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尋找啞巴、快穿之走上三觀不正的道路、吃掉那個收容物、私密關(guān)系、頂流他姨是混血小饕餮、蠶食(1V1 病態(tài)暗戀)、女同志的男客檔案(高h)、Omega穿成校園np文女配、【時繪】被霍列斯傳染的司嵐、誘仆(h)
接下來晚秋居風(fēng)平浪靜,就如庭院中靜悄悄搖曳著青澀果實的橙子樹。 陸玄經(jīng)過一番費心查找,終于找到了那位朱老爺家。 “公子,就是這家?!眮硐仓钢贿h處的一戶人家道。 陸玄注視了片刻,抬腳走過去。 來喜上前叩門。 等了那么一會兒,門才被緩緩拉開,一位老仆模樣的人警惕問道:“找誰?” “這里是朱老爺家吧?”來喜客氣問。 老仆點頭:“你們有事嗎?” 來喜笑道:“我們公子找朱老爺有事?!?/br> “我們老爺不在!”老仆臉色微變,就要關(guān)門。 來喜伸手抵住門,冷了臉色:“我們公子是刑部的,找你們老爺是因為一樁案子,老伯還是不要糊弄我們。” 尋常人家最忌憚官府,一聽來喜這么說,老奴面上有了畏懼:“二位稍等,小民去報給主家?!?/br> 很快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露面,把陸玄請進廳中。 “不知大人來找我們老爺有什么事?”婦人看起來神色憔悴,弱不勝衣。 陸玄略一沉吟,道:“有樁案子你們老爺是目擊證人,所以來問一問,大嫂不必緊張?!?/br> 婦人聽了卻更緊張了:“什么案子?我們老爺怎么可能是目擊者呢?” “案子還在調(diào)查,不便透露詳情,大嫂把朱老爺請出來就好?!?/br> 婦人雙手緊緊攥著帕子,身體亦是僵硬緊繃,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敢問大人,這是什么時候的案子?” 陸玄微微擰眉:“大嫂莫非有什么為難之處?還是怕給尊夫惹麻煩?” 從進門就神色溫和的少年突然神色轉(zhuǎn)冷,如名刀出鞘,令人心悸。 婦人心一慌,面色白了幾分。 “大嫂最好說清楚。如若不然,下次來造訪的就不只我們兩個了?!标懶?。 在少年冷淡的眼神注視下,婦人下意識掃了一眼門口,終于哽咽開口:“大人,我們老爺……已經(jīng)過世快一年了……” 第83章 她撒謊 陸玄眸光閃了閃,有了幾分驚訝。 過世不足一年,可這婦人卻不是未亡人的打扮。 “大嫂說尊夫已經(jīng)過世,可剛剛我們找來時,門人卻說老爺不在?!鄙倌晏岢鲆牲c。 婦人雙目垂淚:“婆母年事已高,長期臥病,怕她老人家受到刺激,所以把老爺?shù)乃烙嵅m了下來?!?/br> “外人似乎也不知道尊夫過世的消息?!?/br> 婦人抿了一下唇角,對陸玄露出苦笑:“不瞞大人,我與老爺只有一女,如今不過十來歲。倘若被老家那些族人得知老爺去世的消息鬧過來,婆母受不住不說,我們母女恐怕要被那些人生吞活剝……” 這個世道便是如此,身為頂梁柱的男人若是走得早,孤兒寡母就難過了。留下的是兒子還稍微好些,若是個女兒,想守住家產(chǎn)難比登天。 “老爺是個行商,在京城與南邊兩頭跑,一年里總有大半時間不在京城,至于老家就更少回去了,這也讓小婦人瞞下老爺?shù)乃烙嵱辛朔奖恪!眿D人說著,拿帕子拭淚。 “大嫂難道準備一直瞞下去?” 婦人慘笑:“好歹要等奉養(yǎng)婆母百年,女兒順利出嫁,再把消息放出去?!?/br> “尊夫的死訊,難道沒有一個外人知曉?” 婦人遲疑了一下。 陸玄并不催促,靜靜等她開口。 片刻后,婦人道:“老爺有個好友,當(dāng)時老爺?shù)乃烙嵕褪撬麕Щ貋淼?,所以他知道?!?/br> “說說尊夫的死因,還有那個朋友的身份。” 婦人流著淚道:“老爺去年從南邊回京的路上遇到了響馬,被那些歹人給害了。他的朋友叫汪景,也是個行商,有時候會與老爺結(jié)伴南下。” “這個汪景,目前可在京城?” “應(yīng)該在的。”婦人點了一下頭,“前些日子他來探望過我們?!?/br> 似是擔(dān)心給汪景惹麻煩,又怕眼前大人懷疑她的清白,婦人猶豫著道:“大人,汪景與我們老爺交情好,在老爺走后對我們孤兒寡母多有照料,他是個好人——” “大嫂不必擔(dān)心,我不會冤枉好人的,勞煩你說一下汪景的住址。” 婦人說出一個地址,陸玄起了身:“今日打擾大嫂了,尊夫過世的事我們不會隨便傳揚?!?/br> “多謝大人。”婦人慌忙起身相送。 “大嫂留步?!标懶蜌庖宦?,抬腳往外走。 婦人所說是否為真,自然還要查證,眼下要做的是去見一見那個汪景。 陸玄才走到廳門處,一個女童就跑了進來:“娘——” 見到陸玄二人,女童猛然停下,無措看向母親。 婦人忙把女童一拉,數(shù)落道:“這么大了還是這么毛毛躁躁,冒犯了貴人怎么辦?” 婦人拉著女童向陸玄賠罪。 “大嫂不必這么緊張?!标懶芈暟矒嵋痪洌^續(xù)往外走。 身后傳來女童委屈的聲音:“娘,我是買到了祖母會喜歡的壽禮,才著急告訴您的?!?/br> “那也不能沒有女孩子家的樣子?!眿D人摸摸女兒的頭。 陸玄腳步一頓,轉(zhuǎn)身折回。 “大人?”婦人緊張且意外,不明白這位年輕的大人怎么又回來了,不由握緊女兒的手。 陸玄視線從女童面上一掠而過,問婦人:“老太太的壽辰要到了嗎?” 婦人更詫異了,困惑對方為何問這個。 見少年神色認真,她點了點頭:“是的,婆母的壽辰馬上就到了,昨日還在念叨老爺怎么還不回來?!?/br> “以往老太太壽辰,尊夫會在京城嗎?” “這是當(dāng)然,老爺就是再忙,每年這個時候也會陪著婆母過的?!?/br> 陸玄神色越發(fā)認真:“老太太的壽辰是哪一日?” 婦人雖一頭霧水,還是很快回答了這個問題:“兩日后就是了。” 兩日后是五月初二。 陸玄面色徹底沉了下去。 三年前的五月初二,正是迎月郡主失蹤的日子! 而審問彩云時她是怎么說的? 她說那日朱老爺過來了,讓她行動,于是她打發(fā)鶯鶯去給陶鳴送信。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陶鳴以那道難題挑釁了楊文,楊文去向杜山長請教學(xué)問,杜山長便放女兒在書院中玩。 再然后迎月郡主就失蹤了,三年后終于有了音訊,卻已是一副白骨。 五月初二既然是朱成業(yè)母親的壽辰,朱成業(yè)會陪在母親身邊,又怎么會去金水河見彩云? 陸玄眸光沉沉,心中冷笑。 事情到這里很明白了,要么眼前婦人在撒謊,要么彩云在撒謊,而稍加推測便知道撒謊的是誰。 朱家在京城不是一兩年,老太太過壽四鄰八舍總有耳聞,甚至前來做客,那么老太太壽辰是哪一日一打聽便能知道,婦人扯這種謊就是自尋麻煩。 撒謊的是彩云! 陸玄一想彩云又是崩潰又是恐懼的樣子,竟有些佩服了。 誰能想到看起來心防被徹底擊潰的一個花娘,到了那個時候還在扯謊呢。 只可惜運氣差了些,看起來萬無一失的謊言,偏偏動手的那日與朱成業(yè)母親的壽辰是同一日。 不,不應(yīng)該說是運氣差,而是天網(wǎng)恢恢。 “那我知道了,多謝大嫂告知。” 陸玄大步離開朱家,沒有急著去審問彩云,還是按著先前打算找到了汪景家。 “老爺不在家?!遍_門的仆人回道。 “去哪了?”陸玄懶得浪費時間,亮明身份。 刑部的身份還是很管用的,仆人立刻老實說了。 原來汪景去了金水河。 少年望著悠悠白云,輕嘆口氣。 看來又要去金水河了。 問過汪景常去的幾家畫舫,不出意外云謠小筑正在其中。 陸玄帶著來喜毫不耽擱趕到金水河,最終在一家名為聚芳樓的畫舫找到了汪景。 “你們是什么人?。俊蓖艟白蛞箟焊蜎]回家,也算是金水河的常客了。 陸玄亮了一下腰牌,在對方神色驟變之時,淡淡問:“是在這里談,還是隨我回衙門?” “這里談,這里談?!蓖艟包c頭哈腰,姿態(tài)放得極低。 他這種行商是賺了點錢,可在官老爺們面前,那是大氣都不敢出的。 “你與朱成業(yè)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