīng)]有情緒。 他接過傭人手里的網(wǎng)球拍,不動聲色微笑起來照常和她打招呼。 令嘉幾次握緊球拍,才按下情緒起伏。 她不能直接和傅承致撕破臉,也不想讓自己顯得沖動稚嫩愚笨。 單打開始。 令嘉拋起的第一個球,就用盡了全身力氣。 這記發(fā)球是經(jīng)典的外旋發(fā)球,時速很快,她中學(xué)時代苦練兩三年的絕技,高速旋轉(zhuǎn)的小綠球在慣性彈起后,直直往對方臉上撞去。 傅承致可以接到,但他眉頭微皺,選擇退后避開這充滿挑釁的一擊。 綠球在撞網(wǎng)后,孤零零回彈到塑膠地面,幾次起伏過后,重新滾回他腳邊。 場外的人站得很遠,不明白兩人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他們動作定住,就要上前來,被傅承致抬手制止。 隔著球網(wǎng),他不緊不慢彎腰撿起腳邊的網(wǎng)球。 在掌心轉(zhuǎn)了一圈后,朝她看過來,吐字清晰,“給我一個解釋,令嘉,是什么讓你不高興了?” 令嘉原本一腔怒氣涌到胸口,因為他的氣勢下意識一滯。 但很快,這幅泰然自若的樣子更加激怒了她。 她極力攥緊網(wǎng)球拍,才不至于失態(tài),使語氣稍微平靜,“傅先生,我想該給我解釋的人是你?!?/br> “解釋。”這個單詞在他唇齒間停留半晌,才偏頭問出來:“你指的解釋是什么?” 他還在裝傻! 令嘉腦子轟地快被憤慨淹沒,她三步并兩步靠近,注視他漆黑倔強的眼睛里仿佛燃著一團憤怒的光火。 “你早知道我是誰?!?/br> “既然憎恨你弟弟,為什么又隱瞞身份接近我?為了羞辱還是報復(fù)?” “他都已經(jīng)去世了,你的厭惡還沒有結(jié)束嗎!” 傅承致頓了兩秒,回視她開口。 “令嘉,這些想法都只是你自己的主觀臆斷?!?/br> “那你告訴我真相是什么?” “我從未把他放在眼里,更談不上為他實施任何羞辱報復(fù),為他多花一秒鐘于我而言都是在浪費生命?!?/br> 傅承致說這話時神情平靜,像是在闡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令嘉已經(jīng)察覺傅承致不是良善之輩,但聽他在她面前無動于衷承認這一切時,仍是感到胸口震顫,不可思議。 她試圖找出其他論據(jù)駁斥他的觀點:“那你為什么接近我、安慰我、幫助我?這有違你的本性不是嗎?” 年輕英俊的男人坦然攤手聳肩,“你說的對,這不是我往日的行事風(fēng)格。會這么做,是因為我確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