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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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彩云的身份 汪景登時心中打鼓。 這位大人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承不承認是好友,要看為什么問啊。 看出汪景的糾結(jié),陸玄冷笑:“今日能找到你,自是了解到一些情況,若不老實回答便想想后果?!?/br> 一句威脅立刻讓汪景老實了。 他與朱成業(yè)關(guān)系不錯,這不是秘密,一打聽就知道了。 那還是老實承認吧。 “小民與朱兄關(guān)系是不錯——”汪景說著,緊張看著一臉冷漠的少年。 “朱成業(yè)過世的消息,你對誰提過?” 汪景臉色變了變。 這位大人連朱成業(yè)過世的事都知道了? 還好他剛才識趣。 捏了一把冷汗,汪景提心吊膽道:“除了朱兄的家人,小民沒有對旁人提過。” 見少年眼神一冷,他忙解釋:“這是朱家嫂嫂的要求,她擔心孤女寡母守不住家業(yè)?!?/br> 這話倒是與朱成業(yè)妻子的話對上了。 陸玄卻不信汪景沒有對其他人提起過,緊盯著對方的眼神仿佛淬了冰:“你再仔細想想。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若有疏漏被我以后查出,那就是抄家掉腦袋的下場!” 汪景一聽,險些哭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道:“大人容小民再想想,再想想……” 他皺著眉,時而撓一下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啊,小民想起來了!” 陸玄靜靜等著。 汪景拍著腦袋道:“小民有一次來金水河玩,好像對一個花娘說了?!?/br> “好像?”陸玄挑眉。 汪景哭喪著臉道:“小民那次喝得有點多,記憶有些模糊,不確定到底說過沒有?!?/br> “那個花娘是誰,你總能確定吧?” “這個自然記得,是云謠小筑的行首,名叫彩云?!?/br> 陸玄瞇了瞇眼,語氣微沉:“這就對了?!?/br> “是那賤人亂說了?”汪景一愣,臉色大變,“前兩日金水河不是還發(fā)現(xiàn)了死人,那賤人去認尸了。大人,是不是那賤人犯了什么事?” 一個妓子,竟然連累他! “你問題太多了?!标懶?。 汪景打了一下嘴巴:“大人見諒,小民一時激動!” “你還記得這件事發(fā)生在什么時候嗎?” 汪景仔細想了想,道:“具體哪一日小民實在記不清了,約莫半月前吧?!?/br> 只要在京城,他十日里有八日會來金水河快活,哪能記這么清楚。 陸玄微微點頭。 他問這個也不需要知道具體時間,有個大概時間段便足夠了。 也就是說,彩云知道朱成業(yè)過世的消息還不到一個月。 “說說那日具體情形,能記得多少說多少?!?/br> 汪景回憶了一下,遲疑著道:“小民如往常那樣去云謠小筑點了彩云陪我喝酒,后來喝多了,模糊記得彩云感嘆命運凄苦,小民就說哪怕原本生活富足的人也可能一個變故就身陷絕境……” 聽汪景講完,陸玄涼涼警告:“今日之事,管好你的嘴。若讓我聽到什么風聲,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br> “小民明白,小民明白?!?/br> 陸玄不再耽擱,趕往刑部衙門。 “找到那個朱老爺了?”一見陸玄,林嘯便問道。 “找到了。那個花娘現(xiàn)在如何?” “就那樣,在牢房里從早發(fā)呆到晚。” “帶到審訊室,再審一審?!?/br> 林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彩云還有問題?” 陸玄頷首,甚是滿意好友的敏銳。 林嘯吩咐手下去牢房提人,一邊往審訊室走一邊感嘆:“一個花娘幺蛾子還挺多?!?/br> 那日全程旁觀好友審問,看那花娘反應分明崩潰了,竟然還有隱瞞? 一進審訊室,陰森恐怖的感覺便把人包圍。 那血跡斑斑的墻壁,泛著冷光的刑具,無一不昭示著被帶到這里的犯人會遭遇多么可怕的事。 彩云拖著腳鐐被帶進來時,便是這種感覺。 陰暗潮濕隨時可見老鼠從眼前跑過的牢房已經(jīng)令人難以忍受,可到了這里,才知道什么是人間煉獄。 “彩云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焙谝碌纳倌昱c這黑暗的地方有種詭異的協(xié)調(diào),眸中滿是淡漠。 他的語氣更淡漠,透著刻骨涼意。 彩云扯了扯唇角,沒有吭聲。 “朱成業(yè)找到了,不過他死了?!?/br> “死了?”彩云面露驚訝。 陸玄嗤笑:“彩云小姐真是偽裝高手?!?/br> “大人這話什么意思?” “朱成業(yè)是死了,但他的好友汪景還活著。大概半個月前汪景去云謠小筑點了你陪酒,喝多后無意中對你透露了朱成業(yè)的死訊?!标懶f著話,緊盯彩云反應。 彩云垂眸靜了一瞬,纖長濃密的羽睫輕顫:“奴家確實偶然聽說了朱老爺死訊,想著捏著我天大把柄的人死了其實很慶幸,又怕大人懷疑朱老爺?shù)乃琅c奴家有干系,所以就沒提?!?/br> 陸玄冷笑:“不,你之所以沒提,是心存僥幸想著我找不到此人,或是找到朱家也沒問出朱成業(yè)死訊。退一步說,即便我找到了,問出了,回來問你,你也沒有損失。彩云小姐,我說的可對?” 彩云垂首不語。 “彩云小姐還是說說為何把朱成業(yè)一個不相干的人扯進來吧?!?/br> 彩云猛然抬頭。 陸玄揚唇輕笑:“那日你被帶來衙門問話,被問得退無可退,于是想到了汪景無意間提到的這件事,恰好朱成業(yè)來過幾次云謠小筑,你就把他塑造成了幕后黑手。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誰能與死人對質(zhì)呢?” 彩云眸光微閃,委屈道:“正如大人所說,誰能與死人對質(zhì)。不能因為朱老爺死了,您就說這一切都是奴家的謊言吧?” 陸玄嗤笑:“死人無法開口,活人卻還記得。你說三年前朱老爺來找你的那日,他妻子清楚記得他在家中,因為那一日是他母親的壽辰。可惜彩云小姐把謊言編織得天衣無縫,運氣卻差了些?!?/br> 記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記住三年前的某日做了什么,彩云就是因為這個才敢扯謊。 彩云臉色一白,徹底變了臉色。 林嘯看著彩云,吃驚不已。 這女子不當細作,可惜了??! 短暫的沉默后,陸玄淡淡開口:“彩云小姐,你真正的身份,不是一個花娘吧?” 第85章 還有同伙 彩云瞳孔驟然一縮。 陸玄定定看著她,語調(diào)淡漠:“那日審問你時,當我指出你借刀殺人,是害死陶鳴的真正兇手,你承認后自稱發(fā)生了變化?!?/br> 彩云眼中閃過茫然。 林嘯則陷入回憶。 “你開始自稱‘我’,而之前你一直自稱的是‘奴家’。” “這又如何?”彩云雖震驚少年的細心,卻依然想不出這有什么問題。 陸玄笑笑:“說明你在我步步緊逼之下心慌意亂承認殺害陶鳴時,潛意識對自己的身份是否定的。那個時候的你面對真相被揭穿,內(nèi)心深處忘了把自己當成金水河上的花娘,后來漸漸冷靜,才把這個身份想了起來,自稱又換回了‘奴家’?!?/br> 彩云聽著少年的話,如墜寒窟。 林嘯更是驚得忘了反應。 他這個好友出身成國公府,去年在刑部隨便掛了個閑職,本以為只是好玩,沒想到論洞察力猶在他之上。 “彩云小姐說一說吧,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奴家就是個花娘而已——” “用刑吧?!标懶械迷賳栂氯?,對林嘯道。 如果面對的是一個精心培養(yǎng)的細作,而不是迎客賣笑的花娘,不用刑對方是不會老實的。 林嘯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喊了屬下進來用刑。 燒紅的烙鐵一下下落在彩云身上,伴隨著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飄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 而作為冷眼旁觀的陸玄與林嘯,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平靜模樣。 彩云很快叫啞了嗓子,劇痛不斷沖擊著她的抵抗力。 可真的太疼了。 那通紅的烙鐵落下來,仿佛不是烙在身體上,而是烙在她心尖,烙在她靈魂上。 等那烙鐵抬起,硬生生帶走皮rou,那種痛更是令人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