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那老頭卻是一伸手，將其中兩個潛入者的下頜骨給扭脫了臼，然后在三個人驚駭?shù)哪抗庵袑δ莻€完好的人道：“接下來你可以選一樣，是蛇呢，還是老鼠？你選好之后，我就會把你選中的那樣丟進(jìn)你一個同伴的褲檔里。”

    老頭伸頭看了看，接著道：“瞧，你們把褲腿扎得這么緊，倒也是省了我的事。嗯，你可以選了，你不怕死可以選蛇，蛇很細(xì)，最喜鉆洞，你選了蛇，估計他會找到你身上的洞鉆進(jìn)去，到了你肚子里，弄個一兩天，也就死了。”

    三個潛入者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子不停地蠕動著，但捆扎著他們的繩子正如老頭兒所說的那樣，堅韌之極，無論他們怎么掙扎，都是絲毫無損。

    “你不選??？那我替你選，老鼠吧，咋樣？”老頭提起其中一個桶。

    看著老頭子一手便拉開了一個同伴的褲檔，嘴巴還完好的那個潛入者終于大吼了起來：“住手，我說，你要知道什么，我全說?！?/br>
    老頭笑嘻嘻地放桶放回了原地：“瞧，這才是合作的態(tài)度，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要殺要剮隨意了，死最容易了，可世間哪有這么容易的事情呢？”

    一個時辰之后，老頭兒卻是神情嚴(yán)肅地找到了江映雪。

    剛剛起床不久的江映雪正在吃著早飯，一碗小米粥，一個白水煮蛋，一小碟咸菜，極其簡單。

    “說啦？”慢慢地剝著白水煮蛋，江映雪問道。

    “小姐，我是真被嚇著了！”老頭搖頭道：“正如小姐猜測的那般，他們是邊軍，是信安軍、廣信軍、安肅軍等殘余下來的部眾?！?/br>
    “韓鉦是不是他們?nèi)⒌?？?/br>
    “這個他不太清楚，因為他們來得人實在太多了?！崩项^兒道：“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br>
    “人太多，有多少？”江映雪咬了一口雞蛋，不以為意地問道。

    “小姐，據(jù)他說，有超過兩千人以各種身份到了汴梁?！崩项^緩緩地道：“小姐，兩千邊軍！”

    江映雪一下子大聲的咳嗽了起來，身后的侍女趕緊上來替她捶著后背，吧噠一聲，江映雪吐出小半個雞蛋，兩只眼睛也瞪得跟雞蛋似的：“兩千多，邊軍？像廣銳軍那樣的邊軍？”

    “就算比不上廣銳軍，也絕對不會比定武軍差！”老頭兒道：“前不多，定武軍一個押正，帶著二十五個定武軍士卒，揍翻了上百個上四軍，如果這些人手里拿刀子，只怕會勝得更快?！?/br>
    江映雪喃喃地道：“這些邊軍，都是荊王殿下一手培育出來的，他，他想要干什么？”

    “這么多的邊軍秘密聚集京城，能干什么？自然是要造反了！”老頭兒攤攤手：“小姐，要出大事了。這樣的邊軍有兩千多人，還有定武軍呢？如果定武軍也參與進(jìn)去了，那這個數(shù)字就是五千人，您能想象五千邊軍在汴梁起事的場面嗎？”

    “如果猝不及防的話，只怕汴梁的駐軍，會被他們打得稀亂?！苯逞┛隙ǖ氐?。

    “小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老頭兒沒了主意，看著江映雪。

    江映雪也是心亂如麻，縱然她遇事一向遇決，殺伐果斷，但碰上這樣的國家大事，她又哪里拿得定主意！

    “我得馬上傳信給公子，讓他決定?！苯逞┥钗艘豢跉猓骸傲硗?，柯老，你去見見蕭府的許勿言，把這些事情，告訴他?！?/br>
    “是！”老頭兒點頭道：“這三個人？”

    “放了吧！”江映雪道：“惹不起啊惹不起。二千多邊軍，惹毛了他們我們也得跟韓鉦一樣下場，雖然他們不大可能來攻擊我們，但沒有必要結(jié)仇。不管怎么說，這些人與荊王，與蕭家都還是有些勾連的，真要論起來，大家都有些香火情誼！放他們的時候，你有意無意地透露一點我們與蕭家的關(guān)系。”

    “明白了！那孫拐子父子還殺不殺？”老頭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

    “邊軍的事，咱們不摻合，不參與，但也不會去刻意壞他們事，除非公子有安排?！苯逞┭鲱^沉思了片刻，斷然道：“但是孫拐子父子是背叛，不但背判還勾結(jié)外人殺害同伴，這放在哪里，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br>
    “孫拐子身邊有這些邊軍，要殺他只怕我們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老頭兒猶豫了片刻，才道。

    江映雪定定地看著老頭，原本柔和的臉龐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棱角分明了起來。

    “柯老，公子麾下有多少人馬？如果不嚴(yán)法正紀(jì)的話，以后公子還怎么帶隊伍？”江映雪道：“背叛，是絕不能容忍的事情。哪怕要付出百倍的代價才能誅殺叛徒，我們也絕不能猶豫半分。如果背叛之后還能活得滋潤，豈不是讓其他人有了效仿的榜樣嗎？為后來者戒，孫拐子父子必須死！”

    老頭兒凜然躬身：“屬下明白了，馬上去匯合吳可，盡快把這件事情辦好?！?/br>
    三個邊軍又被迷昏了過去。

    等到他們再度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同伴們不安的眼光。

    他們是在天香閣一道側(cè)門邊上被發(fā)現(xiàn)的，三人你靠我，我靠你，睡得極是香甜，同伴們這才將三人救回了老巢。

    看著熟悉的面孔，三個曾經(jīng)殺人不眨眼的邊軍，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是因為他們重回生天，離開了那個恐怖的家伙，二來，卻是因為他們出賣了大伙的機(jī)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