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司宮令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此時她欣然笑了,顯然對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頗感滿意。

    “膳食……”蒖蒖忽然想起裴尚食,遂問,“那時官家入口的膳食必先經(jīng)裴尚食品嘗辨味試毒,后宮嬪御進獻飲食,也須獲她許可。后來裴尚食味覺退化,在官家默許下,柳婕妤才有了越過裴尚食經(jīng)常為官家料理膳食的機會。所以,裴尚食味覺喪失一事,如今看來,未必僅僅年紀使然,你們多半也做過點什么吧?”

    玉氏輕描淡寫地說:“她年紀大了,常有頭疼腦熱、腰酸背痛之類的毛病,去找太醫(yī)周之祁開藥調(diào)理,卻不知周醫(yī)官是我們的人,給她吃的藥里多加兩味,加速味覺退化,不是什么難事。”

    蒖蒖問:“裴尚食服了藥味覺退化,難道沒起疑心?”

    玉氏道:“一點一點慢慢加的,她只道是年老的變化吧,很難覺察?!?/br>
    張知北插言問:“后來裴尚食因莊文太子之事受牽連,有人匿名舉報說她喪失味覺,也是你們做的?”

    玉氏也不否認:“其實官家早已知道她味覺出了問題,礙于情面,一直留著她。我們不借那機會將她徹底除去,更待何時?”

    蒖蒖壓抑住滿腔怒火,把這一筆罪行在心里給她加上,留待官家清算,又再問她:“你的復(fù)仇,是指謀害官家還是皇子?”

    “起初,我是準備讓桃笙承寵后,在膳食中下藥,給官家服用。但桃笙說,這樣驟然下藥太明顯,就算成功了,但官家是吃了我們準備的膳食駕崩的,我們也不能活。不如先固寵,待官家毫無防備,再每天下一點點毒,這樣毒發(fā)時別人只當是因病而亡,察覺不到是我做的。后來官家專寵她一人,她完全有機會慢慢下毒,卻又不肯做了,跟我說官家死了她也會被送出宮出家,我們后半生會過得很艱難,不如等她生個皇子,這樣官家駕崩后她也能以皇子母親身份和我繼續(xù)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再后來,公主皇子都生了,我問她何時動手,她又說,既然有了皇子,何不設(shè)法先扶持皇子做太子,將來繼承大統(tǒng),這樣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了……我明白她一拖再拖,其實是狠不下心去毒殺官家,我雖不滿,但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她的孩兒做了太子,將來成為皇帝,那等于我把整個國家都攥于手中了,這可是我父親和夫君都沒有做到的事呀……”

    張知北不禁拍案,斥道:“你們這兩個毒婦,竟敢懷這般狼子野心,妄想弒君竊國!”

    “想弒君的一直是我,桃笙覺得官家對她很好,難免生情,所以一直不愿下手?!庇袷系f明,“還望都知以后向官家轉(zhuǎn)告這點,若找到婕妤,希望官家念及她對官家的情義,留她一條性命。這也是我今日向你們完全坦白的原因。”

    張知北不知可否。蒖蒖繼續(xù)追問道:“既決定扶持四皇子為儲君,那他三位哥哥便都成了你們要消除的障礙,所以你們先從莊文太子下手。毒菌蕈的事是你們做的吧?”

    “主意是我出的,但投毒是程淵讓人做的?!庇袷侠湫聪虺虦Y,“那時程淵已經(jīng)覺察到莊文太子在查他私藏菊夫人的事,如坐針氈,惴惴不安,我稍加勸導(dǎo),他便答應(yīng)了?!?/br>
    張知北側(cè)首一顧程淵,低聲嘆道:“糊涂!私藏宮人,雖然是重罪,但若求得太后諒解,或者請官家體諒你對菊夫人的多年戀慕之情,請他正式賜婚,并非全然無望?!?/br>
    “不可能的。吳蒖蒖既知菊夫人在我這里,無論如何都會請莊文太子設(shè)法營救,太后、官家都阻止不了她?!背虦Y鎮(zhèn)靜地道,“而莊文太子一定會為她做到,我與菊夫人,就會從此分開了。”

    他又舉目看向蒖蒖:“對不起,我不能忍受與菊安分離?!?/br>
    蒖蒖怒極,暗暗握緊雙拳控制情緒,然而身體卻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所以,你不惜毒害莊文太子!”

    程淵惻然一笑:“你說,你不惦記著找你mama該多好?這樣我與菊安,你與莊文太子,都會永遠在一起?!?/br>
    剎那間憤怒與悲傷奔涌如河,蒖蒖只覺眼前又有一朵朵黑云泛出,幾欲暈厥,而這時張知北微微向她欠身,略略提高音調(diào),提醒道:“司宮令,案情尚未分明,還望繼續(xù)追查?!?/br>
    蒖蒖頓時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身為司宮令,確實應(yīng)該秉公執(zhí)法,冷靜處事,不為情緒所裹挾。于是支身坐直,恢復(fù)了冷靜神情,繼續(xù)問程淵:“柳婕妤當初贈給如今太子妃的珠鈿呵膠上有蛇毒,可是你提供給她的?”

    “是的?!背虦Y道,“玉氏來問我要蛇毒,細細詢問毒殺一個人需要的劑量。我猜到她想用來毒害莊文太子,勸她說如此下毒太過明顯,很難掩飾,她說婕妤自有妙計,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最后我給了她蛇毒,同時也給了相應(yīng)的解藥,告訴她如果下毒后后悔,可用解藥來解。七粒,可以救一位成年男子。后來……顯然她們沒有用解藥。”

    蒖蒖怒而轉(zhuǎn)顧玉氏,若目光可化作利箭,玉氏早已被刺得千瘡百孔,然而玉氏毫無懼色,竟然挑釁地看著蒖蒖笑了:“你不是想要解藥么?現(xiàn)在可以問程淵要了。”

    “解藥我已用完了,倒是知道怎么配制,就是有些麻煩……”程淵對玉氏道,“你想不想知道?聽說四大王已然中毒暈厥,說起來你與他應(yīng)該多少有幾分祖孫之情,不如親自帶幾味解藥給他。”

    他走到蛇坑上方鐵網(wǎng)中間,那里有個供飼養(yǎng)投食所用的方形開口,有蓋可開合,此時程淵以足挑開方蓋,往下看了看,又招呼玉氏過來:“解藥就是與蛇共生的幾種草藥,你看,坑中生有幾株?!?/br>
    玉氏聞言過來探看,剛走到開口邊,程淵忽然攬過她往那方形口中一塞,雙手一放,玉氏立即墜入了蛇坑中。

    轉(zhuǎn)瞬間無數(shù)條蛇匯聚過來,纏住玉氏噬咬,玉氏拼命掙扎,厲聲慘叫,一聲強過一聲,然而無濟于事,身上的蛇越來越多了。

    張知北與蒖蒖見之色變,均往蛇坑處走了兩步,探視下方情形。張知北猶豫一下,向身后禁衛(wèi)招了招手,欲讓他們?nèi)ゾ扔袷?,程淵見狀道:“她已被這么多毒蛇咬了,拉她上來也救不活,何必再讓禁衛(wèi)去冒這種險?!?/br>
    張知北便默然不作聲了。

    程淵又道:“她毒害莊文太子,企圖竊國,罪有應(yīng)得。然而她的事涉及齊家,官家也未必愿意公開交予御史臺、大理寺或刑部審理,多半一杯鴆酒了事,那不是便宜她了?如今這樣的處罰,估計官家也會覺得,更適合她吧?!?/br>
    蒖蒖問:“你親自處死玉氏,是想向官家邀功,請他對你從輕發(fā)落?”

    “不,因為我恨她?!背虦Y淡淡道,“我其實并不想謀大逆……我想要的,一直只是菊安?!?/br>
    張知北追問他到底還有沒有解藥,他道:“沒有了,新的解藥再配,也來不及救四大王了。何況,恕我直言,這個孩子與齊家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他的生母又犯了謀逆罪,得不到好結(jié)果,他將來會不會因怨生恨,將這段仇恨延續(xù)下去?就此代母親還了這番孽債,未必不好?!?/br>
    張知北便沉默了。

    見蒖蒖無語,程淵倒對她微笑了,和言道:“來,我?guī)闳ヒ娋瞻?。?/br>
    玉氏的慘叫聲漸弱,張知北留下幾名禁衛(wèi),命他們稍后找飼蛇人來,設(shè)法取出玉氏的尸首,然后與蒖蒖在程淵的引領(lǐng)下朝外面山石堆壘的假山上走去。

    山上小樓的門是開著的,此時天色已晚,樓中已點燃數(shù)枝宮燭,秋娘便端然坐在這一泊溫暖的燭光中,靜待他們前來。

    見到蒖蒖,秋娘目露喜色,起身走到女兒面前,含笑道:“蒖蒖,我終于等到你了?!?/br>
    而蒖蒖暗暗拼盡全力,才按捺住與母親相擁,抱頭痛哭的沖動,只是透過淚光看著她微笑,一時不發(fā)一言。

    張知北適時上前,對秋娘拱手,介紹蒖蒖道:“菊夫人,這是今日官家剛?cè)蚊乃緦m令,與我一同前來,接夫人回宮?!?/br>
    秋娘瞬間明了,扶了扶鬢邊釵環(huán),從容向蒖蒖行禮:“庶人菊安,拜見司宮令?!?/br>
    蒖蒖克制住此刻心痛,僅以手虛扶,口中道:“免禮。”

    秋娘抬起頭來,保持著一點微笑,與蒖蒖相顧無言。

    “你們帶菊安回去吧?!背虦Y在秋娘身后,對張知北道,“還望張都知與司宮令帶菊安先在山下稍待片刻,我收拾一下樓中什物,再隨你們回宮。”

    張知北道:“宮中什么都有,程先生何必再帶行李。”

    程淵道:“我是戀舊之人,用慣了舊物,想整理好一并帶走。望張都知容我保有這一點體面?!?/br>
    張知北斟酌一二,最終頷首,與蒖蒖先帶著秋娘下山,而程淵在蒖蒖轉(zhuǎn)身之際喚住了她,略略避開張知北與秋娘,對蒖蒖低聲道:“你mama嫁給我,是不得已的。當時她為了救你,主動提出與我做交易,若我從聚景園救你脫身,送到安全之地,她就嫁給我。所以聚景園暴雨那晚,我派人開船去救了你?!?/br>
    蒖蒖睜目盯著他,又側(cè)首看看秋娘,震驚之余酸楚莫名,心如刀絞,偏偏此刻又只能勉力維系著司宮令的尊嚴,嚴禁一切情緒外露。

    “好好待她?!背虦Y叮囑道,“以后只有你能保護她了……記住,無論她做過什么,都是為了愛你?!?/br>
    待蒖蒖一行人遠去,程淵獨自關(guān)上了小樓的門,緩步去尋樓中所藏的美酒,打開酒壇飲了一口,然后將酒液四處潑灑,并把剩下的小半壇盡數(shù)淋在自己身上,最后一腳踢翻立于身邊的燭臺,燭臺上的數(shù)枝宮燭霎時點燃酒液與樓中帷幕,并蔓延到程淵身上,烈火熊熊翻卷著,轉(zhuǎn)瞬間即將他吞噬。

    第十三章 玉碎

    柳洛微悄悄走進自己寢閣后方的園林,在一座假山的洞xue中轉(zhuǎn)了幾個彎,上下左右摁了一處內(nèi)凹的太湖石幾下,再一推,那石塊開始轉(zhuǎn)動,露出后方的一個狹長隧道。柳洛微點燃攜帶的蠟燭,進入隧道關(guān)閉入口,秉燭前行。

    這條隧道通向鳳凰山另一側(cè)山麓,出口在宮城之外,被巖石藤蔓遮擋著,甚為隱蔽。柳洛微一路探索著走到近出口處,已然見到了外間光線,可心系兒女及玉氏安危,一時又不知該往哪里去,便止步駐足,呆坐著等待。

    默然等了許久,一直不見玉氏來尋,柳洛微忐忑不安,探首朝外看看,發(fā)現(xiàn)夕陽西下,暮色漸濃,不由著了慌,不祥之感越來越深重,于是撥開藤蔓,走到隧道外,欲下山躲避。

    剛拍了拍落有塵土的衣裙抬起頭,便見前方山崖邊立有一名男子,背對著她,正低首面向山谷嵐色,衣袂飄揚在晚風中。柳洛微嚇了一跳,立即轉(zhuǎn)身欲躲回隧道中,退得急了,腳踩在一塊山石上,踉蹌兩下,碰到藤蔓發(fā)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那男子聞聲回首,與她四目相對,似不感驚訝,淡淡喚了聲:“jiejie?!?/br>
    柳洛微一喜,展顏道:“泓寧!”

    林泓略微一笑,看上去十分勉強。

    柳洛微漸覺有異,走到他面前,問:“你為何在這里?”

    “我在等你?!绷帚?,“今日太子納妃,我亦在賓客之列,東宮之事略有耳聞。聽說你讓人帶藥去東宮,便猜到,也許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柳洛微悚然警覺:“你為何這樣說?”

    林泓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密道:“這密道是我為你改建園林時你讓我安排人挖的,說芙蓉閣花木多,怕易發(fā)火災(zāi),建這密道也多條逃生的路。這理由牽強,但我還是為你建了,沒想到你真的能用上……jiejie,你果然引來了一場火災(zāi)。”

    柳洛微惶然問:“你知道些什么?”

    林泓道:“莊文太子中菌蕈毒之前,玉氏曾找我索要東宮山泉水管道的圖紙,后來太子中毒,我有些疑惑,但勸自己,也許只是巧合,不應(yīng)多想??墒?,太子薨后,我為你建園林,有一天雨后曾發(fā)現(xiàn)某處長出幾朵毒菌,挖開那塊地一看,發(fā)現(xiàn)有幾段蛇骨……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看書,有本書上記錄著用草木灰覆蓋毒蛇,促生毒菌的方法。為什么你的園子里有這個?你真的在研究這種方法么?這幾段蛇骨,是不是你培養(yǎng)毒菌之后沒清理干凈遺留的?”

    “什么蛇骨?我不知道……”柳洛微矢口否認,然而卻側(cè)過頭去,避開了林泓的目光。

    林泓心中顯然有自己認定的答案,他依然直視著她,黯然問:“你為何要冒充我表姐?是因為這個身份能讓官家放松警惕么?齊娘子?”

    柳洛微見他這般篤定,明白他必然已獲悉真相,再掩飾也無用了,遂保持沉默,不發(fā)一言。

    林泓惻然一笑:“那么多年,很委屈吧?藏身于仇人家中,還要掩飾著滿心憎惡照顧他的孩子?!?/br>
    “不是的,泓寧!”柳洛微揚起盈淚的眼看向他,“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不,或許,比弟弟還親幾分……mama確實只是想憑借你家的關(guān)系讓我順利入宮,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親人,我從未把父輩的仇恨轉(zhuǎn)移到你身上?!?/br>
    見林泓無任何回應(yīng),她凄楚道:“和你在一起過的那幾年,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雖然經(jīng)常面臨mama的打罵,但只要看到你維護我,安慰我,我就滿心歡喜,知道這世上至少有一個人是真心愛護我的……我不想入宮,可是mama痛哭著勸我,一遍又一遍地訴說祖父和父親臨終前的慘狀和他們的遺愿,我作為他們的后人,真的沒有辦法擺脫為他們復(fù)仇的宿命……知道中選后,我每天夜里都在哭,我想留在武夷山,永遠和你在一起,可是誰讓我身上流著齊家的血呢?用自己的人生去報答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是做兒女的理所當然的責任吧……”

    見林泓目中有微芒閃過,她抹了抹墜下的淚繼續(xù)說:“出發(fā)去臨安那天,我見你跑來追我,我心如刀割,雖然狠心擺脫了你,但我回到船中哭得快斷了氣,覺得萬念俱灰,如果不是mama拼命攔著我,我差點跳河自盡……”

    “別說了。”林泓打斷她,轉(zhuǎn)身背對她,望向遠方一痕山脈黛色,道,“你走吧。阿澈在山腰處等你,會給你一些財物,設(shè)法送你出城。今日一別,想必我們不會有再見的機會,多珍重?!?/br>
    “你跟我走,好么?”柳洛微忽然似窺見一絲希望,疾步走至林泓面前,雙目閃亮地凝視他,“我們一起走,離開臨安,回武夷山,或者另尋個他人找不到的地方,像以前那樣,長相廝守……”

    林泓沉默著垂目與她對視,目光清冷,無喜無悲。

    “好不好?泓寧,跟我走……”柳洛微柔聲懇求著,像素日與官家撒嬌那樣拽著林泓的手搖了搖,不見林泓有反應(yīng),她又伸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依偎在他胸前,垂下眼簾低語,“如今只有你,是我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了……”

    林泓沒有與她相擁,她倒是很快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而目光向下落在林泓垂著的手上,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手腕以上,竟泛出了一層寒栗。

    柳洛微難以置信地看著,然后猛地拉起林泓的袖子,隨即發(fā)現(xiàn)他整個手臂上都起了明顯的寒栗。

    她自然深知林泓的潔癖,若有外人觸碰到他,他會感覺惡心,而身體也會隨之泛起寒栗,但那是對外人呀。而她與林泓一起長大,從來都親密無間,在武夷山時經(jīng)常手挽手走路,擁抱也時有發(fā)生,他從來不會有這種反應(yīng)。

    可是他此刻手臂上的寒栗,明明白白,觸目驚心。

    “泓寧,你……討厭我?”柳洛微惶惑地抬頭看林泓,滿心期待他說出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沒有表態(tài),只是淡定地將手抽出,擺脫了她的把握。

    她眼中的光霎時暗淡了,怔怔地退后數(shù)步,沉默須臾,然后從腰懸的絲囊中取出一個翡翠鐲子。

    “你還記得這個鐲子么?”她微笑著問林泓。

    林泓看著她揚起的鐲子,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這是他花費無數(shù)個日夜,一點一點琢磨出來,要賠償她的鐲子。后來她在聚景園公開說要送給蒖蒖,無形中給了蒖蒖剜心一刀。

    “你說,這是你千挑萬選出來的翡翠,雕琢打磨許久才做成的鐲子,就是為了還給我……”柳洛微唇角一挑,狀甚譏誚,語氣忽然變得格外冰冷,“可是,你早已忘了我的手有多大了吧?”

    林泓一凜,著意看了看她的手。

    柳洛微冷笑起來:“這個鐲子,我根本戴不進去,倒是那個吳蒖蒖,戴著剛好,不大不小……你一定摸過她的手很多次了吧?將尺寸牢記在心里,竟把給我的鐲子琢成她的手寸!”

    林泓心下也是暗暗一驚,完全沒想到鐲子的尺寸會是柳洛微所說那樣?;叵肫饋?,他握著翡翠終日斟酌時,正是蒖蒖在武夷山的時候,蒖蒖隨他學廚藝,他難免有意無意地盯著她的手看過無數(shù)次,確實很熟悉她的手掌大小,手腕粗細,或許因此潛移默化、不知不覺地將鐲子琢成了她的手寸?

    “你為什么不解釋,不否認?你不知道我在期待你給我個說法么?哪怕是哄我呢……”柳洛微淚珠斷線般止不住地墜落,“明知這不是為我琢的鐲子,可你既然送給了我,我還是每日帶在身邊。事到如今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鐲子只是你自欺欺人的證據(jù),而我對你的情意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帶著它走吧?!绷帚K于開口,“如果不想要,就拿去換點錢,以后在外生活,總需要些用度……”

    柳洛微把鐲子直直地送到他面前,切齒道:“我不稀罕?!?/br>
    林泓不接,柳洛微怒極,甩手將鐲子朝林泓身上擲去。林泓不接也不避,那鐲子砸到他身上,又墜于地上,磕碰到一塊山石,隨著一聲脆響,瞬間四分五裂。

    柳洛微舒了口氣,朝著林泓挑釁地笑了笑,然后昂首向起初出來的密道走去。

    “洛微,”林泓在她身后喚道,“不要回去,回去禍福難料?!?/br>
    “是禍是福,我都愿意承受。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兒女身邊?!绷逦Q然走向來時路,“他們才是我的親人?!?/br>
    回到芙蓉閣的柳洛微很快被內(nèi)侍重重包圍,送入寢閣軟禁,隨后的處置要等官家示下。而這對她來說并不是最慘的事,當兒子毒發(fā)身亡的噩耗傳來,柳洛微感受到的劇烈痛苦幾乎令她瘋狂。

    “為什么?我讓人送解藥給四哥,為何你們沒有救活他?”她憤怒地抓住每一個看見的人問,而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問題。

    她怒罵,撕扯,打砸,撕心裂肺地在有限的空間里奔走痛哭,無人敢走近勸慰。直到亥時,柳洛微哭得精疲力竭,呆呆地倚靠在墻邊半夢半醒間,緊閉的門忽然開了,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婆婆出現(xiàn)在門邊,提著一個燉盅進來,身后跟著送她前來的張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