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羞辱
一秒記住【3q中文網(wǎng)】,精彩無彈窗免費閱讀! “徐愛卿?!?/br> 刑部尚書臨危受命,帶著終于能一展拳腳的喜色挺起身板,“微臣在!” “本欲讓你和大理寺協(xié)同辦案,但端王提出鐘大人有同黨之疑,為避嫌,朕決定由你主查此案?!?/br> “臣必當不負皇上所托!”徐圓之大喜。 皇帝思慮,“還有兵部……” 兵部尚書起身?!拔⒊嫉牨菹虏钋病!?/br> “方才端王提到,那藏金之地有哨崗,有衛(wèi)兵,唯恐訓(xùn)練有素,刑部查案要遇險阻,若徐大人需要馳援,調(diào)兵遣將便由兵部來配合!” “臣領(lǐng)旨!” 端王大松了一口氣,十三皇子也興奮的繞過案幾去牽住皇帝的手。 皇帝輕輕拉著他,眉目威嚴的宣旨。 “案子即刻起立,太子暫且囚禁東宮,不得有人探視,鐘配押往刑部,配合審查。無關(guān)人等就散了吧?!?/br> 所有人畢恭畢敬拜下,目送皇帝牽著十三皇子離開,才悉數(shù)退場。 太子下令被幽閉東宮,很快禁軍就派兵而來,將平時駐在東宮的護衛(wèi)統(tǒng)統(tǒng)撤換。 布防完畢之后,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便來催促大殿上的太子。 “殿下,宮中護衛(wèi)已經(jīng)編排完畢,屬下會極盡所能,保護殿下安全?!?/br> 呵…… 顧越澤冷笑一聲,官場話說得可真漂亮。 他抬頭,幽幽的再看了看自己的席宴。 金壁輝煌的大殿中,只剩下些依稀的人影,中門大敞,風從北灌入,外頭是鵝毛大雪也阻不了這些人離開的步伐。 他不知,自己正唏噓短嘆的時候,還會有個人遠遠的關(guān)注著他。 離盞的目光穿過幾個禁衛(wèi)軍,像一根羽毛似的停落在了顧越澤身上。 方才還斗志昂揚,高高在上的男人,這時候佇在原地,一雙眼睛盯著門外的漫天大雪,七魂丟了六魄,只剩個空殼子。 說來也是可憐,當晚就立案,當晚就被囚禁。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誰能扛得??? 須知兩個時辰以前,他還以為自己要迎來人生的巔峰了! 就如那炎炎晴空下整裝出游的少年,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豈料突然狂風大作,天上開始掉冰錐,下刀子,他被砸得措手不及,狂奔亂跑,想借丈人的屋檐避避雨,白家卻突然閉門不見。 他心里可不覺得冤? 刑部尚書急于立功,有端王提點,肯定夜里就要提兵上山,殺進莊子里去翻個底朝天。 這叫他一個雙翼被縛的太子怎么辦? 怎么辦? 如果她是顧越澤,便將自己切碎了腌好,再拍兩瓣蒜拌一拌算了。 離盞遠遠的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心里痛快?。?/br> 離盞真舍不得走,白家父子也舍不得走,還打算趁著皇帝離開后,再質(zhì)問兩句。 按理是不得探視了,但白家的女兒還在東宮,白照芹身為宰相,有幾句話囑咐囑咐自己的女兒,禁軍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不會連這個面子也不賣。 離盞很好奇,也不知待會白照芹問起來,顧越澤能不能圓得住。 顧越澤似是感應(yīng)到了這個難題,站著站著,忽然間覺得頭暈?zāi)垦?,捂著腰恍退兩步,孫福正趕緊將他扶住。 “殿下……” “無礙,今日與宣兒成婚,本宮高興,多喝了兩杯。”他推開孫福正,不欲在白家面前漏出任何端倪,卻霎那間與還端坐在席間的離盞撞上了目光。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仔細辯清時,心中心弦一蕩。 大殿上的人都走光了,同黨們亦不敢停留。白家尚在,但另有圖謀。 只有盞兒還在關(guān)心著他,無所畏懼的等著他。 即便她和祁王坐在一處又如何? 他就知道,她是屬于他的,一心一意是屬于他的。 顧越澤眼里突然流露出的什么東西又被自己拼命的壓制著,瞬時波濤洶涌,終歸化為感激一笑。 離盞正準備回以一個無法捉摸的詭異笑容,好好震懾震懾這狼心狗肺之徒,叫他回去輾轉(zhuǎn)反側(cè),思而不得答案。 然,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手就這樣擱在了二人面前晃了晃。 顧扶威遮住離盞的臉,“太子一時含冤,你便盯著人家的落魄之相一直奚落,這便是盞兒的不是了?!?/br> 呃…… 氣氛陡然急轉(zhuǎn)直下。 離盞別開顧扶威的手,但見顧越澤的臉已經(jīng)成了豬肝色。 本有預(yù)謀的要還以顏色,卻被顧扶威給打斷,正不知該不該可惜時,手心突然一熱。, 顧扶威又肆無忌憚的當著幾人的面握住她的手,要拉她起來。 “洋相看夠了,還不走?” “我……” 顧扶威朝著對面幾人滿含歉意的一笑,然后低頭,端著一副夫君儀態(tài)沖她數(shù)落道,“是不是還念著戲院上回的舊賬不放?” 離盞默默地看著他演戲,竟有種笑場的沖動,終于還是忍住了。 “本王說過你多少次了,莫要婦人心態(tài)。他二人成了婚,不過時運不濟出了岔子,你就暗暗高興成這樣,談何氣度胸襟?” 這下不僅連太子生氣,白家亦動怒不止。 “祁王殿下,你陰陽怪氣是為何意?”白嚴忠上前一步就道。 顧扶威瞧也不瞧他一眼,拉著地上渾賴的女子連拖帶拽,“我教訓(xùn)我家小醫(yī)女干你何事?白大人有功夫為別家cao勞,不如想想自己府上該如何度過難關(guān)。” “你……” 顧越澤深深的剜了顧扶威一眼,眼中別有深意。 他早就覺得,今日發(fā)難,不像出自端王之手。端王要是有這個覺悟,他豈能安安穩(wěn)穩(wěn)經(jīng)商近八年之久。 而那幾個清流,就更不成氣候,早前彈劾過他多次,都徒勞而返。 直覺總是告訴他,這背后另有高人在指點迷津,這些人只是被利益所趨,被這人擰成了一股麻繩而已。 只是他一直猜不出誰會視他若死敵,誰又能如此精心的布局。 而現(xiàn)在,他看著顧扶威那張洋洋得意,恣意嘲諷的臉,突然有所覺悟。 他們喜歡同一個女人,沖冠一怒為紅顏,顧扶威脾性怪異,凡事上了心,什么樣的事做不出來? 再加上顧扶威班師回朝的事情,又是他在皇帝面前極力勸戒,從中作梗。 顧扶威焉能不恨他? 顧越澤陰森森開了腔:“皇叔,今日之事,是你在從中作梗嗎?” 顧扶威沒什么表情,倒是離盞被他這句摸不著頭腦的問話給楞住了,失神間就被顧扶威給拉拉起來,再是一攬,順手把她小腦袋夾在了臂膀里。 禁軍一個個不好意思的偏過頭,不敢看,便錯失了一個欣賞顧扶威十分不要臉的快意笑容的機會。 顧扶威攬著佳人,閑庭信步的走到顧越澤面前,頗有耀武揚威之勢。 顧越澤竟拿不準他到底要做什么,勉強站定在原地沒有挪步,任由他一點一點地逼近。 倒不是顧越澤膽小,實在是顧扶威這張生人不近的臉,天生有種克父克妻克自己的駭人之相,手無寸鐵,什么都沒做,但在一旁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感覺到了森森煞氣,壯著膽子攔了一攔,“祁王殿下,這不太好……” 顧扶威理也未理那禁軍統(tǒng)領(lǐng),只注視著顧越澤,將臂膀下的美人摟得更緊了些,繼而另一手照著顧越澤的左臉不重不輕的扇了幾下。 “侄兒詼諧幽默,好生討人喜歡。只是本王一外地藩主,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了小醫(yī)女對本王忠心耿耿以外,又能使喚得了誰?” “你休要碰她!”顧越澤突然暴戾大吼,身后白家父子二人顏色盡失。 顧扶威從離盞規(guī)規(guī)矩矩的發(fā)髻里撥出幾根呆毛,朝他怡然一笑。 顧越澤更是心性大失,“你莫要得意,待我重得自由之身,誓要將你……” “將我如何?”顧扶威料定他不敢當著禁衛(wèi)軍的面下重口。 果然,顧越澤齜牙咧嘴一番,還是啞火失聲,只剩一雙猩紅的雙眼還燃著幾絲火花。 眼瞧著顧扶威奚落的笑著,挽著離盞轉(zhuǎn)身而去。 “盞盞,我們走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