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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朱顏禍妃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第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慕云漪便動身前往西穹在驍平關(guān)關(guān)隘的軍營。達到之后,慕云漪來不及休息,直接將所有將領(lǐng)召齊于主營議事,畢竟是慕霆麾下軍隊,縱然慕云漪是女將,卻也無人不服,簡單的交接后,她便把自己此次的計策與幾個副將們討論,確定分工和行動后,便分頭開始準備,此次東昭咄咄逼人,慕云漪自然不欲正面強硬交鋒。

    隔日清晨,一切部署妥當之后,慕云漪換上便服只身前往東昭在驍平關(guān)東側(cè)的軍營,刺探軍情。

    “喂,你們聽說了嗎,這次西穹派了一個女娃來作戰(zhàn),聽說是慕王府郡主呢!”得知西穹派慕云漪接替秦晟,東昭軍營里的士兵們議論紛紛。

    “什么?派一個丫頭片子來當將領(lǐng)?這西穹是沒人了嗎?”

    “可不是么,連秦晟那樣的大塊頭都被咱們擒來了,一個丫頭能成什么事!”

    “沒準人家小姑娘有過人的作戰(zhàn)頭腦心思呢!”

    “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么心思?我看是繡花兒的心思吧!”此話引得眾人哄笑,

    士兵們幾乎認為這場仗還未開始便已有了定局。蘇彥是東昭戰(zhàn)神鎮(zhèn)國公之子,完完全全的繼承了他父親的驍勇善戰(zhàn)和帶兵才華十九歲時便已是正三品云麾將軍,他所帶軍隊便以他的封號為名叫云麾軍。而這些士兵們,作為蘇彥統(tǒng)領(lǐng)的云麾軍,幾乎是百戰(zhàn)百勝,什么樣兇悍難纏的對手沒有見過,區(qū)區(qū)一介小丫頭又怎會放在眼中?想來不過是靠著她父親的名頭來軍隊中耍個威風(fēng)罷了。

    蘇彥對于這個慕府郡主略有耳聞,曾經(jīng)聽一名老將軍講,這慕府郡主從小便在軍中歷練,兵法由西穹先皇親傳,雖是女子卻于刀法上極具天賦,被西穹第一刀賀淵收為嫡傳弟子。然而初入戰(zhàn)場的她到底是年輕氣盛,一年前東昭與西穹的那次戰(zhàn)役中,獨斷自負的慕云漪在深夜刺殺了一名東昭派往前線支援的將軍,但是第二日她真正的目標帶領(lǐng)東昭軍隊伏擊了毫無準備的西穹后方軍隊,盡管那有著過人刺殺本領(lǐng)的郡主立即帶領(lǐng)軍浴血奮戰(zhàn),但最后西穹軍仍是死傷慘重,聽說退兵回朝之后,連帶著慕王府上下聲譽都因此事受損。

    “這里是戰(zhàn)場,任你再強的刀法也無濟于事,這個郡主不過是個沖動、立功心切的小姑娘罷了,只是要對一個小姑娘下手,還真是有些不忍呢。”如此想著,蘇彥走到了軍營外的一條小溪旁。剛要蹲下洗把臉的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草叢有窸窸窣窣地聲響,于是他驚覺地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撥開草叢,將他的劍抵在那鬼祟之人的脖頸上。

    “你是誰?怎會出現(xiàn)在我軍營旁?”蘇彥發(fā)覺草叢間坐著一名身穿粗布交領(lǐng)襦裙的年輕女孩,只見她柔順如綢緞般的墨發(fā)顯得皮膚格外的白皙,捧著一束野花的雙手此刻正在微微顫抖似是十分驚恐,低垂著眼眸更顯無辜。

    “我,我是旁邊莊子的,想在這兒摘一些野花給生病的meimei看,可是不小心被草木劃傷了手臂。”

    蘇彥抬眼一看,女孩的右手手臂確實有一道口子,還流著血。而營地旁邊也確實有個村莊,于是蘇彥不疑有他,便信了這女孩的話。

    “這……姑娘見諒,我以為……”他以為是探子,說罷便立馬將劍收回劍鞘,在自己披風(fēng)上扯下一塊布為女孩包扎起來。

    這點傷對慕云漪根本不算什么,何況這本就是她方才情急之下自己弄得,但此刻的她只好繼續(xù)垂著眼睛裝柔弱。

    男子的動作有些笨拙,包扎了半天也沒弄好,這也讓慕云漪有機會仔細觀察眼前之人。男子有著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臉龐,濃密飛揚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小麥色的肌膚透著一股堅毅,深棕的眸子在朝陽的微光下澄澈無比。

    終于包扎好之后,蘇彥摸摸后腦勺略顯歉意地說:“那姑娘回去時小心點?!?/br>
    “小女子謝過大人,敢問尊姓大名?”

    “我叫蘇彥,東昭國人?!闭f罷,蘇彥便轉(zhuǎn)身朝軍營走去。

    原來你就是蘇彥,我記住你了。

    慕云漪一直在軍營附近的草叢躲著,伺機晚上行動。

    太陽落山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慕云漪從靴子中拔出匕首,朝軍營走去。

    憑借多年的暗殺訓(xùn)練,慕云漪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東昭軍營,很快便摸清了那里的布置和軍隊的人員部署情況,刺探好一切,慕云漪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西穹的軍營。此次她的欣喜不止因為她查探到了東昭軍營的內(nèi)部情況,更是因為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和欲望——黑暗中竟忍住沒有刺殺任何一個敵人。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也一定不會再丟慕王府的臉?!蹦皆其糇旖歉〕鲆唤z危險:“蘇彥,游戲開始了!”

    一向早起的蘇彥,在太陽還沒出來時就已在營帳外面擦拭他的祖?zhèn)髦畡Α訇枴7訇杽﹂L四尺有余,劍身寬扁,通身雕刻著古老的族徽印記,一大兩小共三顆紅寶石緊湊相連的鑲嵌在劍身與劍鏜相連之處,幽深而神圣,暗金色的劍柄上纏繞著的皮繩已被磨得锃锃發(fā)亮,這把焚陽不似尋常之劍,多是輕薄鋒利,咄咄逼人,卻無端地讓人有被震懾之感,心生敬畏,且看似鈍拙的巨劍卻在蘇彥的手中運用自如,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宛若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仔細擦拭著焚陽上面的刻紋,這不光是祖?zhèn)鞯挠∮?,更是皇家特殊恩賜的榮耀象征,蘇家祖上便與東陵家一同打下東昭天下,是為開國功臣,后又為東昭多年戍守邊境,鞠躬盡瘁又恪守本分,此劍便是東昭第一任皇帝東陵禹親賜蘇氏的,意義非同一般,加之寶劍名稱為東陵禹親取“焚陽”,屬木帶火,而東昭國作為東部之首,五行亦是屬木,蘇家在東昭的地位則是無可撼動。焚陽代代相傳,蘇彥十二歲時第一次上戰(zhàn)場勝利歸來,父親蘇晉便把焚陽傳給了他,十數(shù)年來,焚陽與他共同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保衛(wèi)國疆,于他來說,這不僅是一把應(yīng)手的兵器,更承襲著父親與祖輩們精神的象征。

    “報……!”

    第8章 赤眸

    “報!西穹的軍隊正向關(guān)口方向靠近,來勢洶洶,人數(shù)應(yīng)不在少數(shù)!”

    驍平關(guān)口探子的來報打破了清晨東昭營地的寧靜。

    蘇彥卻沒有絲毫的緊張和驚訝,只是繼續(xù)如同欣賞般看著焚陽的劍脊在初晨的微光下閃著淡淡的金輝。

    “到底是沖動的丫頭,竟這般沉不住氣?!碧K彥起身高舉焚陽:“好!全軍聽令,向關(guān)口出擊!一舉拿下西穹最后一支軍隊!”

    片刻后,云麾軍整裝列隊,高呼著:“東昭萬歲!”向驍平關(guān)關(guān)口沖去。

    而此時,一早潛伏在稷原山脈北麓的慕云漪與一小隊精英確定蘇彥帶兵出發(fā),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后,便從山脈北麓通向東昭軍營后方的草叢潛伏靠近。這次云麾軍胸有成竹,信心滿滿,跟慕云漪預(yù)想的一樣幾乎是全軍出動,為的是一舉徹底擊敗西穹軍隊,榮耀回國,所以此刻東昭大營只有一隊士兵看守。

    “呵,蘇彥,你也太小看我了!”很快,那些看守的士兵便死在了慕云沬鋒利的匕刃下,甚至沒有來得及呼救。在東昭軍營居中的一間里找到了被鎖鏈拷著,全身是傷、血rou模糊的秦晟。慕云漪一把火燒了東昭軍營,然后下令三名精英士兵擇小道直接送秦晟回國,而她則帶著剩下的幾人前去關(guān)口開始真正的戰(zhàn)斗。

    正向驍平關(guān)關(guān)口前進的蘇彥,心中卻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什么不對,只得與士氣極高的軍隊繼續(xù)向前。直到臨近關(guān)口時,前面的探子又來報:“將軍!那些西穹軍在快靠近關(guān)口的地方只是高喊叫囂,卻并沒有繼續(xù)向前進的意思。”

    蘇彥腦中突然嗡的一聲,又想起那位老將軍的話:“聽說那個慕云漪啊天生是一雙赤色眸子,加之生得十分標致美麗,然而在戰(zhàn)場上卻是狠辣十足,故而很多人稱她為妖女。哦對了,那次戰(zhàn)敗失利,她的左耳后留下一道一寸長的傷疤,延伸到脖頸處?!?/br>
    女孩,紅眸,垂擋在臉邊的黑發(fā)!

    蘇彥猛然想起昨天的女孩……

    在他大腦做出反應(yīng)之前,他已經(jīng)大喊:“撤!回軍營!”

    可是已經(jīng)太晚了,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看到一群黑影從己方軍營方向襲來。而此時,本來在關(guān)口停止的西穹軍隊也向云麾軍沖來。前后夾擊,左邊兩邊又都是山峰,于是他只能帶軍準備作戰(zhàn)。

    那群黑影靠近后,蘇彥看到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的那個姑娘。只是此時,她已換上了黑色的刺客裝束,雙手握著匕首,昨天柔順披在肩上的墨發(fā),此刻隨風(fēng)飛舞,而那無辜單純的眼神現(xiàn)下已是兇狠凌厲,而她右手手臂上正是昨天自己為她包扎的布條,如今那布條,就像是對自己赤裸裸的嘲笑。

    慕云漪如同鬼魅一般,瞬步跳躍于各士兵之間,短短數(shù)刻間,已有不下十名東昭兵死在她手下。

    暗嘆這女子驚人刺殺本領(lǐng)的同時,蘇彥也不肯示弱,手刃數(shù)名敵軍。

    終于慕云漪靠近了蘇彥,準備向這場戰(zhàn)斗中她唯一真正的對手發(fā)起攻擊。

    “喂,蘇彥,我們又見面了!”說罷,慕云漪甩出一枚彎月鏢,待蘇彥側(cè)身打飛這枚飛鏢之時,緊接跨步移到他身邊,將手中匕首直逼他的脖頸處,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蘇彥卻也沒有閃躲,反而迎面加速,以焚陽的劍身擋住匕首,狠力逼得慕云漪卻是倒退數(shù)步。

    慕云漪明白蠻力自是敵不過這傻大個,隨即靈巧的扭過身子,如同幻影般踩踢周圍的數(shù)個士兵,卻又讓人無法找到攻擊的方向,而被她“經(jīng)過”的士兵在下一秒都紛紛倒下,或脖頸或腦后都有一道深深的血口。蘇彥穩(wěn)住心智,凝神感知她下一個落腳點,朝他預(yù)判的方向飛速刺出焚陽,而已經(jīng)邁出了步子的慕云漪見狀不妙,伏身翻滾至旁邊去,終是避開了蘇彥的致命一擊。

    蘇彥眼看自己的攻擊落空,本想再戰(zhàn),顯然眼前這女子點燃了他戰(zhàn)斗的欲望,何況前一天自己還被她戲弄了??蛇@時卻發(fā)現(xiàn)己方軍隊漸漸不敵西穹國,為了避免造成更多傷亡,蘇彥只好下令撤退。

    慕云漪帶著赤穹國軍隊追了一小段后,便高呼道:“窮寇莫追!”呵,蘇彥,回去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們呢!

    蘇彥生平第一次有些狼狽的從戰(zhàn)場回來,卻又看到已被燒成灰燼的軍營,不僅糧草沒了,俘虜秦晟也已是不見蹤影,如此這般他只好下令,剩下的部隊士兵全部徹夜返回東昭國。

    兩天后得到云麾軍撤回國的消息,慕云漪才帶領(lǐng)軍隊榮耀返回西穹。

    西穹朝中得到消息后,在朝議大殿之上,慕凌對慕霆贊賞道:“云漪不僅帶回秦晟,還逼得那云麾軍逃回東昭,在戰(zhàn)場上毫不遜于男兒,如此智勇雙全,這是皇弟你的福氣,也是我西穹之幸!”

    慕云漪歸國后,慕凌封她為青羽校尉,雖然這正四品校尉遠低于她郡主的品級,但畢竟歷史上鮮有女性獲得軍功品級,加之今后能夠常常出軍作戰(zhàn),這才是讓慕云漪最為激動欣喜的,不論慕凌對她的封賞是虛情還是假意,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

    當慕云漪回到府內(nèi)解下纏在右手手臂那塊沾有星點血跡的錦布時,手臂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痂。其實這點小傷對于慕云漪來說根本微不足道,每當受了傷,父親向來不會有一句安慰,更不準她流淚,有的只是批評苛責(zé),甚至告訴她想要不流血就只有更強,想要不受傷就只有在受傷之前先殺掉敵人。久而久之,慕云漪對疼痛就不再那么敏感,心也越來越堅硬,幾年來,她的意識中只有慕府的榮耀,以及對自己的證明。是的,“證明”,哪怕她生來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郡主,但是她一直知道在一個人的眼里,她的存在是多余的,那人便是她的父親——慕霆。

    第9章 天降妖星

    當年的太子慕霆,不論是朝堂上成熟的治國之道、通透的制衡之術(shù),還是戰(zhàn)場上的赫赫戰(zhàn)功,皆是卓越非凡,世人總說慕霆是天生的王者,先皇慕梟更是對自己選的這個儲君十分的滿意和看重。然而太子除去在文治武功上的成就,他與太子妃青瀾的伉儷情深亦是西穹朝中和民間的一段佳話。太子妃青瀾是禮部尚書之女,出身文臣世家,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又與太子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到了適婚年齡,先皇便為二人指婚。成婚后,太子在外征戰(zhàn)殺敵,太子妃則在民間廣設(shè)粥棚醫(yī)舍以救治流民,二人的仁德為百姓所稱贊和拜服??上Ш镁安婚L,在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后的第二年太子妃有孕,原本慕霆認為這是天賜的福祉,結(jié)果在太子妃青瀾臨盆時因難產(chǎn)血崩,拼死誕下一名女嬰后便已是彌留之際。

    慕霆在床邊抱著青瀾哀慟不已:“瀾兒,不要離開我,瀾兒……”

    “夫君,讓我看看我們的女兒可好?”

    慕霆擺擺手,示意奶娘把小郡主抱過來,他這也才有功夫仔細看看自己剛降生的女兒,她那雙如水盈動的眉眼簡直是和妻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女兒的眸子居然是赤紅色的!如同兩簇火焰燃在瞳中。

    “夫君,可曾為她取了名字?”青瀾眼中滿是愛憐和不舍,女兒雙眸的異樣倒更讓她覺得女兒的寶貴。

    “不曾……”

    “你還記得我們初見的那日嗎?”

    “我怎會忘記?那日你在湖邊撫琴,我遠遠聽見這樣好的琴聲,便吹笛相和朝琴音走去,然后便看到了你,方知何為一見鐘情,一眼萬年……”慕霆看著氣若游絲的妻子,回憶往昔更是心痛。

    “是啊,這些年那日的光景像是印在我心里一般:晨光熹微,漪瀾云輕,夫君,我們便叫她云漪可好?”

    “‘云漪’,好,好,什么都依你!”

    “此生嫁你,瀾兒于愿足矣,只是瀾兒福薄,無法再伴你身邊,今后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女兒……讓漪兒替我陪在你的身邊……夫君……”

    話音未落,太子妃青瀾便撒手人寰。

    “瀾兒,瀾兒……”

    小郡主像是感受到了母親的離去,也嚎啕大哭了起來,奶娘急忙哄著將她抱走。外面跪了一地的太醫(yī)和宮人皆勸太子節(jié)哀,慕霆卻死死地抱著青瀾不肯松手,哭泣到顫抖不能自已。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素日意氣風(fēng)發(fā)、光芒萬丈的太子如此脆弱絕望的一面。

    太子妃青瀾的葬禮過后,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回稟說小郡主的生辰八字與太子妃相沖,言下之意便是小郡主克死了母親,巧合的是慕云漪天生一副赤紅色眸子,與常人有異,是為妖星降世,于是宮里上下便漸漸開始有此謠言傳出。慕霆雖一向不信天象之說,但此時正值他過度悲傷之時,所以宮中越傳越盛的謠言終究在他心中種下了一個疑影,加之慕云漪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她的母親青瀾,于是慕霆總是刻意的回避著自己的女兒。

    先皇后知道自己兒子的悲傷,卻又可憐這剛出生的孩子沒了母親,父親又不愿見她,于是將小郡主慕云漪從東宮帶回了自己的宮中撫養(yǎng),并下旨宮中再不許訛傳郡主克母之事,否則即刻處死,自此宮中的謠言才漸漸平息。

    慕云漪從小便聰穎機靈,先皇和先皇后都極為寵愛她,加之她越長越像她死去的母妃,帝后夫妻把昔日對于太子妃的疼愛更是加倍疼在慕云漪身上。但也正因如此,慕霆對于慕云漪更是避而不見,因為看到她便會想起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妻子。

    慕霆當年因獨愛青瀾一人,不曾納過側(cè)妃和妾室,青瀾過世后他更是未曾想過另娶他人為太子妃,在他心中根本無人可以取代青瀾的地位。但是作為太子,為西穹繁衍皇嗣、開枝散葉亦是他的職責(zé),兩年后他終是頂不住壓力,要續(xù)娶太子繼妃。在皇上和皇后為他挑選的一種名單里,出乎眾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他選擇了青瀾的親妹,禮部尚書之次女,青淽。

    大婚之后,二人亦算是相濡以沫、相敬如賓,一年后便有了皇太孫慕云鐸。儲妃人選再次選了青家之女,究竟是因為皇家看重青家,還是因為這青淽相貌與她長姐相似才被太子選中便不得而知,但若因為長相相似,何故太子多年都未曾與自己的女兒親近呢?想來當年的天象之說終究是太子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好在繼太子妃青淽跟跟她的長姐青瀾性子一樣的溫柔善良,她深知jiejie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卻沒有絲毫的不平與嫉妒,她深知自己作為太子妃的職責(zé)和本分,也清楚作為青家人肩上背負著家族榮耀的重任,所以她盡力做好一個合格的“太子妃”卻從未想過要取代與自己姐妹情深的青瀾。作為慕云漪的姨母,也是真心疼愛這孩子,太子不在宮中時,她時常接慕云漪來東宮照料,這也稍稍彌補了慕云漪自小缺失的母愛。

    慕云漪自小很少見到父親,皇祖母和姨母都告訴她,太子在外忙于軍務(wù)戰(zhàn)事,保家衛(wèi)國,所以才很少與她相見。盡管宮中無人敢提及當年先太子妃薨逝一事,慕云漪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了關(guān)于自己“克母”的傳言,加之她無意中在父親書房看到的母親畫像,原來自己的眉眼與亡故的母親是如此的相似,她漸漸地懂事之后,也明白了父親對自己可以的回避與疏離。她并不怨恨父親,畢竟這一切都因為他太愛母親,叫她如何能夠怨恨這一份深情?

    慕云漪雖為宮中嬌養(yǎng)的郡主,但是她自小便不似其他王族貴女一般喜歡琴棋書畫,反而對于功夫和兵法極為癡迷。先皇見孫女如此喜愛舞刀弄槍,便著人教導(dǎo)她各種功夫兵器,后來發(fā)現(xiàn)她于刀法和刺殺方面居然有著驚人的天賦,后來找到了西穹第一刀賀淵進宮,原本孤傲的賀淵覺得自己被叫來教導(dǎo)一個郡主實在可笑,但是在見到獨自在御花園中練刀的慕云漪,那如芒的眼神、略顯稚嫩卻又十分決絕的擊殺動作,以及對于周圍一切機敏的感知能力——因為下一刻她的刀便向于她來說陌生的自己刺來,賀淵輕巧的避開后卻是笑了,當即便對先皇道:“此女,當為我徒?!?/br>
    第10章 弒月

    為了更好的學(xué)習(xí),慕云漪跟隨賀淵出宮進山修行,起初先皇不舍自己的寶貝孫女就這樣進山學(xué)藝,派去伺候的宮人和護駕的侍衛(wèi)不在少數(shù),并且告訴孫女如果受不住,隨時回宮來。

    而出乎人們意料的是,慕云漪不僅沒有半點驕矜,反而對于山中學(xué)習(xí)訓(xùn)練的生活出奇的適應(yīng),而賀淵也并沒有因為她只有八歲且是皇家郡主而對她放松要求,反倒是因為看到她身上過人的天賦而格外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五年后的一個清晨,慕云漪正與師父進行著看似再尋常不過的對招,在她向師父心口刺出絕命一刀時,賀淵不像平時一般立馬反擊,而是后退數(shù)步然后定定的停在了原地,慕云漪見狀急忙收回自己的刀尖,竭盡全力的挺住自己已經(jīng)沖出去的身形,當一切禁止,她的刀尖與師父的胸口只有一指的距離。

    “師、師父,您這是……”慕云漪大驚。

    “小漪,這是為師給你上的最后一課?!辟R淵滿意的笑了笑。

    “最后一課?”慕云漪不解。

    “世上用刀者,不論是精于出刀的速度、力度或是精準度,大多只注重于‘出’,卻不曾想過‘收’才是我們刺殺者畢生應(yīng)領(lǐng)悟的法門?!闭f到這里,賀淵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為師很欣慰,你已經(jīng)開始懂得如何‘收’,今后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向何人出了刀,這都不重要,要緊的是你一定要知道何時收刀。”

    賀淵的一番話,重重的敲擊了慕云漪的心,她這些年的訓(xùn)練大多只注重如何“穩(wěn)準狠”地出擊,‘收’這個概念在心中太過于薄弱,“小漪謹遵師父教誨?!?/br>
    “我這兒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傳授于你的了,你是時候該回去了?!?/br>
    “師父,徒兒……”雖然心中十分思念宮中的親人,但對于五年來朝夕相處、悉心教導(dǎo)的師父亦是不舍。

    “孩子,去吧,你的世界遠不止眼前的一片天地?!闭f著,賀淵從身后拿出一雙匕首,“這雙弒月便作為為師送你的出師之禮罷!”

    “弒月?!”慕云漪不可思議的看著師父手中那一對雕紋極為精細的匕首,盡管將至晌午,這兩把匕首依舊泛著幽幽的冷光。

    “弒月”這么多年來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傳說它們由至寒玄鐵制成,匕刃薄如蟬翼卻又削鐵如泥,慕云漪曾經(jīng)旁敲側(cè)擊的跟師父打聽過是否見過弒月,師父卻不曾透露半分,原來這弒月竟真的在師父手中!

    “怎么,丫頭,還不收下嗎?”

    “徒兒謝過師父!”慕云漪回過神連忙單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接過這一雙傳世之刃。

    第二日,慕云漪便下山回到了皇宮。然而回到皇宮不久,她便央求著皇祖父將她送去軍營鍛煉,帝后夫婦好不容易將孫女盼回來,又怎肯讓她去軍中受苦,可耐不住慕云漪的日日相求,最后終于松口,將慕云漪送去先皇的一個親信將軍的營中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