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目前已經(jīng)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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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夏指向門口。 顧平生坐在原處,如鉤的眼眸中沾染上了沉痛,他說:“佑之以后……就交給你?!?/br> 溫知夏伸出來的手指整個的都在顫抖,“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照顧他?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他是我的孩子嗎,我為什么要照顧他?!顧平生,你給我滾!滾你聽見沒有!” 她隨手的拿起的東西砸在他的身上,“滾出去!我也不需要顧總你大義凜然的犧牲,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也不會承認,現(xiàn)在你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要再看到你!” 他從來都是一意孤行,自以為是! 他將怒火中的溫知夏抱在懷里,無論她是拳打腳踢,“夏夏,他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br> 他也不是大義凜然的犧牲,他無所謂怎樣,坐牢入獄也好,聲名狼藉也罷,怎么都好,只要她沒事。 他原本就是一片昏暗的人生,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重新回到黑暗里。 在顧平生的心中,顧佑之就是他們的孩子,在她離開的那三年里,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早就撐不下去了。 打累了的溫知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僵硬的被他抱著,她說:“他不是?!?/br> 顧平生收緊了手臂,削薄的唇開闔,在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的小佑之,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僵持中的兩人這才怔了一下。 小佑之揉著眼睛,蹲坐在地上哭起來,孩子的哭聲敲擊在兩個人的身上。 溫知夏閉了閉眼睛,伸手推開他,這一次,顧平生松開了手,他走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 顧平生讓周安北先帶著顧佑之回去,他跟溫知夏坐在客廳。 “為什么要這么做?”她頓了頓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出了聲,這笑聲里只有嘲弄:“我忘記了,顧總說過可以找別的女人幫我生孩子的?!?/br> 這不是……說到就做到了么。 顧平生手指捏了捏:“那……只是一次意外?!?/br> “嗬”,溫知夏輕笑,“顧總神通廣大,還能出現(xiàn)什么意外?顧總既然跟別的女人連孩子都生了,還來找我干什么?那個女人也已經(jīng)找上門了,你們一家三口不是可以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夏夏,不要跟我這么說話?!彼粗?,“她……你是怎么知道她找過來了?” 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他就已經(jīng)讓周安北把人給送走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溫知夏深吸一口氣,覺得很累,“你走吧?!?/br>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要再跟他談這件事情,她寧愿顧佑之是收養(yǎng)的,她都會當作親生的對待,卻無法接受,這個孩子身上流著她跟顧平生的血,卻是另一個女人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這算什么? 讓她白撿一個孩子嗎? 溫知夏起身上樓,將臥室的門重重闔上。 顧平生手中拿著那份親子鑒定,看了良久良久的時間,他在客廳內(nèi)坐了一整夜,快天亮的時候,給她煮了早餐。 他走到了臥室門前,用手推了一推門沒有能夠推開,被她從里面反鎖了。 顧平生有些落寞的收回了手,她這氣不知道要生到什么時候,可這一次,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哄她了。 顧佑之本身不在他的預設范圍之內(nèi),他雖是說過,她既然那么想要孩子,就找人幫她生,可哪怕是偏執(zhí)如他,也知道倘若真的這般做了,她不會接受。 只是,最終能讓胎兒的顧佑之平安出生下來的決定,是他做的。 冬日的清晨總是比其他三季來的晚一些,已經(jīng)六點多,卻還是灰蒙蒙的。 “顧總?!?/br> 顧平生從里面打開房門,坐在車內(nèi)的周安北便走下了車,打開車門。 “事情解決之前,無論她去什么地方,都悄悄的跟著她,我要你們保證她的安全,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聽明白了嗎?” 在上車之前,顧平生對守在外面的安保人員沉聲說道。 “是,顧總。” 顧平生回頭看了一眼二樓臥室的位置,半晌后,邁步上車。 “事情都安排好了?” 周安北將合同遞過來:“是,小溫總名下的股票加上您無償贈與的這部分,便是無可爭議的第一股權人……當年的那名醫(yī)生也已經(jīng)找到,不日就會跟小溫總見面。張家用不正當手段競標的證據(jù)已經(jīng)收集完成提交……徐其琛本人做事極為隱秘,做事不留痕跡,但被他視作至親的那位虞夫人,就沒有他的本事,仗著徐其琛是徐家家主,為非作歹的事情沒有少做,顧總看看這些……” 顧平生一目十行的掃視遍:“你做的很好?!?/br> 顧總鮮少夸人,哪怕周安北是他花重金挖來的秘書,也一直做事情穩(wěn)妥,但是也幾乎未曾他的口中得到過如此正式的稱贊。 可周安北卻感覺不到什么開心的意味,心中徒增的是沉重。 “顧總……真的決定要那么做?這件事情可能還會有回轉的余地,我們還可以上訴,還……” “安北,她身體不好,以前跟著我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她不能入獄,她的身體吃不消?!彼撬腥?,怎么有讓自己的女人去蹲監(jiān)獄。 既然他們之中勢必要有一個人入獄,那理所當然是他去。 難不成,讓她去嗎? “顧總這樣,不就……真的讓徐其琛稱心如意了嗎?”周安北啞聲問道。 值得嗎? 他如今已經(jīng)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佬,他取得這般令人艷羨的成就也不過才而立之年,他將來會更加的成功,會達到讓人只能仰望的高度。 可這一入獄,哪怕只是幾年,歸期不定,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風云變幻,他身上現(xiàn)在所有的光芒都被暗淡,人人尊稱一句的顧總,或許會泯然眾人。 再也不負如今的榮光。 “他下了很好的一步棋?!鳖櫰缴f,“他拿夏夏做賭注,便是知道自己會贏,我讓他贏,不是看不透,只是沒有他狠。” 說顧總心軟,這在旁人,尤其是商場上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商人而言,大概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誰不知道顧總心狠決絕,哪怕你在他面前表演高空墜體,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上一下,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也要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周安北靠在椅背上,眼眸看向車窗外,微微揚起頭,見多了人生百態(tài)的周秘書,也會覺得眼眶酸澀。 他與妻子是平淡夫妻,細水長流,沒有遇到過什么波瀾,但也沒有過什么刻骨銘心,無法理解顧平生這般的執(zhí)念,可只是作為旁觀者,也會覺得心酸。 他本可以,不愛的那么卑微。 溫柔鄉(xiāng)到底是不是英雄冢周安北不知道,可溫知夏卻的的確確是顧平生的軟肋,他愛的太過小心翼翼,又寵溺的過于明目張膽,以至于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他的軟肋。 偏生,他將這份愛意示人,不肯遮遮掩掩半分。 當警(方)這邊要拘押溫知夏,手續(xù)都走完了,要準備出(警)的時候,顧平生來自首了。 他站在辦案的警員面前:“人是我失手推下去的,李月亭掐住了溫知夏的脖子,我一時著急,用力過猛,把人給推了下去。溫知夏受驚過度,不知道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我認罪?!?/br> 他認罪,將溫知夏撇的干干凈凈。 自此,她還是纖塵不染的小溫總,他心甘情愿鋃鐺入獄。 彼時,溫知夏看著餐桌上他鐵畫銀鉤的留言:如果飯涼了,記得熱一熱,吃涼的對胃不好。 再簡單不過的語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溫知夏坐在餐桌前,看著已經(jīng)涼了的早餐,看到了席卷整個社交媒體的新聞:據(jù)悉,半個小時前,顧夏集團總裁顧平生承認過失殺人,目前已經(jīng)自首。 溫知夏腦袋“嗡”了一下,就那么僵直的定然的看著,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鐘后,開始給顧平生打電話,沒有人接。 再打,還會沒有人接。 她指尖輕顫的轉而想外跑去,門口的保鏢卻攔住了她:“太太,您現(xiàn)在不能出去。” 溫知夏紅著眼睛想要沖出去,但阻攔的保鏢巋然不動,“太太,請您不要讓顧總的苦心枉費?!?/br> 苦心? 枉費? 誰需要他的苦心! 誰要他自以為是的犧牲! 就算是一審下來了,她還可以上訴,她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么,憑什么,要承擔后果?! 溫知夏跟他們說不通,保鏢就是死守顧平生的叮囑,不肯讓她出去。 她轉而給周安北打電話,清冷淡漠的小溫總第一次對旁人怒吼:“顧平生呢?我要見他,讓他滾回來!讓他接電話!你讓他接電話!” 警(局)外面的周安北喉嚨滾動了一下:“小溫總,顧總已經(jīng)認罪了,三天后,等事情結束,他們會放你出來。” “他就是個……瘋子!他瘋了,你也瘋了是不是?他認什么罪?他憑什么認罪?!他……”溫知夏捂著嘴,剩下的話就哽在了喉嚨里。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