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撐場的來了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二小姐,你來西局怎么還瞞著自己的身份呢?”孫察尷尬的笑著,囂張氣焰已被離盞給摁住了一半。 “搞得跟和奴才們捉迷藏似的?!?/br> “誰和你們捉迷藏?!是你們自己龍王爺打哈哈——神氣得很?!?/br> 孫察被巧兒陰著罵了一通,很是不高興,可離盞顯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孫察不敢同她撕破臉。 “是,是奴才有眼不識貨泰山,怠慢了二小姐。火頭,你還楞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去泡壺好茶來!” 火頭在一旁呆了半響,聽見孫察喝令,趕緊拔腳往后堂子跑。 “二小姐,您快上座!”孫察朝著前堂正中的一張官帽椅邀手道。 離盞點頭,走到面前坐下,給巧兒做的眼色,巧兒即把竹筒里的紙契拿了出來,抖開在孫察面前。 “你這是這西院的掌柜,西鋪早些天前,已經(jīng)歸二小姐所有,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今兒我家小姐是正式來接手西鋪的?!?/br> 孫察促狹的目光透過眼縫子朝著那紅色印泥望去,左眼皮子微不著跡的抖了抖,嘴上說著好。 “奴才瞧清楚了,往后,二小姐就是奴才唯一的主子?!?/br> 巧兒見他恭順,滿意的把紙契收回竹筒中。 然而離盞卻敏感的捕捉到了他抵觸的情緒。 孫察對她刮目相看是真,但就單單沖著她的高明的醫(yī)術(shù)就服她管束,這不大可能。 她終究是女流之輩,之前又沒有過從商的經(jīng)驗,而他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十八的小姑娘家來做主正家店面。 他這是緩兵之計,面上俯仰唯唯,把她哄得高高興興,背地里還是自己干自己的。 離盞自然不會容他這樣隨意糊弄自己。 新官上任三把火,頭一天就得把他馴下來,否則以后再想糾正,那就難了。 堂外圍觀的人聽見離盞是來接手西局的,人便越圍越多,加之離盞又生得好看,很快前堂門口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堂子里變得暗沉沉的。 火頭很快把泡好的茶端上來,“茶來咯,二小姐,您嘗嘗,這是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離盞從托盤里接過茶盞,揭了蓋子端在嘴邊輕輕嗅了嗅,“孫掌柜,我知道西鋪的生意一向不大好?!?/br> “是奴才打理不周?!睂O察自謙著,臉上全是虛偽的笑。 “孫掌柜莫先自責(zé)。我知道西局的難處,周邊都不是什么富足人家,百姓們看病抓藥成問題。論天時地利,我西局比南北東局差了一大截,這是癥結(jié)所在。但怨天尤人,自暴自棄是沒有用的,因地制宜才是當要。如今我接手了西局,可能藥局上上下下都得大改,孫掌柜可能要辛苦一陣子,還望著大家都多配合配合。” 孫察一聽這話,抵觸之情便再也掩藏不住的流露在了臉上。 他小小的瞳仁暗淡下來,陰沉得有些不好相與。 “小姐,這要大改談何容易?我知道,小姐剛來西局,雄心壯志,奴才剛來西局時,也是同小姐一樣的想法。為了改變西局的效益是cao碎了心,各種辦法都輪番試過一次,但就是不見生效。西局本來就是座小廟,小姐您突然要改梁換柱,我怕西局承受不住啊……” 呵,這孫察的確是夠精明的,不明著拒絕,就知道嚇唬她。 她若是個平平常常的十八歲小姐,估計已經(jīng)被他唬住了,畢竟孫察是有經(jīng)驗的人,也夠聰明,孫察都這么說,誰還敢擔(dān)著風(fēng)險硬來呢? 可惜,離盞偏偏就是個比孫察更有主見的人,她從話里聽出了孫察的不屑和排斥,不是個順著臺階自己下的普通奴才。 離盞抿了一口茉莉茶,“一棵樹長不起來,可能是土壤不夠肥沃,可能是雨露不夠豐潤,但無需置疑的是,這顆樹本身也有問題。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土地是天生的,雨露是老天爺看緣分賞賜的,咱們都做不了主,咱們唯一能做主的,是決定在這片土地上種什么樣的樹。西局就是顆水土不服的樹子,咱們必須得改頭換面從新來過。此事我已深思熟慮,不然也不會等到今天才來接手?!?/br> “可是……”孫察還要推脫。 “把牌匾摘摘下來吧?!?/br> “什么?!”孫察徹底拉下臉來,“那可是離堂主親自掛上去的牌匾,已經(jīng)十多年了!” 離盞抬眼,“愿賭服輸。孫掌柜該不會這么健忘,幾天就不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了吧。” 孫察一時嘴短,滿臉橫rou猙了起來,“二小姐,你別這樣胡來,自己拆自己的招牌,這……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是改頭換面,這舊招牌就不該留。生意人貴在誠信,孫掌柜自己立下的賭約,卻不應(yīng)諾,這叫外人如何看你?” “這……這不一樣……咱們西局靠的就是‘長風(fēng)’二字。小姐把長風(fēng)西局的字號給拆了,往后我們還怎么做生意?” 巧兒也漸漸看出來孫察骨子里還是不情愿?!翱墒鞘裁纯墒??這個西局是你當家還是二小姐當家?!” “長風(fēng)?”離盞輕松淡然的笑:“現(xiàn)在的長風(fēng)藥局,已不比當年了。如今長風(fēng)藥局自己都是病柳一株,你還想往上靠,也不怕順著被風(fēng)吹河里去?!?/br> 孫察沒了說辭,這才軟下來,他喪著一張臉極不情愿的對著小二道:“火頭,你找?guī)讉€人去把牌匾摘下來吧?!?/br> “是?!蓖侠税胫愕臅r間,火頭從后堂終于拖來了幾個人。 “讓一讓!都讓一讓!” 圍觀群中推開半張,幾人抬來高腳桌子掌著,火頭爬上去,把“長風(fēng)西局”的牌匾給卸了下來。 “燈籠,燈籠也拆了。”離盞吩咐道。 火頭看了孫察一眼,孫察雖未發(fā)話,但火頭不敢違令,又將兩旁的舊燈籠一并拆了下來。 百姓們情緒好像得到了宣泄似的,全都拍手叫好,叫西鋪上上下下的人都好生難看。 火頭用袖子好生擦了擦“長風(fēng)藥局”四個字,抱著舊牌匾到了離盞跟前,十分不舍。 “二小姐,這牌匾怎么辦?” “劈了,當柴火燒?!?/br> 孫察氣急,卻又什么都說不得,只能揮揮手叫火頭趕快下去,不要再在這處自取其辱。 “二小姐,這回你總該滿意了吧?”孫察沖離盞攤著兩手,像是離盞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錯事,在埋怨她一般。 “孫掌柜稍安勿躁,這只是起了個頭而已?!?/br> “那小姐還想做什么?要不要把西局門板給拆了,地磚也掀了才好,啊?!” 離盞瞇著眼睛瞧了孫察一眼,面上騰起一絲慍怒,這廝軟的不吃,看來是想要她動硬的啊。 離盞真相將手里的一杯熱茶的潑他臉上! “離jiejie!” 一聲清脆的呼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她正欲爆發(fā)的情緒。 一個穿著茜色百蝶穿花紋蟬翼紗的姑娘從人群里蹦跳出來,“離jiejie!” “林芝?” 諸人看著那端方的小姑娘都愣了楞,這小姑娘穿著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結(jié)果她跑過來,一把就親密的挽住了離盞的手,好像與離盞是熟人。 “離jiejie你已經(jīng)把招牌給拆了么?” “嗯嗯。”離盞不好在林芝面前大發(fā)雷霆,收斂了情緒指著身旁的座位,“快坐?!比缓笠幻娣愿廊松喜鑱?。 “離jiejie,家父知道離jiejie的藥局要新開張,特別給離jiejie準備了一份好禮?!?/br> “噢?林大人他知道我西鋪的事情?” “我同父親說的!”林芝一臉自豪的模樣。 諸人更是驚訝。 怪不得這小姑娘看著甚是貴氣,原來她父親是當官…… 孫察站在一旁,看離盞的眼光突然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