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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也跟你一樣穿著黑西裝的小嬰兒,”沢田綱吉絞盡腦汁用自己從未及格過的國語水平描述著,他站起來,比了一個到自己小腿的高度,說:“他大概有這么高,頭上還有一只蜥蜴,長得……額……臉上有兩個彎彎曲曲特別奇怪的鬢角?”“哦?”成人里包恩抱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沢田綱吉,他到要看看自己在十年前的這個蠢貨眼里,是什么形象,不過他也清楚,不會有什么好詞就是了,“還有呢?” “???” “說詳細一點?!?/br> 命令式的語句詭異的讓沢田綱吉覺得不能反駁,因為里包恩在他的眼里過于像惡龍大魔王,讓他用一些語句去局限化這個人,反而有些困難。 “他平時……很喜歡cosplay,動不動就弄一些莫名其妙的的活動來折騰我,還喜歡打人,還拿我的女……咳咳,還動不動就威脅我,就是個鬼畜大魔王!”沢田綱吉狠狠的吐槽著,“明明就是個離不了奶嘴的小嬰兒啊,為什么那么暴力!” “繼續(xù),”里包恩臉上此刻咧開的嘴角弧度,絕對不會是因為好心情在笑,“他是做什么的?你又怎么會認識他,彭格列十代目?!?/br> “我,”沢田綱吉一個激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多少不該說的東西,“完蛋了,要是被里包恩知道就糟了……” 那個小嬰兒絕對會輪著大錘子,一臉猙獰的笑著說‘蠢綱,居然這么輕易的被人套了話’之類的東西!! “那您是誰呢?你為什么會知道我是……” 等等!這個人這樣說也就是——十年之后的他果然沒能逃脫里包恩的魔掌還是成了黑手黨的BOSS嗎?。。?! 晴天霹靂?。?/br> 而里包恩心情很好的看著沢田綱吉,薄唇輕啟,說:“我是你的家庭教師。” “誒……?”那里包恩呢,難道那個家伙不負責任的把他丟下扔給別人了嗎! 沢田綱吉瞬間憤憤的涌上了莫名的委屈情緒。 原先還只是惹一堆麻煩讓他去解決,現(xiàn)在都不管他了嗎! “不過,你說的那個小嬰兒,我也認識。” 惡劣并非深刻與他骨子里的本性,而是被他隨時撿起來佩戴的袖章。 只是這份惡劣的態(tài)度,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會被無限制的放大。 “真的嗎!”沢田綱吉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他問道:“你在哪里見到的他,他還好嗎?他、他為什么不做我的家庭教師了啊……” 小孩子還是難以收斂自己的情緒,最后那句憋著嘴,難掩情緒的話,聽的里包恩有些好笑。 少年人不介意間流露出的獨占欲,總是令人愉悅的。 嘴角只揚起了一瞬,里包恩就飛快的進入角色,沉默的嘆了口氣,他拉低了帽檐,說:“那個小嬰兒……” 看著被勾起思緒,無比期待的少年,殺手惡劣的回答道:“你再也見不到他了?!?/br> “畢竟是黑手黨,發(fā)生什么傷亡……的事情,都不能算作意外?!?/br> “什……么……?!” 沢田綱吉的大腦一片空白。 第64章 “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呢……?是那個里包恩??! 里包恩怎么會, 怎么會出事呢? “您在開玩笑吧……”少年勾著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嘴角,他一直明亮如鏡湖的眼睛, 似乎立刻就被沙塵暴卷席,那笑容, 像是吞著冰,“對了, 都十年了,里包恩怎么可能不長大呢,是我說錯了, 他不是個小嬰兒?!?/br> “您見過吧,十多歲的,比我矮或者跟我差不多高的孩子?!?/br> 他看起來絕望極了,就像溺水者牽著最后一根繩索。 岌岌可危, 將要斷裂的繩索。 沒有人不會同情憐憫這樣的一個少年, 但是, 除了里包恩。 拿自己的死亡來開玩笑對殺手來說, 只是跟人談話間的調(diào)味品,不痛不癢, 也不在意。 但有人比他更畏懼他的死亡。 再膽小怯懦的少年, 也有珍視于掌心, 不肯后退一步, 拼上性命也要保護的存在。 里包恩從來沒有看輕沢田綱吉的決心,但他到底沒想到,真正跟過去的自己相處時間不超過一年的少年, 已經(jīng)把他納入了那個溫暖而堅固的保護圈里。 所以,殺手只是好笑的看著沢田綱吉震驚的表情,說:“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br> “流淌著彭格列血液,擁有者超直感的你,能夠判斷出我說的是真的。” 他如游吟詩人那樣,詠嘆著自己虛構(gòu)的死亡。 他說:“你狠清楚,在這個時代,你再也見不到小嬰兒的他了?!?/br> 畢竟,他已經(jīng)從那副畸形的軀殼里掙脫出來,拿回了自己原本的身體。 但是沢田綱吉是無法明白這些言外之意的。 他只是突然覺得胃里有些酸楚,他捂著嘴彎腰干嘔了兩聲,大腦里一陣一陣的眩暈。 里包恩對沢田綱吉來說是什么呢? 是有序生活的破壞者,是無數(shù)麻煩的締造者,是逼他走上不情愿道路的壞人。 也是他的良師,他的跟外表不那么符合的長輩,他的傾訴者,他的引領(lǐng)者,是他磕絆著前進的陪伴著,是他邁步向前戴在身上的定海神針。 他想過別離,卻又不想別離。 他想過或許有一天自己真的會被里包恩舉著木倉,滑稽的登上教父的位置,也想過有朝一日他可以獨當一面之后,里包恩會像離開迪諾先生那樣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