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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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章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挺直了后背,看向姜家夫人,平靜笑道:“也是,畢竟我家元度沒走過什么彎路,也沒吃過什么苦,人生少了些波折,總是比別人順暢些,也快些?!?/br> “你……”姜夫人一時被她懟地說不上來半個字,坐在中間的秦夫人看不過去,左右勸道:“長公主面前,大家都少說兩句吧。” 兩人互相不對付,相看一眼,各自別過了頭去。 成柔也懶得再應(yīng)付她們,不想她們再在自己跟前礙眼,遂道:“畢竟是秋獵,總在這里坐著不大好,等會兒還是得去林子里走一圈,我這身衣裳不大合適進到林子,不知諸位可否方便,叫我先換個衣裳?” “那是自然?!鼻胤蛉税筒坏泌s緊走,應(yīng)和道,“是我等耽擱了長公主的功夫,現(xiàn)下便走?!?/br> 她一手拎著一個,齊齊站起身來告退。 待到出了營帳,姜夫人不大樂意地甩開了她的手,“你這急著是做什么?我話還未說完呢?!?/br> 秦夫人稀奇道:“你沒瞧見長公主已經(jīng)在嫌我們吵,趕我們走了?” “那要走,也得把沈家那鄉(xiāng)君帶出來呀!”姜夫人指著營帳緊閉的簾子道,“方才我就瞧她一直坐在長公主身邊,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呢,就被你硬拉出來了。” “你找沈鄉(xiāng)君做什么?”章夫人鄙夷道。 姜夫人斜她一眼,“你家兒子都有著落了,我家兒子還不能相看相看合適的姑娘了?” “噗嗤——”章夫人十足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你家姜庸?人沈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國戚,瑞安皇帝在時便是顯貴無極,你那好兒子,還真敢開口相看沈家的鄉(xiāng)君?” “姜庸不行,我家還有姜祁呢,不論如何,總比和一個商戶做親家的好?!苯蛉藖G什么都不肯丟面子。 “你說誰呢?”章夫人莫名又被戳到痛處,心下氣得慌。 兩人誰也不讓誰,當(dāng)著一群下人的面,直愣愣地在成柔的營帳外吵了起來。 秦夫人一開始還能左右勸上兩句,后來實在聽得煩了,便也放任她們自己吵去。 正好這時候,她兒子秦空遠騎著馬從林子里奔了回來。 “母親!”他手里拎著一只野兔,歡快地叫囂著。 “這是你頭一個獵到的?”秦夫人驚喜極了,她還從未想過,她家兒子能博個頭彩。 “不是?!鼻乜者h撓了撓腦袋,“不過我是頭一個送回來的!” “……” 對于這傻兒子,秦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無奈地笑了笑,正想將他趕回林子里,又見他賊兮兮地湊近,趴在自己耳邊道:“母親,我頭一個送回來給你,午膳就叫他們用我捕的兔子做給你吃,他們都越跑越遠,等送回來做好,怎么也得到夜里了,您是頭一個吃到這野味的!” 秦夫人這回是真的被驚喜到了,指著他的腦袋直道“小猢猻”。 “趕緊回去吧,里頭那么多東西,你就獵個兔子,瞧把你高興的?!?/br> 秦夫人話說這么說,但臉上的笑是實打?qū)嵉亻_朗,相比起那兩個還在爭面子的,她有這窩心肝的兒子,已經(jīng)是極為滿意了。 傻一些又如何,她家兒子,指不定傻人有傻福。 看著自家兒子再次奔進林子里的瀟灑身影,秦夫人完全沒想到,她這一時的想法,會在今日得償所愿。 *** 白傾沅在林子里轉(zhuǎn)悠了許久,跟著她的泠鳶馬背上已經(jīng)綁了兩只野兔,一只大雁。 “縣主,咱們還要繼續(xù)嗎?”泠鳶回頭看了一眼,頗有些擔(dān)憂。 他們其實已經(jīng)深入林子腹地了,東西南北看去,都是一樣的樹木,一樣的草地,再往里走,回去的時候恐怕就要費一番功夫了。 “沒事,別怕?!卑變A沅看了眼地下,“你馬上那兔子還在滴血呢,到時候,照著它的血跡走就行?!?/br> 即便如此,泠鳶還是有些擔(dān)心,手里緊緊捏著弓箭不放,生怕從哪就會躥出什么奇怪的東西。 白傾沅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兀自向前。 她記得,她當(dāng)時就是在這附近糟了埋伏,被弓箭射傷了手臂,可具體是哪里,她是真不確定。 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那自然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上一世活著的時候沒能查出來是誰害的她,這一世她便要引蛇出洞,活個明白。 “泠鳶,過來?!彼搜凵畈灰姳M頭的林子,跟泠鳶耳語了幾句。 泠鳶一個激靈,不太敢答應(yīng)。 “知道了沒有?”白傾沅拍拍她的肩膀。 “縣主……”泠鳶哭喪著個臉,眼神中滿是顧慮。 “你記著,咱們要想過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得叫敵人都暴露在明處,否則人在暗我在明,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到頭來咱們只會傷的更重。” 白傾沅勸說完了,也不等她的回答,摸了摸腰間的彈弓,又握緊了手中的弓箭,一手牽著韁繩,闖進了前方更深處。 這森林間樹木密得很,午時未到,日頭懶洋洋地照耀下來,只能透過葉子間的縫隙投影到地上,光暈形狀各異,有些落在白傾沅朱紅衣著上,恍若受盡神明偏愛的少女。 白傾沅照著前世的記憶,悶頭騎著馬,越來越深入林間的同時,也越來越放緩馬蹄腳步。 “縣主!” 泠鳶不知何時已與她越來越遠,現(xiàn)在只能通過叫喚來尋找她。 白傾沅遂大聲地應(yīng)了一聲,“這里!” 一時間,林子里回蕩著她的聲響,而不過片刻功夫,簌簌的聲音傳來,一支長箭穿過細細密密的葉子,飛速向她的方向射來。 白傾沅在回答泠鳶時便如預(yù)想中的那般,拽緊了韁繩,雙腿夾緊馬肚,矮身貼著馬背,翻滾在馬匹一側(cè),那支長箭從馬背上方不過幾寸的距離劃過,嗖地一聲,狠狠地扎進不遠處的樹干。 她后怕地蹦回到馬背上,只一瞬的間隙,林中便又有簌簌聲傳來。 她沒想到還有一支,瞪大了瞳孔的同時,又見到一支長箭從她面前飛過,將那支原本要射到她的冷箭從中劈開。 “是誰?”她連忙舉起弓箭回頭。 召懷遇正騎著馬在她不遠處,手中的彎弓來不及收,還堪堪舉在半空。 “是你?” 白傾沅舉著的手不肯放,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召懷遇好笑道:“若非是我救了你,你現(xiàn)在連在我面前舉起弓箭的資格都沒有。” 才不是,白傾沅心里暗暗地想,她這衣裳里頭,可是特地穿了顧言觀前幾日給的護身甲,保她不死什么的,還是做得到的。 不過召懷遇的確也算救了自己,她點點頭,將弓箭收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騎馬在原地踏步,四處張望,等著泠鳶過來。 “縣主!”果然沒一會兒,泠鳶就騎著馬過來了,兔子未流干的鮮血順著馬蹄滴落在草地上,她的手里揮舞著一塊緋紅布料。 “這是什么?”白傾沅見了好奇道。 “是被我射下來的一片衣角。”泠鳶著急解釋道,“那人跑的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追上,只射下她身上的一片布料。” “緋紅的料子?”白傾沅想要接過泠鳶手中的東西,卻被召懷遇劈手奪過。 “你做什么?”她沒好氣道。 “你也是這塊料子。”召懷遇前后翻了翻這東西,同白傾沅道,“阿顏剛才跟你一樣遭了埋伏,那人走的快,我們也只射下了這樣一塊布料?!?/br> 白傾沅不解,“所以呢?” 召懷遇將東西遞給她,“所以,跟你這塊,一模一樣?!?/br> 白傾沅呼吸一窒,“你什么意思?” “害你跟害阿顏的人,可能是同一個人?!闭賾延鲺久嫉?。 白傾沅卻不這么認(rèn)為,召顏自己不出去害人就不錯了,還有別人害她的份? “你少拿這種眼神看阿顏。”召懷遇瞧出了她眼里的不信與譏諷,面子微有些掛不住。 “你自己的meimei你自己心疼就夠了,別想我能與你感同身受?!卑變A沅舉著那塊料子道,“我這人公道得很,一碼歸一碼,今日多虧你救了我,你要我謝你什么?” 召懷遇不屑道:“謝?” “是啊?!卑變A沅雙眸明亮,神情懶懶地看著他,“趁著我還有道謝的心思,你趕緊說,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br> 她頓了頓,最后加了一句,“包括,讓召顏做皇后?!?/br> 第51章 遇刺中 “召家的女兒要做皇后, 還不需要人讓?!闭賾延鲇兴约旱膱猿郑幢阕约疑矸菡娴牟蝗缥骺ね醺?,召顏真的爭不過白傾沅, 他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在白傾沅面前低一下頭的。 白傾沅見他非要死鴨子嘴硬, 不禁再次感嘆他們德昌侯家,除了召宜, 簡直沒有一個正常人。 召懷遇不稀罕她的謝恩,她也不能強逼著人家收,她理好那塊布料, 收進袖子里, 順便問他道:“怎么這么湊巧, 我遇害的時候,你就剛好出現(xiàn)在這里?” “林子統(tǒng)共就這么大,繞來繞去總有碰上的時候?!闭賾延雒娌桓纳? 正常如往昔,白傾沅卻搖了搖頭,一臉不贊同。 “召大公子雖救了我, 卻還是不舍得說實話呀?!彼龔埻讼滤闹?,胸有成竹地笑了下, “你家meimei遇刺,你覺著這當(dāng)中只有我與她有仇, 只有我有理由害她,所以你才來找我,對吧?” 她一句話點明了真相。 “你知道就好?!闭賾延龅纳砩蠜]照到一絲光暈,朗朗乾坤下,依舊一身陰冷,“阿顏遇刺, 你脫不了干系?!?/br> “呵?!卑變A沅歪了腦袋,“那我遇刺呢?召顏的干系是否也是最大?” “是?!闭賾延霾⒉环裾J(rèn),反而同她道,“所以你現(xiàn)在得跟我回去見召顏,你們當(dāng)面說清楚?!?/br> “我同她有什么好說的?如果真要說清楚,那么就將此事公之于眾,去陛下公主面前好好分說分說,今日秋獵這么多人,一人一個法子總能揪出兇手來,反正我沒罪,我是不怕丟人,你們召家怕不怕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你要的說清楚只是叫我同你們召家人談,那還是算了吧,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們會公平。” 白傾沅坦坦蕩蕩地看著召懷遇,一字一頓道:“你敢嗎?” “白傾沅?!边@是召懷遇頭一次喊出這個名字。 “召公子,你在這里跟我浪費口舌,有這功夫,十個要害你meimei的兇手都抓到了?!卑變A沅拉了拉韁繩,“泠鳶走,咱們自己找兇手去?!?/br> 馬匹堪堪前進了兩步,又被召懷遇攔下,白傾沅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兩眼,沒給多好看的臉色。 “你必須得跟我走?!闭賾延鲆а赖?。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白傾沅一手搭上腰間的彈弓,對準(zhǔn)了召懷遇身下那匹馬的馬蹄,手起彈珠落,彈珠沿著馬蹄擦邊而過,馬兒受了驚,馱著召懷遇一聲嘶鳴,自己繞地走了幾步。 白傾沅趁著這空隙,喊了泠鳶快馬離開。 待召懷遇穩(wěn)定下馬匹,兩人早已飛奔地只剩下渺小的身影。 他獨自呆在這片林中,望著無人的空景良久,好一會兒,他才將自己抽離出來,甩了韁繩慢慢悠悠地往回。 午時已過,營地里只有七零八落的幾個人,白傾沅趕到時,召顏正扯著陳貴人在營帳前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