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假意的和好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她和顧越澤好了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對她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 而今,他竟然為了離盞那只狐貍精同她大發(fā)雷霆。 現(xiàn)在,就算他解釋他二人之間沒什么,她也是不肯信的。 白采宣手抖了抖,抬起頭來哆哆嗦嗦的看他。 “你喜歡她是嗎?” 顧越澤見她情緒激動,怕她使性子回去告狀。 “本宮只是去看手傷……” “你什么時候看上她的?是東宮采選的時候嗎?” “宣兒你講點(diǎn)理好不好?” “還是說更早?” 顧越澤不耐煩的移開目光,剛巧就落在她面頰的花鈿上,心里愈發(fā)煩躁。 要她毫無背景,隨便是哪個普通官員的女兒,他怕已經(jīng)忍不住動手教訓(xùn)她了。 可白家的權(quán)勢太大,如同一座巍峨連綿的大山橫在他身后,關(guān)系好些,就成了靠山,關(guān)系不好,崩下來就能玉石俱焚。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的代價已經(jīng)極大了。殺了黎家兩百多口人,包括他的親生女兒。 所以,他得忍,忍到無需再忍才行。 他費(fèi)勁兒的咽下胸口堵著的一口氣,再強(qiáng)行把緊皺的眉頭舒開了些許,聲音和緩了不少,卻聽起來很悶,很沉。 “宣兒,你不要使脾氣了。本宮從來就沒喜歡過黎盞,怎會因為舞姿相似,就看上她了?” “誰知道呢,當(dāng)初殿下就是在黎將軍的生辰宴上賞了離盞的雙云巧臂舞,才把黎盞娶進(jìn)門的。天曉得殿下是不是就好這一口?” “本宮以前就同你解釋過了,我娶黎盞,是看重她黎家兵權(quán)大,子嗣又不多,且父子二人都為人老實(shí),處理起來容易?!?/br> “可這京中大夫何其多,殿下為何不找旁人,偏偏要找離盞來?既然去的是長風(fēng)藥局了,找離尺也是好的。難道離尺還敢推辭了殿下嗎?” 顧越澤清了清嗓子,啞聲道:“本宮起先就是去找離尺的,離尺幫本宮看后,他也沒什么法子,這才叫離盞來替我診病,最后配了這些藥?!?/br> 白采宣終于舍得回過頭來,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罢娴模俊?/br> “千真萬確?!?/br> “那殿下之前怎么不說,我問孫福正,他也閉口不答?!?/br> “本宮知道,一說,你肯定使氣,你叫本宮如何向你解釋?” 這話反而說得白采宣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手里的帕子纏了纏緊,瞄著顧扶威又哼了一聲。 “他離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離尺就不是個好東西,一心就想著攀權(quán)富貴,自己沒本事治殿下的手傷也就罷了,還不望把自己的女人拉出來和殿下你見面?!?/br> “離盞那個小賤蹄子更是下作,什么勾引男人的招數(shù)都使得出來,祁王向來不沾女色都被她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殿下您千萬別著了她的道?!?/br> “宣兒你多想了。她不過是個平民百姓的庶女罷了,做宮女還差不多,哪配做什么妃子。宣兒才是將來東宮的正妃,再以后……” 顧越澤伸了手臂,半攬她在肩上輕聲地道:“再以后,宣兒還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同她一個村醫(yī)出生的女人計較,豈不跌了身份?” 這話哄得白采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回頭在他胸口輕捶兩下。 “殿下慣會哄人,那以后殿下有什么,都要提前同宣兒說。” “好,都依你。倘若這藥真的有效,我也絕不會用了?!?/br> 白采宣頓了頓,這話明顯點(diǎn)在她的軟肋上了,她急道:“別,你傻啊,倘若有用,為何不用?” “你不生氣嗎?” “殿下的手好不了我才生氣。至于那小狐貍精……哼,她還不配跟我比!” “宣兒知道這個道理就好?!?/br> 話到濃時,二人又忍不住擁到一起,顧越澤與她纏吻許久后,呆滯的看向桌上的碧粳粥,眼眸字里泛起一絲疲乏之色。 長風(fēng)藥局這頭,離盞回了小蘭院,同巧兒和淼淼用了午膳。 桌上一共五碟小菜,是淼淼花了一百五十文去小酒樓里打回來的。每道菜都是葷菜,偏偏油水卻沒多少,想來是淼淼個子小,又貪玩,一路東走西逛,沒把食盒拎得好。 離盞對這唯一的小徒弟一向嚴(yán)苛,就怕他隨性慣了,走了自己上輩子的老路。 但慣例性的說上他兩句吧,他又要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說:“師父,人家才六歲……” 這就完全拿他沒了轍。 用完膳后,云姨娘又來了一趟,先是十分震驚于昨夜刺的事請,啰里啰唆的纏問一通后,又提醒離盞趕緊提防著點(diǎn)離晨,說自己聽見風(fēng)聲,老太太正準(zhǔn)備請個做法的人來小蘭院驅(qū)邪。所以那些不太見得光的藥,萬千都要藏藏好。 離盞稱是,為了鼓勵她通風(fēng)報信,又從首飾盒里挑了一朵極其艷麗的玉簪花送給她。 云姨娘喜歡穿紅戴綠,推脫兩次之后,歡喜的收下離盞的饋贈,走了。 留下他三人,坐在寢臥里疲態(tài)滿面。 淼淼說:“師父,我聽說人說,今晨有個有錢的公子找你治病,陣仗排得忒大了,隨行侍衛(wèi)都是十幾個。誰呀?該不會是昨兒夜里那些人的主子吧?” 淼淼一貫機(jī)靈,她起初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等見了顧越澤之后,這個想法就徹底被否決了。 離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悄悄地說:“今晨來的是太子?!?/br> “太子殿下!”淼淼和巧兒同時一呼。 “他換了便服從宮里偷溜出來的,應(yīng)該是不想宣揚(yáng)此行,就連長風(fēng)藥局的人也不知道,你二人千萬別聲張,免得東宮怪罪?!?/br> 淼淼捂著嘴,點(diǎn)頭小聲道:“那是該保密的,太子殿下特地出宮,定是在東宮采選上覬覦師父的美色。倘若傳出去被祁王殿下知道了,那師父您該如何抉擇?” …… 離盞無語。 “祁王殿下雖好,但他封地里這兒太遠(yuǎn),要是師父選擇了祁王,我們?nèi)蘸蠖ㄒ尘x鄉(xiāng),永無歸日。徒兒在《石方志》上看過,說西域的氣候十分的怪,太陽出來時,熱得要命,太陽落下來,又冷得要命,還一地都是沙子,一直焊在鞋里抖都抖不干凈,還是別去了。” “但如果嫁給太子嘛……那便好上許多,師父以后成了皇后,手一揮就可封徒兒做太醫(yī)院的院判,想來也是十分體面,徒兒也可以經(jīng)常拿俸祿來孝敬您老人家,演繹一段師慈徒孝的佳話……” 小人托著腮幫子,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起來,旁邊的巧兒更是聽得專注,活像兩個癡傻。 離盞拍了拍桌面:“醒醒!還皇后,還太醫(yī)院院判,我若做了皇后,頭一個就把你這個賣師求容的逆徒拉去凈身,做宮里的小太監(jiān)還差不多!” “師父……那你到底喜歡誰嘛……” “我誰都不喜歡,也沒功夫喜歡。眼下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頭緒還沒理清呢,你就凈給我瞎搗亂?!?/br> “師父是說那些刺嗎???!對了,千山殿!師父,您什么時候結(jié)識了千山殿的人!巧兒姐還說,那人是千山殿的督教凌霄公子!” 說到這兒,淼淼已兩眼放光,激動得小身子直抖! “師父,徒兒細(xì)想之后,覺得您還是嫁給凌霄公子吧!如此一來,師父的就是凌霄公子的,凌霄公子的就是師父,那我是師父的徒弟,便也就是凌霄公子的徒弟。凌霄公子至今都未收徒呢,我要是成了督教的大徒弟,以后……” 離盞揪住他的耳朵。 “你可否消停片刻?” “可可可……當(dāng)然可以……” 淼淼捂著嘴,離盞才放了他。她抱著引枕靠在墻上,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的樣子。 是顧扶威后悔當(dāng)天沒殺她,暗地里派刺來補(bǔ)刀的么? 倘若是這樣,那她小命就難保了。 “往后盞兒若肯事事都聽我的,本王待你,一定勝過黎盛良多?!?/br> 顧扶威最后那句奇奇怪怪的囑咐,害她張煌了好久,唯恐自己會成了他的棋子,受祁王府的擺弄。 而今,她卻恨不得求著顧扶威能應(yīng)現(xiàn)承諾。 擺弄便擺弄吧,千萬別打她小命的主意。 離盞把顧扶威翻來復(fù)去的剖析了一遍,仍舊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得想個法子試探他一下,看刺的事到底和他有沒有干系。 作者君在此道歉,第一百五十二章開頭,本來還有幾段很關(guān)鍵的話,粘貼的時候被我漏掉了,下面給大家貼上。 這話像帶著荊棘又開著花的藤蔓,彎彎繞繞的纏進(jìn)了心臟里,若說沒多想,那她大概是根木頭。 若說她多想了,可這次他險些就要了她的命,即便多想了什么,也立刻灰飛煙滅在腦海里。 “往后盞兒若肯事事都聽我的,本王待你,一定勝過黎盛良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