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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沢田綱吉想,那時候的里包恩如果又要教育新徒弟,他也可以像迪諾先生那樣,時不時的去看望他。他可以給他帶上并盛那家里包恩最喜歡的店的咖啡,和里包恩坐在一起笑著看下一個倒霉蛋。 如果他去旅行,他可以天南海北的把世界各個地方的明信片寄給他;如果他開宴會,還可以和里包恩一起躲在角落里感嘆一下時光飛逝。 他一定不會讓里包恩喝很多酒,又或者嘗試著偏里包恩吃一些狠辣的食物,被拆穿之后,說不定會被狠狠的修理一頓,但即便那樣,還是很想試試。 甚至于,等到他們走完這一生,他還可以站在地獄的入口,揮著手笑著看從橋那邊走過來的人。 少年人一廂情愿的認為,他會跟周邊所有人,和大家一起,一直在一起陪伴著彼此走下去。 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離。 “為什么……” 沢田綱吉無法接受從過去的時間點起,里包恩可能活不到十年的事實。 guntang的眼淚裹挾著不甘的情緒,在地攤上暈出濕潤的水點。 里包恩整理袖口的動作一頓。 好像,有點過了……? “您知道里包恩是怎么……他怎么會……那樣?”他連死這個字都不肯說出,“他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被誰……?” 如果能夠提前知道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改變里包恩離開的結局? 少年無法止住眼淚的樣子多少讓里包恩有些無措,因為沢田綱吉已經很少在他面前哭泣了。 但是沒關系,對付沢田綱吉,他總是有一套的。 殺手游刃有余的開口,說:“你……” 然而殺手被打斷了。 “Boss,到時間了,”門被叩響,外面的人用很大的聲音說道:“碧洋琪大人跟夏馬爾的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boss,該出發(fā)了?!?/br> “誒?碧洋琪……跟夏馬爾?” “這不重要,”殺手無奈的用手指擦掉沢田綱吉眼角的濕潤,“聽我說……” 砰—— 粉紅色的煙霧泛起,十年火箭炮的時間到了。 “嘖?!?/br> 男人煩躁的捏了捏鼻梁。 貝的意志裹挾著時空的奇跡。 縱使繼承了彭格列指環(huán),十年后的教父也沒有想到,一切會進行的這么順利。 他來到了Xanxus發(fā)動搖籃事變的那一年。 幼小的小朋友通過地獄的鏡子,來到了戰(zhàn)場。 他被銀發(fā)的哥哥護在懷里,不讓出聲,但他還是掙脫了已經幾近無力的斯庫瓦羅的手臂,跑向走廊深處。 九代目倚靠在石柱上撐著拐杖閉上了眼睛,而Xanxus,已經被凍到了冰里。 被封印的火焰就此爆發(fā),燒斷了他脖子上掛著地獄之印的繩子。 而如今,教父再一次站到了這里。 他的舉手投足見依然充滿優(yōu)雅的典范,哪怕只是隨意的走著,也像璀璨奪目的珠寶,讓人移不開眼。 夕陽追隨著他的腳步,把他的身影拉長。 九代目的守護者已經趕來,他躲到了充滿陰影的角落里,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 時間流逝的飛快,在隱約察覺十年火箭炮失效之時,他還是沒忍住出來,往凍在冰中的Xanxus身上覆蓋了一層微弱的火焰。 一切結束后,幼小的孩子回到了無人的大廳,失去了印章的庇佑被拖入封魔之地;哭泣的少年出現(xiàn)在病房外,忍不住抱緊了自己小小的老師;成熟的教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年長的戀人露出一個微笑。 而后,縱向的時間軸,終于回歸正軌。 透過被水霧蓋著的眼睛看到熟悉的醫(yī)院的場景時,沢田綱吉還有些恍惚。 他已經回來了? “你在哭什么,廢柴綱。” 這個聲音……是里包恩?! 少年轉身,靜靜的看著那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再也無法抑制的嗚咽出聲。 “里包恩……”他蜷縮著,虛虛的環(huán)著自己老師的身體,不管不顧的把丟臉的一面展現(xiàn)在殺手面前,“嗚……里包恩……” 太好了,里包恩還在。 “你遇到了什么?”殺手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沒、沒事……只是以為差點回不來了,”沢田綱吉抽著鼻子,隨手抹了兩把臉,把失態(tài)的情緒壓下去,掛上微笑看向擔心著自己的人們,“對不起,我沒事了?!?/br> 不對勁。 里包恩瞇著眼,敏銳的察覺到沢田綱吉一定隱瞞了什么。 按照剛剛跟瓦利亞交換的情報,如果沢田綱吉跟十年前的自己進行了交換,那么正是搖籃事變的那一天。斯庫瓦羅的沉默也證實了沢田綱吉在這一天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并且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九代目和Xanxus對峙的地方,不然瓦利亞也不會在過去一直以為彭格列囚禁了這個孩子。 但是少年的反應,完全不是看到冰封的Xanxus后應有的。 那個眼神…… 反而在說著,這些情緒是沖他而來的。 那是失而復得后的慶幸,他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因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確實是幼年的沢田綱吉,里包恩幾乎以為對方去了十年后的世界,聽到了什么他死亡的消息。 他看著遮遮掩掩不想回答的少年,看著他被同伴簇擁著離開,又在少年回頭尋找他的那一刻,從寂靜的角落走過去,跳上了少年的頭頂,竄進了這場喧鬧的人間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