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再說高澄領(lǐng)著兩千俘虜回師小黃城,堯雄親自出門相迎。 “雄恭賀大都督再建奇功。” 本以為死守小黃城會是一項艱巨任務(wù)的堯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卻成為了這一戰(zhàn)的看客。 夏侯夔、羊鴉仁根本就沒有進逼小黃城。 高澄回師途中,也知道了夏侯夔、羊鴉仁南下,心中后怕不已,若是自己貪功,放任騎從追擊,只怕要先勝后敗。 “我雖寡,但自有精兵強將,敵雖眾,不過州郡士卒,當(dāng)不得堯?qū)④姷目滟??!?/br> 高澄謙虛一句,而后急著問道: “堯?qū)④娍杉辛顺莾?nèi)醫(yī)者?” “自得了大都督的傳信,雄便已經(jīng)將小黃城的醫(yī)者全都調(diào)集起來?!?/br> 堯雄答道。 原來高澄未至小黃城,信使已經(jīng)傳來命令,讓堯雄清空城中最大的寺廟安置傷員,又讓他調(diào)集醫(yī)者準備為傷員療傷。 既然堯雄都已經(jīng)準備好,高澄便將安置傷員的事情交給他來辦理。 臨進小黃城前,高澄對隨行的騎卒們喊道: “將士們!你們此戰(zhàn)的功績,我都會如實記錄,待回師洛陽,我再為諸位論功行賞! “而死難的將士,我高澄也會依言照顧好他們的家眷,你們不必擔(dān)憂!” 滿臉疲態(tài)的騎卒們聞言紛紛高呼大都督萬壽。 又將俘虜將給留守小黃城的堯雄所部看管,便揮手讓隨行騎卒們返營休息。 高澄自己卻沒有急著回刺史府,等傷兵入住寺廟后,高澄強打精神,往廟中慰問傷員。 此舉自然又一次加深了自己與京畿將士們的羈絆。 高澄回到刺史府,便立即將先前收押的那戶人家釋放,連日奔襲,他早已經(jīng)疲憊不堪,倒在榻上就睡了。 然而第二天醒來時,卻聽到了許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 當(dāng)日捉了那名反抗士人的妻女進刺史府,只是為了取信夏侯夔等人,做戲做全套而已。 可落在譙州眼里,卻真把譙州刺史府當(dāng)成了一處供高澄享樂的yin窩。 什么母女共承歡都被他們傳得有鼻子有眼。 這讓高澄憤慨之余,也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辯駁不了。 倒不是他真的干了這種喪天良的混賬事,而是就算那一家子站出來替他證明清白,也會被人當(dāng)做是為了維護他們自己的名節(jié)。 高澄欺騙夏侯夔而假作荒yin,與小高王穢亂刺史府,這兩種說法,明顯第二種才更容易被傳揚開來。 正焦急時候,高澄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對策。 但在此之前,還要安排好那一家人將來的生活。 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下,小黃城是注定待不下去了。 高澄命人護送他們往河北鄴城安置。 當(dāng)慕容紹宗領(lǐng)步卒南下,各郡縣主官得知高澄大破淮南兵,又因城中軍隊此前多被羊鴉仁帶走,城防空虛,于是紛紛舉城投降。 高澄也得知了夏侯夔、羊鴉仁渡河退兵。 慕容紹宗抵達小黃城后,高澄立馬命他繼續(xù)南下接收譙州南部各縣。 又將隨軍的記室參軍張師齊喚了過來。 小黃城,譙州刺史府。 張師齊在聽明白高澄的意思后,當(dāng)即提筆伏案寫道: ‘梁將夏侯夔好弄謠,其兄夏侯亶亡于州鎮(zhèn),夔繼任豫州,即以童謠自夸: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后弟,布政優(yōu)優(yōu)。 ‘太昌四年二月,大都督澄入譙州,懲jian除惡,安撫民眾,民甚悅之,廣頌其賢。 ‘夔恐澄得人心,乃杜撰謠言,污澄名譽。 ‘譙州民聞之,無不憤慨,叩首泣拜,請澄擊夔。 ‘大都督澄曰:兩國交兵,為將者,各展其謀。夔之所以為此者,盡忠國事而已矣。澄雖受污名,無所恨也,天日昭昭,但明澄之心意,澄又何懼!’ 高澄捧著書稿讀罷,很是滿意。 就算高澄荒yin譙州的謠言流傳后世,也不必擔(dān)心了。 比照張師齊的官方史料,分明就是夏侯夔為了污蔑高澄而使出的下作手段。 證據(jù)?你看夏侯夔鎮(zhèn)守豫州,不就有童謠在夸耀他們兄弟的政績嘛,肯定就是他自己授意傳播的。 再配上高澄在記載中最后一番言語,一個寬以待人的形象已經(jīng)樹立起來,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干出yin人妻女的事情。 高澄語重心長的對張師齊說道: “你的責(zé)任重大,我的言行都在你的筆下,你必須直筆實記,讓后人清楚我的是非功過?!?/br> 張師齊爭辯道: “仆久隨世子,只見世子功德,卻從未看見過錯,既無過,又如何記載?憑空捏造之事,師齊寧死不為!” 高澄搖頭道: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若只為我歌功頌德,恐后人猜疑,就請你為我記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過?!?/br> 哪知張師齊伏地大哭道: “世子賢德,古之圣人亦不能及,又何苦自污。” 抬頭卻見高澄皺了眉,才發(fā)覺自己戲演過了,趕緊擦了淚領(lǐng)命告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宮變與升遷 ‘時,梁將夏侯夔、羊鴉仁合兵五萬相攻,夔以治軍著稱于世,其部號為當(dāng)時之盛,大都督澄親領(lǐng)五千騎破之,俘兩千,陣斬?zé)o數(shù)。 ‘澄回師,旦日,殺一牛,啖其rou,澄不恤農(nóng)苦,以耕牛為食,余責(zé)之,澄辯曰:吾未壯,當(dāng)食牛以健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