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太子登門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少年不善言語,怕是解釋不清,離盞急匆匆的擺出一副母雞護崽的樣子,“王爺誤會了,我與長音公子真的只是在診病而已?!?/br> “既只是病人還大夫的關(guān)系,本王以為,他還是叫你一聲離大夫比較妥當?!?/br> “離大夫”就“離大夫”,本就是順口逗逗長音,讓他別悶悶不樂的,至于他該怎么稱呼自己,根本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 長音抬頭,目光里有逆反之意,可一旦為這種小事事情爭辯,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離盞極其隨和地道:“王爺提醒的是,我與長音結(jié)實不過兩日,既無朋友之情,更無血緣之親,就這么匆忙改口似乎不妥?!?/br> 顧扶威箍著她的力道變得溫和,當即在她肩頭輕輕順了順,像摸著自家的小貓?!斑€是盞兒識大體?!?/br> 盞兒搖搖頭,煞有介事地道:“王爺快別叫我盞兒了。被長音公子喚一聲阿離,我都擔不起,更別說王爺叫我盞兒?!?/br> 顧扶威眉稍一抖,喝,這小丫頭果然是帶刺的。他就說嘛,這丫頭怎么會突然轉(zhuǎn)了性子,這么快服軟,在離家,她可是上斗天下斗地,不到死時絕不認輸,就連他屢次救她,她都未給過他什么好臉色。 不過,他欣賞她的,也就是這股拗勁兒。 顧扶威一把把她攬得更近,“本王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br> 擦…這廝太不要臉!既不可出手教訓,又不可以理說之,離盞拿他沒辦法,心里頭跟百爪在撓似的!難受死了! 正值煎熬之時,顧扶威突然凝視著她脖子,聲色急促道:“你這兒怎么了?” “是…”少年正欲說出實情,離盞卻有護短之心,連忙道:“方才給長音公子扎針,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針頭劃破了?!?/br> 顧扶威目光未曾移開半寸,盯得離盞有些心虛。 “好在針拿在自己手中,劃得也不深的,紗布按一按就不流血了。” “疼嗎?” “都沒什么感覺的?!?/br> “本王看看?!?/br> 離盞本能要退,可自己被他箍得緊緊的,哪里退得出去。 顧扶威說看就一定要看,一手攀上她的脖子,腕上的力道將她鎖得牢牢的,手指上的力道卻又十分輕柔的觸上那段傷口,男子身上特有的炙熱感從他指腹摩擦傳來,離盞不由呼吸一窒,那人已不由分說的彎進了她的頸項中,具體是何表情,她看不見。 只感覺得他焦躁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脖子上:“傷口平滑,還有灼傷的痕跡,無疑是劍氣所傷。誰傷的?” 顧扶威眼鋒剔向少年:“他?” “在下難辭其咎?!鄙倌甏诡^。 顧扶威手腕子上的肌rou緊了緊,離盞明顯感覺到他正在努力克制著一股火氣。 “你瘋了?”隔了半響,顧扶威道。 少年不答話,眼里隱著愧疚。 這場面,左看右看也不是斷袖該有的“目若嗔而有情”啊,離盞弄不懂,只呵呵笑著勸道:“這也不能怪長音公子,是我想治好他的失憶癥,又急于求成,一味催著他回憶,沒有把控好他當時的狀況。” “不干離大夫的事,是我思緒混亂,一時入了魔怔。” 顧扶威看著互相包庇的兩人,不由皺眉,“盞兒護他做什么?他若再遲一分收劍,你頭在不在脖子上還待商榷?!?/br> 離盞啞口,顧扶威顯然不喜她說情,既越說越黃,還不如就此住嘴。 顧扶威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被這話給嚇著了。就算她是大夫,見慣了生死又如何,命是自己的,她才十八歲,貪生怕死實乃本能。 顧扶威眼里的責怪瞬間消融無影,咳嗽了兩聲,說了其他的事。 “他可是想起了什么?” 自然是想起了些,而且還是想起了你。離盞心中如此暗道,可想想長音公子清醒過來時,面色十分難看,想必想起來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把目光投向少年,此事還是由他自己揣度該不該說的好。 少年承著二人的目光,艱澀的抿了抿唇,“我……我什么都沒想得起來?!?/br> 可惜少年不是個會演戲的人,哪怕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細微末節(jié)中還是破綻百出。顧扶威好生審了他兩眼,正疑心時,老管家拄著拐杖蹣跚著腳步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她的逆徒,離淼淼。 淼淼躲在楊管家身后,朝著門內(nèi)窺了一下,瞧見離盞便欣喜不已的墊著腳尖招手,可察覺她和顧扶威肩肩相靠時,喜色又被疑惑代替:“咦,師父方才還扭扭捏捏的,現(xiàn)在怎么又背地里占殿下的便宜?!?/br> 哈?! 有沒有搞錯!你以為我想靠著他嗎?明明是他箍著我! 真是個瞎眼徒弟,這次回去,很有好好看看他的眼睛的必要! “離淼淼,住嘴!你睜眼看看清楚,這可是祁王殿下,為師占誰的便宜不好,怎敢占王爺?shù)谋阋耍 ?/br> 淼淼學著她平日里教訓人的樣子,盤起兩只小肥手,“咦,我看師父敢得很?!?/br> “離淼淼!” 被離淼淼這么一說,顧扶威瞧著肩頭扭動不得的離盞,眉眼間噙著些許笑意?!皸罟芗?,何事尋到這南院中來了?” 楊管家正色道:“王爺,又有貴登門拜訪。” “誰?” “是太子殿下?!?/br> “太子?”顧扶稍稍凝眉,握著離盞的手微不著跡的松了開去。 提及顧越澤,離盞心口的那根刺似乎又被人拔弄了一下,弄得她胸腔一陣刺痛,她耳朵里嗡嗡嗡的,就聽見顧扶威淡薄的聲音幽幽飄遠,“怪了。朝中誰人不知本王臥床不起,暫不待。他倒是個消息靈通的人,本王前腳剛?cè)チ颂怂幘肿吡艘惶?,他后腳就跟來了。” “又或許,太子得知皇上上午來過?!睏罟芗宜嫉馈?/br> 什么?離盞看向顧扶威,上午和他一起對弈喝茶,談笑風生的人正是當今圣上懷續(xù)帝? 怪不得她走的時候,他沒來送送,原來是皇上親駕。 不過離盞已來不及驚嘆這些,她滿腦子都被“太子”霸占著。顧越澤是她的此生最大的仇人,關(guān)于他的只言片語,她都不想錯過! 離盞陰悄悄了瞄了顧扶威一眼,心里揣測萬千。顧越澤找他做什么?以她對顧越澤的了解,此人極其重利,從不會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堂侄兒探望大病初愈的堂叔叔,借口不錯,但絕不是他的真實用意。 離盞好奇得緊,看向顧扶威的眼神滿含迫切,顧扶威正思著太子的來意,無意中抵上離盞的的目光,不由一驚。 “咦,盞兒舍不得我走么?” …… 好吧,她徹底服了顧扶威了……她輸了,徹底輸了,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不過,現(xiàn)下看來,顧扶威肯和她說趣斗嘴,倒不失為一樁好事兒。 說句不恰當?shù)?,高枝當頭掛,能掛我就掛!要是能和顧扶威搞好關(guān)系,說不定還能通過他,知道些顧越澤的謀算來。 離盞思量至此,面對顧扶威的調(diào)戲便淡定多了。 “王爺快些去吧,來人畢竟是太子,等久了怕是不太妥當。” 離盞盼著能知道點顧越澤的消息,眼下正巴不得顧扶威和顧越澤能有些聯(lián)系。 “嗯,盞兒自當注意,千萬別離那廝太近。”顧扶威說完,瀟灑而去,留下一臉尷尬的少年和目光不定的離盞。 淼淼拉著管家進了門來,兀自跳上那高高的燈籠凳,兩手撐在圓桌上,打量著離盞:“楊管家,你快看,殿下一走,師父果然跟丟了魂一樣?!?/br> 楊管家樂呵呵,少年漸低頭。 “離淼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淼淼見她表情嚴肅,趕緊捂住嘴巴,縮到桌邊扮著乖巧。 卻不知離盞現(xiàn)下絲毫沒有找他算賬的心思,一顆心早就飛到祁王府的待之處,臆想著顧越澤的來意。 可想來想去,也是無頭蒼蠅亂撞,沒個結(jié)果。她靈機一動,要不就親自去看看?所幸自己是祁王府的人,在府里走動也無人約束,要是走到什么不該去的地方,也可以用“迷路”二字含糊過去。 由是,她突然捂著肚子,洋裝腹痛:“哎呀,怕是吃壞了什么東西,長音,楊管家和我徒兒都不是什么壞人,你放心歇著,我去如廁。” 少年淡淡點頭。 離盞大喜,躬著腰就竄了出去,直往顧扶威去的方向跑。路上還攔住了一個端茶的小丫鬟,問了祁王府通常待的地方,得知顧扶威通常就在自己的北院待,便忙不急朝那處去了。 那時,日頭已落,北院來來去去的下人手里端著盤子,似乎在為樓上布菜。 離盞躲在一旁,暗中觀察。這么多人來來去去,她又笨手笨腳的,想爬到二樓去偷聽兩人談話,難度不要太高! 她靠在大樹后頭,蹲下身去,十指在樹皮上抓上抓下。 這可怎么辦呢? 有了!藏在紅手鐲里的空間里,能聽見外面的所有響動! 所以她以前才敢在把顧扶威拐進空間中,要是外面有人要強行進門,她聽見響動,離刻退出空間把顧扶威還回來就是了。 離盞思閉,仔細觀察了一番二重小樓的構(gòu)造。距離小樓不遠處,有株高大的黃果樹,樹枝漫漫,剛好有兩枝落在小樓的樓頂。 她只要從樹上爬過去,當能避開下人的耳目。 說爬就爬吧,萬一他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飯還沒吃完就散了伙,她豈不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