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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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天斗。 雖然總有人說人定勝天,但實際上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力量顯然是非常渺小的,尤其在這個科技尚不發(fā)達(dá)的時代。 沒有農(nóng)藥,沒有各種抗蟲害作物。單純就靠一雙手,一雙腳,還有哪不服輸不想死的精神。 被踩死、被拍死、被烤焦的蝗蟲一筐接一筐的被扛走,或直接被倒在預(yù)先挖好的溝里掩埋。依舊有不少農(nóng)作物被啃得千瘡百孔,郭嘉此時也是心急如焚。 盡管營里無論男女老幼,都已經(jīng)出來日夜不停的輪班守護著農(nóng)田。但在一波接一波的俯沖轟炸之下,許多人都已經(jīng)疲憊不堪,不甘的癱倒在田埂邊上喘著粗氣,咒罵著這些該死的蟲子。 數(shù)萬人集中對于濮陽而言,那是一支龐大人力資源。但對于天上的蝗蟲來說,這些人力就變得無比的渺小。 正當(dāng)郭嘉指揮著青壯撲殺完了一波蝗蟲,大家都忙得汗流浹背,等待著換班的時辰之時。濮陽城的方向卻是鑼鼓喧天,城門口走出來一隊隊百姓,迎頭前邊走著不少信徒教眾,拱衛(wèi)著一個神漢往田間走來。 “上天降災(zāi),皆因民不修德,不修德則災(zāi)禍不止。以暴亦暴,抗拒天命,絕非正道?!?/br> 神漢念念有詞,信徒們也匍匐在神漢周邊,一起向天祈禱,場面也頗為感人。有不少流民營的青壯和百姓也跟著匍匐在地向天禱告,一時間田間地頭上皆是禱告之聲。 天上依舊有依稀的蝗蟲在撲騰,落下。此時卻沒有太多的人去關(guān)注,都希望上天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聲,讓這蝗蟲速速離去,不要再懲罰自己。 郭嘉撐著疲憊的身體,沖上前去大喊道“爾乃何人?為何在此妖言惑眾?” 接著沖著匍匐在地的青壯和百姓吼道“蝗蟲噬爾糧田,斷爾生路,不及時撲殺,反倒在此跪拜不止,是何道理?都給我起來,立刻繼續(xù)捕殺。” “尊駕何人?何故在此阻礙百姓禱告?若觸怒上天,降下更大災(zāi)禍。尊駕自有官府奉養(yǎng),生民何辜?”神漢此時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tài),對郭嘉繼續(xù)說道“飛蝗乃天災(zāi),是上天降諸世人的懲罰。若不能敬奉天意,禱告自省,尊駕是想絕濮陽內(nèi)外生民之活路么?” 平時一副寵辱不驚,名仕風(fēng)范的郭嘉此刻又急又怒,完全沒之前文弱書生的態(tài)勢。沖上前去,直接揪住神漢的衣襟,一巴掌甩在神漢的臉上。 “你這jian人,招搖撞騙。此處災(zāi)情如火,你竟敢煽動百姓阻撓救災(zāi)。”此刻的郭小伙正是二十出頭的青春年華,雖然“鬼才”之能已經(jīng)一再展現(xiàn),但是此刻他就是一個被激怒了的年輕人,一巴掌尚不解恨,扯過神漢,又結(jié)結(jié)實實抽了幾個巴掌。打得神漢發(fā)髻散落,嘴角冒血,原本那點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被這一頓狠扇,扇到了九霄云外。 “你你這莽夫,竟敢打我?”神漢被打一時氣結(jié),身旁幾個領(lǐng)頭的“信眾”看碰到硬茬子了,一看此人穿戴并非官身,又不似行伍將校。膽氣頓時上來,一邊護住神漢,一邊反揪著郭嘉。 “你竟敢侮辱仙人,若仙人動怒,我等濮陽百姓還有活路嗎?”說罷便一起對郭嘉動手,郭嘉仗著自己二十多歲的身板,欺負(fù)一個半老神棍還是綽綽有余。此時面對一伙無賴潑皮組成的神棍護衛(wèi)隊,便顯得不堪一擊了。 剛一交手,便叫人打得栽倒在地?!跋扇恕彼坪跎胁唤夂?,大叫道“看那!濮陽便是有此等無視天條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禍劫!” 不少被煽動的百姓此刻也蠢蠢欲動,郭嘉此刻被十多人一頓拳腳打得只能在地上抱頭慘叫。 邊上巡視的哈士騎眼尖,發(fā)現(xiàn)郭先生此刻有難,且不顧這些人是不是百姓。十余名騎兵直接cao起馬刀狠抽戰(zhàn)馬就往人堆沖殺進去。 刀砍馬踩,鮮血四濺。場面一時混亂無比。待驅(qū)趕開圍毆郭嘉的無賴,地上的郭嘉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幾乎無法站立。 聞訊趕來的騎隊和陷陣營人馬直接將這群信徒和身后百姓全部圍了起來,看到那渾身傷痕累累,被攙扶起來都走路踉蹌的郭先生,心里是又急又怒。 此刻且管不著里頭是不是百姓,也管不著是不是手無寸鐵。雖有軍法命令擅殺百姓那是死罪,但是郭嘉在自己這伙人的眼皮底下被揍成這樣,這保護不周的罪過也輕不了。 哈士騎皆弓上弦,刀出鞘。陷陣營列開了沖擊隊形隨時準(zhǔn)備沖殺,眼睛都盯著被郭嘉,等待著命令。 郭嘉被揍得連說話都有些費勁,只一個勁的喘著氣。 包圍圈里的教眾和百姓被這種陣勢直接給嚇蒙了。剛才依舊頤指氣使的神漢和打人打得最上勁的教眾,此刻都一個勁想往人堆里擠,躲避著郭嘉那憤怒的目光。 李璋。 李璋此刻正在營帳里睡覺,兩邊屁股分別受傷,還經(jīng)過那一晚的瘋狂和連日的車馬勞頓。見營內(nèi)諸般事物都被郭嘉安排的條理清晰,自己也就安心的趴在大帳里好好的睡覺,反正自己怎么數(shù)蝗蟲,蝗蟲也沒見少。還不如躲在營帳里想想日后的安排。 原本以為在太守府已經(jīng)打了招呼,城外是自己一手把控,又有郭嘉管著大事小情。小五小黑掌著兵馬,自己也可以學(xué)學(xué)夏侯惇安心當(dāng)幾天甩手掌柜,養(yǎng)養(yǎng)受傷的屁股。畢竟自打離了水鏡山莊以來,真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倉促的馬蹄聲響起,營中剩下的幾個騎隊全部都往營外奔去。哈士騎和陷陣營都分撥了給郭嘉用來管理抗災(zāi)之用。已經(jīng)多日不曾cao練了,這般倉促而密集的馬蹄聲。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李璋正想喚來衛(wèi)兵詢問緣由,還未開口。只見一個衛(wèi)兵跌跌撞撞沖了進來,大叫不好。 “不好?出了什么事了?莫不是呂布又殺回來了?我不就睡了他女兒么?至于這么記仇嗎?不對!明明是他女兒睡了我!” “稟校尉,出事了。是郭先生!郭先生叫人給打了。” 李璋聽到郭嘉被揍,連詢問詳情的心思都沒有,也來不及叫人拖過馬車來,直接叫人把自己扶上了踏雪。忍著臀部和馬鞍摩擦產(chǎn)生的劇痛,一口氣便沖到了出事地點。連爬帶滾的撲騰到郭嘉身邊。 此時郭嘉還算神志清醒,就是本身長得還算文質(zhì)彬彬的小臉此刻被揍得有點扭曲。華佗比李璋更早趕到這里,正在給挨揍的小伙子療傷。藥液觸碰到傷口,痛得郭嘉一個勁的倒吸涼氣。 李璋此時有些懵,怎么想郭嘉也不是那種會一言不合直接和別人上手的人。唯一一次看他被揍還是在歌樓那里被小五誤傷。再看看那邊已經(jīng)被哈士騎和陷陣營圍困的教眾和百姓,還是猜不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五、小黑和曹昂也帶著人馬陸續(xù)趕到了現(xiàn)場。李璋著急的看著華佗一處一處的給郭嘉治療,生怕這郭小伙本身就不長的壽命,被這一揍提前玩完。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璋抓過一個哈士騎的百長問到。 這百長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李璋描述了一遍。一句話一句話的說出口,這百長明顯能看到李璋的臉色已經(jīng)越發(fā)難看,講到最后這群人在哪神漢鼓動下,一起對郭嘉拳打腳踢時,明顯都能看見李璋眼里寒芒已然畢露。 “夠了!我將郭先生交托爾等。郭先生的安全理應(yīng)是頭等大事,將帥有失,護衛(wèi)皆斬。爾等是看我這些時日都未曾殺人了是嗎?” 李璋在點將臺募兵時候殺人的種種場景又重現(xiàn)在哈士騎們的腦海里,頓時這些皆已是刀頭舔血的歷經(jīng)廝殺的軍漢們都感覺得后頸有些發(fā)涼。 “回去之后,百長每人二十鞭子,什長每人十鞭子,伍長每人五鞭子。都給我蘸著鹽水使勁抽?!?/br> 想著就是抽鞭子,哈士騎們都覺得像從閻王手里撿回了一條性命,連忙領(lǐng)罰稱謝。 “世民?!惫纬閯又弁吹淖旖?,一字一頓的說“莫要責(zé)怪士卒,此事在嘉,行為莽撞?!?/br> 每一個字都費了極大力氣,都承受著面部肌rou抽動帶來的痛苦。 “方才,是誰動的手打的郭先生?” 李璋對著人群里說道“我再問一次,方才,是誰打的郭先生?” 人群皆瑟瑟發(fā)抖,相互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李璋的問題,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承認(rèn)自己動了手。 “我最后問一次,方才,是誰動的手?如果沒人出首,那么便是眾人皆有份。太守府已有明令,五人以上聚集街頭,以聚眾作亂論。毆打屯田軍主簿,如同襲擊官兵,其行同盜匪草寇!按大漢律令,聚眾作亂,襲擊官府,禍亂一方,當(dāng)如何懲處?” “殺!殺!殺!” 四面的哈士騎和陷陣營皆發(fā)出了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