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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偵探齊木2異域殺機在線閱讀 - 九、再戰(zhàn)新德里

九、再戰(zhàn)新德里

在荒涼的城池上,齊木和阿布感受到末日壓境,頭頂?shù)囊痪€微光仿佛正緩緩消失。從廢墟的每個角落,生出一種絕望,向四面八方無限地蔓延。世界仿佛只剩,他們孑然孤立的身影。

    “嘿嘿嘿,厲害吧?!彼麄兊姆磻?yīng)讓基桑很得意,他走到前面,拍拍歪歪斜斜的路牌,路牌上寫著新德里的街道名稱?!斑@里是核災(zāi)難現(xiàn)場,也是大片最后的高潮所在。你們看,多逼真!這是請了一千個工人日夜趕工建起來的。”

    他果真應(yīng)該驕傲,這個工程真實到無法置信。就像,他把整座新德里都搬來了,還用核彈炸了個稀巴爛。基桑領(lǐng)著他們繼續(xù)往前參觀:“我們把新德里的三分之一都仿造出來了,還剩半個月就能投入拍攝。”

    齊木和阿布嘖嘖驚嘆。科幻災(zāi)難片熒幕上看多了,但身臨其境的災(zāi)難現(xiàn)場給人帶來無法比擬的震撼。被摧毀的大樓、燒焦的樹木、四處亂飛的汽車碎片……不知底細的人身處此地,絕對想不出這是電影的拍攝場地。一切看起來那么真實。齊木忍不住拋出一個問題:“為什么不用電腦特技呢?應(yīng)該也可以制造出同樣的效果吧?”

    像電影《末日2012》,導演為了呈現(xiàn)世界末日的災(zāi)難場面,就采用了大量的電腦特技。畢竟這種拍攝手段更加實惠簡單。

    “不不不!”基桑搖搖手指,“電腦特技雖好,但永遠比不上真實存在的東西!想當年卡梅隆拍《泰坦尼克號》時,就花了上億去造一艘真實的輪船??措娪暗娜擞肋h不懂,對我們拍電影的人來說,我們希望呈現(xiàn)給觀眾的是最真實的東西?!?/br>
    “那么,米爾汗叔叔給了多少錢你建這個場景?”阿布對此很八卦?;I衩氐厣斐鋈齻€手指。

    “三千萬?”

    “不,是三億,美金!”

    “哇靠!”齊木和阿布同時爆粗。三億美金合算人民幣十八億。這米爾汗瘋了嗎,為了一個電影場景花那么多錢?

    在他們瞠目結(jié)舌的時候,很遠的地方,一只望遠鏡正監(jiān)視著這邊的動靜。

    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從望遠鏡上移開,然后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機報告:

    “老板,不好了,阿布少爺來片場找基桑導演了?;а葸€帶他們?nèi)タ戳四琼椆こ獭!?/br>
    “基桑那個白癡!”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地說,“哼,好吧……既然阿布他自尋死路,我就讓他有來無回!你準備一下?!?/br>
    “好的?!蹦侨藪斓羰謾C,冷笑著從墻角里走出來。陽光下,映出了副導演的臉。他看向那邊,齊木那行人正穿梭在偽造的高速公路上。

    路牌上寫著通往新德里。

    “阿布少爺覺得還有什么改進的地方呀?”一旁,基桑笑容可掬地拍馬屁。

    “唔……可以了!”阿布假裝滿意地點頭,“這布景十分完美,如果不是事先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以為身處災(zāi)難現(xiàn)場呢?!彼Q起大拇指。

    “哎!這全多虧了你叔叔的鼎力資助啊!”基桑感動萬分,“正因為如此,我才有機會拍出比好萊塢大片更厲害的大片來,為我們印度爭光!”這人說著說著,還拿出小手帕擦淚,忸忸怩怩的樣子讓齊木和阿布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沒想到基桑越來越激動,居然掏出了手機:

    “我要再次感謝米爾汗先生,居然連阿布少爺也親自來捧場,我實在太感動了?!彼翘槎几袆拥昧鞒霭虢亓?。

    “啊不不不!”阿布立刻條件反射地制止了他?!皩а菽闱f不要告訴米爾汗叔叔我在這里?!?/br>
    “???為什么?”

    基桑呆愣,半截鼻涕縮回鼻孔。

    “這個嘛……”阿布一時語塞,齊木趕緊解圍:

    “因為阿布少爺貪玩,來微服私訪,被叔叔知道要罵的?!?/br>
    “哦哦。我明白了?!被R荒樞恼詹恍厥栈厥謾C。

    就這樣,參觀完廢墟場景之后,齊木一行人回到剛才的拍攝現(xiàn)場,正準備告辭,忽然,“不好了!”副導演焦急地跑了過來,滿臉大汗?!皩а?,有兩個臨時演員吃壞了肚子,被送去醫(yī)院了。我們?nèi)耸植粔虬?。?/br>
    “什么?!”基桑一驚,墨鏡掉下鼻梁:“怎么會這樣,完全找不到人了?馬上就要拍下一個場景了,不夠人怎么行?!”

    “是??!”副導演愁眉苦臉地念叨起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要招到人可不容易啊。怎么辦呢?!導演!怎么辦呢?”副導演扯著基桑的衣袖,很纏人。

    “停!停!停!”基桑煩躁地甩開他的手:“這是你的工作呀!你快給我想辦法!”

    “好吧,辦法辦法,”副導演低頭狂想,忽然瞄到了齊木和阿布。

    “有了!”他靈機一動,目光熠熠地看向二人?!奥闊┒唤o我們幫幫忙好嗎?”他帶著萬分真誠的表情。

    “這……”齊木有些為難。

    要他演戲不是不行,但以他的質(zhì)素,起碼也是個男主角!演個路人甲太掉價了吧!

    基桑狠狠用劇本敲了敲副導演的頭。

    “放肆!阿布少爺豈能做這種粗鄙的活兒?!”

    “可是……可是……”副導演急得眼淚都哭出來了。“我真的找不到別人了嘛!”他再次以懇求的目光看著阿布。

    見他這么可憐,“好吧?!卑⒉急局藶闃返木瘢罱K答應(yīng)了。

    “哇!阿布少爺你真是太給面子了!”基桑比副導演還高興,抱著阿布就亂親,“有阿布少爺你的客串,這部電影一定蓬蓽生輝。鄙人真是榮幸之至?!饼R木和阿布的背后再次冷汗層層。

    這個感性又呆萌的絡(luò)腮大叔,心靈和外表完全不搭啊……

    如此這般,他們跟著副導演來到了更衣室。

    “請換上衣服!”副導演熱心地拿出血漿包讓他們藏在里面。到時候道具師按下遙控器,血漿包的炸點就炸開,他們就會像中彈一樣。接著副導演又拿了一件藍條紋襯衫給齊木,另一件黃條紋襯衫給阿布。阿布瞅瞅兩件衣服,臉微微泛紅,“那個……我能不能換一件?”

    “怎么了?”副導演問道。

    “誒……”阿布不好意思說出他覺得這兩件衣服好像海爾兄弟情侶裝。這看起來基情滿滿的啊。

    “嗯。那換一件吧。”副導演哪懂阿布的尷尬,果斷換了另一件給他——粉色條紋!

    阿布拿著新衣服,后悔死了。和這件萌受屬性的粉色條紋襯衫比起來,黃條紋果斷有愛多了!現(xiàn)在還想換已經(jīng)太遲了,副導演隨即遞給他們兩把槍。

    “兩位,這次你們要演的是一場槍戰(zhàn)爆破戲?!?/br>
    “哇哦!好酷?!卑⒉际中老?,拿著手里的槍亂瞄準:“我看過《英雄本色》,里面的小馬哥就是用這種槍!”

    和他的興奮不同,齊木有些不屑地掂了掂手中的道具槍。他本來想著就算當個路人甲,也要像施瓦辛格那樣扛著m134型加特林機關(guān)槍,站在汽車頂一頓掃射,然后四周會發(fā)生劇烈的爆炸,火光將映紅他這個犯罪師冷酷的臉。

    僅僅是腦補一下那種場景,都令人熱血沸騰??!

    “兩位?!兩位!”

    對這兩個各自腦補著英雄場面的少年,副導演不得不將他們拉回到現(xiàn)實中。他把兩人拉到門口,指著面前的布景:“聽好了,待會兒你們要從這里進場,端著槍,右上角那臺機子在拍你們,要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懂不?”

    兩人呆呆地點了點頭,這是他們第一次拍戲。兩人心里都想著怎么以最帥的姿勢進入鏡頭。處女作嘛!得讓觀眾有個好印象!

    “嗯,然后,你們跑過汽車以后會被亂槍打掛掉,這樣就完成了。ok?”

    “ok!”阿布和齊木鄭重地點點頭。

    “你們真是幫了大忙,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副導演再次感激涕零,“記住我說的。不要緊張,你們可以的,加油!”在他的指示下,齊木和阿布拿著道具槍,走入了片場。

    “齊木,我好緊張啊。”阿布像打了雞血般興奮,“心里慌慌的。”

    “有點出息好嗎?”齊木一張撲克臉,“當個跑龍?zhí)字档媚敲醇訂???/br>
    “可是……”阿布又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

    此時在他們的背后,副導演微垂著下巴,望著兩人稍微拘謹?shù)纳碛?,勾起一抹冷笑?/br>
    陽光依然猛烈,微風輕輕地拂過片場。坐在太陽傘下的基桑悠哉悠哉地端起一杯紅茶,環(huán)視一下各就各位的演員們,手緩緩揮下。

    “a!”

    聽到導演的號令,兩人糊里糊涂拿著手槍就沖出去。按照副導演說的,他們注意保持在攝像機的鏡頭范圍內(nèi),瀟灑又不失風度地跑到了汽車邊。只是藍天下,阿布的粉色條紋衫別樣顯眼。趁沒到他們的戲份,齊木皺起眉頭問:“你怎么喜歡穿粉色的襯衫?”

    “這個……我喜歡?!卑⒉家桓蹦隳軐⑽以趺粗陌翚?。

    齊木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說了一句:“我上次冒充過一個叫姜游的基友,他也特喜歡穿粉色的?!?/br>
    阿布的傲氣一下子泄光了。

    “我才不是小受!”他剛發(fā)表嚴重聲明,突然,那邊有幾個黑衣人端著沖鋒槍跑了出來,像一群無聲的黑色蜘蛛,訓練有素地就位。接下來的劇情,就是他們跑出去被亂槍打死。

    終于輪到他們的戲份了。阿布緊張得手心出汗,“怎么死才比較酷一點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他為這事糾結(jié)了半天。但時間容不得考慮,阿布決定采用小馬哥身中百槍仍屹然不倒的姿勢,就和齊木一起跳了出去。

    黑衣人們冰冷著臉,咔咔地拉動保險,槍口瞄準一臉興奮的阿布。

    他哪知道,大難臨頭了。

    “小心!”齊木突然飛起一腳,鞋底壓扁阿布的臉,隨著他嗷嗚一聲向旁邊彈開,“突突突”,宛如慢動作演示般,他清楚地看到幾顆子彈劃出高速旋轉(zhuǎn)的彈道從頭頂擦過,有一顆甚至接近于鼻尖,他能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溫度如蜻蜓點水般漾開。

    阿布的心臟,簡直要停止了。

    其后,在他身后,玻璃車窗嘭地炸裂了,渣子碎落一地。

    “這是怎么回事?!”阿布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迷惑地把臉從土里抬起來。剛說完,他就被齊木提著衣領(lǐng),拖回到車后。剎那間,像春節(jié)放鞭炮,耳邊噼里啪啦像個不停,一梭梭的子彈暴雨般擊打在他們躲藏的汽車上。

    車玻璃全碎了,引擎蓋翻起來,冒出一陣白煙。見到這一幕,坐在導演椅上品著綠茶的基桑一口茶水直噴而出。這和設(shè)計好的槍戰(zhàn)完全不同??!

    “這是真槍!”齊木將頭埋在車下,繃著臉,“他們拉動保險栓時我就聽出來了?!?/br>
    “等一下,這不是在演戲嗎?!”阿布傻逼了,摸摸身上那幾袋沒炸開的血漿包。再聽那兇猛的槍擊聲,頓覺毛骨悚然,冷作一團?!拔刮刮梗‰y道基桑要弄死我們?”

    “誰知道。”齊木說。

    很快,片場響起了基桑的大叫。

    “搞什么搞什么!”他從座位上蹦起來,指著那群黑衣人一陣狂罵:“都給我住手!哪里來的真槍啊!你們瘋啦!”他腦子進水了,居然還向身后的副導演問責:“把這些臨時演員全給我炒了!”

    副導演挺會裝,哆嗦得像只老母雞,“導演,這些不是我找來的臨時演員啊!”

    “啥?”基?;剡^頭,只見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不耐煩地轉(zhuǎn)過身,槍口對向劇組,冷冷說了一句:“少管閑事?!?/br>
    基桑反應(yīng)遲鈍,直愣了三秒鐘,等劇組其他人嚇得抱頭鼠竄了,他才“哇”地一聲大叫,哭著去追跑出老遠的同事們:“別扔下我一個人?。ama呀!”。瞬間,在場人員逃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孤立無援的齊木和阿布利用汽車當障礙物與敵人對峙。

    一陣悲涼的風刮起沙塵吹過片場。阿布握著槍直發(fā)抖。這回真真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幫忙跑龍?zhí)踪狻粡?fù)返。他心里生起西楚霸王項羽自刎的蒼涼,然后才是小馬哥不畏槍林彈雨的英勇氣概。

    不一會兒,槍聲暫時停止了,那些黑衣人在換彈夾。

    “媽的……我跟你們拼了!”這時阿布憤怒一聲吼,拿著槍從車身后閃出,一邊走一邊對準那些黑衣人射擊。啪啪啪!那排黑衣人一個個中彈了,他們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著身上的那塊紅色的血跡。而阿布持槍屹立在蕭瑟風中,竟有幾分小馬哥的風采,那么酷,那么帥。

    但下一秒,“啊噠!”齊木變身李小龍把小馬哥踢飛了。

    一排子彈擦著頭皮從兩人頭上飛過。那群黑衣人換好彈夾后,又開始掃射了。阿布屁滾尿流地爬回汽車背后,倒吸一口冷氣,一臉見鬼的表情?!拔颐髅鞔蛑兴麄兞耍‰y道他們是不死身?”

    齊木微笑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漢子!拿著彩彈槍就敢沖過去!”

    暈!原來這是wargames常用的彩彈槍??!真浪費了那一番小馬哥的風姿。阿布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笑都笑不出來。這時,槍聲又停止了。

    又換彈夾了?齊木捅捅阿布的胳膊,“小馬哥,又該你showtime了!”

    這家伙人品真差。危險時刻就不能少腹黑多友愛嗎?阿布不理他,偷偷探出半顆頭瞄。這下糟了!他看到領(lǐng)頭的黑衣人雙手無聲地一揚,那群黑衣人便兩面包抄,朝汽車逼近。發(fā)現(xiàn)他的半顆腦袋,子彈嗖地掃了過來。阿布頭縮得比烏龜還快,險險躲過。

    “他們快包圍我們了?!卑⒉继o張了,想哭又像在笑:“嗚嗚,我就說和你搭檔會死得早嘛!”

    “放心。只要你能保護我跑出去,就算完成任務(wù)了?!饼R木不忘溫馨提示。

    阿布嘴巴張開半截,啞口無言。好吧,腹黑的人都這副德行,大家別見怪。他不管了,直接抱住齊木的大腿?!耙咭黄鹱?!打死不分開!”

    “喂喂喂!”齊木仿佛聽到耳邊響起“在一起”的起哄聲,他使勁掰開阿布的手,若讓他在犯罪師界的粉絲見到這基情四射的一幕,還得了?但阿布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就是不肯放手。

    齊木一時氣結(jié)。

    “好了好了,帶你一起走!先松手!”

    “說好了哦!”阿布無法再萌了,居然伸出尾指:“我們拉鉤鉤!”

    “……”

    齊木伸出手指的時候,微微發(fā)顫。拉完他還打了個冷戰(zhàn)。媽呀!rou麻死了!

    他探出頭,觀察了一下那些逼近的黑衣人?!暗认履愀遗?,別跑丟了,我不想和廢物一起犧牲?!?/br>
    “誰廢物了?!”阿布剛出聲抗議,齊木卻不等發(fā)令,發(fā)出幾根麻醉針就箭一樣地搶跑出去了。

    “喂!太沒有體育道德了!”阿布哇哇追了上去。

    黑衣人們有些措不及防,眼見幾個同伴被麻倒,頓時惱羞成怒,所有槍口通通對準那兩個奔跑如飛的家伙。阿布回頭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嚇得更咿呀亂叫了,齊木差點沒回頭給他一針,讓他好安靜一些。

    突突突!那一刻,子彈一起飛舞,呼嘯著飛過他們的身邊,腳邊,甚至擦破衣角,幸運的是,偏偏沒有射中他們。為了躲避彈雨,齊木邊跑邊越過前面的輪胎或者油桶等障礙物,一雙媲美韓國歐巴的長腿姿勢優(yōu)美,阿布有樣學樣,但怎奈腿不夠長,跨欄屢屢失敗,摔個鼻青臉腫就算了,最后還倒掛在木欄上呈臘鴨狀,要不是齊木回頭把他扒下來,他可以去向偉大的無產(chǎn)主義者馬克思報到了。

    但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好幾次齊木都差點被射中了,衣袖里的麻醉針全部用光了。而黑衣人也跟著跑起來,邊跑邊射。隨后,追逐戲移到了下一個場景。沿著片場搭建的精美長廊,齊木和阿布一前一后,繞著柱子跑,后方飛來的子彈啪啪啪打在石膏制作的柱子上,揚起迷霧般的灰塵。

    剛跑過去,充滿波西米亞風格的長廊就轟然倒塌了。

    “噢!不!我的心血!”躲在遠處偷看的基桑抓著一頭亂發(fā)仰天長呼。

    接下來,他的哀嚎聲連連。因為他看到凡是齊木和阿布跑過的地方,全被黑衣人打個稀巴爛。這些花了數(shù)月制作的場景,變得比丐幫總舵還爛。

    這群飯桶!跟基桑躲在一起的副導演終于失去了耐心。眼看齊木他們跑向戲中的爆炸地點了,副導演趕緊溜到道具師原來的位置,等齊木和阿布一進入,他就按下手中的引爆器。

    轟??!

    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房屋在齊木與阿布的背后爆開,氣浪涌來,在無法抵擋的沖擊波下,他們失去重心地摔飛一旁,倒在散落的碎片之中。齊木覺得耳中一片眩暈的嗡鳴,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了。

    “你沒事吧?”齊木拍拍身邊的阿布。兩人都被炸得頭腦發(fā)暈,世界在眼中搖晃不定。爆炸的硝煙味涌入鼻腔,令人想嘔。

    恍惚間,黑衣人的身影逐漸逼近。他們的冷笑像重影,分裂成無數(shù)張,一大團一大團晃動的。冰冷的槍口頂住了兩人的額頭。

    這下完了。

    齊木坐以待斃地閉上了眼睛,他側(cè)過頭,看了看就在身旁的阿布。他們的視線,交織于一點。

    “對不起?!饼R木說。

    “沒關(guān)系。”阿布說。

    當死亡真正來臨時,我們更珍惜的,是彼此的友誼。

    嘿嘿嘿。黑衣人們冷笑著,手指扣下扳機。

    然而,卻沒有預(yù)想之中的死亡。

    “噗通?!?/br>
    一個黑衣人捂著胸口,呻吟著倒了下去。槍支掉落在地上,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死了。

    緊接著,其他黑衣人也紛紛如觸電般倒地抽搐,很快停止了呼吸。

    齊木和阿布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什么情況?他們有些呆若木雞。這些黑衣人們像退潮的浪,一排排地涌向死亡之海,消失在這世界上。

    黑衣人的盡頭,最后只剩下了副導演。

    他睜大著眼,孤立無援,顯然想不通面前的這一切。很快,他也痛苦地捂胸倒了下去,和他的同伙一樣,經(jīng)歷了短暫而致命的痛苦。

    一切都結(jié)束了。

    現(xiàn)場啞得只剩抓不住的風聲。直過了很久很久,火止,煙滅,死寂的片場才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稀落的人影。灰頭土臉的基桑和劇組人員站在一片狼藉之中,錯愕地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尸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離片場很遠的公路上,烈日炙烤著一對踉踉蹌蹌的身影。齊木背著昏迷不醒的阿布,身體虛弱得幾乎要垮下來。但他仍堅持著,朝前進的方向邁出一步又一步。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幽靈發(fā)來了新的信息。

    【剛才是我救了你們一命。你們欠我一條命?!?/br>
    短信上的每一字,在視線里搖晃起來。齊木抬頭看了看耀眼的太陽,視線出現(xiàn)了扭曲和幻覺,道路像一條被風吹彎了的帶子,起伏地向前延伸。

    一陣眩暈占據(jù)了大腦。

    噗通——他倒了下去。

    “醒了?!?/br>
    有人在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齊木聽得出來那是誰的聲音。他睜開眼皮,支撐著坐了起來。

    沒有熾熱的太陽,沒有荒涼的公路。這是一個臥室??照{(diào)使得屋里十分涼快,絲絲的涼氣浸泡著皮膚表面。窗外就是a rose酒吧外面的街道。

    “喝點水吧。你差點中暑了?!?/br>
    剛才說話的人遞來一瓶水。冰鎮(zhèn)的礦泉水。齊木仰頭喝了下去,口干似火的嘴唇猶如雨后遇甘霖,頓時感覺好了很多。他這才看向站在眼前的老板娘。

    “謝了?!彼f。

    “不客氣。”蘇夢珂一臉笑瞇瞇,變戲法似地拿出計算器,噼噼啪啪敲打幾下。“麻煩拯救費五千八百零八塊。沒算多哦。我這個人做生意還是很誠實的?!?/br>
    這大概是她唯一的優(yōu)點了。齊木感到頭疼似地按了按額頭。他的腦袋包了一層繃帶,衣服也換了新的。在公路昏倒之前,他發(fā)短信給老板娘求救,才沒在路上被曬成人干。

    對了。他忽然想到,問:“阿布怎么樣了?”

    “他沒事。宋屹洋在照顧他?!碧K夢珂很八卦,“話說回來,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不是去片場找基桑了嗎?我怎么感覺你們像剛從敘利亞戰(zhàn)場回來。”

    墻角堆著他剛換下來的衣服,爛得連流浪漢都嫌棄。

    齊木喝了幾口水,才將發(fā)生的一切徐徐道出。

    “沒想到荒狼的眼線這么多!”蘇夢珂復(fù)而又問,“那你們查到什么沒有?”

    齊木并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線索:“米爾汗要基桑拍一部災(zāi)難片,并且花巨資建起了一個龐大的核爆炸布景?!?/br>
    “嗯?!碧K夢珂手指摩挲著下巴,分析道,“從表面上看,米爾汗只是投拍了一部電影啊。好像跟我們查的事情沒有關(guān)系?!?/br>
    “不,一定有所關(guān)聯(lián)。”齊木篤定說道:“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在片場遇襲。顯然,米爾汗要殺人滅口,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尤其是我們。”

    “確實如此……”蘇夢珂認可地點點頭?!翱墒?,這部電影和荒狼的陰謀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始終猜測不出二者的聯(lián)系。齊木不再說話,閉著眼,心中默默梳理著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網(wǎng)。蘇夢珂沒有打擾他,安靜地退出了房外。四周陷入靜謐,空調(diào)發(fā)出的奇異聲波輕輕振動著空氣。

    他無法不承認,荒狼的城府很深。想了半天,他都沒抓住這個陰謀的突破點。

    唉。他嘆了一口氣。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條新短信。

    【看來,你對付不了荒狼。】

    寄信人是幽靈。盯著這個熟悉的名字,齊木愣了一下,馬上按鍵回復(fù):

    【不必你cao心。我遲早會抓住它的?!?/br>
    【是嗎?嘿嘿。要不是我,你早在片場被它的手下殺死了?!?/br>
    這真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啊。他竟然被它給救了。想到這兒,齊木就一臉不爽。

    【我可沒讓你救我。自作主張。我當時早就想好了對應(yīng)之策。所以,我是不會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救了你?!?/br>
    這王八蛋,以后會經(jīng)常把這件事掛在嘴上吧?!齊木心情極度糟糕。被一個敵人所救,誰能高興起來。要讓此事變成浮云,最好就是別再提。齊木只得轉(zhuǎn)移話題。

    【你是怎么殺了那些人的?】

    當時的情景齊木記憶猶新。黑衣人們在沒有任何預(yù)兆的情況下紛紛倒斃。這就像,看不見的死神用鐮刀飛快地砍去了它們的頭顱。

    【嘿嘿,我比你想象的厲害得多?!?/br>
    【你為什么要幫我?要知道,我可是犯罪師界請來對付你的?!?/br>
    齊木不解。很快,他收到了回復(fù):

    【首先,我并沒有把你當做敵人。其次,你根本贏不了我。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卻對我一無所知。我不會讓你死掉的。因為我要讓你重新變成黑葵a?!?/br>
    黑葵a,又是黑葵a!齊木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么一定要我變成黑葵a。】

    【因為這是上天注定你的命運?!坑撵`說。短短的幾個字,宛如黑色的浪潮,在齊木的心中無聲地翻涌。命運?他的眼睛盯著手機里的這倆字,遲遲地沒有移開。

    黑葵a是他注定的命運嗎?

    很久之前,他確實這么想過。但所謂的命運,早已被他拋棄了。那種維持正義的邪惡方式,以及那個像黑暗一樣的稱號,他把它們從人生中完完全全剔除出去了。

    微笑突然從齊木嘴邊漾出來。他用手指飛快地按出新的信息,發(fā)過去。

    【真可惜,我的命運只由我自己掌控。】

    然后,他關(guān)掉了手機。不管幽靈再發(fā)來怎么樣的短信,都無法改變他已是紅色犯罪師的事實。他的人生,已經(jīng)翻開了新的一頁。

    “喂。好消息。”這時,蘇夢珂推開門跑了進來?!吧洗文憬形也榈哪莻€支票賬戶。已經(jīng)查到了!”

    米爾汗的那張支票是匯給一個叫許鑫的人。

    “這個人我認識。許鑫,在印度犯罪師界是很出名的殺手?!彼我傺笳f。他剛和恢復(fù)精神的阿布從隔壁房間趕過來?!八麖奈词诌^,因此而聞名。雖然他也屬于犯罪師組織的一員。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不?!饼R木站了起來,“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彼裙饬艘槐?,平靜地放下玻璃杯,然后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房子里飄著濃郁的果香,如果不是外面街道的喧鬧,齊木真以為自己置身于熱帶果園里,根本無法將之與污水橫流的貧民窟聯(lián)系起來。他捂住了鼻子。這水果的味道有點濃郁過頭了,而且還混雜著殘留的咖喱味,變得更加刺鼻。

    而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搞笑的一幕——四個印度阿三,高矮肥瘦,錯落有致地揪著耳朵跪在搓衣板上。黝黑的皮膚搭配著微微委屈的表情,呆萌呆萌的,腦殼上還各頂著一只搖搖欲墜的榴蓮。

    “誒誒!頂好了!穩(wěn)一點行不行?!”

    一個訓斥聲響起。屋子中間,何遠欣大大方方地坐在至尊寶座上,悠閑地啃了一口手里的榴蓮,神情自若又隱隱生出一種用鼻孔看人的霸王之氣。印度阿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心里深切痛恨她從中國帶來的跪搓衣板以及頂榴蓮等陋習。

    僅僅因為他們在做蛋炒飯的時候,先把蛋給放下去了,就受到了如此嚴厲的懲罰。

    “你們有沒有文化!不知道蛋炒飯要先炒飯再放蛋的嗎!你們難道沒有看過《舌尖上的中國》嗎?!蛋炒飯就要先放飯!”

    就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用得著小題大做嗎?幸好齊木的及時出現(xiàn),才把這群可憐的印度阿三給解救出來。末了,他們還當場發(fā)誓,今后每個周末都要守著衛(wèi)星電視看《舌尖上的中國》!

    “喲。你來了!”何遠欣對齊木的來訪十分欣喜,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齊木不得不尷尬地接受這個充滿榴蓮味的擁抱。這是他最討厭的水果,沒有之一。在被熏暈之前,他把來意說清楚了。

    “許鑫這個人我聽說過?!甭犃诉@個名字,何遠欣馬上說道。據(jù)她說,許鑫雖然也是犯罪師,但和印度分部幾乎沒有任何聯(lián)系。他習慣獨來獨往,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才知道他的下落。

    “能不能找到他。我也不敢打保票。盡力一試吧?!?/br>
    她把印度阿三們叫到面前,下達命令:

    “這次要查的人,叫做許鑫。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沒有找著,辦事不利,給我丟臉怎么辦?”何遠欣又啃了一口榴蓮,嘴角一縷jian笑看得他們心驚rou跳。他們看看那榴蓮,還有搓衣板,生生吞了口唾沫。

    “甘……甘愿受罰……”

    他們可不想再受刑了,畢恭畢敬地朝何遠欣鞠個躬后便趕緊領(lǐng)命離去。

    “來,一起吃榴蓮吧!”何遠欣熱情地遞上半只榴蓮。

    “不用不用!”齊木嚇得擺擺手,暗中運用內(nèi)力把氣給憋住。

    “你不喜歡吃嗎?挺好吃的呀!”

    何遠欣露出惋惜的神色,收回榴蓮自己啃。

    “你找許鑫干什么?他和案件有關(guān)系?”她邊吃邊問,每一句話都帶著nongnong的榴蓮味。

    齊木干脆避之三舍,躲出好幾米遠才回答?!班拧闶前伞!?/br>
    “有什么關(guān)系???他干嘛了?被雇傭了?怎么得到線索的?”何遠欣跟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充滿了八卦好奇的冒險精神。

    “是的,他最近有一筆交易比較可疑?!饼R木頂著快被熏壞的鼻腔回答。

    “哦哦哦……”何遠欣小雞啄米般點頭,繼續(xù)沒完沒了:“什么交易?殺誰呀?誰請他?他很貴的!聽說干掉一個人要十萬美金!快跟我說說,哪個土豪這么奢侈!”

    這個大姐大不僅重口味,竟然還是個話癆!

    齊木沒回答,她就自己開動腦筋亂猜:“莫非是小三出軌,買兇殺人?還是家族奪產(chǎn),豪門爭斗?”

    在他被煩死之前,出去的手下回來了。

    四個印度阿三一進門就嚇得皮膚由黑變白了。他們的大姐大正被人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一大塊榴蓮。如果不想被榴蓮噎死,她最好別說話。齊木就是用這個方法讓耳根清凈了一個下午。他悠閑地躺在至尊寶座上,閉目養(yǎng)神。

    “我去!算你狠!”

    好不容易等到手下回來幫自己松綁,何遠欣立即怒發(fā)沖冠,拿著兩只榴蓮當流星錘作勢撲上來。若不是阿三們死死抱住,她真要拼命了。但阿三們說了一個真理,“老大,別,你打不過他!”

    現(xiàn)實總是那么殘酷啊。何遠欣只得干咳兩聲以緩尷尬氣氛。她咬著榴蓮,轉(zhuǎn)身把阿三們甩開,充分發(fā)揮欺弱怕強的優(yōu)點,把四個人的腦瓜子都敲了個遍?!霸趺船F(xiàn)在才回來!叫你們辦的事呢?”

    “報告老大,有消息了!”阿三們實在委屈,但也十分慶幸老大用的拳頭而不是榴蓮,要不然他們的腦瓜子就碎成渣了。他們趕緊匯報:“我們找到了殺手許鑫的地址!”

    “嘖!不錯不錯。”何遠欣滿意地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語氣,隨之大手瀟灑地一揮:“那就帶齊木去吧?!?/br>
    等阿三們領(lǐng)命帶著齊木離開,她立馬搶回自己的至尊寶座。

    靠,這個混蛋紅色犯罪師。她心里罵道。

    “什么?”走到門口的齊木突然停下來,回首,眼底好像潛伏著一團霧,隱約透出危險的光。

    “什么什么?”

    “你剛才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混蛋?”

    他會心靈感應(yīng)嗎?!心里話也能聽到!何遠欣裝出一臉白癡狀,“沒有的事。我怎么會罵你呢?”

    齊木微微一笑,很邪門?!澳阕詈迷谛睦锔桧炍遥@會讓你生活得更愉快,以及,安全?!?/br>
    這是威脅嗎?這肯定是威脅!居然有人敢威脅她,堂堂的印度分部領(lǐng)導。敢冒犯領(lǐng)導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這是鐵一般的規(guī)律。何遠欣跑到窗口,確定齊木一行人開著一輛破面包車離遠了,立即撥通電話。

    “給我準備好東西,我馬上就來!”她氣得鼻孔哼哼。

    臭紅色犯罪師,這一回,你就等著瞧吧!

    一個小時后,新德里的一座天橋下,何遠欣蹲在地上,拿起鞋跟猛敲一張紙人。

    那紙人居然寫著一個小清新的名字——齊木,以及亂編的生辰八字。

    于是乎,天橋周圍幽幽地響起一片敲擊聲和碎碎念。

    “打你個小人頭,等你有氣無訂抖;打你個小人面,等你成世都犯賤;打你個小人眼,等你考試零雞蛋……”【溫馨提示:本打小人口訣殺傷力極強,惡毒指數(shù)爆燈,好孩子切忌模仿?!?/br>
    很遠的地方,開在路上的面包車里傳出陣陣噴嚏聲。

    誰在背后咒我?!齊木抱緊了身體,然后,“阿嚏!”

    面包車在一棟白色方形樓前停下來。大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

    “根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就在這兒?!遍_車的矮阿三說道。齊木立即開門下車。他讓高矮阿三在樓下悄悄把守,便帶著胖瘦阿三從鐵門上方的空隙翻進去。這事后證明是個愚蠢的選擇。因為胖阿三在翻過鐵門的時候被卡住了。

    “叫你減減肥!你還吃那么多!看看我!”瘦阿三怒其不爭,還不失時機地展示自己瘦骨嶙峋的身材。

    “我能鉆過去?!迸职⑷宰鹦臉O強,閉氣收腹,硬生生地把身體擠了過去。雖然后背的衣服被擦破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雖然他直接摔下來,把瘦阿三給壓扁在地上;但他的確成功地演繹了胖rou絲的逆襲之路。

    只是,這番動靜早把樓上的人驚動了。

    齊木望向二樓時,猛地一個身影在窗前閃過。

    不好!齊木顧不上地上深情擁抱一塊的胖瘦阿三,拔腿沖上二樓,衣袖里的麻醉針隨時準備就緒。結(jié)果還是太遲,等他踢開門闖進許鑫的家,一個身影已經(jīng)敏捷地從二樓躍下。

    “快攔住他!”

    聽到樓上齊木的呼喊聲,守衛(wèi)在樓下的高矮阿三只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瞠目結(jié)舌數(shù)秒剛想去阻攔,突然那人回頭扔來一個東西,用英文喊道:“炸彈!”。兩阿三身手何其敏捷,矮的飛身鉆進空油桶,高的直接跳上晾衣桿并死死抱住。齊木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騎著噴煙的摩托車絕塵而去,懊惱地一拍陽臺欄桿。

    “那不是炸彈啦?!彼麤]好氣地說道。

    矮阿三這才像土撥鼠一樣從桶里探出腦袋,高阿三則依然抱著晾衣桿,全身顫抖,半天才蹦出一句雷語:“媽呀,我畏高!”

    而樓外的泥地上則靜靜躺著一只桌球。這就是……詐彈。

    沒用的家伙。齊木扔下一個鄙視的眼神,才轉(zhuǎn)身回到屋里。這時胖瘦阿三也趕上來了。三人分頭搜查許鑫的房間。床上是凌亂的被單,杯子里的水還是溫熱的,因為倉皇的逃離,桌子上留下了一些照片。齊木拿起其中一張。這是一個陌生人的照片,紅色的交叉重重地劃在上面。

    看來,這是許鑫新的目標人物了。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齊木把照片上的人給印度阿三們辨認,他們也紛紛搖頭表示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回到分部時,何遠欣看了照片也不認識此人。

    它究竟是誰呢?米爾汗要許鑫殺死這個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要阻止他的陰謀,就得弄清楚這個目標人物的真正身份。齊木帶著照片離開分部,打了一輛auto三輪車直接回到a rose酒吧。

    時間幾近黃昏,他從auto車上下來,推門而入。

    屋里,同伴們都在。

    “查到什么線索了嗎?”蘇夢珂問道。齊木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把照片放到桌子中央,其余人聚攏過來,認真盯著照片研究。

    此時的酒吧門外,auto三輪車慢慢加速駛離,飛快地與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大眾汽車擦肩而過,呼嘯而去。大眾汽車里的司機搖下車窗,戴著墨鏡的臉轉(zhuǎn)向酒吧的方向。從許鑫的住所起,他就一直跟蹤著坐在auto車上的齊木。

    齊木好像沒有注意到,行蹤已敗露。

    但跟蹤者的目標并不是他。

    “荒狼?!避嚴锏乃緳C拿出手機匯報,“已經(jīng)找到了隱之犯罪師的藏身之處?!?/br>
    現(xiàn)在,這輛車完成了荒狼交給的任務(wù)。

    它靜靜地蟄伏在路邊,等待著下一步的計劃。

    酒吧內(nèi)。

    “我知道他是誰了!”突然,阿布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齊木不太相信地抬起頭。阿布這種低智商人才怎么可能比他先猜出!

    阿布手指戳了戳電視機的方向。其他人視線剛轉(zhuǎn)移,便吃了一驚——照片中的那人就出現(xiàn)在電視畫面里!這是一則印度國營電視臺插播的特別報道——為了緩和兩國緊張局勢,巴基斯坦派來交涉的特使萊加里已經(jīng)乘專機抵達新德里。這個男人剛和隨從一同步出出機口,便立即被媒體的長槍短炮所包圍。面對媒體記者的追問,他一言不發(fā),由保鏢護送著迅速鉆上了汽車。

    許鑫的目標,就是巴基斯坦派來交涉的特使萊加里?

    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使得齊木霍地站起身。

    “難道許鑫要殺巴基斯坦大使!”蘇夢珂道出了他心中的擔憂。他坐回原位,皺起眉頭。

    “這要讓他得逞,是會引起戰(zhàn)爭的!”宋屹洋接著說。

    齊木始終沒有說話,誰也猜不透他的心。

    準備晚餐的時候,蘇夢珂在廚房窗口無意中看到街邊一輛黑色大眾汽車。

    它好像停那里一整天了吧。她想。