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酒館(校園 1v1)、官方蓋章、世界支架、武林天驕、樸實(shí)無華校園文、你的表情包比本人好看、輪回從僵尸先生開始、[綜漫]五條大少爺想讓我告白、[陳情令]當(dāng)魏嬰有了親哥哥、影帝的戀愛手冊[娛樂圈]
毫無疑問,她的軟肋除了夏婉婷還能有誰? 以白家以往的手段,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派人監(jiān)視了,她當(dāng)然要確保自家老媽的安全。 有鐵木這個人形兵器在家,白玉糖才能百分之百放心。 白玉糖跟涅梵晨兩人到了古河長街之后,也沒怎么轉(zhuǎn)悠,直接來到了銘古軒。 林楠瞧見白玉糖二人前來,神情有些微微的恍惚。 原因無他,這兩人一個宛如佛前冰蓮,一個好似深谷幽蘭;一個是九天明月,一個是暗夜晨星,他們單單這樣站在一起,便已經(jīng)成為了一副如詩如夢的畫卷,實(shí)在是美好的讓人難言難描。 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兩個人才應(yīng)該站在一起,被世人仰望。 至于他,不過……是他們腳下的一粒塵埃而已。 不可否認(rèn),他對白玉糖的確抱著一份愛慕之心,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沒有形狀的美夢而已。 林楠這人之所以能夠被古長河看重,除了為人機(jī)靈,八面玲瓏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夠準(zhǔn)確的認(rèn)定自己的位置。 既然眼前這個美夢遙不可及,那么也只能將它埋葬,或許在偶爾抬頭的時候,能夠見到她,便已經(jīng)是他前世修來的幸福。 “白小姐,涅先生,快請進(jìn),有些日子沒見到二位了!”林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將所有的情緒深埋入心,殷切而真誠。 涅梵晨在林楠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鐘,清冷的眉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白玉糖卻是容色如蘭的笑道,“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古老板呢?” “哦,我們老板正在上面整理一些字畫,一會兒就下來,您是想先在這兒轉(zhuǎn)轉(zhuǎn),還是直接去二樓的包間?”林楠十分有禮的笑問道。 “先在下面轉(zhuǎn)轉(zhuǎn)吧,林楠,咱們也算相熟了,不用這么客氣?!卑子裉切Φ碾S意,說完便四處轉(zhuǎn)悠了起來,她轉(zhuǎn)身太快,已經(jīng)于沒有看到林楠眼中深藏的激動。 涅梵晨見此,在白玉糖的耳邊清清涼涼的嘆道:“本是七巧玲瓏心,奈何畫地為牢身,這世上的癡心人倒真是不少?!?/br> 白玉糖被他的話搞得莫名其妙,瞧著他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就倍覺不爽,“你這神棍,又在亂說什么?” “沒什么?!蹦蟪课⑽⒌墓创捷p笑,似乎剛剛所說不過一句玩笑,冰雪般的眸子華光清冷,透著對蒼生的漠視,哪里還有一絲悲憫? 果然是神佛無心??! 白玉糖微微一嘆,懶得理會這只披著仙皮的妖孽,快速的運(yùn)用特殊能力,將整個一層籠罩其中。 挺長時間不來,這銘古軒似乎添了不少新東西??! 這時,白玉糖突然微微一怔,眼中彌漫起了一絲驚訝。 就在銘古軒右側(cè)的雜項(xiàng)區(qū),筆墨紙硯的旁邊,有一團(tuán)雪白雪白的物氣,濃郁的近乎實(shí)質(zhì),形如白云,浮而不散,竟是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型! 但是,最讓她驚喜的就是,擁有如此物氣的居然是一套茶具! 這分明就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 白玉糖暗暗斂下激動,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套茶具擺放在一個木架的角落上,從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一套白砂茶具,一個茶壺,五只茶杯。 茶壺的造型是典型的明朝供春壺,通體呈磨砂白色,其上雕刻著山川河流,只是雕工粗糙,讓人似乎看不真切,那五只茶杯上的刻紋跟茶壺如出一轍。 白玉糖本想將茶壺拿起來仔細(xì)觀看,但觸手才發(fā)現(xiàn),這茶壺的外壁竟是十分粗糙,它的重量幾乎是普通茶壺的兩倍! 最讓人惋惜的就是,這茶壺居然殘缺不全,在壺蓋處有兩個小孔,那兩個小孔的形狀很不規(guī)則,倒像是后來被鑿開的一般。 以她過人的五感六識,自然能察覺出這套茶具那種撲面而來的古樸大氣,只是,為何它的表面又如此平平無奇呢? 白玉糖掩下心中的疑惑,淡然的笑問道“這套茶具我看著挺好的,多少錢?。俊?/br> “這套?”林楠因了白玉糖的選擇,有些訝然的笑道,“這套茶具是前兩天剛收回來的,有些破損,不過卻是明朝的白砂供春壺,這一整套一共七萬塊。” “七萬塊,不貴,我要了?!卑子裉屈c(diǎn)了點(diǎn)頭,直接開出了七萬塊的現(xiàn)金支票。 自從平洲大賭石之后,白玉糖倒是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支票本的習(xí)慣,付起帳來相當(dāng)方便。 林楠收了支票,從柜臺下面拿出了一個刻有銘古軒字樣的木盒,將這套茶具收入其中。 “呦,白小姐,涅先生,居然是你們二位,歡迎歡迎??!” 這邊白玉糖跟林楠剛剛做成生意,古長河就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白玉糖二人,臉上十分驚喜。 “怎么,白小姐看上了這套茶具?”古長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幾人跟前,一眼就看到,已經(jīng)被裝到盒子中的白砂供春壺。 “嗯,看著喜歡就買了,”白玉糖沉靜一笑,柔聲問道,“古先生,我今天其實(shí)是沖著那天的黃花梨木博古架來的,您也知道,我現(xiàn)在搬了新宅,家里有些收藏,沒地方撂??!” “呵呵,白小姐的收藏每一件可都是無價之寶,讓人羨慕??!”古長河雙眼中帶著nongnong的感嘆,話音一轉(zhuǎn),卻是有些歉然,“不過,那個黃花梨木的博古架已經(jīng)賣出去了,如果您不是非得要黃花梨木的話,我這塊兒倒是有一件老紅木和一件水蛇木的博古架,不是太老的物件,民國的,您要不要看看?” 自從古長河見到姬長生要收白玉糖為徒之后,他對白玉糖的態(tài)度就變的極為尊敬,最起碼將她擺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要高的位置上。 白玉糖對于對此也深感無奈,被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尊稱為‘您’,這感覺著時有些古怪。 “當(dāng)然要瞧瞧,反正就是為了擺放東西,是不是老物件無所謂?!?/br> “那好,白小姐,涅先生,你們隨我上樓,那兩件東西有點(diǎn)兒大,都在樓上呢!”古長河一邊說,一邊吩咐林楠看好店鋪,直接將白玉糖二人帶到了樓上的一個內(nèi)閣之中。 “白小姐,你瞧瞧,就是這兩件了。”古長河指了指靠墻壁的方向。 白玉糖仔細(xì)看去。 只見映入眼簾的博古架,左邊一件是深色的老紅木制成,整體呈書架型,中間是一個半月形的中空圓拱,其上的多寶槅子,呈長方形,大小不一,邊角處雕刻著十樣錦的花紋,做工十分精致;而右邊的一件水蛇木博古架形狀十分不規(guī)則,大小相差很多,是典型的十錦槅,整個博古架的最下層是幾個雕刻著龍鳳呈祥的雕花圖案的抽屜,配合著水蛇木的水蛇紋,可謂是相得益彰。 “這兩件博古架都很不錯?。 卑子裉堑馁澋?,登時心下有了一番計(jì)較。 那件老紅木的正好可以擺在別墅里,跟大廳中棗紅色的木雕搭配剛剛好,相映成趣;而那件水蛇木的博古架放到地下室,十錦槅子比多寶槅子大了許多,正好可以放下那件平洲淘回來的龍山黑陶大罐。 “怎么樣?白小姐,還滿意嗎?說真的,這兩件雖說年頭短點(diǎn),可是不比那件黃花梨木的博古架做工差,要是您喜歡的話,我絕對給您優(yōu)惠!不知道白小姐中意哪一件?。俊惫砰L河呵呵笑道。 “嗯,這兩件我都挺喜歡的,您開個價吧,我都要了。” 不得不說,這人有錢了,說話底氣就是足,連問價都免了,果真干脆! 白玉糖如此爽快,古長河當(dāng)然高興了,直接笑瞇瞇的說道,“老紅木的那件是十萬,水蛇木的這件博古架比較費(fèi)料,價格也高些,十八萬,您總共給我二十五萬就成?!?/br> “那就多謝古老板照顧了?!卑子裉菍@個價格相當(dāng)滿意,直接開出了現(xiàn)金支票。 “白小姐,你順便留下地址吧,下午我找人把東西給您拉過去,您就放心吧?!惫砰L河收下了現(xiàn)金支票,長相嚴(yán)肅的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白小姐,咱們這生意也談成了,不妨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我昨天跟陸先生通電話,可是聽說白小姐這趟平洲之行收獲不小?。 ?/br> “好啊,我也正想跟古先生暢談一番,不如就用我們剛剛買的那套茶具品茶,如何?”白玉糖眸光流轉(zhuǎn),帶了幾分狡黠。 “好啊,你們等等,老頭兒我去準(zhǔn)備。” 不一會兒,古長河就從內(nèi)室拿出了一個紫檀木的荷葉型茶船,茶船上放著陶瓷電熱水壺和幾只茶匙,一個紫檀木茶罐。 這老頭兒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也不是那么風(fēng)雅的人,既沒有紅泥小火爐,也沒有什么云龍山的高山泉水,咱就用開水泡得了,不過,我這茶可是好茶,洞庭湖的碧螺春,嘖嘖,你們有口福了!” 瞧著古長河那副頗為自得的樣子,涅梵晨和白玉糖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些笑意。 這世上還有什么好茶,能比得過經(jīng)神農(nóng)鼎改造之后的極品茶葉呢! “我來泡茶吧?!蹦蟪壳謇湔f道。 白玉糖沒想到這尊佛蓮居然會自告奮勇,微微一怔。 只見涅梵晨面色從容的將剛剛放入木盒的那套茶具重新拿出,擺在茶船之上,輕輕揭開壺蓋,只一個起手,白玉糖和古長河竟是同時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寧靜悠遠(yuǎn),深邃綿長的意境。 “你懂得茶道?”白玉糖微微蹙眉。 涅梵晨側(cè)頭淺笑,雪白的發(fā)絲,柔順的垂到胸前,勾勒出了一抹**的弧度,冰白色的唇瓣微微開合之間,吐出了兩個纏繞著優(yōu)曇花香的字眼兒,“略懂?!?/br> 白玉糖:“……” 涅梵晨這邊泡著茶,古長河卻是已經(jīng)按捺不住,雙眼泛光的開口問道,“那個……白小姐啊,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您不是在平洲的古玩街淘回來一個龍山黑陶大罐和一對兒窯變碗嗎,不知道我能不能啥時候到你家去看看這兩樣寶貝?。俊?/br> 說真的,要不是知道眼前這人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白玉糖八成將這老頭兒當(dāng)成一個老變態(tài)。 這丫的滿眼小星星,一臉老菊花,兩手還搓啊搓的,實(shí)在是有夠猥瑣的! 白玉糖嘴角抽了抽,點(diǎn)頭說道,“行,您有時間就過來吧,不過,來之前最好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把東西準(zhǔn)備出來。” “好,好?!惫砰L河正在那里興奮的頻頻點(diǎn)頭,卻突然間變得呆愣愣的,一張嘴張的老大。 白玉糖也是滿臉震驚,眼中卻劃過了一絲興奮的了然。 原來就在他們聊天的當(dāng)口,涅梵晨已經(jīng)開始滌具溫壺,將陶瓷電熱水壺中的開水淋到白玉糖剛買的那只白砂供春壺上,然后,蓋上壺蓋,準(zhǔn)備滌具。 誰知道那只白砂供春壺上的兩個小孔竟然開始冒出了一絲絲白色的霧氣。 包括涅梵晨在內(nèi),三人都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水氣,誰知等古長河再抬頭看時,那些水氣竟然越冒越多,形成了一片朦朦朧朧的云霧。 于是,他老人家呆住了! 白玉糖震驚了! 就連涅梵晨都放下了手中這只神奇的茶壺,若有所思。 隨著霧氣的逐漸增多,這些朦朦朧朧的云霧竟然變得無比凝實(shí),慢慢的形成了一座座綿延萬里的遠(yuǎn)山,飛流直下的清泉,蒼山綠樹,飛鳥游云,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shí),比黑白電影還要更勝幾分。 若是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云霧凝成的景象,竟是跟白砂供春壺上雕刻的圖景一模一樣! 白玉糖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一特點(diǎn),有些期待的叫道,“涅梵晨。” 佛子大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直接提起陶瓷電熱水壺,將水分別倒進(jìn)那五盞茶杯之中。 要知道,那些茶杯上也刻著相似的圖案?。?/br> 登時,整幅云煙圖似乎剎那間充盈起來,青山中多了歡快奔跑的鹿群,天空中多了一輪云煙凝成的太陽,那些高聳入云的青山變得更加立體,整幅煙云一般的畫卷似乎一下子鮮活起來,仿佛讓人看到了霧靄蒙蒙深處,白云繚繞,青山含翠,飛鳥翱翔天空,游魚湖中暢游,置身其中,心情沒來由的就變得自由,寧靜而又舒暢。 若是能在這時候,飲上一杯香茗,那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 白玉糖驚訝的發(fā)現(xiàn),此刻,她竟對茶產(chǎn)生了無比的渴望。 這一套茶具,僅僅是一套茶具,竟然令她對茶產(chǎn)生了渴望,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是……這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國之重器,華夏之寶?。“住仔〗?,這東西……這東西真是我店里的?!”古長河實(shí)在是蛋定不了啊,話都說不利索了,甚至帶著一種哭腔! 白玉糖有些同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畢竟不管是王維的《雪溪圖》也好,還是這套茶具也罷,她都是在這老頭兒的店里淘的,任誰頻頻被別人撿漏,心里也不會舒坦不是! 瞧著白玉糖點(diǎn)頭,古長河直接欲哭無淚了,他這算什么,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啊! 誰能想到,這么一套平凡無奇的白砂壺居然是這樣的寶貝??! “白小姐,你能看出這東西的來歷嗎?它怎么會產(chǎn)生這么神奇的現(xiàn)象呢?”古長河還算是堅(jiān)強(qiáng),很快就收起了苦瓜臉,眼中對古玩強(qiáng)烈的求知欲占了上風(fēng)。 “這個……”白玉糖微微沉吟,略帶疑惑的說道,“這茶壺從其造型上來看,應(yīng)該是明朝的供春壺沒錯,很可能是明朝的紫砂工藝大師——龔春親手所做,而非同期仿制,但是它的材質(zhì)我看不透,就算手段通天,普通的白砂,也很難達(dá)到這種效果……再說,這樣的神器,不應(yīng)該籍籍無名???” 白玉糖口中的龔春,是明朝嘉靖年間的傳奇紫砂工藝大師,他幼年曾為進(jìn)士吳頤山的書僮,天資聰慧,虛心好學(xué),隨主人陪讀于宜興金沙寺,閑時常幫寺里老和尚摶坯制壺。傳說寺院里有銀杏參天,盤根錯節(jié),樹瘤多姿。他朝夕觀賞,摹擬樹瘤,捏制樹瘤壺,造型獨(dú)特,生動異常。老和尚見了拍案叫絕,便把平生制壺技藝傾囊相授,使他最終成為著名制壺大師。 他所制作的供春壺,造型新穎精巧,質(zhì)地薄而堅(jiān)實(shí),每一件都是傳世精品,被譽(yù)為“供春之壺,勝如金玉”,但是任憑白玉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龔春有哪件作品有這等神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