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給姜末換了一身冬天的裝備后，抱著他和徐老三人去了火鍋店。一邊吃一邊喝，聊聊圍棋界的事，講講茶室里熟人的八卦，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深。徐老喝的有些多。一天下了四盤棋，精力本就有些跟不上。走出過火鍋店后，他的步子就有些不穩(wěn)了，于是劉軍說：“我送徐老回去吧，我和他住的近?！壁w立軍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我也直接回去了?！薄奥飞闲⌒??！苯握f?！皶模〗?，你也帶著你兒子早點回去，今天累了一天了。”目送徐老三人離開后，姜游抱著姜末往文化街的方向走去。走到42號。跨進院子。招才從臺階上站了起來，走到姜游身邊，繞著他的腿走了一周后，跟在了他的身后。走進店里，姜游把姜末放了下來，他走到桌邊，“高興的連棋具都不要了，這個棋子，也好幾千塊錢呢。”他伸手把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放到罐子里，“改天給他送回去吧。”放完棋子，蓋上棋罐的罐子后，姜游抬起頭，沒看到姜末，身體向前伸了伸，看到姜末蹲在地上和招才對視著?！斑^陣子我們?nèi)フ衣閳F玩怎么樣？”姜末抬起頭。“劉博洋不是送了你一塊滑板嘛，你先練練，下次我們?nèi)ャy巖山的時候，滑雪玩怎么樣？”姜游把兩個棋罐并排放在一起。“贏是要有代價的?！彼@過長桌走到姜末身邊，他也蹲了下來。摸了一把招才后背上的毛。“我都快記不起來了，那時候我們不計一切要贏……”他把姜末抱了起來，“晚上一起看電影吧，你喜歡的打打殺殺的風(fēng)格，那個為了只狗日天日地的電影出第二部了，我前陣子就下好了完整版，一直沒空看?！甭呱狭藰?。開了電視。坐在姜末的床上。電影放了一小半后，姜末聽到了姜游的鼾聲，轉(zhuǎn)頭，看到姜游的肚子隨著呼吸勻速起伏著，他對著房間的門招了招手。門隙開了一小道縫，招才鉆進了房間，接著一下跳在了姜游的肚子上。姜游猛然睜開眼睛，坐起，屏幕上頭發(fā)油膩的殺手腹部被刺了一刀，姜游低下頭，招才無辜地看著他。長夜過后，淡金色的陽光灑進房間，落在管諾的臉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伸手在枕頭后摸到了三枚銅錢。他坐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后，半坐了起來。在被子上扔了六次銅錢后，他嘆了口氣，把銅錢放回枕頭后。看了眼時間，十點了。下床，走出房間。管清彤拿著拖把在拖地，“起來了？冰箱里還有半碗粥，。”“我去外面買個煎餅吧，爸呢？”“去買菜了，今天有客人來。”“我跑個步?！惫苤Z刷牙洗臉，換了身衣服后，便出門了。他先繞著小區(qū)跑了三圈后，然后放慢了步子向小區(qū)外走去，小區(qū)旁邊的拉面店門口有一個煎餅攤位。一對夫妻在做。男負(fù)責(zé)做煎餅，女的負(fù)責(zé)打包和收錢。這個時間段人很少。男的坐在攤位邊的板凳上，低頭看著手機。女的不在。“放兩個蛋，油條和火腿，香菜和蔥都要?！惫苤Z走到攤位前。男人舀一勺面糊，在鍋上攤開，敲兩個雞蛋抹勻。拿了油條和火腿后，男人抬頭，他認(rèn)出了管諾，“放寒假了？好久不來了?！薄皠偡拧！薄胺盘疳u？”“對，不要辣。再給我一杯豆?jié){?！薄昂绵??！焙芸欤腥税汛虬玫募屣灪投?jié){遞給了管諾，“9塊?！惫苤Z找出手機，掃碼付了錢。他一邊啃著煎餅，一邊回到了家中，推開門后，他看到了鞋架上放著一雙男人的鞋子，他想客廳的方向看去，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拿著一杯茶坐在沙發(fā)上，他的母親拿著一個果盤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男人有一雙鳳眼。他看著管諾說：“這就是你兒子吧？”“是的?！薄斑@么大了。”“小諾，過來叫莊叔叔?！惫芮逋彻苤Z說。管諾換了鞋子，他叫了聲：“莊叔叔?！彼戳斯芮逋谎酆笳f：“我回房間了?！薄叭グ??！惫芮逋压P放在了茶幾上。聽著管諾關(guān)上房間的門后，她說：“時間過的太快了。”“他知道老桑的事嗎？”“多少知道一點吧，他那時候六歲，已經(jīng)記得很多事了，”管清彤身體靠在了沙發(fā)上，“前幾天，有個小姑娘來找我?！薄疤撇惶穑俊薄皩?，她想讓我回特科，我拒絕了，”管清彤側(cè)頭看著莊澤坤，“我離開后沒多久，小諾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回來后的表情很難看，估計是被拒絕了吧?！薄澳憬趟?？”“他偷偷自學(xué)的，他覺得，”管清彤停頓了一下，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是在我的監(jiān)督指導(dǎo)下，”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復(fù)雜，“他有天賦，我不教他的話，他自己瞎蒙亂練，容易走上邪路。他滿十八歲的時候我為他算過一卦?！薄敖Y(jié)果是什么？”“看不透。”“你覺得唐不甜怎么樣？”管清彤看著莊澤坤手中的茶杯，“你喝的茶，就是她送的，”她稍微坐正了一些，“你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原本只是想讓山上參與進來，她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哪個掌事的親戚？”管清彤的笑容帶上了幾分譏諷?！吧缴系膭＠镉腥褎?，其中一把就在她的手里?！惫芮逋谋砬檎J(rèn)真了起來，“她手里拿的是木刀?！薄澳前训对趧＠?。”管清彤沉吟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讓小諾跟著她？”“如果你還想報仇的話……”莊澤坤喝了口茶，“我在山上和她見過一面，還打了一架?！薄澳愫退颍俊惫芮逋行┱痼@。她看到莊澤坤的表情變得無奈。“劍修腦子都有點一根筋吧，”他嘆了口氣，“再有十年，她說不定能和那個人一戰(zhàn)，我突然覺得我老了。小彤，我們都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