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你在最近是不是很累啊。”趙唯一覺得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聲音也是沉沉的。 突然之間,就靜了下來。 趙唯一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好一會,阮斯然問她一個問題。 “如果……我現(xiàn)在覺得很累,沒什么意思呢?” 趙唯一好像窺見阮斯然的內(nèi)心一角,就如同端放在神廟里的神像,你知曉它高高在上不可褻瀆,可偶然間,發(fā)現(xiàn)神像背后有幾處裂紋,窺見佛像漆金之下,是凡人血rou。 自然對那佛像親近一份,如同兩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她說:“那就到我身邊?!?/br> “我會一直陪你?!?/br> 阮斯然看著天邊的月亮,想起她之前發(fā)朋友圈的那句話—— “今晚月色真好,我有點想見你?!?/br> 像在咬耳朵的兩個人,有了秘而不宣的默契心動。 * · 翌日,趙唯一原本計劃去見賣家,但張寒今先一步拉著她參加了一個宴會,她只能把時間推后。 接到張寒今電話時,她正在吃草莓,“……我能不能不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應(yīng)酬,但這次你得去?!?/br> 趙唯一放下草莓:“怎么?” “查到那個人之前和鄭氏企業(yè)有過往來,剛好鄭家兒子才上任不到一年,明天他給他meimei舉辦了個生日宴,過去套套近乎應(yīng)該能幫下?!?/br> “這事你來不了?”趙唯一第一反應(yīng)就是,交際達人張寒今沒必要拉上她啊。 張寒今語氣加重了一點:“趙唯一,你有點良心行不行?我為你忙前忙后,你陪我去一趟怎么?” “而且,你家和他家也是有過商業(yè)往來的,再者,我和那邊也不是很熟,你來了,不是多點勝算。” 拋開這些,他還有點小私心,生日宴上說不準來不少青年才俊,止不準遇見比阮斯然皮相好的,唯一說不定就移情別戀了。 沒別的,不喜歡阮斯然罷了,覺得唯一和這人糾纏會吃虧。 · 宴會當晚,趙唯一還是打扮了一番,畢竟是正式場合,更何況還有求于人,尊重與禮節(jié)都是應(yīng)該的。 她穿了一件墨綠色抹胸長裙,腰肢纖細,鎖骨凸顯,脖頸修長,長發(fā)盤起,臉側(cè)留出卷發(fā)側(cè)邊劉海。 踩著一雙新上的春夏款高跟鞋,腳踝處的骨節(jié)微微外突,小腿肌rou線條流暢而又勻稱。 三月下月的海城氣溫還不算高,她裹了一件羊毛披肩,遮住了薄肩,整個人透出幾分孤傲的清冷感。 眼尾加重,略微上揚幾分,清冷之中有了不知覺勾人的純情。 打扮并不算隆重招搖,但氣質(zhì)一出,如同深夜綻放的曇花,美得清麗,但也足夠與眾不同。 看著今天這裝扮,趙唯一找來趙愛汝,讓她幫忙拍幾張照片。 她挑了幾張發(fā)給阮斯然,問他怎么樣,好不好看。 阮斯然收到照片的時候,第一眼的目光就被吸引了,想起了那晚他在江洲庭瞥見她低頭時的樣子。 不過相比上次的裝扮,她今晚多一些溫婉嫵媚。 看著照片里朝著鏡頭笑的巧笑倩兮的人,想到她今天要出去,阮斯然眉頭緊皺。 視線轉(zhuǎn)而向下,看到她穿的鞋子,眉頭皺得很深。 qt:「穿高跟鞋,你腿好了?」 趙唯一:“……” 大意了。 她說歹說,想解釋自己其實穿高跟鞋只是穿一小會,并不會多累。 阮斯然態(tài)度很別扭,他指出自己穿高跟鞋,在趙唯一解釋后,又沒有什么回音。 趙唯一:“……” 她覺得他是不開心自己穿高跟鞋,又悶著氣不說。 好別扭 最后趙唯一換上平底鞋拍了照過去,才得到一方一句:“嗯,注意安全。” 她看到回復想笑,是宴會誒,還注意安全的嘛? 趙唯一坐在沙發(fā)上,笑著回復:“好的,會長大人?!?/br> 趙愛汝就坐在旁邊,一抬眼就掃到她的聊天內(nèi)容和,聊天對象——阮斯然。 趙愛汝拿著手機,輕輕低頭,半天沒有說話。 趙唯一換完鞋,就和趙愛汝告別了。 * · 舉辦宴會的地點在山上一處別墅,他們來的不早不遲,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到了大半。 趙唯一一進去,就吸引了大半目光。 她站在門口的地毯上,毫不怯場,大氣從容的端著幾分笑。 鄭郁風一出來,就見她站在門口,一身墨綠長裙披著披肩,身段窈窕,站得隨意,大廳明亮的水晶燈反而讓她的美多了幾分凌厲。 她對身邊招待的人微微頜首,舉手投足都帶著優(yōu)雅,腔調(diào)拿捏的恰到好處。 媚而不俗,美而不同。 趙唯一進來后沒多久,就看到了鄭佩音,倒是沒想到,原來鄭佩音是鄭家的人,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宴。 趙唯一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掃視著四周,觥籌交錯之間,人人都衣著光鮮,笑意逢迎。 好似帶了一張面具,每個人都是假面玩家。 相比來說,還是她家玉面菩薩更可愛一點。 不自覺的,就想起那人劍眉星目的眉眼,看人的時候平靜又淡漠,一垂眸,就掩了所有情緒,看不出悲喜。 趙唯一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走廊一側(cè)看到一副眼熟的畫,不自覺停下來觀摩。 看著畫,趙唯一微微一笑,她倒是沒想到,鄭家人還有人喜歡她的畫。 “這是我哥很喜歡的一位畫家畫的。”身后傳來一道聲音,趙唯一轉(zhuǎn)身望去,發(fā)現(xiàn)來人是鄭佩音。 趙唯一往旁邊側(cè)了一步,給她讓了位置。 鄭佩音今天打扮的很好看,珠光寶氣,一看就是今天的主角,但表情格外平靜。 趙唯一覺得她和上次見面時的狀態(tài)差別很大,相較上次的咄咄逼人,今天格外沉穩(wěn)。 見她沒有說話,鄭佩音看向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你?!?/br> 趙唯一輕聲說了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编嵟逡舯砬楹艿粗?,目光有些好奇也有著審視。 趙唯一沒什么反應(yīng),欣賞自己的畫作。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突然鄭佩音冷不防地開口,“趙唯一……你認識他多久了?” 沒有說人名,彼此都心知肚明說得是誰。 多久了…… 趙唯一略微一算,發(fā)覺他們認識的不久,“不到一個月?!?/br> “不到一個月?!编嵟逡糨p聲一笑,唇角拉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看來……” “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也是沒有什么早晚?!?/br> 趙唯一看著她,想說點什么,又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立場和資格說什么。 反而是鄭佩音留了一句,“趙唯一,我不是輸給了你?!?/br> “我只是輸給了他?!?/br> 輸給了喜歡你的他,而不是你。 輸贏不在于是不是她比趙唯一好,輸贏是那個人喜歡誰。 它的標準不是高矮胖瘦優(yōu)秀與否,而是人心。 * 整場宴會鄭郁風作為東道主,基本都在忙著,張寒今找了間隙,和他攀談幾句,找找共同愛好,再開口請他幫忙調(diào)查設(shè)計師。 他原本計劃的就是,讓趙唯一假借了一個身份,請鄭郁風幫忙一下。 畢竟張寒今和鄭郁風就算不熟,也會有所耳聞。貿(mào)然讓他幫忙,幫不幫還是另說,反而很容易引起懷疑。 趙唯一就不用說了,查的自己爹曾經(jīng)的事,用親閨女的身份,這舉動本身就古怪異常。 再者,這事她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會不會對爸爸造成什么影響,趙唯一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輕易莽撞。 看著沒入人群的鄭佩音,趙唯一又端詳了自己那副畫,她有點無聊準備拿香檳喝酒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币粋€溫柔的聲音響起。 趙唯一舉酒杯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眼,年齡看起來不大,但氣質(zhì)溫柔沉穩(wěn),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是那雙眼里的銳氣能少幾分,可能會偽裝的更好。 她垂眸,小口地喝了酒,沒有說話。 這人應(yīng)該觀察自己挺久了,知道自己進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吃過東西。 她剛準備離開,鄭郁風臉上掛笑的走過來,“宗熙?趙小姐你們認識?” 林宗熙舉著酒杯,微微一笑,“現(xiàn)在認識了。” “趙小姐你好,我說林宗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