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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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年薩夫申科和寺岡隼人都升組了,青年組就是咱家小孩的天下啦!】 誰知張玨最后在自由滑跳成4s不說,還拿了金牌,正好韓國和中國這邊沒啥時差問題,看直播的大有人在,于是網(wǎng)上又是歡聲笑語一片。 自家孩子奪冠了本就是喜事,何況這孩子領(lǐng)獎也領(lǐng)得那么喜感,那就更要笑了。 張玨領(lǐng)獎的時候,現(xiàn)場觀眾在哈哈笑,電視機前、電腦屏幕前也是一群人在笑,笑著笑著還有人佩服張玨上領(lǐng)獎臺的姿勢的。 【大家伙別光顧著哈哈哈啊,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小玉摔了一跤后雙手撐著身體上臺那個動作,蜜汁像俄式挺身俯臥撐里的沖肩和團身,只是他沒有再把雙腿伸直然后俯臥撐,不然這就是個完整的俄挺了。】 【這小朋友看著瘦瘦的,實則肩、臂、腕部、胸肌的力量都很驚人啊?!?/br> 【不對啊,花滑不主要是看臀腿力量的嗎?他怎么上肢力量也很強的樣子?】 【樓上的,你忘了張玨的轉(zhuǎn)體速度多可怕嘛,這就是看上身和髖部力量的,不過像這種能在a級賽事里奪金的運動員,他的體能、力量在大部分正常人來看絕對都是怪物級別的?!?/br> 而在張玨奪金不到三小時的時候,h省的晚八點民生新聞中又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 陳思佳當時正捧著一碗面條,坐在沙發(fā)上觀看新聞,直到主持人面帶端莊的微笑,用優(yōu)美的聲音說出那段話。 “據(jù)悉,我省青年花樣滑冰運動員、新科世界青少年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張玨,為了保護被教練性侵,并因此被娛記包圍的外國運動員朋友,在韓國江陵火車站,用一個拖把力戰(zhàn)群雄。” 陳思佳立刻就被嗆住了,她劇烈的咳著,就看到張玨提著拖把,嘴里喊著“橫掃千軍”,旁邊還有個金發(fā)仙男提著折凳,一看就知道和張玨是一伙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拍喜劇電影呢。 陳思佳沉默許久,轉(zhuǎn)頭捂著嘴,肩膀抖動起來,她身旁的母親也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娃哪來的,咋就這么搞笑呢?” 而張玨用東北話罵人那一段,對于觀眾們來說,也是自家小孩急公好義的在怒斥惡人罷了,看起來既可愛又可樂,讓人特想把手伸電視里rua一把張玨的小腦袋。 經(jīng)此一事,許多之前完全不關(guān)注花樣滑冰的人也知道了在東北有這么一個孩子,不僅拿了兔村第一枚花滑世青賽的男單金牌,還使得一手好拖把。 張玨以一種許多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成為了國內(nèi)罕見的、在青年組就成功破圈的運動員,也是因為他破圈了,體育局的領(lǐng)導(dǎo)才不得不做出要罰他的態(tài)度。 本來他們還懶得罰張玨呢,畢竟家里的男單就這么一根獨苗,真下手狠罰,心疼的還不知道是誰,不少人都打算捏著鼻子勸自己“算了算了孩子還小”把這事揭過去? 反正孩子也沒真的做錯事,不少大人還覺得張玨干得漂亮呢。 保有善良和沖動,敢于對不公和黑暗發(fā)出反擊,表達自己的憤怒從來都不是壞事,沉默而溫馴的走入黑夜才是助長惡人的風(fēng)氣。 等張玨回國的時候,本該享受小英雄待遇的新科世青賽冠軍括號熊孩子便開始了挨訓(xùn)之旅。 從以前面都沒見過的體育局領(lǐng)導(dǎo),再到孫千,張玨被他們訓(xùn)得耳朵都麻了,之后還被罰寫五千字的檢討,并當著領(lǐng)導(dǎo)的面朗誦。 他們還給張玨留了面子,好歹沒讓人當著全國家隊朗誦,不過這和張玨只是省隊成員,并沒加入國家隊也有關(guān)系。 但除了挨罵和寫檢討,張玨也沒有受到別的實質(zhì)性的懲罰了,上頭罵完還給他發(fā)了獎金,很有點雷聲大雨點小,巴掌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并塞了一盤子糖的感覺。 于是張小玉寫完檢討,還有心情去數(shù)存折上的零。 三個零…… 寫檢討、念檢討、被領(lǐng)導(dǎo)批評都面不改色的小朋友吸吸鼻子。 明明之前還有四個的。 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之后崔正殊發(fā)了郵件,言明尹美晶和劉夢成已順利抵達釜山,找到了律師事務(wù)所,并在好心律師的幫助下找到一個隱蔽安全的住處。 對了,他們還拿到了哈薩克斯坦花滑國家隊總教練阿雅拉的邀請。 “哈薩克斯坦嗎?那邊不錯啊?!?/br> 張玨在表演滑的時候,被沈流牽著和不少花滑業(yè)內(nèi)人士打了招呼,比如瓦西里和伊利亞的教練,俄羅斯男單教父鮑里斯,再比如哈薩克斯坦的花滑教母阿雅拉女士。 那是一位金發(fā)碧眼、明明已經(jīng)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只有三十出頭的女士,她和人說話時總是面帶和善的笑意,五官非常精致,年輕時也是符合“花滑美人遍地走”定律的美人。 阿雅拉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世界排名第五的女單運動員,彼時哈薩克斯坦還是社會主義,直到九十年代老大哥離開,舉國搞體育的體制消亡,許多優(yōu)秀的運動員、教練選擇前往北美等地發(fā)展,并直接導(dǎo)致了北美花滑市場一度十分興盛。 98年、02年的花滑女單冠軍都是北美系。 而哈薩克斯坦也經(jīng)歷了脫離社會主義的陣痛,但阿雅拉在最難的時候都沒有離開祖國,她蟄伏數(shù)年,在06年冬奧帶著弟子卡吾薩爾奪得了第四名,在花滑并不強勢的中亞地區(qū),這樣的成績已算驚艷,這奠定了她國家隊教練的地位。 遺憾的是,雖然她教單人滑很有一手,卻并不擅長雙人滑、冰舞的教學(xué),歸化優(yōu)秀運動員成了哈薩克斯坦補足這塊短板的最佳方式。 尹美晶和劉夢成在出事前拿過青少年大獎賽的銀牌、世青賽的銅牌,能贏他們的都是北美、俄系的選手,沒了國籍壓制,最后奪金的是誰還真不好說。 歸化這對世界級組合苗子,對他們來說,毫無疑問是雙贏的選項。 在他的記憶里,哈爾哈沙在二十來歲的時候拿了個世錦賽銅牌,便成為了國內(nèi)排名前幾的體育明星,尹美晶和劉夢成好好滑的話,絕對能讓哈薩克斯坦的體育迷們覺得物有所值。 最后,張玨用郵箱回復(fù)了一句簡短的祝福。 “祝你們一切順利?!?/br> 他點下發(fā)送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張玨伸了個懶腰,如同一只曬著太陽睡了個酣暢淋漓的午覺的貓咪,在醒來后伸展身體。 就在此時,室內(nèi)響起一陣輕快的歌聲。 “嚕啦嚕啦咧~” 張玨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意外了一下。 “秦老爺子?” 他接起電話:“秦爺爺下午好,您吃了晚飯沒……誒?這樣啊……好,我去那邊看看,稍等一下,我拿筆記個地址……” 張俊寶和沈流還在體育局參加會議,張玨披上外套,留了張紙條,便背上大背包跑出了酒店。 3月的北京正是沙塵暴肆虐的季節(jié),本就是黃昏時分,加上漫天沙塵,世界變得昏黃一片。 張玨戴著口罩、帽子,盡力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卻偏偏沒法把眼睛也蒙起來,他是眼睛比較敏感的體質(zhì),等走了幾十米路,眼角便開始微微發(fā)癢。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司機大叔一聽這個應(yīng)當是小學(xué)生的男孩報上的地址,立刻提醒他。 “娃兒,去這起碼要一百二?!?/br> 張玨連忙回道:“我有錢,麻煩您送我過去吧,我爺爺說我哥哥兩天沒出門了,叫我去看看他。” “行吧。” 司機踩動油門。 因為視野不佳,車上還有小孩,他沒敢開得太快,加上正好撞上下班高峰期,小車行進的速度簡直讓人焦慮癥發(fā)作,過橋的時候,前面還有車輛發(fā)生了擦碰,哪怕交警及時去調(diào)解,他們還是堵了三十分鐘。 張玨給完錢下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他到的是一個老小區(qū),房子都是老式筒子樓,樓梯間的聲控燈有的能亮,還有的燈哪怕把腳剁再響也沒個反應(yīng)。 12棟602室,徐正松正吃著驢rou火燒看新聞聯(lián)播,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這敲門聲還挺有規(guī)律,三短兩長,透著一種“我很急但我還是要講禮貌不會踹門”的味道。 徐正松起身,嘴里吆喝著“誰啊”,等門打開,視野正前空無一人,烏漆嘛黑的樓梯間因此散發(fā)出一股森森鬼氣。 一米八八的大小伙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想起昨晚在電腦上看到的貞子jiejie的倩影,立刻就要關(guān)門,然后一個清澈柔軟的聲音從下方響起。 “請問秦雪君是住在這里的嗎?” 徐正松低頭,看到了一張萌萌的笑臉。 第51章 “小心點啊,老秦這兩天脾氣挺差的?!?/br> 秦雪君靠在墻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室友老徐的聲音,然后吱嘎一聲,房間被打開,秦雪君順手抄起一本第八版的《內(nèi)科學(xué)》朝門口砸過去。 “出去!” 張玨靈敏的躲開,對徐正松點頭:“他脾氣是挺差的?!?/br> 徐正松目瞪口呆,接著開始把張玨往室外扒拉:“娃,你先避避,老秦發(fā)神經(jīng)了,他之前都不亂扔?xùn)|西的?!?/br> 他們的對話讓秦雪君清醒了一點,他抬頭看著張玨和徐正松拉扯著,最后張玨不敵人高馬大的徐正松,被強行拉出了屋子。 過了一陣,徐正松誒唷一聲。 “你這娃咋咬人呢?完了完了,我不會被食rou菌感染吧?” 張玨也是有常識的,他反駁:“我又不是海鮮,被我咬一口怎么會感染食rou菌?” 兩人鬧了一陣,張玨回頭看著緊閉的屋門,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滿心擔憂和不解。 “秦哥這是怎么啦?” 徐正松盤腿坐沙發(fā)上:“還能怎么?就醫(yī)學(xué)生的常見毛病,都要過這一關(guān)的,你讓他自己緩過來就行了。” 見張玨面露茫然,徐正松嘆了口氣:“他真沒事,這在我們這一行很常見,他能過得去的,你別擔心?!?/br> 張玨眨巴眼睛,坐老徐邊上:“那如果他過不去呢?” “過不去就轉(zhuǎn)行唄?!?/br> 徐正松丟給張玨一瓶礦泉水:“吶,別說你上門一趟,我卻連個燒烤都不請,畢竟你是運動員,待會兒給你拿條巧克力,然后哥哥送你回去?!?/br> 張玨捧著礦泉水瓶,一直看著大門。 徐正松絮絮叨叨:“都說勸人學(xué)醫(yī)天打雷劈,要是這醫(yī)最后被推薦去了兒科,那推薦人簡直是五雷轟頂,老秦這次碰到個小學(xué)五年級的娃娃,癌晚,他對人還挺上心的,回家以后不斷的翻醫(yī)書,想著給人續(xù)命,可惜只是徒勞。” “肝膽和腫瘤的兩個老主任聯(lián)手給孩子做手術(shù),才開腹就看見滿肚子腫瘤,最后只能關(guān)腹腔,說是救不了,老秦當時配臺,受了刺激,回來就請假了?!?/br> “成年人的生老病死其實有點命數(shù)的意思,但那小孩只是沒出山的太陽,聽說學(xué)習(xí)挺好的,還沒來得及發(fā)光呢,人就要沒了,我將來畢業(yè)也不去兒科,還是耳鼻喉、眼科之類的安全點。” 說到這里,這個方臉的大個子也紅了眼圈。 醫(yī)生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要說這小病患的父母是拼了命也想救孩子的,治療的錢已經(jīng)湊齊,可孩子就是病得藥石罔顧,給再多錢也治不了。 這事說來連張玨這種局外人都覺得悵惘,更別提親身經(jīng)歷的秦雪君了。 只是沒想到那位天才醫(yī)生在學(xué)生時代也有過這樣迷茫的時候,他后來是怎么說服自己越過這些困難,堅定地在醫(yī)學(xué)道路上走下去的呢? 其中內(nèi)情張玨自然不得而知,可能是秦雪君休了一個假期,之后便自己想通了吧。 他坐了一陣,突然跳起來去開臥室的門,徐正松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張玨將徐正松的呼喊拋在腦后,才進門,便看秦雪君靠著墻腳坐地板上,垂著頭,周圍地板上是散落的醫(yī)書。 他慢慢上前,蹲在秦雪君面前,見人沒反應(yīng),就推了推。 “秦哥?” 等會兒,這人是不是在發(fā)熱? 一摸額頭,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