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Sir！”小丁迅速應(yīng)聲，扭頭向墓園方的辦公室跑去。

    是你嗎，年崽？是你來拜過你的好兄弟嗎？

    齊耀輝仰頭長嘆一聲，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你是誰？年知非？還是……龍星河？

    第100章 攤牌

    齊耀輝這一忙，就忙了整整兩天無影無蹤。直至星期三下午, 他終于陰著臉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鑒于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地難看, 整個總隊上下立時鴉雀無聲。

    半小時后, 出門辦事的老嚴匆匆趕回, 來到齊耀輝的辦公室交了一份材料。

    “齊隊, 真的要這么做嗎？……你想清楚了？”老嚴焦心地看著齊耀輝，實在很為他感到憂慮。

    齊耀輝起初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 他仰頭摁著雙目長長地出了口氣, 方才回道：“箭在弦上！”

    話音一落, 他便如標槍一般筆直地立了起來。那堅毅如山的身影仿佛無論遇到什么樣的打擊, 他都能扛住。

    “齊隊！”眼見齊耀輝拿了資料要走，老嚴忙又出聲喊住他。老嚴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卻又一個字都倒不出來。最終，他只能無奈嘆息?！白屛遗隳闳?。警方做事, 一向都是兩個人才合規(guī)矩?！?/br>
    齊耀輝點點頭, 嘆了一聲。“走吧?！背隽宿k公室, 他又目不斜視地招呼年知非?！澳曛? 小會議室開會！”

    “Yes，Sir！”年知非放下手上工作, 精神十足地應(yīng)聲，尾隨齊耀輝向小會議室走去。

    直至見到老嚴在自己的身后闔上小會議室的門，年知非終于隱約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熬臀覀?nèi)齻€開會？”

    齊耀輝下意識地避開了年知非探詢的目光, 只指著自己對面的座位道：“坐?！?/br>
    年知非依言坐下，又問了一句。“開什么會？”

    很快，關(guān)好門又放下百頁窗的老嚴也坐到了齊耀輝的身邊，與齊耀輝一起虎視眈眈地看著年知非。

    只這一瞬間，年知非陡然沉默了下來，面上再看不出絲毫表情。

    齊耀輝深吸一口氣又用力吞咽了一下，方才沉聲坦白：“這段時間我做了一些調(diào)查，已經(jīng)十分接近真相。我本可以在查明一切之后再跟你攤牌，但是……”他深深地看著年知非，目光痛苦而深情?！拔也幌耄也幌胱屇阕詈蟛胖馈?/br>
    一頭霧水的年知非看了齊耀輝半天也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么，只得又將求助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老嚴。

    哪知，一向都是總隊鎮(zhèn)山石人設(shè)的老嚴，這一回竟也避開了年知非的目光。

    年知非的心頭愈發(fā)沉重，只得又將目光轉(zhuǎn)回齊耀輝，干巴巴地發(fā)問：“你查了什么？”

    “你?！饼R耀輝看著年知非的雙眼，輕聲回道。

    這個答案應(yīng)是意料之外，但又好似早在意料之中。

    坐在位置上的年知非愣怔許久才低頭自嘲一笑，望著自己的空空的雙手悄聲道：“耀輝，我們剛剛一起過了圣誕……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齊耀輝卻再也坐不住了，他倏然起身背對著年知非安靜了許久，方能恢復(fù)正常。

    “事實上，我查過你兩次，兩次都是同一個理由，懷疑你跟龍星河的關(guān)系。第一次，是我們在警校交手之后，我讓蘿卜查了你的個人檔案和社會背景以及平時可能會交往的人員。那個時候，我懷疑你認識龍星河卻不肯跟我實話，我擔心你年紀太輕閱歷太淺，被龍星河騙了還不自知。當然，最終調(diào)查一無所獲，所以我很快就放棄了?！?22匯民銀行劫案’之后，我把你調(diào)來總隊。我們一起辦了很多案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沒再懷疑過你?！?/br>
    “什么時候起，又有了懷疑？”年知非平靜發(fā)問。

    “我們抓‘羅漢’的那晚，我被灑了一身的毒品送進醫(yī)院急救。”齊耀輝猛然轉(zhuǎn)過身，盯著年知非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年知非知道，齊耀輝再不回避，因為感情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在是辦案。齊耀輝所面對的，是疑犯。

    “醒來后，醫(yī)生告訴我，最開始的急救你出了很大的力。是你，提醒醫(yī)生準備強心針和人工合成信息素幫我渡過難關(guān)，救了我一命?？墒?，為什么？‘芒果冰’是新型毒品，我們所有人，醫(yī)生、警察、醫(yī)藥研究人員都對它的了解不深，不清楚‘芒果冰’過量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不知道該如何準備急救措施。為什么你能做出最正確的指導(dǎo)？”

    年知非面無表情地眨了下眼，避而不答?！澳惝敃r就可以問我，但你沒有問，可見那個時候你沒放在心上。那么，我又做錯了什么，再次加重了你的懷疑？”

    沒能及時得到年知非的回答顯然令齊耀輝很失望，他不禁長嘆一聲，沉默了下來。

    坐在一邊旁聽的老嚴卻再也忍不住了，望著年知非小聲道：“年崽，你不解釋一下嗎？……就，說點什么吧！”

    眼前的這兩人，齊耀輝和年知非，無論是出于何種關(guān)系，同事、朋友或者情侶，讓老嚴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情對峙，老嚴仍是覺得不落忍。

    年知非聞言，卻只輕輕一笑。“齊警官，我想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而警方，如果想要指證我，就必須把證據(jù)拿出來?！?/br>
    齊耀輝不滿地擰起眉頭，瞪著年知非一字一頓地說道：“年知非，你在挑釁我！”

    年知非微微地勾起嘴角，眼底卻冰寒勝雪。“請繼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