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王倫返回梁山泊,王浩定計嶗山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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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七看向梁椿,說道“報上姓名!”梁椿答道“小人梁椿,北京留守府梁大人家中管事。”阮小七說道“本大王能相信你嗎?”梁椿說道“小人只想保住性命,斷然不敢造次?!比钚∑哒f道“拿繩子把你的人給我連成一串,牽了跟我走?!闭f完,領(lǐng)人朝密林深處走去。阮小七吩咐手下,說道“你們在外圍警戒,若有閑雜人等靠近,立即驅(qū)逐!”說完,匆匆返回寶珠寺。 大殿之內(nèi),王倫坐于主位,魯智深、阮小二、阮小五坐于次席。王倫開口說道“梁中書失了十萬貫生辰綱,必不會善罷甘休,大名府咱們需要留一個耳目。寶珠寺地勢險要,又地處南北交通要道,不好輕易放棄,我欲留一隊人馬暫留此處,待我兒回來,再做最后定奪。不知諸位以為如何?”魯智深說道“這里是寺院,灑家是和尚,最適合留在此處。只是不知大名府派遣何人為好?”王倫說道“大名府中早已安排人手,命他繼續(xù)待命即可。到時我會將他向魯頭領(lǐng)引薦?!濒斨巧畲鸬馈懊靼?!”王倫看向阮小二,說道“煩勞阮頭領(lǐng)將梁椿押來!”阮小二領(lǐng)命,轉(zhuǎn)身出門,半個多時辰之后,梁椿來到。王倫看著梁椿,問道“想死還是想活?”梁椿看出王倫身份不一般,連忙說道“小人想活!” 王倫微微而笑,說道“拿一百兩金子給他?!比钚∥宀幻魉?,問道“寨主是說給此人一百兩金子?”王倫點頭,說道“正是!”阮小五不情愿地從生辰綱中拿出一百兩金子遞于王倫。王倫結(jié)果金子,送到梁椿手中,說道“這是生辰綱中的一百兩金子,分于你。拿了金子,你我就是自己人了?!绷捍灰粋€哆嗦,跪在地上,說道“小人不敢!”王倫看了阮小五一眼,說道“拿了金子,可以活命,不拿金子,馬上砍殺了你!”說完,阮小五拔出腰刀,架在梁椿脖子上。梁椿顫抖著接過金子,說道“寨主有何吩咐?”王倫說道“給你筆墨紙硯,把你生平履歷,九族親友全部如實寫了,只要有一處造假,我就派人殺了你?!绷捍还蛟诘厣?,接過筆墨紙硯,一邊研墨,一邊眼珠轉(zhuǎn)悠。王倫警告,說道“我會照你的投名狀派人前去核查,你可千萬不要逼我殺你!”梁椿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小人投了大王,自當(dāng)忠心不二!”王倫說道“如此最好!”又拿過阮小五手里的刀,丟在梁椿身旁,說道“這把刀送于你,萬一你欺瞞與我,畏罪自殺時也好有個趁手的家伙。江湖中三刀六洞的死法可是比抹脖子痛苦太多了!”梁椿一面慌慌張張跪在地上書寫,一面顫抖著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倫說道“不敢最好!你只要記住,事情辦好了,少不了賞賜,事情辦砸了,小心你狗命!”說完,離開大殿。 第二日,王倫在返回梁山之前再次召見了所有人。阮小七問道“不知二十個大名府的人如何處置?”王倫看向梁椿,說道“你以為如何處置你那幫手下為好?”梁椿看向眾人,小心說道“以小人之見,寨主可讓他們向大名府求救,索要贖金?!蓖鮽愓f道“他們剛剛丟了十萬貫生辰綱,如今又要梁中書為其贖身,梁中書能答應(yīng)?”梁椿很是肯定,說道“不能答應(yīng)!”王倫皺眉,說道“既然不能答應(yīng),何苦多此一舉?”梁椿說道“二十多人都是軍漢,他們?nèi)粽媸枪芳碧鴫?,也會給寨主帶來不少麻煩。讓他們向大名府求救,索要贖金,就是給他們一個希望,有了希望,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在大名府給出回應(yīng)之前,寨主只要賞賜些糧草,就不會有事端。至于大名府,要么裝作不知,要么當(dāng)場拒絕,到時小人告知他們,小人有一個富戶親戚,愿意借貸些錢財救我等性命。”王倫明白了梁椿的心思,打斷說道“就依此計行事,但你的那個富戶親戚,由我指派。”梁椿心思被識破,只得說道“任憑寨主吩咐!”所有事安排妥當(dāng),王倫說道“阮小七繼續(xù)看押大名府的人,待好戲謝幕,再放了他們,返回梁山。魯智深留守寶珠寺,所有屬下都扮作和尚,監(jiān)視大名府,梁山泊會供應(yīng)糧草錢糧,切莫交惡四鄰。其余人等,收拾妥當(dāng),近日隨我返回梁山泊?!币磺邪才磐桩?dāng),王倫又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連夜送往大名府,通知馬得草前來相見??祚R加鞭,第二日夜,馬得草趕來寶珠寺。 王倫在一處廂房同時召見魯智深和馬得草,說道“兩位以后在大名府,一內(nèi)一外,相互照應(yīng)?!倍罂聪螋斨巧睿钢R得草,說道“馬得草,老夫同鄉(xiāng)之人,曾在我門下讀過兩年私塾,后來成了我兒親隨。這次為了生辰綱,被派往大名府,監(jiān)視梁中書。為人很是機(jī)敏!”又指著魯智深,說道“魯智深,西北邊軍的悍將,因為在渭州三拳打死了城中惡霸,不得已做了和尚?!瘪R得草嘿嘿一笑,說道“稟寨主,屬下在東京城隨公子做事時,多次見過魯頭領(lǐng)。”魯智深一經(jīng)提醒,恍然大悟,說道“你就是王公子身旁那個小哥,怎么如此打扮,好像花坊里拉客的龜公?”馬得草說道“魯頭領(lǐng)好眼力,我在大名府的身份就是妓院里的龜公?!蓖鮽惱夏樢患t,說道“大名府是北方重鎮(zhèn),有的是行當(dāng)謀生,你為何選個龜公?”馬得草答道“其他行當(dāng),非主事之人,結(jié)識不了高官,打探不得消息。唯有這龜公,日日轉(zhuǎn)悠在高官貴富身邊,消息最為靈通?!蓖鮽惍吘故亲x書人,心中對這‘龜公’多少有些鄙夷,說道“將來有了合適的職位,盡早給我換了!”馬得草只得說道“小人記住了!” 這時魯智深說道“寶珠寺畢竟是個寺院,多少還是要有些正經(jīng)和尚。灑家雖說在五臺山和相國寺聽過幾天經(jīng),可佛家之道,知之甚少。五臺山的主持德高望重,對我又有大恩,我想寫封書信給他,看能否從五臺山派幾名僧人來寶珠寺?!蓖鮽愃妓髌?,說道“此次若非我兒奉皇命前往嶗山,老夫也不能親自出山,此事不急,還是等我兒回來再做決斷,不知魯頭領(lǐng)以為如何?”魯智深稍作尋思,說道“如此也好!” 王浩等人到達(dá)即墨之后,縣令率衙門眾人在城門口迎接。王浩心系二龍山,不欲糾纏,當(dāng)夜直接帶了一千兩白銀去拜訪即墨縣令。王浩是徽宗面前紅人,即墨縣令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迎接。王浩見到縣令,說道“找僻靜之處,我有事與大人相商!”見王浩氣勢洶洶,縣令馬上弱了一截,說道“煩勞公子去我書房!”王浩點頭,說道“帶路?!笨h令領(lǐng)先王浩半步,卻始終微微彎腰,矮王浩半頭。走百十余步,兩人來到書房。王浩示意縣令關(guān)了房門,開門見山說道“我來即墨,是奉皇上之命前來建立嶗山縣城。建立嶗山縣城的目的是為了恢復(fù)膠州市舶司。所以嶗山縣只要海濱之地,至于那些熟地良田,我一畝一分也不會染指?!甭犕鹾迫绱苏f,即墨縣令長出一口氣,說道“若公子只要海濱之地,此事就容易多了?!蓖鹾泣c頭,說道“將來你為即墨縣令,我為嶗山縣令,還是要互相照應(yīng),切莫彼此拆臺。這是一千兩白銀,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即墨縣令連忙說道“公子前來奉的是皇命,官職又高在下一級,豈敢拿公子好處?”王浩將銀子放在桌上,說道“無利不起早,但天下之利在于協(xié)作共贏,在于互惠互利,而非壓榨民眾,更非為難同僚!”即墨縣令對王浩早有耳聞,說道“公子坦然相待,在下也不該虛與委蛇,銀子就多謝公子了!”王浩很是滿意,說道“建立嶗山縣,為的是萬里海域。所以沿海漁民,盡量歸嶗山縣所有?!笨h令思索片刻,說道“不瞞公子,莫說這即墨,哪怕整個京東東路,對沿海漁民也甚是頭疼。漁民無地,無地就無恒產(chǎn),無恒產(chǎn)就無恒心,無恒心就容易四處作亂。如果公子想要接納沿海漁民,恐怕各州各縣都會牢記公子恩德?!蓖鹾瓢櫭迹瑔柕馈皾O民容易作亂,為何?就因為無地、無恒產(chǎn)、無恒心?”縣令說道“漁民無地,只能拿海里的魚蝦扇貝、海帶紫菜與內(nèi)陸之民交換糧食布匹??珊V袃措U萬分,多有大風(fēng)巨浪,空船而歸事小,丟了一船人的性命也是屢見不鮮。”王浩明白了此種緣由,說道“年景不好時,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卻又不乏好勇斗狠之人,故而與富足之地,多有沖突!”縣令答道“公子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