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事態(tài)扭轉(zhuǎn)
一秒記住【3q中文網(wǎng)】,精彩無彈窗免費閱讀! “殿下果然沉得住氣,到這時候了還能巧辯如簧,賊喊捉賊。殿下要是心中坦蕩,何不請準(zhǔn)父皇,派人去茶山的莊園里搜上一搜?” “本宮說了,本宮不認(rèn)識什么賣茶的跛子!他縱有金山銀山也好,家徒四壁也罷,都跟本宮沒有絲毫干系!為什么憑你一己之詞就要去搜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試問皇兄,如果有人隨意一指,說你與某庶民有所勾連,接著從那庶民身上搜出來路不明的錢財,便說那是你指使那庶民偷的,你情何以堪?” 顧越澤條理清晰,振振有詞,離盞并未抓到那跛子和顧越澤來往的證據(jù),端王一時竟接不上來他的話。 顧越澤便乘勝追擊,虛眉怒問道:“皇兄信口開河,隨意捏造一本連賬冊都沒有實業(yè)名單就來發(fā)難本宮。在父皇面前,造謠連成本都不計的嗎?” “你……” 顧越澤冷哼一聲,面朝圣上,“我是真沒料到,皇兄會趁著本宮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偷偷稟奏父皇,還義正言辭要肅清宗室風(fēng)氣。呵,兄長好一個光明磊落!不知我能否揣測揣測,皇兄算好日子來構(gòu)陷于我,便是為了弟弟的儲君之位吧?” “本王只想查清真相,不想天下人都被你蒙蔽!”端王氣急敗壞,奈何嘴上功夫不敵顧越澤,半響說不出句有用的來,看得離盞都為他著急。 “皇上,太子殿下所言極是,端王沒有實證就伙同朋黨寫書上奏,居心不良,多半就是沖著儲君之位去的!” “對,端王身為長子,卻因才德不及,未能被皇上立為儲君,心有怨恨也有可能!” “你們少在這里挑唆!” “皇上切莫上來端王的當(dāng),此等殘害兄弟,構(gòu)陷忠良之輩,別說做儲君來,便就是親王的頭銜亦不與之般配!” …… 太子一黨又活絡(luò)起來,一個個仰首伸眉,陳詞激昂。 端王這頭的氣勢一點一點的被壓下去,眼瞧快被壓得沒氣兒了,這時候席間站起一位風(fēng)流少年。 細(xì)一看,玉冠彩衣,跟那斗雞一般華彩。 少年氣宇軒昂的走到上席間,朝著皇帝恭敬拜下。 “緒王?” 不僅皇上吃驚,就連顧越澤野是一愣。 緒王向來習(xí)慣投機倒把,渾水摸魚,有功沾的時候,他鉆得比誰都快,有禍起的時候,他又比安靜乖巧無人能比。 如今端王和太子鬧得勢不兩立,眼瞅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滑頭鬼突然挺身而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他想干嘛? 緒王禮畢,抬頭,臉上難得的端起幾分正經(jīng),“父皇,兒臣席中坐聽許久,兩位兄長各執(zhí)己見,相持不下,所言皆有一定的道理。太子殿下清者自清,覺得端王是在故意構(gòu)陷。大哥這邊呢,又摸到了殿下的同黨和金庫,連實業(yè)也列了出許多。雖欠缺實證,但也甚少有人構(gòu)陷他人構(gòu)陷得如此有條有款了?!?/br> “緒王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所謂案子,不就是有了嫌疑,不知真相,才來查證據(jù)么?這些實業(yè)還有金庫的位置也算是證據(jù),只是缺乏關(guān)聯(lián),也沒人來認(rèn)證,所以才導(dǎo)致兄長二人爭執(zhí)不下。與其這樣無休止的討罵下去,父皇不如指派與此案無關(guān),又有能力的人來著手調(diào)查,真相大白,兄長之間的誤會自然也就消除了??偤眠^于滿堂朝臣深更半夜的互傷和氣得好!” “我贊成緒王所言!證據(jù)是查出來的,太子心中無鬼,何怕立案!” “這才是公道話!” 清流一眾拍手稱快。 太子側(cè)頭狠狠晲了緒王一眼,他萬萬沒想到,緒王居然也開始站黨了! “弟弟,皇兄許了你什么好處,教你這回如此仗義直言!” 緒王亦是個臉皮厚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揖手道:“殿下冤枉我了,我這話并沒有偏向大哥,請父皇立案調(diào)查,大抵還是為了還太子一個清白。殿下剛剛大婚,正是郎情妾意,柔人貼臂的時候,偏巧這時惹一身臟污,不查個清白,不褪下這層泥垢衣衫,殿下能舒坦的和太子妃過小日子嗎?” ”咳咳……這話偏了!”皇帝沉聲。 緒王皮笑收口。 但皇帝卻摸著胡須,認(rèn)真拿捏起來。 緒王這話暗地里幫襯著端王,但表面上卻實在公平,不好駁斥。 但他突然加入這場混戰(zhàn),無疑給端王的勢力注入了新的籌碼,皇帝不得不重新考量雙方的實力。 皇帝猶豫,顧越澤可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對方漲士氣,當(dāng)即就揪住緒王不放:“弟弟,我瞧你今日說話,異常有理有據(jù),跟平日判若兩人,是否有備而來,又或是有人教唆你如此說的?” “我平日怎么了?我平日就這樣說話呀!” “我覺得緒王哥哥說得有理!”這時候,席間突然迸發(fā)出一聲稚氣未脫的喊聲,隨后一條細(xì)小的麻繩站了起來,皇帝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分和藹和慈愛,諸人訝異瞧去,竟然是皇帝最寵愛的十三皇子! 孩童拖著長長的袍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端方的走到皇帝身前,rou乎乎的小手抬起,在頸前交疊在一處,深深拜下。 “詠紇。”皇帝輕輕的喚他乳名。 他漸抬起頭,有些畏懼的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知他是皇帝的心頭rou,不敢瞪他,就這樣輕飄飄的瞧了他一眼,孩童便緊張起來。 “父皇!” 皇帝還以為太子欺他,連忙在雜亂的席上掃了一通,最后目光停頓在一麗人身上,“靜妃,快把詠紇帶回宮去,這么晚了,早些回去歇著才是,明兒還要到太傅那聽課呢!” 麗人一副抱歉的模樣,“臣妾遵旨。” “父皇父皇,兒臣不走,幾位兄長為何要吵起來,素常不都好好的嗎?” “這……” “太傅大人說了,宗室不和,家國則不興,可見宗室子弟互相起了嫌隙是萬萬不可的。父皇若是勸解不了,為何不按法紀(jì)綱常來斷理?” 皇帝苦笑不得,“怎么斷?你倒是說說?!?/br> 小孩子扳起臉來,略略躊躇,似乎在想什么好詞秒語,耽擱了片刻突然道:“查。洛朝宰相當(dāng)年因一樁賄賂案同國丈吵得不可開交,宗欽皇帝也是頭疼,不知該幫那邊得好,后來還不是交給三司來審,才知國丈是被冤枉的。兒臣心知父皇器重太子殿下,亦心疼端王哥哥,兩邊都不能偏頗。孩兒亦知道查案不易,稍有差池,便要造成冤假錯案,所以父皇才猶豫不已??晌颐显聡瞬艥鷿?,英才倍出,怎會連個斷案的朝臣都找不出來?說出去豈不遭天下人恥笑。父皇您說是不是?” 那小口一張說得頭頭是道,說完了又覺得無人理他,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敦厚的一張小臉緊張的皺成一團,像個沒蒸開的白面包子。 皇帝心中一軟,實在找不到什么說辭能將這可憐巴巴的小包子給打發(fā)了。 也罷,查便查吧! 小孩子都瞧不過去了,他身為皇帝若還將此事一味按下,將來如何能堵住這天下的悠悠之口? 皇帝一臉沉重的抬起頭來,顧越澤心知不妙,回頭連連給白家父子做臉色。 端王那邊有清流,有緒王,也就罷了,怎么臨時還搞來一個十三皇子來說情?! 然而自己這邊,最有聲威的白府卻一言不發(fā),置身事外! 他接連的遞眼色過去,白家父子卻像沒看見一般,絲毫回應(yīng)都沒有。 眼瞧著皇帝就要開口,顧越澤只好孤軍奮戰(zhàn),上前道:“父皇……” “不必多言,朕已有決斷。宗室經(jīng)商是大罪,尤其落在儲君頭上,更是茲事體大。到底是子虛烏有,還是確有其事,要等查過之后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