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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撩了奶狗世子后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是什么?”藺長星歡喜地捏了捏,被她攔?。骸艾F(xiàn)在不許看,在路上看。”

    藺長星愈加期待,聽話地作揖道:“遵四姑娘的命?!?/br>
    謝辰將他送出家門,轉(zhuǎn)身便回房午睡,昨夜折騰得晚,早上是強撐著起的床。他方才竟還有興致,白日宣|yin不算,怕的是再來一遭她就散架了。

    枕頭上還有他的味道,謝辰翻來覆去地想他,只祈望天公作美,別淋著他。

    這邊藺長星才出鎮(zhèn)子,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荷包,他方才摸過里頭,呈紙狀。以為謝辰嘴上不好意思講,偷偷給他寫了情書立誓。

    拿出那張紙他便怔住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再無他物。

    怔是因為措手不及,壓根沒想到內(nèi)斂端莊的謝辰能聽去他的混賬話。藺長星怔完就傻笑起來,笑聲隱不住,木耘問:“世子怎么了,不過百兩銀票,也這樣高興?”

    藺長星心想你懂什么,這是老子的賣身錢。之前說過,伺候她一夜,她給他一百兩。次數(shù)不限,時長不限,等于白送。

    她那會子還罵他不要臉,可是今天卻真給他準備了一百兩。這說明什么,說明他說得每一句話,jiejie都往心里記,說明他……伺候得也是真好。

    她一定喜歡極了。

    天又陰沉沉地飄起雨絲,他卻覺得陽光明媚,心情大好。

    回宴京近一個半時辰的馬程,他在心里默念了三百遍“謝辰”,每念一遍,便笑好一會。后來他念出了口,“謝辰”,唇齒間繾綣纏綿,簡簡單單兩個字,雕刻烙印在心上一樣,震得心口都疼。

    木耘聽他忽然朗聲喊人,再次不解,“四姑娘怎么了?”

    藺長星道:“你喊一次?!?/br>
    “四姑娘的名諱,我哪敢喊?!?/br>
    藺長星盯著他的嘴型,“沒事,就喊一次我聽聽,你說大聲些?!?/br>
    木耘得了催促,壯起膽子,挺直腰喊道:“謝辰!”

    藺長星甜蜜地笑起來,為他解釋:“這兩個字讀出來很好聽,是不是?國公爺真會給女兒取名字,她三個哥哥的名字都不如她。謝辰謝辰,譬如星辰啊。”

    他笑除了因為聽見心上人的名字,還因為發(fā)現(xiàn)一件事:原來讀她名字時,便是不想笑的人,嘴上也得露出微笑的弧度來。

    所以他說妙。

    木耘算是明白了,原來世子是想四姑娘了,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啊,就開始喊人家名字了。

    “四姑娘是國公府的明珠,她的芳名當然好聽?!蹦驹呸D(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投其所好,機靈道:“世子,你剛才說‘譬如星辰’,有‘星’也有‘辰’呢?!?/br>
    父母給孩子取名自是寄予厚望,希望他們像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奪目璀璨,受人喜歡。

    “星”或“辰”都是這個理,本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可木耘這樣說出來,藺長星樂得眼睛都彎成了一道縫。

    他美滋滋道:“所以我跟四姑娘,是命中注定的一對,是不是?”

    木耘高聲附和:“當然!除了四姑娘,誰配得上世子您啊?!?/br>
    他一個奴才,管不了別的事情,主子想做什么,他就陪著做什么。主子高興,他就心里快活。

    “不,要這么說,”藺長星已經(jīng)看到宴京城的西城門,“除了本世子,誰配得上那樣好的四姑娘啊?!?/br>
    “就是就是?!蹦驹虐阉脑捴貜?fù)一遍。

    藺長星高興道:“表現(xiàn)不錯,回府給你賞賜?!?/br>
    “多謝世子咯!”

    城門口的人吵吵鬧鬧,藺長星心情甚好地坐在馬上,天公倒也仁善,未曾淋著他們。

    等明日天晴了,謝辰就要回山上去,快了,最多還有半月,她便能回京。一場秋雨一場寒,山上寒涼,說不定不用半個月,蒙焰柔就被江鄞接回來。

    很快便能再見。

    藺長星絕好的心情,卻在進城后消失不復(fù)。他本沒在意,還是木耘緊張地小聲提醒他:“世子,那好像是……王妃的馬車。”

    抬眼望去,青鍛紅頂?shù)乃鸟{馬車,車外掛著“燕王府”的銅牌,王妃貼身的女使候在車外,已經(jīng)瞧見他們。

    藺長星心沉了沉,按理說只是兩日罷了,母親何必堵到城門口來。

    該不會是賀裁風與賀嵐那沒圓住謊吧。

    他嚴肅起來,打馬過去。在心里又念了一遍“謝辰”。

    第60章 回京   四目相對,溫情脈脈。

    馬車從外面看大氣尊貴, 內(nèi)里寬敞舒適,鋪著層薄薄的蓉覃毯, 一樽小巧的白玉雙頭麒麟香爐置在小幾上。

    藺長星低頭進去,盤膝而坐,淡淡的檀香味若有似無地縈繞在車里,卻定不下他的神。

    王妃手中端著盞青瓷繪彩的小茶杯,聽到聲響,象征性地抿上一口,用帕子擦了嘴。

    藺長星露出得體的微笑, 硬著頭皮問:“母親怎么來了?”

    燕王妃不動聲色時難掩雍容華貴,讓人見而生畏,一旦開口,還是那副嫻靜若水的模樣。她抬眼柔柔看向兒子,語氣里并無責怪與質(zhì)問, “你兩夜不曾歸府, 雖說這么大的孩子了, 我還是放心不下,想過來接你回家?!?/br>
    藺長星原本還滿身防備, 聽了這話, 抬頭看她, 似有愧色:“兒子不孝,不聲不響地出城, 讓母親為我擔心了。”

    燕王妃自他上車后, 目光便溫柔地釘在他臉上, 待他抬頭,她當即瞧見他眼下的烏青。他的樣子何止是昨夜沒睡好,這兩天也不知瞎忙了些什么。王妃不便細問, 一口氣堵在胸口。

    藺長星還不知自己露了馬腳。

    他前夜只睡了兩個時辰,就匆匆爬上山去等謝辰,昨夜又仗著謝辰縱容,折騰到四更天。這兩日休沐不比當值輕松,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揮汗,的確沒歇息到,只是心里高興罷了。

    他是練武的身子,不易覺得乏累,然而臉色卻瞞不過人。

    眼瞧著烏云愈發(fā)濃厚,馬車掉頭,轆轆地往王府去。王妃給藺長星倒了杯熱茶暖身子,柔聲問:“出西門去做什么了?”

    藺長星神情一頓,吹了吹茶水,才道:“去了落霞鎮(zhèn)。昨天夜里鎮(zhèn)上有燈會,母親曉得,兒子在南州時便喜歡看燈。昨夜隨意尋了個地方歇腳,今早起的晚,吃過午飯便趕回來了?!?/br>
    王妃不疑有他,點點頭:“你平日公務(wù)繁忙,得閑去瞧瞧也好,怎么沒買盞燈回來?”

    藺長星從善如流地回道:“都是些民間的書生所畫,畫工粗糙,看看便罷了,買回京城還不讓人笑話?!?/br>
    “是了,南州的燈藝享譽大楚,落霞鎮(zhèn)自然不能比。你若喜歡燈,今年上元節(jié)好好上街瞧一瞧。”宴京城的佳節(jié)歷來熱鬧,明年將是兒子在她身邊過的第一個上元節(jié)。

    王妃掩帕笑道:“你嫌賀嵐吵鬧是不是?不愿帶她去落霞鎮(zhèn)觀燈,她的狀子遞到了我這里?!?/br>
    藺長星納悶,皺了下眉。

    王妃當他生氣,與他解釋:“并非她主動告狀,是我今早登賀府,順口問她你去了哪兒,她才向我說你去看燈去了?!?/br>
    姜還是老的辣。

    明明已經(jīng)得了答案,還特地再問他一遍,顯然是刻意為之。

    藺長星松了口氣,一陣后怕,好在賀嵐機敏,差點沒對上。

    “并非僅是嫌她吵鬧,女兒家夜半不回府,傳出去讓人說閑話。何況這一來一回舟車勞頓,她哪里經(jīng)受得住?”

    王妃定了定心,老生常談地勸他:“那便好,你與嵐兒是表兄妹,自當比別人更親才是?!?/br>
    她始終不曾將話挑明,可她所作所為,又無不在暗示藺長星,她中意的兒媳婦是賀嵐。

    且不說藺長星心里已經(jīng)有了謝辰,便是他沒有喜歡的人,他的婚姻大事也決不能由著王妃的喜好來。將來是他與人同床共枕,養(yǎng)育子孫,不是他的母親,她喜歡又有什么用。

    然而他也明白,宴京人聽不明白這個理兒,只當是離經(jīng)叛道之語。他索性裝糊涂,默不作聲,不想與其爭辯。

    王妃等了一會不見他吭聲,轉(zhuǎn)了話頭,“回去歇歇吧,昨夜觀燈,前夜陪你表哥參加夜宴,當真是玩得快活。得虧你父王在宮里,你舅父又離京辦事去了,否則定要罵你們胡鬧?!?/br>
    賀裁風那夜替他打掩護,年輕人愛玩,王妃顯然深信不疑。

    藺長星撓頭,孩子氣地笑了笑,與王妃表孝心道:“下回再休沐,長星必不到處亂跑,留在王府好好陪母親?!?/br>
    “你有這份心為娘就知足了?!?/br>
    回到王府,藺長星吃過晚膳,沐浴后倒床就睡。

    隔日苦兮兮地花了一個上午,趕累積下的活,下午抽了功夫,拎著首飾衣料前去賀府。

    昨日對王妃的說法是:“表妹生我的氣,我當去給她賠禮道歉。”

    王妃喜笑顏開,大為贊成:“我兒懂事,嵐兒氣性大卻好哄,你這做哥哥的可得包容?!?/br>
    藺長星先去拜了賀家的舅母,賀夫人是個頂疼晚輩的性子,見他穿著官袍直夸威風。

    “你自個兒過去就是,裁風與嵐兒都在屋里呢?!?/br>
    藺長星風風火火到了賀嵐的閨房,將禮物放在桌上,“都是你平日里喜歡的,若還有想要的,自己去買,記在我賬上?!?/br>
    賀嵐不問也知他態(tài)度為何這般好,她剛?cè)就曛讣?,正等著干,抬著十只爪子就坐下了:“騙過去了?”

    藺長星佩服道:“你怎么知道我看燈去了?昨日我先說看燈,母親才將你的話說出來。若是咱們倆沒說到一處,那可糟了。”

    雖然就算說法不同,也能再圓上,到底沒有一次就合上讓人信服。

    他離開宴京那晚撒謊,說跟賀裁風去赴宴,再玩上兩日。王妃雖不放心,架不住賀裁風巧舌如簧,還是同意他們出來。

    只是當時目光之復(fù)雜,就差沒把“潔身自好”這四個字刻在藺長星腦門上了,以為他要趁著燕王不在家去眠花宿柳。

    連賀嵐都被他買通,本是能瞞住的,可那日進城看見王府的馬車,他就知道計劃有變。果然問了才知,賀裁風在宴京城里被王妃撞上了,左右誰都有,偏偏不見藺長星。

    賀嵐得意洋洋道:“落霞鎮(zhèn)的燈節(jié)由來已久,前兩年哥哥還偷偷帶我去看過。哥哥說你去了那邊,姑母問起,我順口便扯了這個謊。就算你圓不上,也可以推說是我無理取鬧,沒問清楚就瞎告狀,無傷大雅啊。”

    “你腦袋瓜突然這樣靈活?”

    賀嵐不高興地瞪他,“要不是想知道你的秘密,我才不幫你呢,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么要騙姑母?你究竟干嘛去了?”

    賀嵐純粹是孩子脾氣,幫藺長星騙長輩也只是覺得好玩,一旦覺得不好玩,說不定隨時告發(fā)。

    藺長星斟酌了下,想到兩家急著撮合他們,試探道:“我若說,我在落霞鎮(zhèn)養(yǎng)了個外室呢?”

    “你膽子這么大?!”賀嵐捂嘴,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原以為我哥哥就算荒唐的了,沒料到你更勝一籌!你的外室是有多美,才讓你昏了頭,你不怕王爺打斷你的腿嗎?”

    這是隔岸觀火看熱鬧者。

    藺長星徹底放心,賀嵐對他絕無任何傾慕之心,否則以她的脾氣,早就破口大罵了。

    “我怕,但是我實在很喜歡她,舍不得錯過?!彼粗R嵐:“你不會出賣我吧?”

    賀嵐被他膩得牙根都酸,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我最愛保守秘密了,我哥哥的事情,我從來沒說漏嘴過。只要你以后不欺負我,我就跟你站在一條船上。”

    藺長星保證道:“好,以后我再不欺負你。”

    賀嵐期待道:“我什么時候能見見她???”

    不等藺長星拒絕,她又嘟嘴搖頭道:“罷了,一個外室,還不配見本小姐,且讓她好自為之吧。”

    藺長星很想揮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