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阿禎怔愣。 魏妟語氣中透著自信,“非是我自大,就目前這中原仙門的實力,可有人會是我的對手?” 阿禎恍然,忽而有些明白了魏妟的意思。 “便是局又如何?我還怕了他不成?難道你覺得,以我的修為本事,不能全身而退嗎?說實話,不論這局做成什么樣,我都未曾放在眼里。 生氣是因為此人竟用我已故父母來做筏子。不讓阿嬰前往,是因為阿嬰的凈心訣剛巧在第二重突破至第三重的關(guān)鍵時刻。我不想有人借助怨氣在阿嬰身上做文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既是局,我去便可,阿嬰倒是不必了。 倘或信上所說為假,不必阿嬰也跟著白跑一趟,叫他失望。倘或父母尸骨真在那里,我自會妥善收斂帶回來,再與阿嬰商議入葬之事。” 阿禎見其主意已定,想想,以魏妟的能力,他的擔(dān)憂確實有些過頭了。大約這便是關(guān)心則亂。何況魏妟并非不顧自身安危逞能之人,他心中自有算計。如此,便不再反對。 二人議定不到半刻鐘,魏嬰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過來。 “兄長!” “什么事這么高興?” “蘭陵金氏發(fā)來邀約,請仙門百家齊聚金陵臺?!?/br> 魏妟微愣,“去金陵臺?” 魏嬰撇了撇嘴,“這不是金宗主當上仙督了嗎?以金氏的一貫作風(fēng),怎么可能不大肆鋪張慶賀一場。這種事要說也沒什么好去的,不過走個過場,給個面子而已。但這回的請?zhí)险f了,可不只是慶賀,還有圍獵呢!” 魏嬰屁股挪了挪,來了幾分興致,“這圍獵倒還算有幾分意思。兄長還沒見識過中原仙門百家的圍獵賽吧。以往怎么樣我不管,但這回,我偏要拿個第一,煞煞他們金氏的威風(fēng)。哼!本來就囂張,這下當了仙督豈不是更囂張了。 那金夫人還額外給師姐下帖子,邀師姐前去。還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呢!師姐居然答應(yīng)了,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對金子軒根本沒死心。” 說到這里,魏嬰很是氣悶,也很是怨念。 魏妟含笑聽完,見他這副模樣,忍俊不禁,“想做什么便去做就是,我們阿嬰若要奪冠,那怕是沒別人什么事了!” 聽了這話,魏嬰又高興起來,“那是自然!兄長,你可也要下場試試?” 魏妟搖頭。 這幾個月,魏嬰也了解了些他的性子,本來就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想過魏妟會出手,只說:“那兄長便為我搖旗助威好了?!?/br> 魏妟再次搖頭,“我的意思是,這回我不隨你去?!?/br> 魏嬰一愣,“???” “我也要出去一趟?!?/br> “兄長要去哪里?”魏嬰好不失望,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反帶了幾分哀怨,他目光一瞥,無意間正巧看到了放在茶幾上,魏妟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信件,封上正是“魏妟親啟”四字。 魏嬰恍惚想起什么來,“聽下面的弟子說,有人送信給兄長,是何人?” 他腦袋偏了偏,魏妟不慌不忙,拿起信塞入信封中交給阿禎收好,一指往魏嬰額頭一戳,“偷看他人私信,可非君子所為?!?/br> 魏嬰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有些好奇,也沒想著要看!兄長,你當真不同我一起去嗎?” “嗯!你也瞧見了。友人寫信邀約,我已答應(yīng),怎能失約?” “友人?”魏嬰那眼神明顯不太相信,“兄長在中原的友人?” 魏妟笑起來,“怎么,我在中原不能有朋友嗎?” “那倒不是,只是這幾個月從未聽兄長提起過。” “你該知道,在找到你之前,我來中原已經(jīng)數(shù)月,四處云游,便是為了尋你?!?/br> “兄長的意思是,這友人是你在那幾個月里認識的?!?/br> 魏妟點頭,“是!可惜那會兒他有要事在身,而我也心系于你,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只能分道揚鑣。如今我就要回瀛洲,下次出島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即為朋友,總該說一聲。正巧他也來信想要和我聚一聚,可不是合了我的心意?” 這么一說,魏嬰也沒往別處想,“還以為能請兄長看看圍獵的趣事呢!” “看趣事是假,看你大耍威風(fēng)才是真吧?” 魏嬰訕訕笑了笑,“哈哈,哪……哪有!” “我雖不去,不還有江宗主和江姑娘嗎?” “那倒是!”魏嬰失望之色散去,眼睛亮了起來,“還有藍湛!藍湛肯定是會去的。不行,我要去給藍湛傳訊,讓他帶幾瓶天子笑給我!” “我記得姑蘇藍氏是禁酒的。含光君乃端方君子,是藍氏三千條家訓(xùn)培養(yǎng)出來的楷模!你讓他去幫你買天子笑,要是被藍氏的其他弟子發(fā)現(xiàn),還不笑話?” 魏嬰不以為意,“是他自己答應(yīng)的,我可沒逼他!” “他自己答應(yīng)?” “就上回啊,從不夜天城下來,你不是不許我喝酒嗎?藍湛天天來盯著我,比江澄和師姐都勤快。我煩了,牢sao了幾句。他便說,只需過了這幾日,待我能喝酒了。只需我說一聲,他親自幫我買!” 魏妟沒想到,竟還有這一出。 魏嬰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得趕緊去給他傳信才行。不然再遲上一些,怕是他都已經(jīng)啟程了!” 看著他歡快離開的背影,想到離開不夜天之時,藍湛特意留給魏嬰本為藍氏子弟專屬,用于內(nèi)部傳訊的玉佩,魏妟嘴角一勾,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