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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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鑫笑道:“新帝不喜歡我掛在皇宮屋檐底下,要殺我。我為了求生,不知怎么就出來了?!?/br> “你胡說?!苯罡暌崎_目光,又看向城墻,“太子哥哥連踩死一只螞蟻都不忍心,怎么會要殺你?”她只當(dāng)他信口胡謅,便不愿跟他說話了。 狼少年摸摸后腦勺,有些困惑,然后不好意思得笑了,道:“那大概是我想錯了吧。新帝,我是說你哥哥,拿火烤我,大概是為了烤化冰網(wǎng)放我出來吧。是我誤會了?”他不是很確定。 “肯定是你誤會了!”姜妙戈這才又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了解我哥哥,就絕對不會那么想他?!?/br> “哦。”狼鑫很快相信了新帝的純良,笑道:“那是我錯了?!?/br> 姜妙戈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愿意跟他說話了,道:“你跑來找我干嘛?還想被掛起來呀?” 狼鑫那雙充滿生命力的眼睛,愈發(fā)明亮起來,笑道:“別掛我,別掛我!我想跟你打一架,勇士!可以嗎?求求你?” 姜妙戈蹙眉盯著他,左右等太子哥哥回來也是無事,素手一揚,道:“來!” 她縱身躍出長窗,從九層高塔俯沖而下,向?qū)拸V蜿蜒的城墻落去。 狼鑫雖然不能飛,卻能夠飛檐走壁,便從旁邊一路追上去。 皇帝玄燼回到謫仙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正值青春年華的一對男女,正在城墻上嬉鬧,春日的柳絮隨著兩人的動作紛紛擾擾,白白的一團團,遮擋著旁人的視線。 姜妙戈已然一眼望見了哥哥,道:“我不跟你打了。我哥哥回來了?!?/br> 狼鑫卻舍不得對手,一面伸手拉住她,一面笑道:“勇士,勝負未分,怎能先退?” 姜妙戈微微遲疑。 剎那之間,本還遠在城墻另一角的皇帝玄燼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之間。 玄燼目光從女孩被狼鑫抓住的手臂上掠過,淡聲道:“這是在做什么?” 姜妙戈笑道:“他來找我比試。” 玄燼目光一閃,對狼鑫道:“黑狼少主,男女有別,你這樣舉動不妥?!彼~間的紫色火焰已經(jīng)明亮盛過日光。 狼鑫愣愣道:“男女有別是什么?” 玄燼伸手,以食指骨節(jié)抵在自己額間,壓住那團激烈躍動的紫色火焰,輕聲道:“你非妙戈夫君,不可與她如此……親密。否則,休怪朕施以懲戒?!?/br> 狼鑫“哦”了一聲,先是呆呆放開了抓著女孩手臂的手,然后像是明白過來,眼睛一亮,笑道:“那我做勇士的夫君不就可以了?” 姜妙戈一愣。 狼鑫笑道:“我們成親之后,就可以日日比試,不用顧忌什么男女之別了!”他激動得看著姜妙戈,似乎準(zhǔn)備上前搖晃著她的肩膀,表達此刻的興奮之情。 姜妙戈感到有點頭疼,“你等等……”話題是怎么跳到這里來的? 皇帝玄燼立在兩人中間,沒有說話,只是抵著額間火焰的食指愈發(fā)用力,以至于骨節(jié)都泛起青白色。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玄燼冷聲道,胸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噴涌欲出。 狼鑫委屈道:“我沒有兒戲。我們黑狼戰(zhàn)士迎娶新娘,很正式的。到時候我們?nèi)康暮诶菓?zhàn)士都會來,至少有三百匹黑狼開路,我會親自抱著新娘,騎在黑狼背上,在我們北地的疆域巡視一周。”他又轉(zhuǎn)向姜妙戈,請求支援,道:“我真的沒有兒戲?!?/br> “是,你沒有兒戲?!苯罡臧矒岬溃骸澳銈兒诶菓?zhàn)士娶親是大事?!?/br> 等等,不對……重點不在這里啊! 姜妙戈差點被狼少年給帶跑,找回思路后,才要開口,忽然抱臂打了個噴嚏。 “怎么突然降溫了?”她問道。 狼鑫也覺得冷,那是因為在強大威壓下生出畏懼的心。 “妙戈想嫁人了嗎?”玄燼已壓不住額間的紫色火焰,春泉般的某種透出了妖異的紫光,天地間忽然昏慘慘一片。 姜妙戈覺出不對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玄燼忽然逼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女孩小巧的下巴,拇指輕擦她嫣紅的唇,語帶蠱惑道:“你喚我什么?” 姜妙戈猶疑而又擔(dān)憂,“哥哥?” 兩個字,從她口中流淌出來,婉轉(zhuǎn)動人,卻也破碎驚恐。 女孩說話時,柔軟的唇瓣隨之輕動,擦過他微涼的指腹。 玄燼低頭盯著她,妖異雙目中蘊著壓抑已久的風(fēng)暴。 第46章 恢復(fù)記憶 她全都記起來了 “沒有啊?!苯罡暾UQ劬?,只覺莫名其妙。 玄燼定住,原本高高鑄起的駭人氣勢忽然崩掉。 “喂喂, 勇士!陛下!看看我?。 崩泅卧趦扇松磉吿鴣硖?,揮著手極力想要引起注意。 姜妙戈歪頭看著玄燼, 忽然拖住玄燼的手, 順著城墻往謫仙樓走去, 隨口打發(fā)狼鑫,道:“今天沒空, 你先回去找別人玩!” 狼鑫:……他在很認真挑戰(zhàn)!不是玩耍?。?/br> 姜妙戈拖著玄燼回到九層高塔中, 打量著他的神色。 少年烏發(fā)以玉冠束起, 面若敷粉,昳麗雙眸染了淡淡紫光,在室內(nèi)燈燭照耀下,像是兩顆剛從巖層間挖出的寶石,神秘而又珍貴。 他還是她的哥哥, 只是神色間多了陰鷙之氣。 姜妙戈看不出究竟,如往常一樣,先為他除去玉冠。 青絲如瀑, 堪堪遮住少年緊實的腰線。 姜妙戈取了玉梳, 為他輕輕通發(fā),思量著問道:“哥哥今日在外處理政務(wù), 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事兒?” 她偶爾也聽說,比如西邊鬧了旱災(zāi),許多人吃不上飯;東邊鬧了水災(zāi),許多人家都被淹了。她雖然是大天道,卻也不能直接干預(yù)自然的法則。小天道說, 哪怕她出手干預(yù)了,這里的旱災(zāi)水災(zāi)好了,還是會在別的地方出現(xiàn)新的災(zāi)難。根本原因是這個世界里善惡兩氣不能均衡,所以才會出現(xiàn)災(zāi)禍。 伴著玉梳規(guī)律的起落,聽著女孩軟綿綿的聲音,新帝玄燼凜霜般的面色漸漸回暖,眸中的紫光也淺淡下去。 “沒有?!毙a輕聲道:“外面沒有煩心事。” 煩心事在這里,在城墻上那只殺不死的蠢狼,在身后無知無覺的女孩。 “哦?!苯罡瓴煊X到哥哥態(tài)度和緩下來,猜測著他方才是為何不悅。 玄燼忽然又開口,語氣輕輕的,“方才倒是提醒了朕。從前十年,妙戈一直在潭中陪著朕。如今復(fù)國,你也長大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姜妙戈必須凝神去聽,才能聽得清楚。 “你……沒有想過……”玄燼握緊了革帶上那半塊玉佩,“嫁人?” 姜妙戈等了半天,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問題,松了口氣,握著玉梳的手重又起落,笑道:“什么嫁人?哥哥想要趕我走了嗎?” “不,沒有……”新帝玄燼罕見的有一絲慌亂。 “那做什么這樣問?”姜妙戈促狹一笑,從背后環(huán)住了少年,與他抵著臉同望向妝鏡中的影子,認真道:“我不嫁人。” 玄燼一動不敢動,定定望著鏡中,在他臉邊,女孩笑得像一朵怒放的花朵。 他感到女孩溫?zé)岬哪橆a,貼著他的脖頸,帶來生命的律動。 姜妙戈又道:“我不嫁人。我一輩子都陪著哥哥。” 她是認真這么想。 從前她是謫仙樓中的小帝姬,后來她在瀲滟河畔的寒潭中陪伴太子哥哥十年。 她的生命里,只需要一個太子哥哥就填滿了。 她不曾見過外面的世界,也就不會覺得自己需要外面的世界。 小天道忽然發(fā)出一聲悲傷的嘆息。 小天道:【我現(xiàn)在只能祈禱,在這個幻境里你不會恢復(fù)記憶了。】 姜妙戈:【為什么?恢復(fù)記憶了又怎樣?】 小天道:【等你想起是魔尊殺了你……】 姜妙戈:【果真如你所說,是太子哥哥對我下的手,我也不會計較的。他是我的哥哥,我一切都可以原諒?!?/br> 小天道:【如果我不認識原來的妙戈jiejie,我肯定就相信你了!】 姜妙戈:【……】 皇帝玄燼聽了身后女孩的話,卻是僵住了,“當(dāng)真?” 他輕聲問,像是怕聲音大一點,就驚醒了這場夢。 “自然當(dāng)真。”姜妙戈笑道。 少年眸中的紫光終于消失,他望著鏡中的兄妹倆,露出清俊的笑容,輕聲道:“那真是……太好了。” 果然做人話不能說太滿。 當(dāng)晚姜妙戈就記起了一切。 自從她成為大天道之后,身體一直在與大天道的能力相融合,所能掌握的法術(shù)也越來越多。 隨著她能力增強,大天道所帶來的的影響,壓制了原本魔尊對這個幻境的影響。 簡單來說,所有人進入這個幻境,都是不帶原本記憶的。 但是現(xiàn)在姜妙戈掌握了大天道百分之八十的能力,就已經(jīng)沖破了魔尊對幻境所下的禁制,繞過了規(guī)則,想起了前情。 這一切發(fā)生在她的夢中。 只是這一晚的夢中,她終于看清了持刀人的臉。 在劇烈的痛楚與恐懼中,姜妙戈大汗淋漓從夢中驚醒,擁被而起,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你醒了?!睖厝岬?、像隱泉一樣清幽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皇帝玄燼就坐在她床邊,關(guān)切望著她,伸手來為她揩臉上的汗水。 窗外的月光,素凈明亮,透過明黃色的床帳落下來,人像是躺再金秋落葉中。 “啪”! 一聲脆響。 女孩打落了少年伸來的手。 玄燼僵了一僵,尤帶著笑意,望著女孩的雙眸卻漸漸幽深,“妙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