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離盞主意已定,要先打探她二人究竟想如何對法自己。 她嘴里發(fā)出“哧”的一聲,后退了兩步道:“jiejie果然還是不聽勸,非要學錢氏走上歪道。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折在這兒?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我看你日后如何封得住這么多張嘴?!” 離筱筱見她被逼得無路可走,當即得意的笑起來:“離盞,你真當我是傻子?你既然明目張膽的犯了家規(guī),我又何須掩人耳目的處置你。實話告訴你吧,打從你進門開始,我就讓下人挨個去請看了。待會不僅爹爹會親自來主持公道,還有咱們長風藥局的所有大夫,所有下人,都會來看你的笑話。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動起手來撕破了衣服,打亂了頭發(fā),綁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也不大體面,是吧?” 瞧那離筱筱春風得意的樣子,此話大概不假,現(xiàn)下自己應該不會有危險,需得忍耐一手,見機行事才對。 下人們拿著棍棒越靠越近,離盞毫無武功,自知反抗也是徒勞,索性將兩手伸出來:“好啊筱筱姐,要綁就趕緊綁吧,反正我在長風藥局也只是個遲來的庶女,在這離家無依無靠的,只能任由你們欺負。老堂主還沒定我的罪,你們一個做jiejie,一個做meimei的倒先把我綁了起來,也不知誰與你們的權(quán)利!”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底氣十足。下人們猶豫的停下腳步,朝離筱筱看來,離筱筱一臉的愜意蕩然無存,反被她這話激得面紅耳赤。 離盞說她沒這個權(quán)利,她便越想有這個權(quán)利。 反而是這些個孬種,被離盞三言兩語就糊弄得不敢上了。她離盞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小婢貨,她自己不都承認了嗎,她在離家無依無靠的,就算受了欺負又有誰能替她做主? 這些個奴才居然打起了退堂鼓,是把她離筱筱不放在眼里了? “你們這些廢物東西,她都讓你們綁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這賤人跑得跳得,鬼點子最多,不綁起來難道還要給她指條明路跑嗎?給我綁牢實了,嘴巴也給我堵住了!我看她還敢犟嘴!” “是!” 下人們硬著頭皮上前,捉住離盞的手反身就是一扭,離盞只覺的手腕“咔嚓”一聲,關節(jié)扭得生疼,隨即手指粗的麻繩就繞了上來,一個五花大綁讓她動彈不得。 她還想扇動扇動人心,剛思忖著腹稿,離筱筱就將那手中剛剛擦過淚的白絹子狠狠塞進她口中。 突如其來的異物感使她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差點被弄吐了,但那絹子塞得太滿,想吐也吐不出來,引得一陣干嘔,潤紅了眼睛。 離筱筱還當她委屈哭了,作弄人的心思更勝,伸手在她臉上不重不輕的拍了兩下:“盞兒meimei這時候知道著急了?別急,別急,好戲還在后頭。今天的jiejie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必定會讓你永生難忘。來人,先把她鎖到柴房去?!?/br> 下人揪著她的發(fā)髻就直往后拖,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頭皮都像要從頭蓋骨上撕了下來,嘴里不由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娘的!這個離筱筱果然沒被收拾夠! 離盞忍著痛,眼神一厲掃向看戲的下人們,猶如一柄長刀當中斬下,旁人趕緊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嘭”的一聲,不知被拖到了何處,只覺腹中一痛,被人狠狠踹進了一個角落。塵灰從厚厚的枯草垛上濺起,她拼命的扭動著身子坐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這是個既陌生又污糟的柴房,方才拖她來柴房,還踢了她一腳的是個臂膀結(jié)實的丫鬟。這丫鬟看著面熟,離盞一回想,原來就是離筱筱的貼身丫鬟,回長風藥局的時候,還在祠堂里見過一面,這丫鬟當時就出言不遜,羞辱過自己,最后又被自己懟了回去,方才下手如此之重,怕是早就見不慣她了。 那丫鬟一邊鎖門,一邊不屑的瞟了離盞一眼:“二小姐就先在這委屈一會兒吧,等老堂主來了,自會有人放你出去的。” 不行,這丫頭不能離開,一離開這柴房就鎖死了,自己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嘴里又塞了布,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沒辦法自救,也沒辦法找來幫手,一旦門被鎖死,她就只能坐以待斃。 然而離筱筱和離晨既鬧出這么大陣仗,甚至不惜把長風藥局的所有人都喊了過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依著離晨的性子,萬不會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這時候坐以待斃,無異于等死。 離盞朝著那丫頭連連擺頭,嘴里發(fā)出“嗚嗚”聲,那丫頭拿出銅鎖瞧了她一眼,輕笑道:“姑娘別浪費精神了,想讓我?guī)湍惆峋缺??死了這條心吧,離二小姐,你的好日子今兒個算真真正正的到頭了。” “嗚……嗚嗚……” 離盞扭動著身子,只聽啪嗒一聲,一條金色小黃魚從袖子中掉了下來,離盞連忙用膝蓋壓死死住小黃魚,對著那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手瞳孔一聚,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離二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賄賂我?” 她盯著離盞膝下的那條金澄澄的小黃,雙拳隱在袖中攥了攥,從她緊收的眉頭可以看出,她正在竭力的克制自己的貪欲。 “離二小姐,你不必拿錢財來誘惑我。我十二歲能被選為離家嫡長女的貼身丫鬟,靠的就是幾分聰慧。這筆財富的確很誘人,我跟在大小姐身邊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一根實打?qū)嵉慕饤l。但我也不傻,我不會笨到為了這一筆錢就出賣我主子。等到時候你脫險了,再反咬我一口,依大小姐的脾氣,我是不可能活命的。有錢使,沒命花的事情,我不做。二小姐還是老實呆著吧?!?/br> “嗚嗚!嗚嗚嗚……”離盞搖頭如撥浪鼓,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丫鬟狐疑的瞧了她一眼。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勾引她過去,耍詐陰她? 丫鬟陰測測的上下打量著離盞,可目光最后還是被她膝蓋之下,那抹發(fā)著光的赤黃邊角吸引了去。 罷了,就過去看看她到底想要說什么。不過是個身嬌體弱的醫(yī)女罷了,手腳被捆,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她現(xiàn)在明著去搶那條小黃魚,也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只是待會離盞會被押到內(nèi)院去受審,萬一把這事說出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唉,一整條小黃魚,這可是她辛苦一輩子都賺不了的錢啊,現(xiàn)在就這么**裸的擺在她眼前,她卻摸不得,碰不得,真是搔得人心里難受。 好……就去聽聽她還想說什么,若是說些不靠譜的,再把她的嘴堵上就是。 丫鬟思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旁人才趕緊把門合上,離盞歡喜的點頭,隨著腳步聲在她面前停住,嘴里的白娟被丫鬟三下五除二的拔了出去。 “咳咳……”終于能大口大口的吸口氣了,離盞猛的咳嗽了幾聲,緩過了神來。 “離二小姐可是還有話要說?” “有……當然有……” 有錢能使鬼推磨,關鍵時候,還是金子銀子最穩(wěn)靠。離盞勻了勻呼吸道:“實不相瞞,我想你幫我一個忙,這條小黃魚就權(quán)當是報酬!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br> 丫鬟眼光突然一泄,“二小姐是聽不懂奴才方才所說的話嗎?想讓我私下放了你,或是找?guī)褪謥砭饶?,門都沒有!” 說罷,甩了甩手里白娟又要往她嘴里塞。 離盞脖子往后一仰,笑道:“別,我話還沒說完,你都不知道我要幫的是什么忙,就這么急著拒絕我?別說你了,就連你家主子這輩子也沒經(jīng)手過這么多錢,你當真忍心就這么視而不見,白白錯過這么多財?” “什么忙?”丫鬟疑道。 “既不是讓你放了我,也不是讓你替我找?guī)褪帧_@件事對我來說,很難辦到,但對你來說,卻輕而易舉?!?/br> “噢?”丫鬟一聽不是她所忌憚的事情,眉目間添了幾分喜色:“離二小姐不妨說來聽聽?!?/br> 見魚上鉤,離盞心里就穩(wěn)了下來,不由清了清嗓子,“你知道我有個小徒弟吧?” “你是說小蘭院那個六七歲大,每天就知道糊泥巴玩彈弓的小男孩?” 離盞點頭稱是,“我一手把他帶大的,情同親人。把他帶到離家,本是想讓他過過好日子,哪知今日遭人算計……” “二小姐自己也是自討苦吃。你一個山野村醫(yī),還想攀祁王這枝高枝?簡直癡人做夢。”丫鬟輕蔑的笑了聲,隨即又看向她膝下的小黃魚:“不過言歸正傳,離二小姐的意思,是想托付那小孩子的前程?” “不愧是離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果然聰慧有佳。對,我的確想把托付我徒兒的前程,但你不必擔心,斷不是把這小孩托付給你,也絕不會給你添什么麻煩。你只需把我頭上這根簪子給他就行,讓他快走,走得越遠越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