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求我啊
小÷說◎網(wǎng) ,♂小÷說◎網(wǎng) , “??!凌霄公子真的來京城了么?好想去拜他為師??!” “嘭”,一個暴栗敲在淼淼頭上,離盞罵道:“逆徒!毛都沒長齊就知道背叛師門了!” 淼淼趕緊揪著離盞的衣裙認錯。離盞正心煩意亂,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只拿著簽子往房里一指:“滾回去溫書,明朝不把藥石千方給背齊了,為師就逐你出門!” 淼淼悻悻的回了屋里,獨剩離盞一個人坐在石梯上細細思索良久,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亥時。 咿咿呀呀的背書聲剛剛被微微的鼾聲代替,院落中又安靜得連頭發(fā)絲落在肩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忽然一個身影哼哧哼哧的閃到院門口,離盞抽回神思抬頭一望,見是錢管家喘著粗氣跑了進來。 “不好了,二小姐,大……大事不好了!” 離盞瞥了他一眼,并未給他好眼色,聲音也生硬了許多。 “錢管家真是好興致,深更半夜的來我小蘭院做什么?不知道尊卑有別,男女大防嗎?” 頭一句話就毫不氣的砸過來,錢管家頓時語塞,心中有氣,卻又憋著不敢發(fā),似是有事求她。 “奴才來小蘭院是遵照堂主的意思,老堂主急著讓您去東院一趟。” 她又不是衣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區(qū)區(qū)一個錢管家就像把她請回去,做夢! 離盞張口,往丹田里猛提足了氣,怒斥道:“誰借你的膽子敢拿離老堂主來撒謊?老堂主剛剛把我從東院轟走,怎么會讓我回去?” 錢管家被吼得那叫一個委屈,可這當口又完全不敢得罪她,只愁著張臉道:“二小姐,云姨娘她難產(chǎn)了,孩子生不下來,現(xiàn)下折騰得只剩半條命,能不能撐過今晚還是一說??!” “然后呢?” “然后……”錢管家被她問得不知所措,想了片刻才回答道:“然后就老堂主就趕緊讓奴才請二小姐過去,給云姨娘接生?!?/br> “我又不是穩(wěn)婆?!彪x盞盤手一攤,回頭就往屋子走。 錢管家被離盞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氣得發(fā)急,也為難的發(fā)急。這可是老爺下的指令,關(guān)乎到云姨娘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離家把那孩子當命一樣的疼,要是他請不回離盞,云姨娘又因此出了什么好歹,那他在離家還怎么待得下去? 他連忙疾步大跨,攔住離盞的去路:“二小姐,你如今已經(jīng)回了離家,云姨娘可就是你親親的姨娘,你不能不管??!” 這話把離盞可逗笑了:“錢管家,你怎么說話的,有穩(wěn)婆在,有我插手的地兒嗎?什么叫我不管云姨娘的死活?要是有旁人在場,怕又要說我這當小輩的不孝順了?!?/br> “可云姨娘確實要撐不住了,離老堂主又催得緊,二小姐也是離家的一份子,難道就真的下的起心袖手旁觀嗎?” “你少要拿老堂主來要挾我。東院里,上有他老人家坐陣,下有他親傳醫(yī)術(shù)的嫡女離筱筱在場。再說了,長風藥局最不缺的就是大夫,我才剛剛掛名不久,手生得很,只接了一次診還鬧了樁命案在身上,這事兒怎么也輪不到我來cao心,去了也是添亂。你說是吧,錢管家?” 錢管家完全落了下風,被她這么一說,完全找不到理由再攔住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離盞已信手推開房門走進里居,他一男的,更不好跟進去,只好在門外苦苦喚了幾聲“二小姐”,哪知里頭的人直接吹滅的燭火,滅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知道離盞是在報復(fù)他,存心為難他,給他一個下馬威,自己等也是白費功夫, 趕緊折身又往東院跑去。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離尺帶著烏泱泱的一眾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離尺急得一頭密汗,站定在門前,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反復(fù)好幾次,還是拉不下臉面敲門。 離筱筱躲在角落里,完全不敢出現(xiàn)在離尺面前,平日里的囂張氣焰蔫得一絲兒都不剩。 老太太倒是想去敲門,可離盞是小輩,總不能讓老的去請小的,想想也不合適。 離晨站在一旁也不想動身。但縱使千般不愿,誰叫她jiejie不爭氣,徹底把離尺給激怒了,要是她也不懂事,往后在離尺心中的地位豈不是要掉上一大截? 離晨硬著頭皮走到門前,輕輕扣了扣門:“盞jiejie,你睡了嗎?” 離盞坐在床上,連鞋都沒脫。她早就料到離尺會親自來請她過去,她脫了還得再穿,憑白浪費功夫。 她端坐在床上,并不想輕易理睬這些低看過她的人,由是故意拍了拍床,裝出睡覺翻身的聲音,還不時咂了咂嘴。 離晨收回手,懦懦道:“夜已深,盞jiejie怕是睡著了?!?/br> 離晨表面上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可心底止不住的暗喜。云姨娘難產(chǎn),離尺把能想到的辦法都試盡了,還是生不下來。是云姨娘哭著求著,要離盞幫她來接生的,說她一早就看出自己會難產(chǎn),說不定能有法子救她。 所以,離尺是抱著最后一點希望來了小蘭院。要是離盞不出來,云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死定了。到時候,離尺肯定會記恨離盞。 而她和離筱筱什么都不用干,只要離盞慪氣不出來,便可以一石二鳥。離晨心頭暗笑:傻子,你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離尺聽罷,又燥又氣,暗罵一聲:“逆子!這種時候,還要老子拖家?guī)Э诘膩碚埶?!?/br> 老太太也急得不行,可她知道離尺和離盞的關(guān)系僵,方才還莫名其妙罵了離盞一頓,八成離盞也在氣頭上。 一鄉(xiāng)下丫頭,一不懂禮數(shù),二不識大體,三又跟家里疏離,要是再聽見離尺罵她,怕是更犟也說不定。 老太太連忙拉著離尺道:“你小聲些,云姨娘快不行了,你就算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好好擔待些吧?!?/br> 離尺一拳打在手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離晨連忙道:“爹爹,盞jiejie自己都說了,她不過才剛剛做了掛名大夫,先不說經(jīng)驗沒父親豐富,就連學(xué)識也遠遠及不上爹爹廣博。爹爹是長風藥局的堂主,何需盞jiejie來出主意。與其在這兒耽擱時間,不如咱們再回去想想辦法?!?/br> 離尺急躁的有些歇斯底里了:“能想出來的法子全都試過了,全都不奏效。女人難產(chǎn),素來就是聽天由命!我再是長風藥局的老堂主又如何,就算是周太醫(yī)在此,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兒!” “可是爹爹沒有辦法,盞jiejie就能有嗎?”離晨拼命地想要阻攔。 “但她至少在云姨娘生產(chǎn)之前就看出她有難產(chǎn)的兆頭。”離尺滿腦子都是離盞小時候天馬行空的行醫(yī)辦法,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于是孤注一擲地道:“快把她叫出來?!?/br> 老太太心慌得不行,又聽他們倆在這浪費了這么久時間,情急之下?lián)荛_人群上前,耳朵貼在門上扣著門道:“盞兒?盞兒醒醒,是祖母!” 離盞聽出外面的人是真急得不行了,自己估摸著時間也耽誤得挺久,怕真把云姨娘給拖死了,那以后誰還來幫她斗離家這兩個嫡女。 既然老太太舔著臉來叫她了,她多多少少還是要賣點面子。畢竟以后在離家待的日子還長,在老人家面前扮扮乖乖女還是很有好處的。 她擰了擰嗓子,懶懶的道:“唔……祖母?大晚上的,祖母有什么事兒嗎?” 老太太眼中一喜,忙不迭道:“盞兒快收拾收拾起來,祖母有急事兒同你說?!?/br> 里面的人干脆應(yīng)道:“好,祖母稍等。” 如此離尺的臉色才微微好看了些。 不一會兒,門從里被拉開,離盞揉著惺忪的眼睛跨了出來,一見是這么多人呢,便做出驚訝的神情:“呀,離老堂主也在?!?/br> 離尺被她喊得臉色一黑,張嘴想罵,轉(zhuǎn)而又有所顧忌的把嘴合上,憋著一腔怒火不開腔,只給老太太遞了個臉色。 老太太著急得不得了,可急于求她,緊繃的老rou上又浮起層層笑意,跟平時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 “盞兒,你姨娘難產(chǎn)了?!?/br> “我知道,所以盞兒不敢添亂,便老實待在小蘭院里等候好消息?!?/br> 老太太看著她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更急:“盞兒你這說的什么話啊,你姨娘快不行了,就求著要你幫她一幫。” 離盞看看他們個個都著急,又拉不下臉來求她的樣子,又想起方才在小蘭院,一個個都罵她,瞧不上她的樣子,兩兩一比對,既是舒心,但又覺得報復(fù)快感還沒被填滿。 離盞拿眼鋒劃過離尺,小聲地對老太太道:“祖母,盞兒不是不去,是不敢去,方才老堂主還因著我在場的原因大罵了我一頓,他們一個個的都嫌我礙事,我去了,他們怕又要不高興。” 離尺聽完,臉由紅都憋得發(fā)紫。老太太不知她真正面目,自然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伤@丫頭過過好多招了,對她再了解她不過。她這哪是在怕他,根本就是在報復(fù)他,想讓自己向她低頭! “孽障!你云姨娘性命堪憂,你還有心思在這里矯情!”離尺幾乎是拿手戳著她鼻子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