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年前的錄像
第十章 八年前的錄像 只是一個人怎么可能死了三次,活了兩百多歲?他們又是怎么判斷的呢? 我這時忽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胡老道他們從地宮出來,九死一生的他那段時間說話并不多加思考,無意中透露了很多原本不該告訴我的東西。 比如說他跟胖子的那段對話,胡老道曾經(jīng)含糊地說他老朋友叫苗三道,而胖子頓時反駁,說苗三道教過他師爺醫(yī)術,不可能與胡老道是至交。 尤其胖子透露過,苗三道死的那年已經(jīng)近百歲,且死于近九十年前,兩人若是至交的話,年齡相差自然應該不大,如若這么判斷下來的話…… 我不敢再想下去,活了將近兩百歲這事情很有可能也是真的! 果然,龍王再次告訴我,華老回來之后曾做申請,將這些材料復制一份交給胡老道,算是地宮回來后的報酬,這就與我最后的所見吻合了。 當時的胡老道看過華老差人送來的文件之后,開始變得越來越離譜,甚至有些瘋癲,整天說什么宿命、生死,又時而一個人發(fā)怔。 他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甚至他的故事絕對驚險刺激到難以想象!而在最后留給我的信件里,胡老道也說過,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記憶,他要去尋求自己的宿命。 我并不知道我?guī)煾敢业乃廾鞘裁?,但他似乎在這之前跟冰窟窿一樣,丟失了部分記憶! 可他又如何能夠死而復生數(shù)次,活了兩百多歲,這種事情本身已經(jīng)令人匪夷所思。 從龍王辦公室走出來的那一刻,我渾渾噩噩的。等在外面的吳教授看到我這副模樣,也有些擔心。 吳教授見我逐漸恢復平靜,然后問道:“他們要我勸勸你,讓你加入進去,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你,做長輩的更不能把你往危險中推。他們究竟跟你說了什么讓你這么失魂落魄,我一個糟老頭子了,也不想問??傊?,小伙子你自己的事該自己做主了?!?/br> 吳教授說完這話,跟我上車,我們的眼睛被蒙起來,差不多四個小時后,回到了博物館門口。 那塊磨盤終于暫時平靜下來,我看了看回來連話都不敢跟我們說的老汪和小唐,也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人對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我沒工夫去管別的,而是仔仔細細地把跟胡老道有關的離奇事全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但卻越理越亂。 誰能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倔強,帶點兒小脾氣的怪老頭竟是這么個隱藏在暗中的厲害人物?而他一直就在我身邊,卻一直不被發(fā)現(xiàn)。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有秘密的,而我……心里那些解謎探秘的好奇心忽然開始蠢蠢欲動了。 兩天之后,我跟吳教授講,準備加入那個組織。吳教授點點頭,沒有告訴我里面很危險,也沒說什么恭喜你加入之類的話,事實上他一準兒地留在博物館等我,就是為了等待決定,然后跟他一起去報到。 之前跟吳教授聊天我也大概了解到一點,那個地方不是說進就進的,就算你本事好,有天大的能耐,不需要你就是不需要你,那是半點兒情都不講的。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冰窟窿。 本來我以為冰窟窿聽到這話應該會皺個眉頭,再拿我?guī)煾负系纴韷何?,但他卻并沒有,而是繼續(xù)編著戒指。冰窟窿仿佛沒空理我似的對我說:“我已經(jīng)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了?!?/br> “什么?”聽到冰窟窿的話,我愣了下。 “我跟他們制訂了一些計劃,準備執(zhí)行?!北吡f完了話,便繼續(xù)編起了草戒指來。 我聽得迷迷糊糊的,第二天一早吳教授打來電話,我跟金館長告別,第二次來到那個總部。 辦公室里,龍王打扮得像個紳士一樣,雖然看著丑,但氣質(zhì)依舊是那么不凡。 他伸出手來,主動對我說:“歡迎你的加入,羅晨!” 我點點頭,開門見山地問道:“那我現(xiàn)在可以知道關于我?guī)煾傅囊磺?,還有鎖龍臺里那些隱藏秘密了嗎?” “當然可以,但在這之前你要先簽了這份協(xié)議,從今天起,你在這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爛在心里,就算是最親近的人都不可以泄露半句,這將是我們所有組織中人的基本義務與責任。” 龍王順勢掰斷了手里的鉛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搖搖頭,在協(xié)議上簽了字。 龍王點點頭,輕輕一敲桌子,對面的門一開,我便看見一身新潮打扮,唇紅齒白的冰窟窿輕輕從里面走出來,驚得我又看了看龍王。 “我宣布,你們兩位將成為同事,甚至你們將在一個三人小組共事,現(xiàn)在你們可以選擇,由我為你們委派隊長或者由你們自己去挑選隊長,之后將會接取屬于你們的第一個任務,然后才有權(quán)得知后面的事情。” 這時,冰窟窿走上來,淡淡地說:“隊長我要自己選?!?/br> 離開龍王辦公室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問冰窟窿:“窟窿,有你的啊,你可真是不簡單啊!” 冰窟窿繼續(xù)埋頭走,沒有接話。 最近冰窟窿的舉動令我越加迷惑,我不解地沖他喊:“其實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對吧?那你為什么要說自己忘了?究竟都瞞著我干什么?還有,你到底是誰?又怎么會認識我?guī)煾???/br> 冰窟窿忽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他淡淡的話語響起:“我真的忘了很多事情……不過……從某種概念上來說,我是個跟你師父一樣的人?!?/br> 腳步聲輕輕穿過走廊,留下我一個人自言自語著:“跟我?guī)煾敢粯拥娜?,那會是什么?活了幾百歲,死過好幾次?還是……” 龍王為我們小隊命名為“虬龍”,成了西北地區(qū)一支神秘探測小組。冰窟窿那天去挑隊長,沒有選擇拉風的黑術法師,也沒選那個能看透人體結(jié)構(gòu)的特殊能力人員,他最終選擇了一個被組織里稱之為奇葩的民間奇人黃狗娃。 黃狗娃之所以奇葩,則是因為他的性格和做人算多個方面。當初上一任龍王撿回來一個在垃圾堆上吃煤渣的嬰兒,這家伙用鋼鐵磨牙、吃石頭煤渣,漸漸成了組織上的異類,但這家伙反應速度極快,我想這就是冰窟窿選他當隊長的原因。 只是,平常時候,他總?cè)菀装l(fā)呆發(fā)愣,跟冰窟窿一個熊樣。 之后的事情比較平常,龍王派我們小組暗中調(diào)查過一些事情,有的稀奇古怪,有的異常詭異,但黃狗娃這個隊長著實厲害,往往我還沒想好怎么應對的時候,黃狗娃已經(jīng)開始布置任務,不久任務便完成了。 在連續(xù)幾個枯燥的小打小鬧之后,小隊算是基本磨合了,冰窟窿這家伙還是那個模樣,一聲不吭,只辦自己需要辦的那些事情,死活不多說一句話,冷得簡直跟個冰疙瘩似的。 三天后,我們回到了省城,在將一個潛逃七年的逃犯胖子逮捕,交接的那一刻,龍王的美女助理竟然宣布了一個重大決定:放我們一個長假! 我曾經(jīng)聽說龍王是個辦事很嚴苛的人,即便手下小組事情辦得特別出色,他也會告訴他們:“你們還可以辦得更好?!?/br> 別以為這句話是個貶義詞,相反,能從龍王口中得到這句話的小組真的不多,更何況我們剛剛完成任務,竟然給了個大長假。 買了幾條好煙,給父親寄回家里,又打幾通電話,整天跟冰窟窿無所事事地躺在房間里,吃飯讓黃隊買,沒事就拉上黃隊下象棋,玩游戲。 九月中,閑了我們十幾天的龍王忽然發(fā)令,讓我們小組集合待命。 在他的絕密工作室里,當美女助理離開之后,龍王站起來,目掃眾人,說道:“虬龍小組,這幾次任務完成得很好,我向你們表示祝賀!” 除了冰窟窿,我跟黃隊都瞪大了眼睛。 剛剛我們在走廊等候,門開的一刻,前一個被龍王面見的小組被罵得狗血噴頭,可據(jù)說他們?nèi)蝿胀瓿傻脦捉昝?。可現(xiàn)在到了我們這兒,明明只是一個小任務且難度也不大,可我們完成之后,龍王竟然用“很好”兩個字褒獎了我們。 我想起往日里龍王那嚴苛模樣,我跟黃隊再一看他不怒自威這副面孔,心涼了半截,等著后續(xù)劈頭蓋臉的大罵,可等了半天,龍王卻沒再提這件事。 “你們的獎金將會按比例在年終的時候有所增加,現(xiàn)在你們小隊也磨合得差不多了,我們真正的計劃任務也要開始實施了。” 龍王一清嗓子,熟練地翻開手中卷宗,念道:“一個月前,冰窟窿提出要求,抓捕魑魅魍魎中傳說的‘魎’,用來凝煉香膏,我們手下小隊已經(jīng)完成,這件事情你們還不知道,我今天通報一下?!?/br> 我們兩個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冰窟窿這家伙什么時候提了這么個條件?魎這種東西嚴格來說屬于山精石怪,渾身散發(fā)奇香,可用這玩意兒做什么呢?龍王要讓我們做什么任務? 我此時疑惑不解地看向龍王,便聽龍王繼續(xù)說道:“古生物專家正在對魎這種傳說中的魔物進行取樣調(diào)查與對比,稍后研究完畢,我們將會把這種東西煉制成散發(fā)奇香的藥膏,進行下一次任務,同時也請你們記住稍后的任務,我們將這次行動命名為‘金鉤釣鰲’特別行動要案!” 我跟黃隊在腦海里思索著,鰲這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似龍非龍的魚,這次竟然是特別行動案,組織里重中之重的大案要案才會被這樣命名,性質(zhì)可見一斑,尤其這個釣字。 我記得,冰窟窿加入組織的時候跟龍王說過,要準備誘餌才能引鎖龍臺下面的東西上鉤,金鉤釣鰲,難道我們這次要釣…… 我捂住了嘴巴,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八年了!從胡老道他們下墓的描述至今,我一直都為墓底那個神秘生物而著迷、瘋狂! 老孔的筆記本上描述異常激動,他們描述那家伙兩只眼睛閃著紅光,足有兩個籃球大小,尤其在鎖龍臺中張口一吸形成的吸力,胖子、魚鷹他們都因此而喪生,再一想起當年所發(fā)生的事情,對于鎖龍臺,我竟然越發(fā)癡狂起來。 我這一刻,我看到黃隊的眼睛里閃著火熱的光,即便一旁的冰窟窿都凝神注目,仔細聆聽起來,等著龍王的下文。 龍王似乎對我們的熱情很是滿意,他說道:“這之前,我要先給你們看幾樣東西?!?/br> “什么?”冰窟窿開口問。龍王親自帶路,到了整個組織內(nèi)部的禁區(qū)重地,因為里面關著很多平常根本無法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的奇異東西。 每個房間都有編號,從001一直往前,房間白墻黑門,走廊兩邊看不見窗戶,我們并不知道里面關著什么,但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善茬。 我注意到,一扇門上冷氣森森,那種冰晶結(jié)得一層一層,將整個門都包裹在其中,這可是夏天,九月還很熱的時節(jié),可走廊里老是陰寒陰寒的,甚至在一扇門后,我聽到淡淡的喘氣聲,就跟從牛鼻孔中出來的喘氣聲差不多,但要更加暴烈。 我甚至有種要停下腳步仔細傾聽的沖動,黃隊趁機將我拉穩(wěn),我才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 到128號房間,龍王的手表上閃過一道熒光,整個黑色鐵門忽然轟隆一聲,應聲而開。 伴隨一陣轟鳴聲,我們才知道這個門究竟多么厚,一尺多厚的實心黑金屬門,這個門的金屬材質(zhì)也實在太黑了,估計是一種秘密研發(fā)的合金,料想硬度方面肯定不差。 門后,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暗黑暗黑的,穿過這道走廊,再進一道小門,我們看見一道玻璃門,在那中間,地面鋪著一張被抓得破爛的草席,房間里凌亂不堪,其中關押著一個恐怖的人! 這人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他整個人極瘦,肋骨扭曲突兀地長遍全身,整個身體上黑一塊、白一塊,身軀只有黑白兩色,就連頭發(fā)都是如此,一半黑一半白,相互混雜,無比猙獰。 在他嘴角長著兩排尖利細牙,密密麻麻閃著寒芒,一看就極其鋒利。 而這個人,趴在地上做爬行狀,一見我們幾個人過來,猛地一撞,直接被玻璃防護欄彈回去,聽那動靜跟力度,我估計單那一下沖撞可以輕而易舉撞翻兩頭數(shù)百斤重的水牛。 面對這個恐怖的人,我們已經(jīng)沒時間再去感嘆玻璃防護欄的結(jié)實了。 冰窟窿問龍王:“他怎么變成這樣的?” “進了鎖龍臺?!饼埻跽f。我愣了下,進了鎖龍臺?自從八年前那次后,那個地宮應該再沒有人敢闖才對,那最后一次從地宮里出來的人只剩下兩個,一個是胡老道,一個是……華老。 果然,龍王一指這人形怪物:“他把黃三八在墓中拍到的珍貴影像資料送了出來,但因為被咬掉一只耳朵,出來之后沒多久就徹底變了,我們只能給他家屬下死亡通知,卻又不能殺死一個功臣,只好把他秘密控制在這里,我們期待有一天可以找到方法,讓他恢復正常?!?/br> 我點點頭,龍王的話透露出了兩個信息,一個是面前這家伙就是華老,而另一個,胖子在地宮里拍到的那段影像極其重要,被華老送回,現(xiàn)在組織手里。 我問龍王:“他一回來沒多久就變了,是因為被墓中怪物咬了一口嗎?” 龍王搖搖頭:“這個……我們了解有限,不能確定?!?/br> 我尋思,從墓中出來的人,那就只剩下胡老道跟華老,如果華老中的是地宮里的詛咒,因而變了,難道胡老道也變了? 龍王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轉(zhuǎn)而說道:“之前你的祖父報案,正因為他發(fā)現(xiàn)鎖龍臺盜洞以及幾個被拍扁的盜墓賊尸體,因而才有了我們現(xiàn)在的鎖龍臺大墓,那幾個盜墓賊并沒有華老的變化,這個……尚在研究。” 龍王沒有再細說,但他還是提點道:“這正是我親自帶你們過來見他的原因,情況未明,你們這次執(zhí)行任務,盡量避免受傷?!?/br> 我跟黃隊面面相覷,認真地點點頭,龍王嘆息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神志了,我真不知道有一天就算能解了他的異變狀態(tài),他又能否重新變回以前那個人呢?” 我對這個在地宮里有些自私、倚老賣老的華老再也沒有了別的偏見,到現(xiàn)在只剩下同情,看到他在這個封閉的玻璃籠子里猙獰恐怖而又無知地活著,我知道這次該輪到自己下墓了,親下地宮,可一定不能受傷! 龍王關閉了128號密室大門,轉(zhuǎn)而說道:“我還有許多資料、錄像要給你們看,因為這次所涉及的秘密實在太過于重大,你們小組成員都需要單獨再簽一份關于此事件的保密協(xié)議,至于最后那段黃三八拍下的墓中影像,希望你們看到后不要太震驚?!?/br> “因為,你們即將見到它。” 這一句話所代表的東西,對我而言,是極其重要的。 因為八年前,從考古隊的探查失蹤開始,我跟隨師父已經(jīng)接觸到很多鮮為人知的東西,因而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甚至連做夢都能夢見地宮里的東西,胡老道的講述令人發(fā)顫,老孔的那本筆記幾乎構(gòu)成了我童年里諸多回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越發(fā)想了解這些東西,探知更多秘密。 我跟冰窟窿還有黃隊坐在龍王面前,手里拿著那份保密協(xié)議,心在顫抖。 關于協(xié)議內(nèi)容我無法泄露,但逐字逐句地讀完,卻在心里仔細尋思良久。黃隊率先在上面簽了字,到我了,我看了看冰窟窿。 “你們可以考慮,但不簽署這份保密協(xié)議的話,請恕我無法讓你參與之后的行動。”龍王說道,“我只能從另一個小組調(diào)換人過來,臨時組隊去進行‘釣鰲’行動?!?/br> 話說到這里,我心癢難耐,這好奇心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也簽了字,卻發(fā)現(xiàn)冰窟窿依舊在遲疑。 “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答應?!北吡卣f。 龍王銳利的眼一掃冰窟窿,卻發(fā)現(xiàn)無法將他看透,他認真回應道:“你說?!?/br> 冰窟窿開門見山,直接提道:“如果我們下到地宮,有條件的話,我會自己獨立辦一件事?!?/br> 龍王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他竟然沒問冰窟窿是什么事,這要擱我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問他什么事情,再做決定,但龍王沒有。 龍王思索片刻,道:“本來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br> 冰窟窿沒有說話,龍王緊跟著說道:“但我有一定的決策權(quán),你要辦的事情在什么程度,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br> 冰窟窿說道:“不大不小,在能掌控的范圍?!?/br> 龍王眼睛越發(fā)犀利,似乎想要竭盡所能看清楚冰窟窿這個人的內(nèi)心,但他眼神忽然一暗。我知道,他不可能從冰窟窿身上探到什么,這家伙,只有他想給你看你才能知道他的秘密,否則,從他身上不會透露任何東西出來。 終于,龍王點點頭:“我答應,出了后果,全部由我承擔?!?/br> 冰窟窿依舊面無表情,他也不說話,直接在保密協(xié)議上簽了字,龍王把三份協(xié)議確認,裝進檔案袋,隨后在身邊從容坐下,說道:“我現(xiàn)在想問諸位一個問題,關于鎖龍臺底下的禁忌生物,你們腦海中第一想法覺得它會是什么?” 我心里根本沒有猶豫,鎖龍臺鎖龍臺,我也曾經(jīng)懷疑,那里面的東西極有可能是一條龍,畢竟鎖龍臺的名字里就帶有一條龍。 而胡老道也曾經(jīng)講述過,第三道石門盡頭有一個直徑在一米多寬的洞,一直綿延到洞壁深處,因而要說什么東西能在里面自由穿梭,那只能是類似龍蛇一樣的長軀體生物。 可轉(zhuǎn)眼我就否認了,按照道家的劃分,龍分類太多了。 螭龍、蟠龍、應龍、蒼龍等等都是龍,再一細分鰲魚、螣蛇、飛蛟、狴犴這些東西都屬龍科,更何況這玩意兒噴云吐霧、騰空飛天,也僅限神話傳說之中,胡老道在我小時候就說過:“史書上寫黃元三年,有龍出京畿,躍然騰飛而天下豐登,那都是狗屁,這些東西屬禁忌之物,世間無巨禍,幾不可見?!?/br> 龍又豈是這么輕易就能見到的?所以我想了想,腦子里便覺得里面或許是一條成了氣候的大蛇之類的東西。 黃隊似乎也在思考,冰窟窿坐在一旁悶不發(fā)聲,龍王笑問:“你們怎么不說話?” 黃隊搖頭道:“龍嗎?我覺得不可能。我雖然是第一次當隊長,但以前跟很多小組交流過,他們執(zhí)行任務二十多年幾乎搜遍全國,都沒能見過,應該不可能。” 我也附和:“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也沒理由相信,畢竟這東西只存于傳說,世上并沒有人真正見過?!?/br> 冰窟窿依舊未發(fā)聲,龍王倒是很有閑心,他對我說道:“三十年前,我執(zhí)行過一個任務,當時我們在東北,調(diào)查對象是在一座非常著名的大雪山之中?!?/br> 我跟黃隊認真傾聽起來,只聽龍王說道:“那座山原本是沒有異常的,可后來頻繁發(fā)生雪崩,致使下面的軍械基地遭受嚴重損失,我們兩個三人小組一同去探秘,發(fā)現(xiàn)雪山上空常有一陣霧氣紛飛,直躥上天形成白霧,幾天觀察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我跟黃隊都豎起耳朵聽著。龍王講道:“我們在雪地蹲守數(shù)天,終于發(fā)現(xiàn),在山間一個隱秘雪洞處,時而會有一陣巨大的白色霧氣噴出來,時而因為噴出的霧氣巨大,引得漫天飛雪,從而引發(fā)雪崩,那次我們險象環(huán)生地從雪崩底下?lián)炝藯l性命,但是之后…… “之后就沒那么幸運了,我們奉上峰命令前去查探,隊員在找不到敵手的情況下一連損失四個,全是被洞內(nèi)吸力攝入,然后聽見隊友們瘋了似的慘叫,最后我跟另一個幸存隊員慌忙回到臨近的屯子村落。當時木屋里住了個近百歲的老人,他說那里頭住了條真蛇,所謂真蛇,就是即將修成龍的蛇,至于那些霧氣,則是它在吞吐。 “我們開始還不相信,沒承想,這老爺子真有本事,他用當?shù)亓鱾飨聛淼耐赁k法幫了我們大忙,當夜老人的辦法就奏了效。 “半夜,我們聽見震耳欲聾的聲音,遠遠看見夜空下一道長影迅速扎入山下冰河之中,破冰沉入,第二天我們再進雪洞,發(fā)現(xiàn)地上有條水缸粗細的劃痕,根據(jù)痕跡看應該是條巨蛇一樣的東西,那條痕跡順懸崖峭壁而下,直入了山下結(jié)冰的大河。我們并未看見本來面目,但地面上居然有爪印,這事情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我跟黃隊聽得陣陣驚奇,但一向不喜歡廢話的龍王竟然告訴我們這么一件事,他是在向我們證明龍這種生物的真實存在嗎?我一愣,脫口而出:“難道鎖龍臺里面真鎖了一條龍?” 龍王沒再接茬把這話續(xù)下去,他打了個響指,門外美女秘書輕輕端著一段陌生的骨頭進來給我們看,我不由奇道:“這東西是?” “龍骨?!北吡@時頭也不抬,冷不丁地說了這兩個字。 龍王甩出個有些詫異、但也在意料之中的眼神,看了冰窟窿一眼,隨后點頭:“這的確是一截龍骨?!?/br> 聽到他的話,我呆愣愣地看了龍王手中那塊骨頭半天,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截普通骨頭,我頓時便奇怪起來:“那您手上的龍骨又是怎么來的呢?” 龍王反問:“一九三四年,遼寧營口的墜龍事件你們在座有誰聽說過?” 我跟黃隊一臉吃驚,對于這種事件我平常最喜歡搜集,自然清楚。一九三四年,民國時期,遼寧營口據(jù)傳有龍擱淺,當?shù)剞r(nóng)民祭龍王,往這大龍身上澆水,又采蘆葦替它遮陽,最后潮水漲回,這東西才緩慢游走,消失不見。 至于第二次出現(xiàn),是在半個月后,這條大龍終究死去,龍尸再次出現(xiàn)是在距離上次位置十多公里外的一片淺灘,不過這一次龍尸已經(jīng)嚴重腐爛,最后龍骨據(jù)說被美國人拉走,還拍了照片上了當時報紙。 龍王點頭:“龍骨我們并沒有存貨,當時的目擊者早已經(jīng)死去多年,再無對證。但當時民國時期的異事調(diào)查科曾經(jīng)留下一份文檔,當時他們接手案件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有三位當?shù)剞r(nóng)民吃過腐爛的龍rou且僥幸生存下來。新中國成立之際,我們組織的前身機構(gòu)曾參與調(diào)查,甚至找到了當時還幸存的兩位吃過龍rou的村民,營口當?shù)氐娜藨蚍Q他們?yōu)辇埲耍銈兛?。?/br> 龍王指向屏幕,調(diào)出兩張黑白照片,被放大的照片十分清晰,那是兩個身上長著零散龍鱗,脖子上長出兩腮的詭異人,兩人的嘴角甚至真的長出來一寸多長的龍須,臉上凹凸不平,有點形似模糊的龍頭狀,但終究只是有一點形狀而已,這樣的人在當時來看那就是怪物。 龍王說道:“這兩人的尸體我們后來制成標本,而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骨頭,其實并非完全意義上的龍骨,是他們兩人的骨頭。” “什么?”我跟黃隊一驚一乍,有些不可思議,僅僅吃了一點腐爛龍rou就有這樣的效力?人竟然會產(chǎn)生如此異變! 龍王搖頭道:“關于這些傳說中的事件實在太多,下面,我要給你們看的,是黃三八在墓中所拍,由華老冒死帶回來的那段影像。我說過,千萬不要震驚,不然,當你們真正面對它,甚至要抓住它的時候,會出大問題的!” 面對龍王的鄭重警告,我心里有些緊張,更有些激動。 我心想,倘若真有一天親眼見識到那傳說中的東西時,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景?到那時的我真的敢抓它嗎?又真的抓得住它嗎? 這些問題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有些遠了,但很有可能卻是我們之后都要面對的一個棘手問題,我不知道真的要把鎖龍臺底下的東西釣出來,那得用多么大個的魚鉤,總之,在我看來這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震驚歸震驚,我可不想錯過這些秘密。龍王隨后說道:“關于鎖龍臺,我們尚有更深一層的秘密,但這些東西你們現(xiàn)在還不宜知道,也不用知道,你們得先掌握線索,然后我會分配任務?!?/br> 龍王在前引路,又去到上次我跟吳教授一同進去的那個小書房里。辦公桌上早擱著一盤漆黑的錄影帶,那東西我很熟悉,因為之前第一次見胖子,我就看見過這玩意兒,只不過當時胖子還提著沉重的攝像機。 龍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盤帶子,然后準備好,開始放映。 整個房間的燈忽然一關,面前巨大的屏幕上,逐漸亮了起來。 里面?zhèn)鱽砼肿拥穆曇簦骸跋驴煲稽c,下快一點??!憋死胖爺我了!” 此刻的胖子他們才剛從地道往下走,畫面黑咕隆咚,似乎并沒什么可看,但我們都不愿錯過里面任何一個細節(jié),龍王絕對不是第一次看了,可他依舊凝神注目,看得異常認真。 畫面在不斷抖動,片刻間胖子一照前頭魚鷹的位置,正是魚鷹在卸墓磚時候的模樣。整個屏幕一黑,等下一次畫面再亮,我們看到了面前的影像。 四周黑漆漆的,有些模糊。胖子的手電筒輕輕在神道上照來照去,這正是他們剛下入地宮時的模樣。手電光一照,我看到了一幅高大的圖騰,那是一尊石塑,一動不動,因為距離問題攝像機并不能拍下全貌。 但我知道,這些東西并非真正的石頭,因為我?guī)煾杆麄兲用家u的時刻,這些東西突然襲擊,很是兇險。 帶子時而帶著巨大噪音,時而花屏根本看不清楚。龍王補充道:“他們逃命期間整盤帶子幾乎被毀,我們后來用最好的技術修復,即便這樣,現(xiàn)在存下的畫面也不過十分之二三?!?/br> 畫面一轉(zhuǎn),華老和我?guī)煾负系浪坪踉谡f些什么,但距離挺遠,聽不清楚,加上地宮里似乎有某種磁場一樣的東西在干擾,整個畫面不斷跳躍晃動,畫質(zhì)已經(jīng)極不清晰。 忽然,鏡頭邊上湊上來一張大臉,嚇了我們一跳,鏡頭焦距一變,原來這張巨臉的主人竟然是老李! 那群在墓中又重新復活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