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捉j(luò)ian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短暫的疑問,很快就被自己否決了。 兩人的酒是從一個壺里倒出來的,顧越澤并不方便在酒里下藥。 再說了,從始至終她都未對顧越澤表現(xiàn)出明顯的抗拒,以顧越澤的自傲,他難道覺得自己連一個鄉(xiāng)下女子都擺不平,非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除非無路可退,否則他向來是個體面的人。 “不了不了……”離盞連連擺手推辭,“我酒量不好,真的不能多喝了?!?/br> “離姑娘不喝,本宮會覺得離姑娘是不珍視我二人的緣分,”顧越澤故意拿話逼她。 “不是……” “此酒并不醉人,喝了這幾杯,再吃幾口菜壓一壓,很快勁兒就過去了。離姑娘難道連這幾分薄面都不想給?” “最后一杯……” “最后一杯?!鳖櫾綕筛纱?。 她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一飲而下,杯子哐啷一聲落在桌上,她尤自未覺。 眼皮子越來越重,她恍恍惚惚中努力撐開千斤重的眼簾子,顧越澤長著三個頭坐在她對面,掩面一杯接一杯的痛飲著。 胃里像點著一把火,鼻腔里,嘴里全都是黍米酒的甜香味。 真是好酒啊…… 戲臺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像是夢里人在哭笑,火光晃得她眼睛愈發(fā)的疲累。 她想著自己大概快醉了,此次赴約已經(jīng)看出了黃家戲院的端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撤為上。 離盞向顧越澤拱手:“殿下……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要掃興先回去了。您慢慢吃,慢慢喝,今日的宴席,民女謝過了?!?/br> “離小姐這么急做什么,戲還沒唱完,梁王還沒向梁王妃求親呢?!?/br>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她總覺得顧越澤眼睛在朝著自己放光,語氣有些混混沌沌的,像在蜜里浸過再撈起來一般,黏著她的耳膜難受得慌。 惡心。 “這戲我聽過結(jié)局的,無妨,下次再聽也是一樣,今日真是不行了……” 離盞說著就要站起來,可膝蓋就如同兩團剛彈松的棉花一般,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撐著桌面站起來,又重重地跌回了椅子上。 “離姑娘小心!”顧越澤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離了坐繞到她身邊來。 該死……這鬼醫(yī)也忒不勝酒力了! 上次在東宮采選上,她只飲了兩杯,沒什么感覺,這次便有些高看了自己。 但是,她已算十分小心了,左右就喝了五六杯的樣子,杯子也十分的小,至高不過拇指的高度。 換做上輩子,她能連飲三十杯都屹立不倒! 真沒料到,鬼醫(yī)樣樣都好,就是酒量這般不濟…… 而且現(xiàn)在還不是酒勁最上頭的時候,她現(xiàn)在意識尚且清醒,要是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她怕是連自己醉沒醉都不知道了。 到時候和顧越澤發(fā)生點什么事情,或許都不是最壞的地步,最壞的情況是她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把自己當(dāng)成黎盞對著顧越澤一頓亂罵,這就徹底玩完了。 “你還真是醉了?!鳖櫾綕勺ブ觳玻骸氨緦m送你回去。” “不不不……”離盞嘴上還知道氣,“一介庶民怎好勞動殿下?我自己可以的?!?/br> 顧越澤的目光在她香肌玉膚上不停游走,最后落在她玲瓏的鎖骨根處,當(dāng)真曼妙至極。 紫色的薄紗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映出一片神秘的華彩,柔細的發(fā)絲用茉莉花浸泡的水洗過,閣樓上清風(fēng)拂來,便帶出一陣宜人的香氣,著實勾得人心癢癢。 “秋日天黑得早,你連站都站不穩(wěn),本宮怎好放你獨自回去?不要胡鬧。來,你勾著我的脖子?!?/br> 他攬住她的腰,作勢要打橫抱起她。 離盞警覺的縮著身子,摸上了手腕的紅手鐲。 “殿下……你別這樣,叫人看見了有**份?!?/br> “戲院里沒有旁人?!?/br> “戲班子……戲班子的人還看著呢……”離盞舌頭都有些發(fā)木。 顧越澤笑意更甚,只把臉往她額頭貼去,“他們算不得外人,來,勾住了。” “殿下!”一陣喝喊不知是從何處傳來,隱約聽著是女人的聲音,又尖又厲,似乎是戲臺子上的角色在過招。 顧越澤聞聲,猛然間松開了離盞。 “別唱了,都別唱了,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樓下突然安靜了不少,然后看見顧越澤走到憑欄上往下一看,一拳打在手心,叫了聲:“遭了?!?/br> 閣樓的木階上傳來“蹭蹭蹭”的腳步聲。 唱戲的是上來領(lǐng)上了么? 甚好甚好,這樣她就終于可以離開了。 酒勁兒越發(fā)上頭,離盞想撐著桌子起來,努力幾次終究無濟于事。。 很快,珠簾子掀開,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突然躥了進來,又被小廝攔住。 “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白采宣猛然定在了原地,看著兩眼迷蒙的離盞拿小手輕輕提起薄紗,蓋住光潔的肩頭,頓時怒火中燒。 “宣兒,你怎么到這處來了?” “我怎么到這處來?你怎么好意思問我為什么到這處來?你不偷摸摸的到這處來,我怎么又會到這處來!” 離盞噗嗤一聲笑了,小手輕輕拍合,“這繞口令說得真好!” …… 白采宣看著離盞醉得不成樣子,氣得要吐血。 “好啊好啊好啊,這才幾時你就把這小賤蹄子灌醉了,你是嫌她清醒的時候,還不夠下作的是吧?” “宣兒,你不要亂想。本宮的手傷是離姑娘治好的,本宮請她吃個飯,很正常。” “正常?正常你把其他看戲的都趕走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顧越澤極重顏面,即便白家聲威赫赫,自己又理虧在前,但被白采宣這般指著鼻子教訓(xùn),就像尋常夫妻吵架一樣,這成何體統(tǒng)? 他是太子!是將來的九五之尊,要嬪妃三千的。 顧越澤很不高興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你不要在這里發(fā)渾了!她是黎庶,那種事情上,本宮怎可能與她攪合在一處?你自己說出來,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 “你……” 孤男寡女,花前月下,還喝得爛醉如泥,這有什么好辯解的,他非但不服軟,還反沖她發(fā)起火來了! 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定是這個小狐貍精! 離盞,黎盞。 她真是恨透了這個名字,就像是轉(zhuǎn)世投胎故意要向她討債的一樣! 白采宣望向趴在桌子上,猶如一灘爛泥的女子,眼瞳子驟然縮緊像夜里的貓一般。 呵,不得不說,她的某些神態(tài)還真像足了黎盞…… “殿下為什么要喜歡這樣下作的女人?是單純覺得她生得好看,還是覺得她某些方面像黎盞那個賤人?” “你不要在再本宮面前提黎盞!”顧越澤的眉心狠狠蹙起。 “為什么不能提?”她頓了頓,“難道殿下后悔了?” 顧越澤漸低頭,沒說話。 白采宣緊緊咬著牙,端看了他半天。“殿下明明先喜歡的我,是為了兵權(quán)才娶她,是她橫插在我二人之間五年!她才是多余的那個人!” “你住嘴,這樣的話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胡說!” 白采宣是故意的,“她喝醉了,她知道什么,殿下若是擔(dān)心,那就索性殺了她??!” 離盞越來越困頓,她趴在桌上想睡覺,奈何顧越澤和這個突然沖上來的女人爭吵不休,甚是聒噪。 她煩躁的瞇著眼,去看這潑婦般的女子到底是誰。 越看越眼熟……這……這不就是白采宣么? 金底暗紋刻絲雨花錦圓領(lǐng)偏襟錦衣,逶迤拖地象牙白印花棉裙,頭綰風(fēng)流別致鸞鳳凌云髻,發(fā)髻離插著灑銀雙龍戲珠白銀篦。 嘖嘖,這打扮可真是隆重啊,來趟戲院就一定要穿得跟唱戲的一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